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披荆斩棘      更新:2024-08-15 16:23      字数:4889
  很好的人怎会去做劫匪?
  不过,直至目前来说,绫子似乎就加国友所言,是个“好运”的人。夕里子首先松下一口气。
  “夕里子,这人说要把我当人质离开这里啊。”
  “我想很难离开了。”
  “他说不要开。好不好?万一双方搏火的话,我反而危险。”
  “嗯。当然,因为有姐姐在,我想警力不会轻举妄动的…歹徒在哪儿?”
  “就在我后面。夕里子,你试试要求看着,叫人预备一部车子。但他说他不会开车。”
  “姐姐。你也不会呀!”
  “所以呀,车子要附带司机的。”
  “那种事……总而言之,我对这里的负责人说说看好了。”
  “拜托。这边吃的东西足够,别担心。”
  说得挺悠闲的,夕里子不由苦笑。
  “那么,就这样等等好了。”
  “好…哎,夕里子。”
  “什么?”
  “薯片呀。以M公司的牌子最好吃哦。”
  “是吗?”
  夕里子下了巡逻车。刚才那位刑警跑到哪儿去了?
  “怎么样?”国友走过来。
  “姐姐没事。歹徒说要预备车子给他…刚才在这里的刑警先生呢?”
  “不晓得……奇怪。跑去哪儿了呢?”
  夕里子莫名地不安起来…不祥的预感。
  “总之,国方,姐姐的安全第一哦。请这样告诉那位负责人。”
  “我晓得。有人质在,他们不会…”
  就当此际“冲!”突然,有人喊。
  二三十名警员一同朝便利店冲入。夕里子哑然。
  “这是什么玩意?”
  “他们从后门进去!”国友喊。“你留在此!”
  “国友!”
  “怎么做这种傻事!”
  国友奔过去。仅仅两三秒间发生的变故。
  评评的声,从便利店里头传来。门口的玻璃门碎了。
  然后,便利店内的灯光完全熄灭。
  “亮灯啊!”
  “巡逻车的灯!”
  声音四起。
  一片打混乱。大概谁也没想到店内变得漆黑吧。从外面闯人的警员们在出入口的地方相撞,彼此喝嚷着。
  “快进去!”
  “脚下危险!”
  店内大概有货架倒塌之故,货品陆续掉下,“膨膨”之声不绝于耳。
  夕里子只有呆然伫立在那儿的份。
  这么鲁莽的行动……是哪个刑警做的!
  声又起,夕里子吓得跳起来。
  “别开!”
  “快亮灯!”
  漆黑的店内,警员们四处乱窜。
  “发生什么事?”跑来的是电视台的记者。“假如是硬生生闯入的话,必须押后广告时间才行了!”
  夕里子很想猛揍那名记者一拳。
  …突然,有谁跑动的影子进入夕里子眼。
  店内很黑,外边反而不觉太暗。警员们彷佛你推我挤似地跑来跑去…那人的走法引起夕里子的注意。若是十分熟悉的人,单从身体或手部动作就能看得出来。
  “姐姐!”夕里子说。
  子被一个男子拉着手在跑。由于她穿着大衣,看不清脸孔,但是那个跑法肯定是绫子没错。
  “二姐,什么事?”珠美跑过来问。
  “那边那个…是大姐。”
  “嘎?”
  “追上去!”夕里子往前跑。珠美也慌忙跟在后面。
  “哪个是绫子姐姐嘛?”
  “那个…穿上男人大衣那个!”
  “知道了!”
  逃跑那两个人,奔向一条横街。
  当他们冲向宽马路时,一部车子倏地停在二人旁边。
  完了!夕里子焦急不已。他的夥伴在等着!
  “姐姐!”夕里子拚命跑着喊。
  被推上车的子回过头来。男人把绫子推上车后,他也回头望了一下,然后钻进去。
  在车门关上前,车子已呼啸而去。
  “姐姐!”
  不可能追了。车子一转眼就消失无踪。
  “不行了!”夕里子拚命喘气。“真是!干嘛发生这种岂有此理的事?”
  “可是…”珠美走到身边。“大致上大姐是安全的。”
  “嗯……”
  无法安心的事。跟绫子在一起的男人,目前为止似乎没对绫子动过粗。可是一旦有别的夥伴在时,情形则不同了。
  也许有变态的歹徒混在其中,也许因着刚才警力闯入而使歹徒勃然大怒。
  “怎么办?”夕里子松下肩膀的气力。“没看到车牌号码,无从找起啊。”
  “你猜会不会要求赎金?”
  “不晓得……不过,他们并非为钱而捉走大姐的呀。”
  “是吗?但他们的脸被大姐看到了,万一在逃跑的过程中遇到干扰的话……
  毕一竟连冷血的珠美也说不下去。
  “干嘛提议去什么温泉呢?假如我不出这个鬼主意的话……”
  “姐姐。假如我们不来这里的话,搞不好在别的地方遇到车祸什么的。”珠美说。“你不是常挨国友的骂吗?说你尽往坏的方面想。”
  夕里子看住珠美,点点头。
  “说的是。被你这么一说,没事啦。”
  “振作吧!绫子姐姐总有办法超越难关的。”
  “嗯。”夕里子叹息。“总之,必须告诉他们说歹徒已经跑了。”
  “愈帮愈忙啦!”
  “可不是。”夕里子说着笑一笑。“咦,久美小妹妹。”
  不知何时,久美站在那里。
  “你跟在姐姐后面来的?”珠美说。
  “嗯。”久美点点头。
  “回去吧。万一久美的爸爸在那里找久美就不好了。”夕里子把手搭在久美肩上。
  “是爸爸。”久美说。
  “什么?”
  “刚才那个人…是爸爸。”
  久美的眼睛望向绫子等人乘车而去的方向。夕里子和珠美对望一眼。
  “久美……爸爸怎么了?”
  “刚才他坐车走啦。”
  “坐在…刚才那部车上?”
  “嗯。”
  “你看到了?”
  “那个姐姐坐的车,不是吗?然后爸爸也上了车。”
  “你爸爸……肯定是他?”
  “嗯。”久美用力点点头。
  那个劫匪就是久美的爸爸!夕里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夕里子!”国友奔过来。“好极啦。我在想你去了哪儿。”
  “国友哥,你知道…”
  珠美话没说完,被夕里子捉住她胳膊。
  “你不要讲话…姐姐他们跑啦。”
  “你怎知道?”
  “接应的车子停在这里。我们追过来,但来不及了。”
  “怎会这样!”国友摇摇头。“叫人赶快通缉才行这孩子是谁?”
  国友望一望夕里子手里牵着的人美。
  “这是…”
  珠美的话被夕里子大声打断。
  “没什么…总之,快点通缉歹徒吧。可惜太暗了,看不清楚车子的颜色和号码。”
  “好。跑向那边吗?知道了。”
  国友快步跑开。
  “姐姐。”珠美说。“干嘛瞒住国友?”
  “交给我办。”夕里子轻抚久美的头。“因为我想更多了解久美妹妹爸爸的事。”
  …对。既然对方拿绫子做人质,我也拿这孩子做人质!
  夕里子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设法把绫子救出来…无论如何。
  第五章 “欢迎光临”
  “欢迎光临。”
  旅馆的主人就如这间日式建物一样老。
  “增浏先生吧,多谢光临。”
  他两手就地施体。
  “盖得不错嘛。”
  一名二十二三岁的年轻人,穿着颜色鲜艳的外套,下面是纯红衬衣,正在毫无顾忌地东张西望,看得旅馆的女侍瞪大了眼。
  “干夫,快进去。”母亲回头说。
  “噢…”
  好像走进时光隧道,回到从前似的。”被称干夫的年轻人脱掉鞋子上“你先生…”
  “他在停车场泊车。马上来。”
  “是吗?你们三位,用两个房间可以吗?”
  “嗯,好的。”那女人的说话方式十分简洁。“靠近的房间吗?”
  “为各位预备的是相邻的房间。”
  “那就好…老公,你干什么呀?”女人的语调有点烦躁。
  “不。我开不好车……我最怕把车开进车库了。”丈夫说。
  “你开了几十年车啦。”
  “行李呢?”
  “已经拿去房间了。”
  “是吗?”
  丈夫完全秃了头,血色很好,然而看起来不太健康。妻子长得纤细修长,有点尖锐印象的美妇人,虽已年过四十,但完全没有疲倦感。
  “请问…太太。”旅馆主人咽起眼睛。“以前你是不是来过本旅馆?”
  “我?没有哇。”
  “是吗?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太太似的……如果搞错的话,请原谅。”
  “家母以前是女明星。”干夫说。“她有上周电视。会不会是电视上见过?”
  “是吗?那真是……”
  “别说多余的话。”母亲苦笑。“去房间吧。”
  “是,现在就为你带路。”
  旅馆主人亲自在这种温泉旅馆必然附属的曲折走廊上引路。
  “从这里转过去是人澡堂。”途中,主人停下来。“一整天,随时可以入浴。”
  “那就不客气了,打开了行李就去。”
  “请随便。相信可以解除旅途上的疲倦。”
  大澡堂那边,有个穿和服的男人手拿毛巾走过来。烧红的脸,呼呼声哈气。
  干夫飞快地望那男的一眼,然后跟在父母后面去了。
  房间很实敞。
  打开窗时.可以俯视不大大的日本式庭院。
  “不错嘛。”增浏秀一说。
  “失礼了…晚饭几点钟用?”主人问。
  “唔,七点左右好了。”
  “遵命。请随意吧。”
  主人退去,把干夫领到隔壁房。
  “老公。”增浏光子说。“我去泡泡水。你呢?”
  “我吗?怎样呢?”增刘秀一两手猛力伸向天花板。“一直开车,身体都硬啦。”
  “那就去泡泡水嘛,会很舒服的。”
  “嗯……”增浏从背后抱住妻子。
  “不要…还是白天哦。”光子闪开身子。
  “那个旅馆主人认识你呀。”增倒一骨碌躺在榻榻米上。
  “当然啦。从小见到大的。”光子打开行李箱。“相隔几十年啦,对我们仍有模模糊糊的印象,了不起。”
  “不去一下吗?”
  光子从行李箱拿东西出来的手停住。
  “现在就去?”
  “不……我以为你很在意,反正时间有的是。”
  “也好。”光子想了一下。“总之,我先洗个澡,然后再去也不迟。”
  “是啊。”增浏点点头。“对你父亲而言,今大或明天也没大大分别。”
  “对呀。反正几十年没见了,不必急在这一天。”光子更衣出来说。“有人来啦””
  “对不起。”一名微胖的女侍端着茶盘进来。“欢迎光临。”
  “多多指教。”
  光子把包里在白纸里的千圆钞小费摆在舰上。
  “谢谢…隔邻是你家少爷吧。”
  “嗯。他很任性的,请别理他。”光子说。“懊,泡茶我们自己来。”
  “那就摆在这边好了。”女侍站起来。
  “且慢。”光子喊住她。“你……”
  “嘎?”
  光子目不转睛地注视那个女侍的脸。
  “你是不是叶江?”光子说。“我是…三宅光子。”
  圆脸上的小眼睛睁得老大。
  “哎呀…真的!光子小姐。”
  “好久不见。”光子微笑。“我的事,不要告诉别人,拜托了。”
  “那是……太意外了。”
  “喝杯茶好吗?二十几年不见啦。”
  “可不是?光子小姐离开这个市镇那年才十八岁吧?”
  “嗯。所以……二十五年啦。四分一个世纪以前的事啦。”光子笑说。
  “啊!我记得你的笑脸!好怀念啊。”
  “我现在姓增浏。”
  “我姓安井了…喏,在区公所那个年纪轻轻就秃头的安井。”
  “啊,你嫁给那个安井呀。”
  “家父擅作主张决定的,我很气,但又没有你离开这个市镇的胆量。”
  “不过,还幸福吧?”
  “一般啦。儿子已经自力更生了,女儿去年嫁人……这个春天。外子也不在啦。”
  “懊。”
  “反正无聊,我就到这儿来工作,赚点零用钱,没想到光子小姐竟来投宿:自那以后,第一次回来?”
  “曾经到过附近,始终不敢回来。”光子说。
  “喂。”增浏站起来。“我去洗个澡。俗衣呢?”
  “在那边。”
  “懂啦。”
  增浏一个人摇摇摆摆地出去了。
  顿了一会,光子说:“哎,叶江,我家不知怎样了?”
  “这……”叶江似乎满脸困惑。“很久没经过那附近了,何况那边又是郊外地方。”
  “是的。见过家父吗?”
  “不,已经几年不见……大概长期卧床不起啦。”
  “哦。”光子点点头。“可是…总有人在身汝照顾他吧?”
  “不晓得。总之,镇上的人已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