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
作者:
辣椒王 更新:2024-08-09 22:24 字数:4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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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不出所料,此次面试应该十拿九稳,回到出租房,突觉如释重负,窗外华灯初上,成都的夜景如此美丽。也就在今天才有心情欣赏朦胧夜色,我到楼下买了三瓶啤酒,独坐阳台慢品细饮,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喝下两瓶已显醉意。掏出手机,赵晴的裸体香痕仍在,只是人走茶凉,喜怒哀乐无人分享。我给赵晴发了一条短信,问她最近过得开不开心。其实我是明知故问,中秋节赵晴抽泣着挂断电话,就知道死妮子心有难言之隐。赵晴曾在我面前郑重其事地说过,一个人心事过重,就算她笑,也是强装笑颜。
哪怕是强装笑颜,死妮子为什么不在电话里对我笑笑,偏偏留下泪水,让我臆测,让我难受。我以为赵晴会一如既往坚持不闻不问的作风,说实话我已习惯没有她的信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牛逼哄哄”,这是当年寝室兄弟们铁定的生活哲学。
将最后一瓶雪花啤酒倒下肚,赵晴醉醺醺地打来电话:“汪凡,我确定回不了成都。”问及缘由,死妮子答非所问,看似醉得不轻,反复反复地说:“黄董,别倒酒了,这次我是真醉了!”
我歇斯底里地吼:“赵晴,我是汪凡,不是黄董。”
不知赵晴有没有听到我喉管里的怒吼,或是感受到我心中怒火的温度。夜凉如水,我心如刀割,也许赵晴因公醉酒,也许她和黄董真有一腿。赵晴从广州回蓉后曾提及她们公司的总经理姓黄,根据赵晴的描述,这厮乃真真实实的王老五。我不敢再往下想,这年头老板搞秘书就象新婚之夜做爱一样天经地义。强烈的痛楚涌上心头,感觉头上被扣了一顶硕大的绿帽子,这么多年,无论心里还是嘴里从未骂过赵晴一句,此刻牙齿缝里恨不得将这几个字挤出来让全世界人听见:“赵晴,你个贱人!”
我在大学Q群里诉说失恋的痛苦,很多人叫我坚强一点,再坚强一点。也有人说“旧鞋不丢,新鞋不来”。这些耀眼的汉字,如此苍白如此无力。往事如幕静止,定格在赵晴的某一个笑脸和某一个部位,吴间道称“贱”是一种谋生手段。此刻真想贱上一回,如今整形医院鳞次栉比,依据我挺拔的鼻梁,一夜间就能变成林青霞。只要个性张扬、举止清纯、内心浪荡,站在A大广场外勾引开宝马奔驰的秃顶男不在话下。
辣妹不停地宽慰我,死婆娘说失恋了有她在,只要我够胆,重庆成都,处处都有温柔乡。这话真假难辨,又暗藏昧机,我悻悻地说:“你是有老公的人了,应该收敛。”辣妹避重就虚,敲了一串字过来:感情的伤害在所难免,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
我苦笑着回了一个“亲嘴”的表情,这世界人人都是哲学家,倘若每个人都身临我的处境,又会是怎样的感受。我忍住悲伤对辣妹说:“乖乖晚安。”辣妹兴奋得又是拥抱又是飞吻,退出QQ,我从酷狗音乐里找出王强的《秋天不回来》,一遍又一遍地听着:
初秋的天冰冷的夜/回忆慢慢袭来/真心的爱就像落叶/为何却要分开……
【三十】
吴间道日理万机,旁知我和赵晴感情裂变,抽空来电抚慰:“爱情不存在惟一性,失去一个赵晴还有千千万万个赵晴成为你生命中的恋人。”谢骨干闻讯,十分悲痛地说:“汪凡,老子一直都很看得起你,凭你的才貌,下一位睡在你硬板床上的未必比赵晴差。”这厮深陷瑶瑶的温柔乡,说话也带刺了,我说日你妈,你这是落井下石。
最新卷 第20节
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连远在重庆的高英俊也来电深切慰问,这厮毕业后到沿海混了几年,捡过砖头、当过领班、做过经理,兜了一圈还是觉得家乡重庆好,从起点回到起点。高英俊在电话里唧唧歪歪,我问他身处万花丛,是不是让重庆美女给阉了。这厮连声感叹,说:“朝九晚五,操他老母。”
这本是重庆人激动或愤怒时随口说出的脏话,我却从中察觉高英俊积了满腹苦水。的确,一个人在城市中心的平房里憋屈二十多年,苦苦期盼的拆迁工程无限期延迟,于情于理都是令人窝火的事。大二那年寒假我去过高英俊家,一道木门将狭窄的平房隔成两间卧室,主卧和厨房相连,厕所在整片平房尽头,为左邻右舍公用,不论寒冬酷夏,臭气熏天。
我们在电话里聊了很久,这厮回重庆后换了几份工作,目前在红星美凯龙担任楼层主管,薪资不高倒还稳定。红星美凯龙是全国连锁建材城,听到这里我不由得一阵眼亮,若应聘“品生”强化地板销售总监成功,日后开发重庆市场时这厮还能帮上大忙。
我开始安静下来整理房间,这些年存放了不少有关赵晴的物件,初恋时她写给我的情书,热恋时我写给她的情诗……它们被装在一个匣子里,表面布满尘灰,轻轻拂去,往事历历在目,禁不住泪雨连连。我盘算着该将它们永久封藏还是毁尸灭迹,赵晴打来电话,声泪俱下地说了无数声对不起。
我怒吼着举例,假如你被人用刀子在脸上划得鲜血淋漓,你从此失去花容月貌,他该做什么才能得到你的宽容?
赵晴听了默不作声,电话里只有她的哭泣,后来也有我的哭泣。哭着哭着,我抓起桌上的相框摔在地上,玻璃破碎的声音,想必赵晴听得真切。但即便相框粉身碎骨,照片上赵晴的微笑健在依然。僵持一阵,我心下一软,说亲爱的,是我上辈子欠你还是我们原本就是一对冤家。这下赵晴哭得撕心裂肺,沙哑着声音说:“汪凡,不要再说了,是现实,现实!”
什么狗屁现实,说到底都是为钱所困,我相信赵晴的背叛,不是因为感情。谢骨干说现实是食人漏斗,有人为它沦为阶下囚,有人为它洪福齐天。爱情不是生命的全部,以之为主题,我在新浪网站写博,记录回忆的点点滴滴,使得无数网友心生感慨。我认为这是舔舐伤痛的方式之一,在虚拟的网络世界寻找自我安慰,同时,我也一直关注手机的动静,浩源贸易公司,怎么还不给我打电话?
什么狗屁现实,说到底都是为钱所困,我相信赵晴的背叛,不是因为感情。谢骨干说现实是食人漏斗,有人为它沦为阶下囚,有人为它洪福齐天。爱情不是生命的全部,以之为主题,我在新浪网站写博,记录回忆的点点滴滴,使得无数网友心生感慨。我认为这是舔舐伤痛的方式之一,在虚拟的网络世界寻找自我安慰,同时,我也一直关注手机的动静,浩源贸易公司,怎么还不给我打电话?
债台高筑,可谓内忧外患,我不禁怀疑自己的能力,乃至运气。人处绝境,有时会经不住蹂躏将需求降到极点,我想该不该委屈自己,应聘酒楼服务员,或者去保洁公司做刷墙工。想到这里,我又扇起自己的耳光,人无追求比之咸鱼,人若有志鹄蛇升天。
傍晚时分谢骨干打来电话,问我想不想喝酒,我正愁无人倾诉,心下大悦,说你娘的总算有点良心,知道为兄弟排忧解难了。哪知这厮一阵肉笑,说“城市森林”的设计创意今天总算派上用场,万科地产花钱买下用作狮子山第三期公寓房的平面广告。我悻悻地说:“你娃发达了,日子有了盼头。”谢骨干谦逊地说:“其中有你功劳,废话少说,莲花小区‘好吃街’见。”
【三十一】
“好吃街”由来已久,乃成都东门最富盛名的美食集中地,价格适中味道特别,每每走进这条街,总有人手执菜单横地里跳出热情招呼:老买主,今天几位嘛,里边坐,味道巴适得很,鸡鸭鱼兔、青蛙黄鳝、都是旋杀的……
谢骨干坐了一辆出租车风风火火赶来,我们找了一家“梭边鱼”,特意让老板在门口加了桌子,侧身落坐,过往美女刚好览入法眼,一个也别想逃脱。恰六点整,三三两两的靓女从低档小轿车里说笑而出,谢骨干望而生叹:“可惜成都向来缺乏夕照,否则这道美女风景将更为靓丽。”
我让啤酒妹开了五瓶青岛纯生,这厮的贼眼正随一位黄发女郎一路远去,我踹了他一脚,说喝酒喝酒,再看老子在瑶瑶面前整你“马后炮”。谢骨干回过头来,举起杯子和我碰了碰,红光满脸地说:“瑶瑶的出现让我对社会有了全新认识,资本与面包通融才能和谐。”这话令我险些当场喷酒,我白了谢骨干一眼:“认识后又如何?”
谢骨干脱掉外套,捋起袖子夹了一片鱼肉,说老老实实打几年工,攒点积蓄寻找创业机会。我为之一怔,不由得重新审视眼前的“泡面青年”,见我狐疑,这厮呷了一口酒问:“你有什么大目标?讲出来听听。”我摸出一支红塔山点上,说工作的事正在谈,快到年底,倘若能将还清信用卡,便是天赐福运。
“无债一身轻?我也这么想。赵晴呢,你不打算追回来?”“
“赵晴?别提那娘们。”我苦笑不迭,说男欢女爱就如小孩子玩过家家,你蹬我我蹬你都是一码事……话音未落,谢骨干举起酒杯,说都是我不好,不该提及伤心事。话毕自罚三杯,抹抹嘴唇说:“酒桌上不谈女人,谈理想。”
理想是什么?经济学教授说理想是真理,是一个人精神和肉体上的顶级渴望,当然这话言过其辞,有时理想等同于目标又异于目标,会因外在因素缩小范畴。我说我的理想不高,实现起来却十分艰难。这厮大笑,问我是“妻妾成群”还是“数钱数到手抽筋”,我摆摆手说这些都不是,是房子,一个不大不小可供吃喝拉撒的地方。谢骨干听了沉下脸说:“扯鸡巴蛋,首付引诱你,月供榨死你,就算按揭,少则十五年,多则三十年,你才能翻身做人。”
接下来我俩拼命对饮,酒足饭饱翩翩倒到,谢骨干抢着买单,拗不过这厮的犟劲,我说你买,老子巴不得有人天天请客,能吃“梭边鱼”这日子也算小康了。
夜色低沉,莲花小区的临街商铺却生意正隆,按摩院暖灯闪烁玻门虚开,来此搞色情按摩的老小姐们,姿色平平略带风韵,三三两两地坐在按摩床上叉开臃肿的大腿露出色彩绚丽的花内裤,等待寂寞的过客牛刀一试。
这里早成不少嫖客心照不宣的红番区,货车司机和附近的工地民工常有光顾,老客荐新客,新客成老客,周而复始,欣欣向荣。我和谢骨干互相搀扶,小姐们的拉客声不绝于耳,暧昧的灯光苟合着酒性,令人飘飘欲仙,我试探性地问谢骨干:“要不要进去试试?”这厮半推半就:“你知道老子一向出淤泥而不染,但是今天,你想发泄,老子舍命陪君子!”
我踢了这厮一脚:“你娘的饥不择食,老子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三十二】
中学物理老师传教活塞运动原理,我没有专心听讲,懵懂的心灵飞出窗外,在无数美女身上进行举一反三的发散思维。如果当年全神贯注,现在是不是已经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娶一个硕士研究生当老婆,而不是观摩老板的阴晴圆缺写着枯燥的市场计划。
————摘自《桑狼语录》
那晚我留谢骨干在出租房睡了一夜,这厮本性不改,呼噜扯得惊天响。当年在A大男生寝室,高英俊有一段时间和女朋友王莉闹分手,神经轻度衰弱,谢骨干极不知趣,鼾声无所收敛,吵得高英俊夜不能寐,气愤之余拣起吴间道的臭袜子塞进这厮嘴巴……
熬到凌晨终于昏昏沉沉睡去,却又被瑶瑶的电话惊醒,两人温言细语喋喋不休,听得我醋意大发,侧起身子说:“你娘的再煲电话粥老子明天就给瑶瑶说你娃去了按摩院。”话音刚落,这厮立马没了声,两人的感情可见一斑。
天亮时分美美地做了一梦,浩源贸易公司的刘总亲自打电话给我,让我即日走马上任。上班第一天我穿着报喜鸟西服,头发喷得油光发亮,临出门前赵晴为了冲了一杯牛奶,我亲了亲她的额头,死妮子化成一缕青烟飘出窗外,随后我看到裸体的赵晴朝自己走来,嘴里不是醉醺醺的将我与龟孙子“黄董”张冠李戴,而是叫着我曾经动听的小名。
幡然醒来,枕边已无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