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老是不进球      更新:2024-08-09 22:24      字数:4915
  裴岩妍:
  高嵩走了,我的生活回到原来的轨道,上班下班,相亲被相亲,我努力工作认真生活,什么都好只差爱情。
  卢嘉嘉终于从德国学成归来,我和跳跳给她接风,几年未见,她风采依旧,用纪跳跳的话说,还是一披着LOLI皮的女流氓。
  说好听点我们都是熟女联盟,不好听点,用晓迪的话说整个一个流氓团伙,后面还要加个括弧标注,女流氓
  卢嘉嘉花了一个多小时得瑟她这一年在欧洲各国的艳遇,对此我和跳跳不屑一顾,我问她:“就你那胆儿,刨去语言不通的你成了几个啊?”她屈辱的看着我,慢慢伸出手比了个零。
  纪跳跳一向是牛人,只说了一句话,便把我和嘉嘉雷的里酥外脆 ,她说:“我前天跟张波离婚了,领完证出门撞见个帅哥,下个月一号你们来喝我喜酒,介绍新真爱给你们认识。”
  我说:“今年我相了62次亲,一半以上是警察,目前还是单身,哦对了,我遇见高嵩了。”
  “然后呢?”她俩齐声问。
  “我扁了丫一顿,他就消失了。”
  纪跳跳咬牙切齿地说:“活该!”
  卢嘉嘉意兴阑珊地嘟囔着:“没劲!”
  “不过,你们还记得我以前说过K公司那案子,别人都绕着我走,就一个编辑老给我传消息,鼓励我的那个。”
  “不记得了,又不是你男朋友我记他干嘛。”跳跳白我一眼:“难道你想给他名分?”
  “他跟我表白了,我在考虑要不要试试。他那人挺好的,很正直。”
  嘉嘉笑道:“你们文艺圈能有好人?别逗了,你还是继续跟警察相亲吧,警察里面出好人的几率都比你们那圈子的高。”
  我义正言辞地说:“首先,我不是文艺圈的,我是记者,正儿八经的法制记者,其次,警察里有败类,但好人还是大多数的,这行特不容易,你丫嘴巴留点情面。”
  “你可想清楚了,咱不能为一个高嵩就降低标准,不值当,什么叫正直啊,你是找男朋友,好歹也说说长得如何条顺不顺吧,上来就一个正直,又不是纪检委面试。”跳跳语重心长的告诫我:“还有,这感情不是试出来的,你第一眼看见有感觉那就有戏,没感觉你怎么试也白搭。”
  “我觉得吧,正直的男的多了去了,以你的条件完全可以在正直的男人里挑长相好点的,性格开朗点的,性能力强一点的。”
  “怎么搞的跟没男人地球就不转了似的”我烦躁地抓抓头发,灌了一大口啤酒:“算了,再说吧,大不了花钱雇个演员,蒙过我奶奶就成。”
  其实我奶奶很精明,从她处理晓迪和孙逸哥哥的事情上就能看出来,绝对的终极BOSS,快准狠,一招致命。
  她最近不再给我安排任何相亲活动,不代表她认可了我和警察叔叔们流水作业似的相亲游戏,与其等她亲自出马,我还不如负荆请罪,积极主动改正错误,还能落得宽大处理。
  我打电话给奶奶,告诉她我最近有个人选,叫薛耀祖,是我们台的编辑,人很正直,很老实。
  说这话的时候我特心虚,觉得对不起薛耀祖,也对不起我自己,可人总要面对现实,这年头能谈恋爱的男人很多,适合结婚的没几个。
  晓迪问我为什么一定要结婚,明明不是那种可以忍受无爱婚姻的人,非要往火坑里跳,他说:“你爹妈的事情还没给你受够教训?”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拧巴,他们都说我把自己的心封闭了,其实不是,我是真的很想找个人好好地再爱一场。
  高嵩:
  我被下派到很远的一个基层派出所,这地方很美,趴在窗上往左看是连绵的群山,往右看是群山连绵。
  张所长热情的为我介绍所里的情况,加上我,这所里一共4个人,有男有女干活不累,张所长52岁,警花刘大姐49岁,老钱37岁。张所说本来还是有新鲜血液的,因为前几个月的山体滑坡,俩小伙子重伤至今未归队。
  张所长拍拍我的肩膀:“现在高嵩来了,我们有了青壮年力量,更要好好工作。”
  在前辈们充满期待的目光中,我这支耍单的青壮年力量,挺胸抬头挥臂敬礼。
  接下来的几天,大家生怕浪费了我这壮劳力的热火青春,轮流带着我走遍辖区的每一个角落,连地里的大棚、山里的瓜棚,地窖也不放过。其实说走有点失实,是一半路骑车一半路被车骑着走。
  我累得恨不得长四条腿外加一对小翅膀,想休息可拉不下脸,五十多岁的大叔都能坚持我矫情什么。我认真的记下每一张面孔,对外来人口逐一盘查,登记在册,没事就帮着留守老人换灯泡,扫猪圈,俨然一副人民好公仆的姿态。
  好在这里辖区虽广,但民风淳补,没什么恶性案件,每天早上我和老钱准时被被隔壁老黄家的公鸡小黄唤醒,洗漱完毕后扫地抹桌子吃早饭,最常做的工作便是劝架劝完夫妻,劝婆媳,婆媳合好,小姑子又不干了。下班后张所长和刘大姐各自回家,我和老钱留所里,吃着面条,对着闪着雪花的电视机听新闻联播和隋唐演义,临睡前我在枕边的日历上划一个叉然后数着狗叫声进入梦乡。
  最初的一段日子,还有很多人打电话给我,渐渐地他们从我的生活中消失,或者说是我从他们的生活中消失了。
  ☆、唐僧与养猪
  裴岩妍:
  在我回法制频道前,薛耀祖请我吃饭,提出和我确定关系,我不明白什么是确定关系,他的解释是确定男女朋友关系,而且是以结婚为目的的。我说先处处看,毕竟大家正式往来的时间没几天,再多接触一段时间了解下,合则在一起不合则该干嘛干嘛去,大家还是朋友。
  我觉得自己说的这话所表达的意思应该很明确了,可他似乎还是没明白,自顾介绍起自己的家世,爹干嘛,妈做啥,姐姐,弟弟的最新动态,姑妈姨婆的身体安否,我耐着性子尽可能认真的仔细的真诚的听他介绍,其实他家很简单,父母双全,在家务农,有个姐姐,嫁到了上海,一个弟弟在北京读大三。至于其他的亲戚,我自动忽略。
  他介绍完家庭情况,磕巴都不打一个继续介绍教育背景,人生观,世界观,政治观,悲的我直在心底骂娘。
  “我的介绍完了,该你了。” 薛耀祖冲我露出个特憨厚的笑容:“你爹妈都是做什么的?”
  我快速发了的短信给嘉嘉和跳跳:【妖精们,快来抓唐僧!】
  很快跳跳回复【帅么?】
  嘉嘉回复【好吃么?】
  “小裴,你父母跟你一起住吗?”
  我捋捋头发,组织了下措辞:“我父母离婚了,我们不在一起,我父亲自己做点小生意,母亲是个摄影师。”
  “哦”他沉思了片刻,又问:“那他们再婚了没有?你现在自己一个人租房子住?”
  “没有,我自己买了个小房子。现在带着我侄子住。”
  “哦”他又沉思了片刻:“就你和你侄子,孩子的父母呢?”
  “都比较忙,反正也就接送上下学,做个饭什么的,我侄子挺乖的。”
  “哦”他再次深思了片刻:“你那房子多大?”
  我决定如果他再哦的话,便当即翻脸走人,平复下愤怒值,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查户口吗?” ,
  “我觉得既然我们决定要互相加深了解,就应该坦诚。”这次他终于不哦了:“小裴,不是我说你,你人品很好,有礼貌,热心肠,但是生活上真的要注意,你既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可怎么舍得花钱买个进口车,动不动就下馆子,包啊鞋子啊换的也勤,这样影响多不好,你一个月工资能有多少,这样话怎么能存下来钱?哦,对了,你那个房子是贷款的还是全款的?”
  “薛老师,我觉得我们不太适合做男朋友,真的,你看我,花钱没谱,脾气也不好,真的不是个好的结婚对象,对不起,我们还是保持同事关系吧。”
  “哦”他习惯性地沉思:“这样也好,那么这顿饭我们AA制。”
  我就想不明白了,之前他表现挺好的啊,顶着风口浪尖给我传消息,有事儿没事发个短信安慰我,鼓励我,怎么一接触是这幅嘴脸?
  我的狗头军师裴晓迪一句话道破天机:“人家想帮的是落难的大家千金,你一自食其力的柴火妞跟着起什么哄啊。”
  现实啊,**裸的现实,连双袜子都不带穿的。
  我感慨的摸摸迪奥的脑袋:“好好对念念,也就你们小学生是纯洁的。”
  迪奥拨开我的手,倍儿老成的说:“姑姑,你放心,我们只是小学生而已,绝对不会做出格的事情,高嵩叔叔说了,最起码要考上重点高中才能亲嘴儿。”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真的很想回到我俩第一次接吻前的那一刻,一板砖拍死他个臭流氓。
  高嵩:
  因为处在山坳,这个县城还未接通网络,手机信号也不太好,我每天只能写信,我的字练的得越来越好,箱子里写着裴岩妍收的的信封越摞越高,徐杰气急败坏的给我打电话:“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每天给我寄一章手抄版的【家庭养猪指南】,我媳妇都怒了,老子好几天没吃上顿饱饭。”
  我还能干吗?我无聊,寂寞!我想把隔壁的小黄变成烤小黄,想对所长说能不能换台带图像的电视机,想跟不停与我擦肩而过的小姑娘们说,别他妈的再撞我了,老子肩膀都肿了。
  我是个警察,网络警察,全称是国际互联网安全监察专业警察,我花了二十年的时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才考上清华大学,为了读哥伦比亚大学计算机专业研究生,好好的媳妇儿都没了。可现在我在干吗?没网络就算了,连个小偷都没有,我每天不是劝解吵嘴打架的,就是上房下圈当劳力,我的英雄假爹真要是地下有知,还不得爬上来抽死我。
  钉子说自打我下派后,电视台那边说裴岩妍有事所以换了个记者跟他联系,徐杰登陆了电视台内部论坛,从上面找到了她的消息,据说是被派去去香港学习,早知道这样我跑这儿来干吗?
  我知道我的抵触情绪一表无疑,可我不在乎,不想再装了,真的没意思。
  所长布置工作,说最近附近新开发了不少旅游景点,好多居民都自己开了农家乐,要我们加强巡逻,杜绝安全隐患。
  我没精打采的听着,这地方穷的连贼都忍心来,每次夜巡撞见的不是需要我们扛回家的醉鬼,就是装迷路的懒鬼,他大爷的,自行车都要蹭。
  老钱叫我一起去盘查外来人口,我跟着去了却不再如刚来时那般积极。
  像往常一样,我们一家一户的盘查,到了老海头开的农家乐门口,老钱伸手拦住迈腿欲进的我,指指门口停的面包车,压低了声音说:“车牌是假的”,为了不伤到里面的群众,我们埋伏在院子外,我怕嫌疑人逃跑,掏出随身带的瑞士军刀扎漏了面包车的四个轮胎。
  “动作挺利索的。”老钱冲我伸伸大拇指,我得意的抱拳回礼:“追我心上人的时候用过这手儿。”
  没等多久,四个小青年拎着酒瓶向面包车走来,老钱冲我使了个颜色,我小心的钻过路旁小树林包抄到他们后面,“我们是派出所的,身份证拿出来。”老钱亮明身份,谁知对方其中一人几步冲到车前,拉开车门就进,其他三人有的掏出刀子,有的直接砸了酒瓶用尖锐玻璃做武器,我这几年都没打过实战,按我以往的战斗力撂倒一两个应该不成问题,关键是怎么才能避免自己人受伤,正在我考虑的当见,已经有歹徒扑向老钱,我来不及多想直接冲向离我最近的那一个,待我把这个拿刀的家伙搞定,老钱已经解决掉剩下的两个,跑去追第三个,真是真人不露相,我用绳子把倒地哀嚎的三人绑牢,交给老海头看着,拔腿跑去支援,没跑几步老钱拷着人回来了。
  服了,我是彻底服了老钱。
  所长带着我们连夜审讯这四个犯罪嫌疑人,其中一个梳着小分头,染成黄毛的家伙嘴巴最油,叔叔,阿姨,大哥的轮番叫,就是不说实话。
  刘大姐儿子跟这小黄毛差不多大,估计触景生情,气的直拍桌子:“坐好了,看你那样子,染个黄毛还弄个分头,正经人能弄成你这个样子?”
  我有些尴尬,不禁想起当年裴岩妍揪着我满头黄毛逼我剃头的凶悍像。
  折腾了一夜,四个人全撂了,所长带着老钱押送四人去区里,我跟刘大姐边八卦边写汇报材料。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老钱原来是干缉毒的,立过一等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主动要求来这儿的,张所长是原来市局刑警队的副队长,受伤后也是主动要求来这儿的。
  我特恭敬的问刘大姐:“那您呢,何方神圣?”
  刘大姐把笤帚往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