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披荆斩棘      更新:2024-08-15 16:23      字数:4860
  干失望望夕里子哼一声,一脸没趣的表情,被望的人当然也觉没趣。
  “你好。”夕里子冷淡地说。
  “可爱。”干夫说。
  “嘎?”
  “你很可爱。”
  “谢了……”
  “今晚陪我如何?”
  夕里子吓一跳。
  “陪你约意思是…”
  “即陪我睡觉之意。”
  “干夫!太无礼了!”光子皱眉。“夕里子小姐,对不起…爸爸在等着,过去。”
  “嗯。”
  干夫点头,挞挞挞走开了。光子向国友和珠美打过招呼之后,跟着走开了。
  “什么玩意儿?”国友重复同样一句话。“在开玩笑?”
  “相当认真哦。”珠美说。“是不是对姐姐一见锺情?”
  “那也不应该当众说那种话呀。”国友现在了动怒。“真是……疯子!”
  “是啊。”夕里子也叹息。“怎么聚在这里的全是怪人?”
  “包括这张桌子的人?”珠美觉得好玩。“咦,久美,早。”
  “早安。”
  三宅久美把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地走过来。
  “了不起。自己起来的?”夕里子问。
  久美自己拉开椅子,说:“每件事都求人的话,我在这个世界活不下去啦。”
  第十章 盘问
  “怎么样?”国友重复地问。
  在二十分钟内。这句话已经说了整整十次。夕里子也开始不耐烦起来。
  不愧是习惯如此问话的国友,他很有耐心地重复又重复。
  “什么怎么样的……”那男的一副苦瓜险,盘起胳膊,对国友的相同问题作出同样答覆。“哎,有许多内情。”
  男的名叫丸山。他是这个市镇的镇长助理,据国友探听所知,镇长已经卧病半年多,几乎没有康复的希望了,事实上,丸山就等于署理镇长。
  而实际上,丸山现在就坐在镇公所的镇长室大椅子上。
  “关于那“许多”,我想请教得详细些。”国友说。
  “即是……”
  “关于被杀的安井叶江的事。我想我刚才已陈述过了。”
  “唔……有许多事情啊。”
  夕里子惊诧地望一望污渍斑斑的天花板。
  原来当地警官也觉得很难向丸山盘问,这才麻烦国友硬生生接过这份差事。
  “那位小姐是谁?”丸山从毛虫般的眉毛下面用小眼睛瞄一眼夕里子。
  “她是目击者。她看到安井叶江女士被杀的情形。”
  “那不是知道凶手是谁罗。”
  “她看到的是被杀之后的情形,完全没看见凶手的影子。”
  国友说完时,丸山用手摸一摸秃了不少的头。
  “嘀,重要的地方没看到呀,那就不中用啦。”丸山嘲讽地说。
  夕里子也生气了。在国友拦阻之前,她霍地站起来,把大办公桌上摆着的花瓶里的花拿出来,举起花瓶,把水栽头侥在丸山的头上。
  丸山当然全身湿了。夕里子一不做工不休,把花猛然塞进吓呆了约丸山的外套口袋里。
  “可惜你不能取代花瓶哪,不中用的家伙。”
  说完,她“哈哈哈”大笑三声。
  九土忘了发怒,只是楞在那儿。国友假咳一声。
  “丸山先生……原谅我事前没告诉你,这女孩是我看管的。我一不跟在旁边的话,她立刻有暴力的倾向。”
  “暴力?”
  “当然。她不会杀人,这点请放心。被折断一倏手臂一条腿的人是有的,但还不曾死过人。”
  “不曾死人?”
  “不是当事人的责任。一旦破人嘲笑时,她会勃然大怒,到时按也按不住了。
  这是一种病,医生和法庭都判决过,当事者不需要负起责任。不过…当她发狂时,力量大得三个大男人也按她不住……还是小心点好。”
  丸山的脸色愈来愈白。
  “喂……让这种女孩在外面随便跑……不是很危险吗?”
  “不要紧,有我跟着她呀。当然,万一有危险的话,我会承搪实任辞职的。”
  九土拿出手帕,抹乾湿沥俪的头。但连手帕也湿了的关系,根本不能揩乾头上的水,这真是“不中用”了。
  “喂要是我受了伤的话,即便你辞了职,又有什么作用?”
  “不,不要紧。情况不是太严重的话,她不至于…”
  国友说到一半时,夕里子抓起桌上的烟灰缸,倏地扔到地上。
  发出当琅一声巨叫,陶制的烟灰缸碎了。
  “喂,冷静点,马上就完了。”国友“哄慰”她。
  “这次打破什么好呢……”夕里子大眼溜溜地环视镇长室。
  “的确,我承认…我和安井叶江…是有…有那种…关系。”丸山慌忙快口地说。“不过,我跟她被杀的事件无关!真的啊!”
  “没有人会承认自己杀人的。”夕里子大声自言自语地说。
  “真的!我和叶江都是成年人……她那边的孩子都长大了,我和她都不是会认真的年龄了。”丸山在椅子上,稍微缩着身体说。
  “可是.镇上的人谣传你太太对她相当光火……”
  “她觉得没趣也是事实。不过,谣言都是夸大了的,因为这个市镇的生活乏味嘛。你明白吗?”
  丸山耸起肩膀。
  被杀的旅馆女侍安井叶江,在今年春天死了丈夫。不过,谣传她在丈夫死去以前就跟丸山有“可疑”的关系云云。
  “那么,关于安井女士被杀之事,你有什么头绪?”国友采取咄咄逼人的问法。
  丸山迟疑片刻,说:
  “叶江是个花心的女人。真的。以前就谣传她喜欢勾三搭四,我也不知道哪些是真的,不过我肯定不是她第一个偷情对象就是了。”
  看来不是假的,但是如此一来,搜查对象也扩大不少了。
  “丸山先生。”夕里子说。
  丸山吓得抖了一下。
  “什……什么事?”
  三宅光三郎这个人,你认识吧?”
  三宅……当然认识,虽然几年没见过他了。”
  “他现在怎样了?”
  “噢……听闻他变得很古怪,发疯了。镇上的人谁也不敢接近他。”
  “他是怎样生活的?”
  “大概有人在身边服侍吧,他应该很有钱才对。”
  “镇上最了解三宅九三郎的是谁?”
  “不晓得……因他从来就是个怪人。”丸山摇摇头。
  “安井叶江认识他吗?”
  “叶江?唔…”丸山想了一下。“说起来,叶江和三宅的女儿感情很好。至于他女儿嘛,已经离开这个市镇二十几年啦。名叫……我忘啦。”
  “是吗?”夕里子点点头。“那就走吧,不然我又想打破什么东西了。”
  “好吧,那就失礼了。”国友的手搭住夕里子的肩膀。“不要紧了吧?”
  “唔……下次可以打坏那个橱架吗?”
  “总比敲破人的头来得好。”
  他们正要出去时,丸山高声说:“假如还有事要见我的话…我去你们那儿好了。”
  走出镇长室后,两人璞呼而笑。
  “你真会胡闹。”国友笑说。
  “咦,是谁说我性情凶泰来着?”
  “总之,那样下去的话,花一整天也得不到结论,这样子反而顺利。”
  国友和夕里子离开镇公所。
  “对了。”夕里子停下来。“为何不立刻想到呢?”
  “什么事?”
  “哎,回旅馆去吧。”
  话一说完,夕里子就往前冲了。国友莫名其妙地跟在后头。
  正要走进旅馆玄关时,夕里子差点跟什么人相撞。
  “哗!”
  夕里子及时闪开了,对方却精彩地栽个人仰马翻。
  “对不起!”
  夕里子慌忙扶起那个倒在地上翻眼的男人…一个穿制服的邮差。
  “啊,吓我一跳……”
  邮差捡起掉在地上的帽子戴上。
  “哎,二姐。”
  珠美牵着久美的手出到玄关。
  “刚才这位警察先生……”
  “昨晚谢谢了。”
  二十四五岁的年轻警员向夕里子等人敬礼,然后转向站起身的邮差。
  “你不是阿森吗?你在干嘛?”
  “噢。”
  称作阿森的邮差,看上去比瞥员年长一些。个子瘦长,头上混掺着白发。
  “我来送邮件给一个姓增倒的人。不过,好像出去了。”
  “就是她!”夕里子说。“昨晚和我们一起入浴的人叫增浏光子,她现在不在吗?”
  “我也是来找她的。”警员说。“看样子全家人出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国友说。
  “光子女士呀?大概不会错了。”
  “什么事不会错?”国友反问之后,终于也察觉的样子。
  “哦?那……他们去了…”
  “我们去看看。一定是去相同的地方。”
  国友对那名警员说:
  “对不起,可否告诉我们,三宅光三郎这个人的家怎么去?”
  三宅的家?啊,那间鬼屋。”
  “不是有人住吗?”夕里子问。
  “不晓得……喂,阿森,你不是偶尔有去吗?”
  “说是去……只是把信丢进信箱罢了。”
  “看过那老先生吗?”
  “这几年完全没见过他。”
  “总之,请把地点告诉我,有必要去搜查一趟。”国友说。
  “我来带路。”警员穿上鞋子。“屋子在郊外…但距离并不远。”
  “好像很好玩,我也去。”珠美说。
  “你留下来看门。”
  “好狡猾!”
  “还不晓得安不安全呀,假如没什么的话,下次带你去好了。”
  “吝蔷鬼!”
  珠美说“吝蔷”有点奇妙。
  当然了,夕里子已察觉到光子是九三郎的女儿的事。“光三郎”和“光子”,从名字得知二者之间有渊源。
  也许应该把久美也带去才对,因为久美等于是三宅光三郎的孙女儿。
  可是…搞不好,三宅克已就躲在那间“鬼屋”里,虽不至于面对面遇见,也有“万一”遇上的可能。
  “久美小妹妹,待会见。”
  夕里子笑着对紧握着珠美的手的久美说。
  久美用力点点头。可是,她没笑。
  珠美等夕里子和国友等人的影子着不见之后,转向久美说:
  “来,玩什么游戏吧!”
  珠美觉得不可思议。她最怕小孩子,可是对这小女孩好像不一样。
  “捉迷藏。”久美说。
  “好。那么,久美要藏,还是姐姐?”
  “久美藏好了。姐姐,你到那边从一数至一百。”
  “OK。姐姐会大声数出来的。”
  “嗯。我会藏起来,让你绝对找不到的。”
  “我绝对能找到你。”珠美说,站在走廊角落面向墙壁。“我数啦。一,二,三开始了。
  久美望了珠美的样子一会,然后悄悄踏下玄关,圾了拖鞋,小心不发出脚步声,静悄悄地走出旅馆。
  出到外面,确定珠美没察觉后,人美拔腿直奔。
  她看到夕里子等人的身影就在很远的前方……
  第十一章 废屋
  门呼项一声,打开了。
  “谁?”三宅坐起身子,勉强撑开眼睛。
  里住毛毯而睡,怎样都是冷。身体到处硬邦邦的。宛如久不注油的机器人般僵门打开。看见一个男人的黑影。
  “是谁?”
  三宅边间边捉紧外套下面的手。
  “是我呀。你忘了?”
  男人走列明亮的地方…金井站在那里。他的喉咙裂开了,溢出的血在胸前扩“你……”
  “我是来接你的,老大。”金井笑了。
  他笑的时候,喉头在咕噜咕噜响,血变成泡沫弹出外面来。
  “不要!”三宅喊。“你已经死了!”
  “老大也是。”金井说。“老大也死了!”
  三宅赫然坐起来。
  “没事吧?”
  有人坐在旁边的感觉。三宅回头,见到阿唯坐在那里。
  “啊……”
  三宅的心脏彷佛气喘似地发出沙哑的叫声。
  “是不是做梦?”阿唯淡淡地说。“你好纯情啊。”
  “是吗?”三宅叹了几声。“已经天亮了?”
  “嗯。快八点了。”阿唯伸伸懒腰。“好想淋个花酒哪。”
  三宅苦笑一下。“这是温泉镇哦,要洗多少次也可以。”他说。“那女孩呢?”
  “在呼呼大睡哦。不知是有胆识或胆识不足?”
  阿唯漂了一眼在房间角落睡着的绫子。
  “今天应该可以了结了。”三宅慢慢站起来,伸直身体。
  “只要钱到手,尽早说再见啦。”说完,阿唯在毛毯上翻个身。“然后住进一流酒店的套房,一个人睡张大大的双人床!”
  三宅从脏兮兮的窗口眺望天明了的外面。
  “金井的事真不幸。”
  “嗯。对我倒没什么。”阿唯抚弄颈上的装饰。“我和他只是萍水相逢的朋友。”
  “可是…他不是你的恋人吗?”
  “恋人?唔……虽然睡过几次,也许他把我当作自己的女人吧。不过,我这边打算一拿到钱就跟他拜拜啦。”
  阿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