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作者:别克陆上公务舱      更新:2024-08-05 09:40      字数:5120
  的。这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
  “夏美按照你的指点,在8时30分左右钻过篱笆的隙缝间潜入花园,又用另配
  的钥匙打开房门,走进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房间内的构造,你已经都告诉她了吧,
  所以她就悄悄地躲在二楼卫生间里。9时左右权藤洋平回来了,他按照自己的生活习
  惯将西服脱下来扔在床上,穿上运动服和宽松裤走下楼梯。这时,夏美从背后将他
  推下到楼梯口的大理石地上。”
  “你、你说什么!太可怕了。……我没有和她密谋,我不知道夏美君做过什么,
  但我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请你们相信我……我绝对…”
  后面的话已经语无伦次,美也子发疯似地叫喊着哭开了。
  同一时间里,在另一间审讯室,夏美正在接受两名审讯官的查问。
  “……我不是刚才就已经说过了嘛!我没有打电话给权藤夫人呀!是她打电话
  给我,请我去‘鱼新’酒家的。”
  夏美也拼命地为自己争辩着。
  “在鱼新酒家说了些什么话?”
  “这话我也已经说了好几遍了,就是夫人……”
  “夫人有没有给你房间里的草图?与夫人见面,那天也不是第一次吧?你们早
  就在进行密谋,还去权藤家的外围打量过了吧?”
  “别开玩笑呀!我一次都没去过老爷子的家……”
  “不能这么说啊!至少案发当天夜里就应该去过。住在附近的居民在9时30分左
  右亲眼看见你从篱笆的隙缝间钻出来,那里还掉有你的口红。这支口红,你还记得
  吧?”
  审讯官将闪着金光的口红放在桌子上。
  夏美用惊诧的目光朝口红瞥了一眼。
  “牌子的确和我使用的一样,但这样的东西到处都可见的……”
  “遗憾的是,这上面有你的指纹。”
  夏美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
  她好像是看见了一件很恶心的东西似地凝视着口红。
  “……说实话,我最近丢失过一支与这同样的口红。不知为什么,原来是放在
  化妆台上的,不知什么时候就不见了……”
  “那是当然的,就是你从权藤家逃走的时候掉落的。”
  “不!在出事那天以前就不见了。真的!”
  夏美这才用歇斯底里的声音诉说道。
  “你以为用这种骗孩子的话就能够蒙混过去吗?我们还知道你另有一位叫‘樱
  田丈志’的情人,年龄比你小。案发当时,他在公司里加班,显然不在现场。但是,
  我们在查问他时,他吞吞吐吐地承认说,你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他的。何止可能,
  看来肯定是他的。难道不是吗?所以,你趁权藤君高兴的时候让他写下遗嘱,又企
  图在你生孩子之前让他死去。但是,一个人单独干很危险,于是故意将自己和怀孕
  的事透露给美也子,激起她对丈夫的仇恨,拉她同谋。是这样吧!”
  “不是!”
  夏美大声叫嚷着忍不住站起身来。
  “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是夫人打电话把我喊出去的。就是口红,也是出事的
  几天前就丢失了。我没有说谎!”
  审讯官久久地审视着夏美。
  “真是的……那么,这样的想象不是也成立的吗?”
  另一位稍稍年轻的审讯官突然窥察着夏美,一副有些泄气的口吻,说道:
  “因为你的申辩也并非全部都是说谎吧。请你去酒家共谋犯罪的是美也子,你
  应邀前往,按美也子的指点去权藤家将权藤君从楼梯上推下去。但是,以后美也子
  出卖了你。她早就偷偷地拿走了你的口红,故意将它扔在篱笆的隙缝间,留下你犯
  罪的确凿证据。”
  “……”
  “美也子当然是想让你一个人顶罪。她至少能够证明自己不在现场,然而你没
  有。从现场的情况来看虽说根牵强,但沾着你指纹的口红如果留在现场,最后就能
  够断定是你作案。”
  看到夏美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恐惧表情时,审讯官又凑近她的耳边,苦口婆心地
  轻声开导她。
  “夏美君,现在不正是你应该冷静地想一想的时候吗?如果两人都这样继续否
  认下去,最后只会是你一个人坐牢,这是显而易见的。因为你不能证明自己不在现
  场,就连作案动机和犯罪物证都具备着。这起事件可以看作是你单独作案,根据遗
  嘱产生的遗赠当然也就无效了。而且,你不吐露真情,美也子的共同犯罪就不能立
  证,所以她就是清白的,可以继承大部分财产。这正中她的下怀吧。”
  “……”
  “与其这样,你还不如干脆向我们说实话。不行吗?这样你会有利得多。如果
  你先坦白,说明你有认罪的意识,酌情考虑的余地也就大一些。好啦!为了你肚子
  里的孩子,鼓起勇气,把实话都吐出来吧。”
  7
  美也子和夏美连续几天受到警方的传询,从早到晚接受轮番式的盘问。
  第四天晚上10时30分,美也子被警车送回空荡荡的家里时,已经精疲力竭。
  明天早上9时,警署又要派车来接她。
  警察不厌其烦、反反复复地讯问同一件事,每当警察责问“是你于的?”美也
  子真想将一切都承认了。她只求尽快摆脱这种被盘问的煎熬,从这种没完没了的审
  讯中解脱出来……
  回到家里,成为案发现场的房子里充满着不祥的静寂折磨着美也子,甚至比警
  察还可怕。
  房间里寂无一人,美也子仿佛觉得从阴冷的空气深处发出一阵阵恐惧的哀鸣。
  丈夫从楼梯上摔下去时发出的惨叫……
  这样下去,会发疯的——
  如果没有人来支撑一下,就……
  美也子精神恍惚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突然站起身来走到电话机旁。
  用储存着的缩位号码拨通了常用的出租汽车公司的订车电话。
  美也子放下听筒,脸上有了一丝生气。
  她又回到楼梯口处,穿上刚脱下的鞋。
  美也子仁立在大门外等候着。
  坐上终于等来的出租汽车,便将要去的住宅地址告诉司机。
  那是一幢六层楼的砖房。看到三楼一个窗户亮着灯光,美也子的眼眶里闪现出
  比刚才更润泽的光芒。
  要把事情说给他听听。
  他一定会相信我的话。
  美也子仿佛觉得,为了听她诉说,他在等着她。
  不管过多少年,他一定会等着我的!因为他是她的梦。
  美也子走过三楼幽暗的走道,按下门铃,将脸凑近房门的隙缝间,身体紧挨着
  房门。
  “来了,是哪一位?”
  大野贞敏那年轻富有生气的声音答应道。
  “是我……美也子呀!”
  他赶紧打开房锁。
  一个修长的身影刚出现在门缝间时,美也子便倒在他的胸里。
  “贞敏君,你果然在等我啊!我想见你。”
  “……”
  “呃,你听我说……”
  大野贞敏一副困惑的表情,回头朝房间的深处望了一眼。
  “先进来吧。”
  他将美也子请进门边的小屋里,让她坐在椅子上。
  “呃,贞敏君,你应该知道吧,我什么也没有做啊!那天晚上我去参加同窗会
  回来,一打开房门就看见丈夫倒在楼梯口。”
  美也子握住大野贞敏放在桌子上的手,一肚子的苦水像决了堤似地倾吐出来。
  她不停地抽泣,重复着同样的话。
  “拜托你了,贞敏君,你要帮帮我……”
  几秒钟后,大野贞敏说道:
  “当然,我会帮你的!”
  大野贞敏热切地紧紧握着美也子的手。
  “不过,美也子君,你要绝对按照我说的去做啊!”
  美也子像小孩似地连连点头。
  “如果那样,马上到警察那里去自首吧。我当然会一直陪着你。这对你来说是
  最好的结局啊!”
  “……”
  美也子呆然若失,神情恍惚。大野贞敏温情地望着美也子,用手臂支撑着美也
  子的腋下将她扶起来。
  大野贞敏挽扶着美也子走出房间,乘上电梯。
  “我用车送你,而且我一步也不离开你。所以,你要将一切都承认下来,让警
  察知道你是有意认罪的。我再为你安排一位优秀的律师。”
  电梯到达一楼,电梯门打开。
  走到电梯外时,两名体格强壮的男子走上前来,挡住了去路。
  路灯照射出刑警股长渡边刑警补的脸。美也子猛然全身变得僵硬。
  “咦,渡边君,她正要让我带她去警署呢!”
  大野贞敏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
  “你带着她?……不。美也子君那里,我们都已经询问过了。”
  渡边刑警补露出带嘲讽的微笑说道。
  “大野贞敏君,今天夜里我们是来接你的。不好意思,请你跟我们到警署走一
  趟。我们有话要问你。”
  “我!……”
  “不仅仅是你。也许现在正躺在你床上的女朋友也一起去。”
  渡边刑警补向身边的警察使了一个眼色,那名警察立即走进电梯,关上了电梯
  门。
  “我为什么要去警署?”
  “其理由……只能告诉你一个理由。前几天你说过,你最后一次去权藤家是6月
  11日星期四早上,接社长去打高尔夫球。你还说,那时那幅八仙花刺绣的画框还没
  有挂上去。”
  “是呀!”
  “案发以后,你从来没有去过?”
  “没有,因为美也子君一直不在家。”
  “这就奇怪了。今天我们又仔细检查了那幅画框,发现画框的边缘上有你的指
  纹。”
  8
  “最早产生怀疑,就是在接到‘鱼新’酒家服务员提供情报的电话以后,直接
  去酒家调查的时候。”
  三天后的傍晚,渡边刑警补来到权藤家。权藤的家里只有美也子一个人。
  除了将事件的真相告诉美也子之外,好像是为了查证大野贞敏的供词,确认事
  实关系。
  “电话是我直接听的,但‘鱼新’酒家里没有电话里那个声音的服务员。当然
  也有可能在打电话时使用了假声,但我们也已经习惯了,所以如果是同一个人的声
  音,我们一般都能够分辨。第二天起,我们开始传讯你和夏美,但你们两人都始终
  坚持说,6月22日是对方打电话邀请才去‘鱼新’酒家的。这也许是第三个女人分别
  向夫人你和夏美打电话,让你们在酒家见面?难道不能这样假设吗?而且我们觉得,
  这个女人还故意将你们两人在酒家见面的情况通报给警方。如此考虑,那封自称是
  邻居的来信,到底是出自谁的手?你不会不知道吧。”
  “……”
  “那个知道夫人和夏美君双方情况、而且设计使她两人变成同谋的人是谁?我
  们马上就想起大野贞敏,而且还查明他的情人是以前曾在权藤公司里工作过的女人。”
  “那么,贞敏君为什么……”
  “大野贞敏早就怀有侵吞权藤社长的财产、掌握公司实权的野心。他只是权藤
  的一个外甥,所以如果权藤洋平去世,夫人继承财产的四分之三,他只能继承四分
  之一。但是,权藤洋平写下了遗嘱,将死后财产的一半遗赠给夏美。大野贞敏在将
  遗嘱的复印件给夏美送去时,半路上偷看了遗嘱的内容。于是,以后权藤洋平就是
  死了,他也只能继承财产的八分之一。”
  “……”
  “但是,大野贞敏发现只有一个办法能使自己获取全部财产,就是杀害权藤洋
  平,嫁祸于夫人你和夏美君两人。如果夫人和夏美君被认定是同谋,那么夫人就会
  被剥夺继承权,夏美君也会被剥夺接受遗赠的资格。当然,所有的财产就会转入剩
  下的惟一一个继承人大野贞敏的手里。”
  “那么……自称是夏美打电话给我的人……”
  “据大野贞敏招供,是他让自己的情人打的。向警察告密的,也是那个女人。
  7月3日晚上,大野贞敏在权藤君回到家里以后,借口突然有急事来找权藤洋平,上
  二楼与他谈话。而且,趁权藤洋平下楼的机会,走在后面的大野贞敏冷不防将权藤
  洋平推下楼去。权藤君来不及抓扶手,头部落地。接着,大野贞敏为了制造权藤君
  踩空楼梯的假象,将刺绣画框非常玄乎地挂在钉子上。那时,他的指纹就沾在画框
  的边缘。然后,他将去夏美君的公寓时偷走的口红扔在篱笆的隙缝间,便溜走了。
  大野贞敏自己供述那支口红是他去夏美住的公寓时趁机偷来的。据他自己招供,以
  前他为社长办事来权藤家时,看见过夫人从篱笆的隙缝间出入。”
  “画框边上有大野贞敏的指纹……”
  美也子一字一顿地喃语着渡边刑警补传讯大野贞敏时说过的话。
  “凶手在现场留下指纹,这是一个疏忽,大野贞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