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节
作者:老是不进球      更新:2024-08-09 22:24      字数:4963
  “她来了屁事没干,成天净陪领导打球或者吃饭,凭什么选她?”我不高兴了,这不是逼人走邪路吗,给不给我等思想端正踏实肯干不爱拍马屁的三好青年活路了?
  “行啦,别不知足,跟我说说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我脑子一热把自己的忧虑告诉了江山,果然遭他嘲笑:“要么跟我一样现实点,既然爱了就别想那么多,最坏的结果无非你俩再OVER,还能怎么样?”
  没想怎么样,也想不出来能怎么样,要我像江山这么现实和理智我做不到,反正现在很幸福,就这么拧巴着继续幸福好了。
  我在外面漂了一个多星期才回市里,江山很绅士地打车送我回家。谁知路上堵车,车道楼下时江山提出借卫生间一用。人家这是刚需,不能拒绝。
  我刚点头,他就抓过我手里的要是,箭一般冲进楼里,边跑边喊:“对不住了,我先去,你让保安帮你拿下东西吧。”
  进门我就发现气氛不对,一双绝对不属于我的女性平底休闲鞋赫然放在门口鞋架下,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我妈笑意盈盈地和黑脸的高嵩一起出现在我面前。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连妈都叫不出来。
  高嵩拉着黑驴脸上前接过我的行李,我问他江山呢,他没好气地答道:“厕所呢。”
  我妈说:“本来不想这么贸然地过来,但是你的电话一直关机,所以就过来看看你。”
  我哦了声,高嵩可是找到拍丈母娘马屁的机会了,很狗腿地说:“阿姨做了很多好吃的,就等你回来开饭了。今天他们都不回来吃,就咱们三。”
  江山从卫生间出来,跟我们告辞,我被我娘的突然出现搞得有点蒙,没过脑子就瞎客气地说:“要不一起吃吧。”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怎么就这么嘴欠,还嫌不够乱吗?
  要是一般的人,但凡有点眼力见儿的,绝对不会留下来吃这顿饭,可江律师是谁啊,一口应下,笑嘻嘻地对我妈说:“阿姨,麻烦您了,谢谢。”眼见着高嵩恨得快把行李箱的拉杆给掰断了,我赶紧找补:“家里好像没米了吧。”
  江山还真是不见外:“行李里不是还有老乡送的烙饼吗?我去楼下拿。”
  高嵩的面部肌肉抽搐着,强作笑脸:“阿姨,我和妍妍先进去把行李放好,等会儿出来帮您。”
  “不用,都弄好了,你俩招呼客人就成。”
  我被高嵩拉进卧室,门一关他就翻脸,连珠炮似的逼问:“怎么回事儿啊,想上厕所不能上去物业楼?他什么意思啊,你俩一起出差的?裴岩妍,你可没跟我说你俩是一起出差的。”
  真是太想他了,看他发飙的样子都觉得可爱,我抱着他亲了一口,哄着说:“我马上下去赶他走,他就是捣乱的。”
  高嵩圈住我的腰,低头不让我的嘴巴离开,含含糊糊地抱怨:“你必须补偿我,这几天睡觉都睡不着。”
  江山真是神速,我还没跟高嵩结束见面吻呢,他拎着行李和两斤烙饼就回来了,二话不说钻进厨房帮我妈一起弄菜,高嵩不甘示弱也挤进厨房帮忙。见他进来江山便到客厅和我聊天,没说几句高嵩又跑出来插科打诨,于是江山又进厨房,高嵩跟进,江山出来,高嵩也出来。
  这不明摆着故意整人呢嘛,这我可不乐意了,凭什么啊,我男人只有我能欺负,其他人靠边去。
  快刀斩乱麻,我当机立断钻进厨房帮我妈,顺手把厨房门关了。
  我妈指着牛排和红菜汤问我两斤烙饼怎么处理,我炒了盘青椒土豆丝。,把牛排切条,干脆来个烙饼卷牛排,红菜汤泡饼,中西结合才是王道。
  我们母女弄好饭端出去,只见高嵩和江山—个坐在客厅的最左边看报纸,一个坐在最右边看手机,没人说话,电视里放着首特沧喿的抑:
  給你的爱一直很安静
  来交换你偶尔给的关心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
  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
  我妈忍不住缩回厨房,按着胃大笑不止。我堪尬极了,她颇为感触地说:“如果你爸爸在这儿就更逗了,怀你的时候我们都希望是个女儿,我负责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你爸爸负责审核那些接近他的心肝宝贝儿的男孩。”
  我打断她:“吃饭吧,饿死了,”
  她扬扬嘴角,端着盘子走出厨房。我转身背对着她,打开冰箱装作取饮料,借春凉气使劲吸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这种话从小听到大,我相信他们是爱我的,可那又怎么样?还不是留我孤零零一个人生活。
  饭后我和螅砸黄鹚徒较侣ィ偕铣登敖桨盐依揭槐咝∩担骸扒澳杏训淖饔镁褪怯美创碳は秩蔚模背醮碳の伊耍衷谖掖碳に淮危绞帧D懔┤缃穸妓闶侨缭敢猿ィ煤霉桑鹫厶诹恕!?br />
  “不早了,司机等着呢。”高嵩走过来搂住我,“让江律师好好休息吧。”“我走了,再见。”江山帅气地冲我们挥挥手,上车走人。
  “胆够大的,当着我的面跟小白脸腻歪,等我搞定丈母娘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丈母娘说只要我喜欢,选谁她都支持,”
  他松了口气:“那我就不担心了,你肯定选我。”
  我挽住他的胳膊,倚着他:“那可未必。”
  他也不知道想起什么来,呵呵地傻笑
  “傻样儿。”我估摸着他没想好事,甩开他率先跑进电梯。
  高嵩很识相地刷碗收拾厨房,留我们母女在书房谈话。我问妈妈以后打算怎么办,她说一个人其实也很好,她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没有做,很多想去的地方要去。
  我忍不住问:“既然结婚了又为什么要离婚,难道把婚姻当儿戏了吗?如果是这样,当初干嘛非要结婚,是为了锁住爱情,还是为了给彼此因爱蹉跎的青春一个交代?”
  她顿了许久才说:“我们真正在一起生活以后才发现爱的只是当年的彼此,是记忆中的对方,过了那么些年,早就是物是人非,更不适应这种一成不变的生活,与其耗光最后一点爱,不如留个念想。”
  我质问她:“你的责任呢?你对家庭的责任呢?你对我这个女儿的责任呢?”
  “对不起,妍妍。”她眼里有些许愧疚,但只有那么一丁点。
  “别说对不起,我没办法理解,更没办法原谅。”
  “我不指望你的原谅,这次回来之时想看看你好不好。”
  “我很好,过得非常好,谢谢你的关系。”我再也控制不住了,“你是神仙旅行者,风一般的女子,我爹就是路上的一道风景,我是你刻在这风景上到此留念的证据。你怀念的时候回来看看,看完就走,这谁也管不着,但我求求你,别老刺激我,我没那么淡然,我想要的就是一个稳定的家。回家能看见爹娘,看见右眼的家,你给不了我,那就别再管我,我从此也不再奢望什么。”
  不欢而散的母女相见,导致我我在高嵩怀里哭了一宿。高嵩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我,他也是受害者,我们都是没人管美人要的孩子,这个世界上除了彼此,美人能给我们需要的温暖。
  快天明时,我终于疲惫不堪地进入半梦半醒的状态,迷迷糊糊地翻过身,感觉左手无名指上被套了个戒指,用手摸摸好像还是当年那个,过了好一会儿高嵩才贴着我的后背睡去,鼾声响起。
  我攥紧拳头,把脸埋进枕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这抠门的家伙竟然还留着呢。
  高嵩
  早上起来,妍妍没有任何的不同,好像那戒指本就是她身体的一部分,我甚至怀疑她压根儿没发现手指上多了个戒指。
  裴晓迪倒是眼尖,早上送完迪奥,回家立刻看见了,他问我怎么求的婚。
  。我说没求,直接给套上的。。裴晓迪说:“也就你能干得出来.也就是我
  妹能这么凑合,”
  原本计划是弹着吉他唱首歌的,试了试发现早忘了怎么弹,清唱又跑
  调,还不如不唱呢。
  裴晓迪说要帮我找个录音棚,到时候再走音都能给调过来。我其实更希
  望他能教我弹吉他,这个大学时候学过,应该能捡起来。
  我这个大舅子真是够哥们儿,扛了两把吉他到我家来教我,练了两天招
  得隔壁的猫都叫春了,终于能勉强弹完整首曲子,我试着弹唱起来。一曲结
  束,裴晓迪评价说:“勇气可嘉,但现实是残酷的,下回我看见郑钧,就把
  你这录音放给他听,气不死丫的.”
  回家的路上,他问我那天妍妍的妈都说了什么,是不是又刺激她了。
  我说毕竟是母女,血浓于水,妍妍不会计较的。
  他冷哼一声.“没看出来,她是我见过的最自私的女人。”
  我能感觉到妍妍妈对她的爱,我妈也是这样,不甘于平淡,却牵绊于孩
  子、家庭。在子女和梦想面前,她们屈从了内心最真实的选择,摆脱的不仅仅是母亲的责任,更是社会伦理给予她们的枷锁。她们是自私的,但我无权
  去指责,如果没有她们就没有我,也没有我的妍妍。
  裴晓迪问我是否真的想好要跟妍妍结婚,他警告我如果再次伤害他的妹
  妹,他一定会废了我。我知道他干得出来,他真的是把妍妍当成闺女呵护.
  比起普通人我和妍妍已经够幸运了,不必为按揭的房款奔波,没有生存的烦
  恼,我们唯一的敌人就是时间。
  我已经三十岁了,人生对我来说不再是满腔热血,靠着激情便能征服
  的…我知道无论最初爱情多么猛烈,都过不去岁月这道坎,日子一天天过
  去·爱情不再光鲜,美丽的少女变成大妈,帅气小伙成了秃顶老头,从相爱
  到相守;从情侣变伴侣,这是必经之路。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妍妍似乎还没有,自从前两天我发现她长了根白
  头发以后,她使陷入了恐慌。我安慰她说:“你看起来就跟二十出头一样,
  再说了你将来老了我肯定不嫌弃你,到时候你也别嫌我秃顶啤酒肚。”
  她摸摸我的肚子:“秃顶我没办法,但啤酒肚坚决不能容忍。”
  “不公平,我要忍一辈子你的A罩杯,你就不能忍我二十年的肚子?”
  她回答得斩钉截铁:“不能,你要不满意,我可以去健身房练两块胸大肌。”
  想想那情景就恐怖,我说:“算了,你还这样吧,反正习惯了。”
  “你这人真讨厌,晚上陪我去趟商场,我要买点面膜,”
  真是没想到一根白头发就把她刺激成这样,一口气买了小两万的瓶瓶罐罐。女人爱美没什么,但这也反差太大了吧,每天早晚把自己关在卫生间起码一个小时不说,脸也不让亲,说是化妆品里都有激素,好在嘴巴还能碰碰,但是一亲一嘴油,我退而求其次,脖子以上不能碰,那就脖子以下,可她说不成,只能摸不能亲,胸部也涂了按摩膏,我以为她是在丰胸,这个我是相当支持,可妍妍说:“你个流氓,我这是防下垂的。”我就不明白了,她才三十岁,而且小胸脯使劲挤也不到一牛顿的重力,有什么能垂的?真是魔陣了,
  一天,我很晚才回来,借着地灯的微光,看到妍妍笔直地平躺在床上,双手交叉置于小腹,面色惨白,表情木讷,惊异之下我郑重地向她鞠了三个躬:“裴岩妍同志美艳永存,万古流芳,”
  她跳起来就追着我打,笑得面膜裂开直往下掉渣,打来打去我俩又回到了床上,欠了我好几天的福利终于兑现。
  幸好她没能坚持住自我折磨,也就积极了大半个月便恢复到每天只涂三层或者一层乳液的习惯。她抱怨说:“这也太累了,算了,老了就老了吧,我只是觉得特不甘心,觉得好多事情都没做呢,怎么就老了?我们的靑春就这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说你才多大啊,就这么悲观,三十岁还是小姑娘呢,想这些干冯。
  “那是你们男的,我们女人过了三十,除了年龄在上升,其他的一概都始耷拉,这种危机感你不会明白的。”
  我趁机说:“要不然结婚吧,结完婚就生娃,据说女人坐月子坐得好,能显年轻好几岁呢。”
  “你这算求婚?”
  “要我跪下吗?”我赤身棵体地爬下床,单膝跪地,可这妞儿又开始作,抬脚踢我一下,钻进被窝:“心不诚,下次再说。”
  真是要命,怎么才算心诚?
  家里的媳妇儿搞不定,单位的事情也令我头疼,上个月田处被监察以受贿为名带走,彻底断了消息,我和钉子等四个被田处直接领导过的干警也被轮番问话。其实我手里没什么证据,之前田处为了保护我一直没让我参与实质性的调查,所有材料也都在他那。眼看着华天案子的一审判决都下来了,我心里这个急啊,想重新取证可原始文件己经被删除得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