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
作者:瞎说呗      更新:2024-08-05 09:40      字数:4737
  谎言一旦说过第一次,就得这样一直圆下去。她别无选择,不是吗?
  飘儿以为林烨上班去了,他对工作比对任何东西都在意,小小的家庭矛盾,又怎么动摇得了他?想到林烨可能要晚上再回来,她和衣躺在床上睡着了。醒来时已是傍晚5点多,飘儿洗了脸,打开冰箱,找出里面存着的蔬菜,准备做饭。
  外面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林烨回来了,玲玲也跟在后面,他们听到厨房有声响,吃惊地你看看我,我望望你,不约而同地向厨房奔去。
  先是玲玲大叫:“飘儿,你在家啊,昨晚和上午你都去哪儿啊?害得我和林烨哥到处找你。”林烨看着飘儿若无其事的样子,压抑着喜悦说:“你回来啦?可担心死我了,手机也不开。”飘儿看也没看他,淡淡地说:“我不是说了么,我只想一个人呆呆而已。我这不是回来了么?”玲玲推推林烨,示意他好好认个错,便出去客厅看电视了。
  林烨慢慢走近飘儿,小声说:“飘儿,我知道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以后改,还不行吗?你别这样装着没事的样子,你骂我吧,要不我再让你打我几下,推我几下,好不好?”
  飘儿眼泪涌出来,停下切芹菜的手。林烨上前一步,拿开她手中的刀,看她的脸,黑眼圈又加重了,又看看她脖子上的瘀痕,愧疚地问:“还疼吗?”飘儿摇头。林烨说:“我保证下次不了,相信我好么?”飘儿抹抹眼泪,沉默了一会,觉得自己既然回到家来,就不能再和他斗气,便说:“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好了,都过去了。你到外面陪玲玲吧,饭一会就好了。”林烨不放心地问:“真的都过去了吗?我们,重新开始?”飘儿又点头。林烨虽然心里没有足够的底气,可还是高兴地出去了。
  而飘儿,对着案板上的芹菜,拿着菜刀,却走神了,重新开始?那就重新开始吧。这样想着,心思又回到做菜上去了。
  吃完饭,玲玲在厨房帮飘儿洗碗。玲玲问:“飘儿,你们到底为什么吵架啊?”飘儿说:“没为什么,夫妻嘛,总会有红脸的时候。”玲玲嘟嘴说:“哼,林烨哥不说,你也不说,我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飘儿白她一眼说:“你别瞎猜啦,真没什么大事。”玲玲还想说什么,林烨在外面喊:“飘儿,李芳的电话。”
  李芳在电话中生气地说:“你怎么不玩失踪,舍得回家啦?好家伙,厉害啊,耍大牌了啊,手机都关了,回来也不说一声,要不是我打电话问林烨知道你回来了,我还差点报案了呢。”
  “别损我了,芳姐,你怎么知道我昨晚不在家?”“你们林烨到处找你,我怎么不知道?现在没事了吧?”“没事了,芳姐。”“能够自己回来,就说明这事过去了。以后有事,记得找妇联啊,芳姐不是省油的灯,会帮你摆平的。”
  飘儿听了,不禁好笑,说:“好啦,我知道啦,谢谢组织的关怀。我还要洗碗呢。明天有空再聊。”“好的,去吧。有家,得好好珍惜才是啊。”“你别拿我当你的当事人好不好,晕死了。”李芳哈哈大笑地挂了电话。
  林烨说:“这个李芳,挺关心你的。”飘儿说:“她是个很好的女人,只是你不了解人家。”林烨又说:“还有那个宝欣,下午也问过我你回来了没有。”飘儿生气地说:“你怎么和全世界的人都说了我离家出走呀?”林烨说:“我没说呀,我只是问他们知道不知道你在哪儿而已。”飘儿不和他理论。林烨小心地问,又生气啦?飘儿说:“没有。”
  才将消毒柜的开关按着,林烨又叫:“飘儿,电话。”这次是宝欣。宝欣问了和李芳一样的问题,最后她说:“飘儿姐,王东洋在旁边呢,他想和你说几句。”飘儿沉默了一会说:“好吧。”
  王东洋问:“飘儿,你没什么事吧?”“没事啊!”“你们打架啦?”“没有啊。”“我知道我问你也问不出什么来,但真的希望你能好好的,知道吗?我……和宝欣都很担心你。”“我知道,谢谢。你去陪宝丫头吧,我还要做家务呢。”“好,那我挂了啊。”
  放下电话,王东洋对宝欣说:“谢谢你。”宝欣说:“谢我干吗,我也担心飘儿姐呀。”王东洋说:“你明白我为什么谢谢你的。”宝欣沉默一会说:“我有这个荣幸,在你心里的地位变得像她一样吗?”王东洋摇头,宝欣紧咬嘴唇。
  王东洋说:“你是你,她是她,你们是不一样的,知道么,臭丫头,别和任何人比,你就是你,性格鲜明得让人莫名其妙地喜欢的宝欣。”宝欣听他这样说,如坠云雾,分不清他是玩笑还是真话,却又不敢追问下去。王东洋一拍她脑袋,说:“走吧,请你喝酒,别发呆了。”宝欣吐吐舌头,连忙跟着他走了。
  晚上睡觉时,林烨去脱飘儿的衣服。飘儿本能地抗拒,紧紧地捂着她的睡衣说:“我……我今天不想。”林烨说:“不是啦,你想哪去了,我……我是想给你涂药油啦。”飘儿听了,便任林烨轻轻脱去她的睡衣。
  林烨终于看清楚了飘儿身上的瘀痕,想到平时飘儿的皮肤敏感到经常不知道怎么的就会有青瘀的,他却那样粗暴地对待她,愧疚深深地涌上心头。他当时怎么会只顾着自己的感受想要证明和发泄啊?这样他和强奸犯有什么不同?
  二十三 靠近你,温暖我(1)
  初冬的夜晚风吹得这样凉。没有月光,没有秋虫,没有霜露。
  在这样冷清的夜值班,是件不可推卸的工作。李芳坐在三楼的窗台边,心里有一些像是轻松,像是沉重,像是惬意,像是忧伤的含义复杂的东西在迂回曲折地漫游着。
  这种说不清的感觉,像窗外小城中的万家灯火,细细絮絮的,忽明忽暗,看在眼中便在心里泛起了诡异的流光,有的宁静,有的晃动,都是不甚明了的。
  可是隐隐的觉得,有什么东西悄悄的从心底漫上来,麻醉似的抓了心脏几下,再轻轻地滑到咽喉间,在舌尖上绕了几圈后,又悄无声息咽回去。
  能够让李芳这样泛起心潮微澜的,还能有谁呢?
  刚才霍靖打来电话,说安红背地里收过别人不少钱,还背着他利用他的权势,帮一些人搞过工作调动办过事。他无意中知道后,非常生气,压制不住怒火,和她吵了一架。
  “你们夫妻的事,告诉我干吗呢?不是说好不提安红和你的家庭的么?”
  “是我不好,可是,我不和你说,又能和哪个说这些呢?她的私房钱比我所有的积蓄都要多出许多倍,这些钱来路不正呀。我真担心再这样下去,受她牵连栽倒了我都不清楚怎么回事。”
  “那你和她说清楚,要她以后别这样了。钱都收了这么久,要退也不好,再说,事也给人家办了。”
  “我是和她说了啊,一直都告诫她不要乱来。平常她都是答应得好好的,可是谁想到她暗地里又是一套呢?她不知道我面临的压力有多大,许多人在看我的笑话,在等着我栽跟头啊。我大声说她几句,她还骂我不会当官,说什么不趁现在还在位捞点油水,以后要有什么事,她们母女要喝西北风之类的话。气得我快要吐血了,我以前真是没想到她这样的啊。”
  “靖,别在我面前说另一个女人的不是,好吗?特别是安红的。”
  “好吧,不说这个了。你在干吗呢?”
  “我在值班。”
  “在办公室?你一个人吗?”
  “是的,我一个人。”
  “我也在办公室喘气呢,要不我过去陪你,咱们聊聊天?”
  “这样……合适吗?你……还是别过来了。”
  “没事,市府这边也没几个人了,都走光了。我让小肖送我过去,一下车我就走上你办公室。我也想你了,你就陪我聊聊吧,我实在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而且,我也好久没喝过你冲的咖啡啦。”
  “好吧,你小心点啊。”
  李芳放下电话,站起来,拉开窗帘,观望着窗外小城的无边夜色。那种说不清的感觉又开始在心里涌动,甚至比开始时更加汹涌。这段孽恋,也许是退出他们人生舞台的时候了。就算偶尔的靠近一下,又能够温暖彼此多久呢?他们都老了,还能够折腾多久呢?
  不一会儿,便有人敲门,霍靖站在门外,与来开门的她四目相对。他默默地走进李芳的办公室,在棕红色沙发上坐下。桌子上,已经摆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霍靖端起来深深地呼吸着往上冒的热气,陶醉地说,嗯,是蓝山,真香啊。
  喝了一口,他自言自语说,怎么我自己冲的,没有你的这么香这么醇呢?
  李芳微微一笑,在他身边坐下来,说,那是你笨吧。来,这还有一包薯片呢。
  霍靖侧过头,深深地看她一眼,问,芳,这些天你还好吗?我也忙,不忙时也不方便给你打电话。
  “好,我很好的。”
  “想来我是挺自私的,要不是和安红吵架了,我还真不会给你打电话。不是不想,是怕……”
  李芳眼里一下子涩了,忙阻止他说下去,说,我早就习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霍靖一阵沉默后问,陈天佑和你怎样了?
  “你怎么问这个?没有怎么样啊,还原来那样。“
  霍靖“哦”了一声,低头喝杯里剩下的咖啡。喝完后,问,最近你们妇联在忙什么呢?
  “就忙单亲家庭和纯女户等贫困家庭的救助,这个工作挺烦琐的,要和多个部门配合。完了还要组织相关人员,下乡去看望一些特别困难的家庭。你不知道,许多这样的家庭的困窘,无法想像啊。“
  “哦,是这样。对了,我看到你们交上来的工作报告了,好像救助数目还挺大的。”
  “财政和其他资助单位到位的钱就是这么多了,总额是大,但分到个人就那么一点了。名额有限,下面一些基层还有人利用私权,帮自己的亲戚造假资料,骗取救助金,这才让人寒心啊。”
  “这么一点钱也有人想占便宜?”
  “人都是自私的,哪个没有贪念呢?只是看程度和看他要贪的是什么吧。”
  霍靖若有所思,说:“你的意思是说,要我原谅安红?”
  “我什么也没有说。她是你的妻子,应该怎么样,你自己看着办吧。只是,我觉得安红不是个坏女人,而我对她始终是有愧的。我没有资格评说她。”
  “芳……你要我怎么样说你才好?” 霍靖听了,动容地抓住李芳的胳膊。
  李芳对他笑笑说:“那……就什么也别说,你还要咖啡吗?”
  霍靖看着李芳平和的笑容,心中又是一阵感叹,对她摇摇头,拉过她的手,默默地把李芳拥进怀中。李芳也默默地伸出双手,紧紧地环住霍靖的脖子。这个怀抱,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她得不到他的永远,也永远忘记不了他给的瞬间。
  在爱情中,付出和获得,难道向来都是这么不对等的吗?还没来得及思考,霍靖就吻上了她的脸,然后是她的唇。也许,是最后一次了。李芳无限感伤地想。她一阵心跳加心痛,低吟一声,闭上眼睛,心甘情愿地和霍靖在这个微寒的深夜沦陷了。
  从Z城赶回F城时,已经是下午3点多。耿元把飘儿的影像从脑海中强行抹去,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林瑛看他的眼神闪烁不定,几次欲言又止,她从耿元掏在办公桌上的桥路收费单上看出,耿元到过Z城了。
  趁工作的间隙,林瑛给飘儿打了个电话。飘儿说她在家呢,正准备做饭。林瑛不解了:耿元走得那样急,而他和飘儿各自都这样平静,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一直忙碌到晚上9点,耿元才感觉虚弱与疲惫阵阵袭来,走出办公室,看到林瑛也在,诧异地说:“你怎么还在?吃饭了没有?”林瑛说:“没呢,我是看您在,怕您有什么需要,就留下了。”耿元欣慰地笑笑说:“傻丫头,不会休息的员工不是好员工,走,我请你吃饭去。”见林瑛迟疑,便说:“有你这样尽职的员工与助手,难道我不应该犒劳一下么?”林瑛欣然点头。
  吃饭时,耿元问:“林瑛,工作是重要的,可是青春也是重要的,女孩子要趁年轻,考虑自己的事情啊。”林瑛微微一笑说:“耿总你是过来人,这种事是考虑就行的么?”耿元听了,哈哈大笑说:“小瑛不愧是律界新精英,一针见血。”
  耿元又问:“你恋爱过没有?”林瑛说:“有,大学时的事了。你呢?”耿元说:“哈哈,小丫头也打听老板的私生活来了。当然有啊,有过两次,大学一次,出来一次,也就是结婚那次。可是都是失败的。”林瑛问:“现在没有么?”耿元怔了一下,好一会才说:“好像有,好像没有吧。”
  林瑛奇怪地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