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作者:辣椒王      更新:2024-08-09 22:24      字数:49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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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我怕辣妹看出我的忧伤。辣妹不是傻妹,她点燃一支万宝路,优雅地吐了一个烟圈说:“汪凡你有心事”。我说没有,我们干。辣妹掩嘴而笑,说喝红酒哪有一口干的,说完将柔唇轻轻地放在杯沿。我悻悻地陪笑,将大半杯干红倒进嘴里,胃囊立马苦涩阵阵。这下辣妹笑得更为开心,我给她斟好酒,说要上个厕所,然后到门外给吴间道打了个电话,说今晚身上带的现金不够,到牛王庙凯宾酒店帮我订一间房。这厮眼冒绿光,问我是不是有了艳遇,我懒得和他纠缠,说你娘的别唧唧歪歪,订好房间告诉我房号,说完猛地掐断电话。
  自小父亲就教育我男人不吃嗟来之食,要靠双手争取梦想。帮辣妹订房,心头并无不良动机,虽则白天只喝了一杯白开水,晚上这顿饭,我认为欠下辣妹一个人情。
  辣妹喝了三杯干红便歪歪倒倒,我将她送回酒店,拍拍屁股说我得走了,你洗个澡好好休息。死婆娘紧紧地拽住我说:“你别走”,我想她是喝醉了,连哄带骗的使她上床后转身离去。正要开门,辣妹在我身后娇柔地喊了一声:“汪凡。”
  我回过头去,死婆娘又幽怨地说:“你走吧。”
  那一刻我看见辣妹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心头一软便折了回去,我知道她有苦衷,如同我自己。我让她别哭,她便哭得更厉害,后来我也跟着哭,哭着哭着我们抱在了一起。
  翌日醒来,辣妹不知去向,我以为一场夜雨一场梦,昨夜那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只是我的想象,而她并不存在。我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辣妹打来电话,温情脉脉地叫我原谅她的不辞而别,我酸涩地说你龟儿不够朋友,好歹也让我去机场送送。辣妹甜甜地笑了一阵,叮嘱我到了重庆别忘给她打电话。
  合上手机,摸摸钱包里仅有的八十块钱,我站在窗前怔了很久。
  吴间道花150元办了一张西财研究生毕业证,复印一份上交公司人力资源部,由于人事经理审核不严,竟也瞒天过海。这厮被提任为营销副总那天,打来电话说兄弟们一定要好好聚撮一顿,让我选个地点。人逢喜事出钱添彩,既然升官发财,我说吃完“银杏”再去香格里拉大酒店如何?
  这厮当场嗝了一下,说星级地盘咱们还是避而远之,你娘的还有没得人性,是不是半年没吃过人肉海鲜?最后定在二环路鑫西北酒楼,吴间道说他约了谢骨干和陈守仓,晚上六点见面。
  这顿饭让我很倒胃口,连呷一口水都有障碍。
  吴间道换了一身笔挺的雅戈尔,油光满面,坐下桌子就说:“副总得有副总的样,现在上班都得穿西服打领带!”
  谢骨干当场揶揄道:“当副总怎么还穿雅戈尔,穿乔治·阿玛尼才符合你的身份。”
  吴间道奸笑连连,说喝酒喝酒,托您吉言,等老子赚够钱订做十套乔治·阿玛尼,有事无事换着穿。饭至中途这厮接到一个肉麻麻的电话,几分钟后包间里便多出一位明眸浩齿的姑娘。
  吴间道春风得意,向我们介绍这是公司新招的办公室秘书黄家芸,然后将她拉到身旁坐下,命令道:“家芸,这是汪哥,那是谢哥,还有陈哥。”黄家芸依次甜甜叫了个遍,我全身立马泛起鸡皮疙瘩,心想龟儿子也太得意忘形了,新官上任就在兄弟面前摆谱。
  酒足饭饱后吴间道趁酒性搂着黄家芸钻进门口的出租车,谢骨干见状十分不满,满肚子酸话,说估摸这装清纯扮可爱的黄家芸,二十分钟后就要成为吴间道的跨下娇娘。陈守仓打了一连串酒嗝,说人家泡妞关你鸟事,眼红了就到海洋之星搞一个日式推油,我朋友在那里当经理,可以打八五折。
  最新卷 第16节
  夜风阵阵,胃里翻江倒海,十分难受,吴间道啊吴间道,老子一向对“剑南春”敏感,为什么不点几瓶酱香口味的“国酒茅台”。
  夜色葱茏,城市在若隐若现的幽暗中景色盎然。这样的幽暗就像美妇的私处,具有永恒的魅力,欲猥亵有感于罪恶;欲抚摩却碍于下体的躁动。谢骨干说前不久他在晚报上看到的一篇杂文,上面写道,二十世纪无人读懂诗人和信徒,皆因众生困惑于繁华鬼魅,不是沦为金钱的奴隶,就沦为美女少妇的裙下囚。
  四壁依旧空空,窗外的钻土机发出一声一声的呻吟,象A大校园广播里的诗歌朗诵:生活/你是我的臭袜子脏内裤/你是我迷惘的源泉/你是我踌躇的脚步……
  我打了赵晴的手机,话务提示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强烈的痛楚和孤独感立即涌上心头。点燃一根红塔山,我感觉所有的忧伤正化作蓬勃的力量,烟雾缭绕中,甚至感觉自己触及超凡脱俗的境地,像一个疯癫的诗人站在世界最高处俯瞰城市,写下“人们在眼皮底下/成了一堆热锅蚂蚁”的名句。
  【二十四】
  狗急跳墙和狗改不了吃屎是狗的本事和本质,赶鸭子上树的事情却只有人才做得出来。我宁愿做老态龙钟的黄盖也不做鸭子,谁是周瑜,只要谁敢打老子就敢受谁挨。
  ——摘自《桑狼语录》
  俗人将诗人与疯子等同,其实他们在孤独的世界寻找忧伤安乐,将生生世世离离合合视如夕烟。我认为悟出了诗人的境界,谢骨干却说我病得不轻,劝我到心理诊所找名专业的医生作个诊断。这厮为了印证不惜以身试法,称他吃泡面的感觉就是在忧伤中寻找安乐。
  我当然辩称自己没病,说你要是不信来摸一摸,该软的软该硬的硬。这厮无语,刻了一张光盘送我,里边全是日本毛片,说反复揣摩就能找到真实的自我。毛片固然美好,却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毛片的激烈勾起我对赵晴的回忆,翻死妮子留在手机里的模糊裸照,热血沸腾,赶忙跑到厕所左右开弓自行解决。
  那些天成都细雨绵绵,夜风时常撕开窗帘打在头上,凉意阵阵,成都的深秋已然来临。这正是收获归仓的季节,而我手中除了干瘪的钱夹,几乎没有一点库存。网上投递的简历是否并不凑效,我等待手机闪烁出陌生的电话号码,目前我还不是名人,一旦有陌生号码出现,总能让我看到一丝希望,那样的号码多半来自新公司,它求贤纳才,而我寻职觅位,互相需求。
  蜗居在家等了数日,手机除收到地产公司群发的广告短信手机有所反应外,基本处于闲置状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决定另辟蹊径,从人缘下手。虽则此前只涉足建材行业,但销售行行相通,精耕细作,任何产品都有市场。我让吴间道帮忙收集酒水行业信息,哪里招聘我往哪里去。这厮鬼魅一笑,说他们公司急纳贤才,倘若我有兴趣,他把成都市区的啤酒市场交由我打理。
  今是昔非,作为营销副总,我相信吴间道有这个权限,也明白他的好意,但屈居其下又觉不妥。想当年这厮刚入销售行道,不善言语业绩平庸,我教他如何拿出狼子野心,如何打开三寸不烂舌亮剑出击。我买了一个关子,说容我先摸摸啤酒市场的底,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雨过天晴,拉开窗帘,阳台上的兰花草在初秋的温暖中蓬勃生机,每一片绿叶令我作迷,这盆兰花养了三年,以往日理万机,亦不忘细心呵护。它本是赵晴从游贩手中买来作点缀的,死妮子毕业去广州工作后,在日思夜恋的痛苦中,我以触景生情为由将它放置阳台。
  念物及人,正忆曾经种种,房东发来短信,预祝中秋快乐。我何尝不知房东用意,不就催缴房租的事,打一个电话多直接省事,非得假惺惺投石问路。想想蜗居成都鬼混的兄弟们,目前就剩我和谢骨干饱受饥寒。
  所谓同命者相惜,约谢骨干喝酒商讨发展大计,这厮灰溜溜来到莲花小区,开场白就没一句中听,称夜以继日赶制的《城市森林》又被甲方离奇PK。见他比前些日子更瘦一圈,我说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瑶瑶是个好女子,不会逼你立马买房结婚,瞧瞧你这芦柴棒,真担心哪天一不小心让秋风刮进府南河喂了鲨鱼。
  谢骨干笑得颤颤巍巍,说人瘦精气旺,保住小命,希望就不会泯灭。这话令我十分感动,我们再次惺惺相惜,品着“江津”老白干抱头痛哭。喝至兴处这厮怒砸酒瓶吼出雄心壮志:与其被现实强奸,不如来一个反强奸。然后发挥创意策划出两个短期挣钱的缺德方案:
  A计划:“刻章办证”。
  B计划:,即在闹市区撞奔驰宝马,诈取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
  当即觉得方案相当离谱,“刻章办证”弄虚作假,触犯法律条款;“苦肉计”耍赖欺诈,即便得逞良性何在?这厮见我疑窦重重,使出毕生才学,连续使用“孤注一掷”、“力挽狂澜”、“破釜沉舟”等成语企图打消我的顾虑。我的立场十分坚定,但想到这厮用心良苦又于心不忍,在酒精的麻醉下,我俩击掌宣誓,不成功便成仁。
  送走谢骨干,夜暮像一张藏青色的麻将布徐徐舒展开。赵晴发来短信问过最近过得好不好,她看了天气预报,成都气温转凉,叮嘱我别只顾风度不管温度。一语尽柔情,我激动万分地拨通赵晴的手机,接通之后却觉如鲠在喉,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死妮子也不说话,话筒里只有凝重的呼吸。
  我率先打破沉默,说三年相守不短不长,凭直觉,你回广州后的这段日子并不顺心。说到这里心头蓦觉矛盾,下一句话,该是安慰还是谴责。我还在斟酌,赵晴轻叹一声,说我的事你能不能不管。我有些生气,说你是老婆,我不能不管。话毕赵晴哽咽起来,旋即吸吸鼻子,告诉我她正在三亚出差,大小事情忙完再说。然后也不管我猫抓似的感受挂断电话。习惯性地按了重拨键,系统提示我在“滴”声后留言。
  高英俊曾有一句经典:老婆关机不是偷情就是正作偷情的准备。海南三亚,一直被誉为孤男寡女的“野战”圣地,我不敢想象赵晴在此的所作所为,真相大白之前,我认为所有猜疑都是对她的不尊重。
  【二十五】
  如果卖掉一只眼睛不影响我的美貌,割掉一只肾脏不影响我的欲望,我决定把左眼献给李时珍,右肾献给赛华佗。
  ——摘自《桑狼语录》
  早上八点,谢骨干变成闹钟把我从美梦中活生生揪了出来:“九眼桥集合,实施A计划。”匆忙赶至九眼桥,这厮提着一包衣物傻立桥头,活脱脱一个现代阿Q。我疑惑不解的问他,咱们‘刻章办证’,你带衣服做什么?
  谢骨干一脸不屑:“亏你还是销售出身,让我教你什么叫职业操守,‘刻章办证’得有‘刻章办证’的样子。”语毕换上一套七匹狼,立马由一个委琐青年变成精精干干的正人君子。
  站在人行道上吆喝半天,收获甚微,除几个挎着冒牌业务包的销售员驻足咨询外,其余行人皆像见了麻风病人似的纷纷躲闪。
  正午时分,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一阵痞子风,几个大汉突地窜到我跟前,恶狠狠地问我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说话的是个大胡子,高大粗壮,体毛黑长。我赶紧掏出新买的精品玉溪,撕开一人献上一支,不迭地说各位老大见谅,出来都是为了混口饭吃……烦请贵手高抬。
  大胡子接了香烟点上,深吸一口后眉毛皱一团。我暗想又招惹到你娘的啥了,这厮阴笑一声,说你小子还真专业,连抽的烟都是假货;识相的就别在这里拉生意,你混得了饭吃老子就没得饭吃!
  我杵在原地毫无离开的意思,大胡子掐灭烟头,丢在地上一边踩一边骂,别给脸不要脸,是不是懂不起?这时谢骨干凑上来,在我耳边小声地说君子不吃眼前亏,回头朝大胡子又是赔笑脸又是哈腰:“大哥息怒,懂得起,我们懂得起!”然后拽着我就往红瓦寺方向快速离去,走出十米开外,谢骨干才黑下脸色愤言怒语:“惹不起老子还躲得起!”
  行至桥中央,远见河对岸的黄桷树下围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