第 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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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聊 更新:2024-08-15 16:23 字数:4778
“也许明天我能进行得更顺利吧。”玛柏儿自语说。
玛柏儿确是累了,她早早地上床。游览风景让人愉快,也令人筋疲力竭。而且想立刻查明这十五六个人中的某个人,可能与一件谋杀案有关系,都会使人更筋疲力竭。同时,这些人似乎全是善良的人,只是随意地从事着这次旅游。不过,她对这些旅客名单,再做了迅速和匆促的一瞥,在她的笔记本上,记下了一些事。
尼斯莱波透太太吗?和犯罪扯不上边。她太自我本位,也太善交际了。
她的侄女,裘纳克拉福吗?也一样,不过很能干。
波透太太可能有某些消息,玛柏儿也许会发现,和这些事情扯上关系。她必须和波透太太维持亲切的关系。
邓波儿小姐呢?一个有个性的人。有趣的人。她没有使玛柏儿想起她知道的任何凶手。
事实上,玛柏儿自语说:“她完全正气凛然。如果由于某些堂皇的理由她会做杀人勾当的话,那天下可真要大乱了。”不过,这也并不会令人满意。玛柏儿在想,邓波儿小姐将会明了她所做的事,以及她为什么要做,而且在邪恶存在时,就不会有任何愚蠢的想法。“全是一样。”玛柏儿说:“她是个重要的人,可能—可能正是拉菲尔,为了某些理由,要我见到的一个人。”她在笔记本上的右页,记下了这些想法。
她改变了观点。在思考着一个可能的凶手和一个未来的受害者?而谁是可能的受害者呢?没一个人有这可能。也许波透太太可能够资格—够富有,而那个能干的侄女,可能继承她的财产。她和艾姆那派拉兹可能会联合一致。不过这不是很坚固的论点。
温斯德教授呢?她认为,他是一个有趣的人,也很亲切。他是个科学家,或是个医生?她还无法肯定,不过她把他看作是科学界的人。她自己对科学虽一无所知,但要了解他似乎并非完全不可能。白脱纳夫妇呢?她把他们划掉了。善良的美国人,同她在西印度认识的任何人,全扯不上关系。她不认为白脱纳夫妇有可能涉嫌。
查理吉米逊呢?那个瘦削的建筑师。玛柏儿看不出建筑工作怎么会扯上这件事,然而有此可能。也许他们将观光的一所庄园,可能有一处牧师的密室,里面藏着一具骨骸。当建筑师的吉米逊应会知道,牧师的密室在何处。他可能帮助她找出它,或是她可能帮助他找出它,然后他们会发现一具尸体。“啊,真是的。”玛柏儿说:“我的想法多无聊。”
柯克和巴诺小姐呢?最平常不过的两个人。其中一个,以前她一定见过的。至少以前她见过柯克小姐。哦,呃,她认为她会想起来的。
上校和华克太太呢?好人。是退休军人。大部分时间全在国外服役。说起来不坏,她也不认为有什么可说的。
班兹姆和伦姆纳小姐呢?两个老小姐,不可能是罪犯,不过,上了年纪的她们可能听到了不少闲话,或有一些消息,或可能做一些启发性谈话,即使碰巧说到和风湿、关节炎、或专利药物这类有关系的事情。
卡斯派先生呢?也许是个危险人物,人很激动。她暂时把他保留在这张名单上。
艾姆那派拉兹呢?大概是个学生。学生是很激烈的。拉菲尔先生会请她去追踪一名学生吗?呃,或者这要看这学生做过什么,或希望做些什么了。
“哦,天啊!”玛柏儿突感疲累地说:“我要去睡了。”
她的脚在痛,背也在痛,心理上却没有反应。她立刻睡着了。并做了几个梦。
她梦到温斯德教授的浓眉没有了,因为那不是他自身的眉毛,是假眉毛。当她醒过来时,首先的想法是,这个梦已解答了一切。“当然!”她想:“当然罗!”他的眉毛是假的,这解答了全部的事情。他就是这个罪犯。
然而让人伤心的是,她知道,这只是个幻境,即使温斯德教授的眉毛会掉光了,也解决不了事情。
现在,她再也睡不着了。她十分清醒地坐在床上。
她叹口气,批上睡衣,下了床,坐到一张直背椅子上,从她手提皮箱里,拿出一本稍大的笔记本,开始写了起来。
“我进行的这件事,”她写着:“当然是和某种犯罪有关联。这点拉菲尔先生在他的信里已清楚地提到了。他说:我有伸张正义和公理的眼光,那必须包含对犯罪的眼光。因而扯上了犯罪案件,大概并非是间谍、欺诈、或抢劫,因为这类事,我从没碰过,我同这类事,也扯不上边,对这类事情,我也没有认识。拉菲尔了解我的,只是我们两个在圣荷诺这段期间的情形。我们在那里同一件凶杀扯上了关系。象报纸上所报道的凶杀案件,从不会引起我的注意。我从没读过犯罪学的书,或真正对这种事感兴趣。
不,只是事情正巧发生时,我发现自己恰在凶杀的临近地方。我的注意便集中在牵涉到的友人们或认识人的凶杀案上了。这些同特殊事情扯上关系的好奇巧合,似乎常会发生在人们的生活上。我想起,我有一个姑妈,有五次遇到轮船失事;还有我的一个朋友,人们全叫她做祸星。我认识她的几个朋友,全拒绝和她一同搭车。她发生过四次街头的车祸,三次旁的车祸,还有两次火车车祸。象这样的事情,似乎没有理由可说明,怎会碰巧发生在某些人身上。我并不想记下这些事,但凶杀真的好象就发生在我邻近一样。”
玛柏儿停住,换个坐姿,用只垫子垫到背后,接着写:“我要仅可能对我进行的事,做合理的观察。我所得的指示,或任务提示,象我那些海军友人们说的,到目前还不完全充分呢。实际上也不存在。所以我必须问清楚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回答啊!我真的说不出。好奇心和兴趣而已。象拉菲尔这样的人,对事情怪异的做法,尤其他又是个事业和经济上有成就的人。我以为他要我猜测,运用我的本能,观察和遵从这些告诉我,或暗示我的指示。
所以,第一点,从一个死人身上发出的指示将会给我。第二点:我牵涉到的问题,是正义和公理。不是要平冤,就是要对罪恶的报复,伸张正义和公理。这和拉菲尔先生给我的暗语:复仇的女神,不谋而合。
在这牵涉到的原则,解释明白后,我最先接到确实的指示是由拉菲尔在去世前安排的,就是我要做的第三十七号旅行通告,到著名的庄园和花园去观光旅行。为什么呢?这就是我要问自己的。是为了某些地理或地方上的原因吗?一种改正或是一个线索?某些特别著名的庄园?或某些事情和特别的花园或风景有关?这不大可能的。较合理的解释是在这次特别的旅行团体的这些人,或当中一个人身上。我个人对他们一个也不认识,但至少他们中有一个人,一定和我要解答的这个迷,扯上了关系。在我们的游览团体里的某个人,和一件凶杀案扯上了关系。某个人握有一件凶杀案的受难者的消息,或和这事有特别的关系;就某个人自身而言,是名凶手—还没受到嫌疑的一名凶手。”
玛柏儿写到此地突然停住。她点点头,对她目前所做的分析,感到满意了。
所以她上床睡了。
她在笔记本上又加写上:“第一天到此地结束了。”
第六章 爱
第二天早上,他们去游览一所安妮王后的小庄园。车子驶到那里,并没有花多久,也不累人。那是一所很迷人的小庄园,具有有趣的历史,也有一个很美丽和设计别致的花园。
查理吉米逊,那个建筑家,对这幢庄园的精美结构,满口赞美,他是个爱吹牛的年轻人。当他们走过每个房间时,管理员流连不舍的,指点出每一处嵌线或壁炉,说出历史上的日期和引证。有的人表示敬慕,但在他对这种有点单调的讲述,说个没完的时候,大家有点不安静起来,有些人甚至偷偷的溜掉了,溜到团体的后面。这名管理员象自己的权威受到了干扰一样,颇觉很不高兴。他费了一番功夫,又重控制了现场,可是,吉米逊先生却不甘罢休。这名管理员做了最后的尝试。
“各位先生女士们,就在此地这间房里,人们叫它做白室的,他们发现了一具尸体。那是一个年轻男人,被一只短剑刺中,倒在炉旁的地毯上。这要回溯到一七零零年。据说那天摩弗脱太太的情人,从一道小侧门,走上一层陡峭的楼梯,进了这房间,经过一面宽广有嵌板的墙壁时,就在这壁炉左面被袭击的。她的丈夫,摩弗脱爵士,当时正在荷、比等国,但是却突然的回家来了,也因此撞见了妻子的红杏出墙。”
他骄傲地停住说话,对游客们专注的反应,颇觉高兴,一时把人们对这些建筑物叨叨不绝的议论,阻止住了。
“呃,这不是够罗曼蒂克吗?亨利。”白脱纳太太说,带了和谐的美洲口音。
“你知道,这房间是多么的有气氛啊。我已感觉到了。”
“妈咪对气氛好敏感呢。”她丈夫得意的对周围这些人说:“呃,我们一到了路易斯安那那幢古老的庄园”游客们对妈咪特别敏感的故事,有了反应,玛柏儿和一两个旁的人,抓住了机会,轻轻的侧身走出房间,走下雕琢美观的楼梯,到了楼下。
“我有一个友人,”玛柏儿对她旁边的柯克小姐和巴诺小姐说:“在几年前,就有过最痛苦的经验。有一天早上,在他们书房地板上,发现了一具尸体。”
“一个家人是吗?”巴诺小姐问:“癫痫病发作了?”
“啊,不是,是一件凶杀案。穿上晚礼服的一个陌生女孩子,一个金发美人。
她的头发被染过了,其实她是一个浅黑头发的人—哦”玛柏儿中断了话,眼睛盯在柯克小姐的黄头发上,头发从她头巾里钻了出来。
突然她明白了,为什么她老觉得柯克小姐如此面熟,以前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她。那时侯她见到的她,头发是浅黑的—几乎是黑的。现在却变成金黄的了。
波透太太走下楼梯,边越过她们,边坚定地说话,走完了楼梯,转进了大厅。
“我对这些楼梯,真的不能再跑上跑下的了。”她说:“天天的站在这些房里,相当的累。我认为,此地的这些花园,虽不宽广,但在园艺圈子里,却享有盛名呢。我们快到那里去吧!别再多浪费时间了。看样子好象天空就要全被乌云遮住了。我想,早上还没过完,我们要淋到雨啦!”
波透太太的威严,助长了她说话的力量,收到了预期的效果。所有挨近和听到的那些人,全听从地跟着她,走出餐厅法国式门,到花园里去。花园的确象波透太太说的那样。她自己坚定地挽着华克上校,轻快的出发了。旁的人跟着他们;另一些人朝相反的方向,走上一边幽雅的小径去。
玛柏儿抄近路走到一张椅子前,那椅子又舒适,又艺术。她松口气坐了下来,邓波儿小姐和她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跟着坐到她身旁。
“游览庄园,真是件累人的事。”邓波儿说:“简直可说是世界上最累人的事了,尤其在每间房里,都要听一次讲演。”
“当然我们听到的是非常有趣的事情。”玛柏儿不太有把握地说。
“啊!你认为是这样的吗?”邓波儿说。她转过头,她们的眼睛碰个正着。在这两个女人之间,好象有什么东西交流过一样,一种亲善—含有愉快的了解。
“你呢?”玛柏儿问。
“我不这么想。”邓波儿说。
这一次,在她们两人之间,真的达成了一种谅解。她们默默地、亲密地坐在那里。邓波儿开始谈到这所特别的庄园。“这是由荷曼设计的。”她说:“大约在一八零零年或一七九八年。当他年纪轻轻时,就去世了。真遗憾,他有才气的呢!”
“人们年轻早逝,多么可悲。”玛柏儿说。
“真令人意想不到。”邓波儿说。
“可是他们丧失了这么多,”玛柏儿说:“这么多的事情。”
“或是逃避了这么多。”邓波儿说。
“就象我现在一样的老。”玛柏儿说:“我觉得早逝等于是大损失。”
“而我呢。”邓波儿说:“在年轻人里面,几乎虚度过我的一辈子,把生命看作是及时完成它的一个时期。象伊尼奥说的:玫瑰与紫杉,同样的耐久。”
“我懂你的意思了生命不论多久,是种完整的体验。你可—”玛柏儿踌躇不决地说:“曾感觉到,生命的不完整,是由于它不当并突然的停止了。”
“是啊,正是这样。”
玛柏儿望着她近旁的花卉。
“多么美的牡丹。那长长的花坛—这么自傲,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