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节
作者:风格1      更新:2024-08-05 09:40      字数:4839
  墨今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胆子,只是手摸上去他的轮廓,抖着唇寻到他的,轻抚着、逗弄着。墨今感到宇文綦微微震了一下,她有些小得意的翘起嘴角,却在下一瞬间被对方擒住,共同舞动。
  衣衫滑落,火热相融,在摸索间墨今嘤咛出声,乌发雪肤透着醉色……一弱一强间相互辉映,噬人心魂的沉沦着,云翻雨覆……
  芙蓉帐内,侬语绵绵,隐隐春光,旖旎之迷,虽被纱帐遮住三分,却仍是漏了出去,使得月光也羞得躲起来……
  翌日,墨今转醒之后久久不愿起身,宇文綦已经离开多时,但是墨今却依旧抚摸着他躺过的痕迹,回味着那丝温暖,随后覆身而上仿若躺在他怀中一般。
  墨今小脸蹭着床褥,不禁的漾出个笑容,笑完了却又觉得自己傻气,不知道笑什么。
  咳咳,主子。芒月再一次在门外唤着,已经日上三竿了,主子还不起身,这不会是身体不适吧?墨今自然是听到了,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有点怨恨芒月的不识趣,真是容不得她有半点悠闲啊。
  起了,进来吧。墨今懒懒的起身,披上内衫,心里哀叹着自己的劳碌命。
  芒月端水进来为墨今梳洗,整理发髻。墨今随口问着昨日夜宴的情景,芒月回道:本来一切都是好好的,直到怜贤妃送上块儿美玉,说是陆囿国进贡的。不过就芒缘所说,宥淑妃的脸色是极不自然的。
  哦?有这档事儿?墨今思索着,宥淑妃来自陆囿国,对于陆囿国的美玉该是了解的,莫非此玉有问题?
  你且说说,那玉何样?墨今问道。
  芒缘只说那玉虽是翠绿,外面剔透着,内里却透着丝丝的黑。芒缘说的不详细,芒月转述的也模模糊糊。
  内里透黑……呵呵。墨今想了想便笑了,突然有些佩服怜贤妃指桑骂槐的功力。
  主子,奴婢实在不明。芒月的语气间有着疑惑跟犹豫:这怜贤妃如此针对宥淑妃又有何用呢?虽是出了气还不多得罪一个人?
  呵呵,是啊,有何用呢?墨今起身,走到桌边,芒月上前倒了杯水递上去。墨今轻抿了口才道:众人都只想着要斗垮对方……可是这么斗下去又有何意义?好像宥淑妃今日的地位,又岂是怜贤妃有能力斗垮的?
  这后面有一句话,墨今并未说出口。那便是在后宫里,真正有能力要宥淑妃或是怜贤妃一品嫔妃的命的,就只有宇文綦一人了。与其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到头来还不是抵不过宇文綦的一句话吗?
  几日后,露绻宫。
  你来了。琉才人自己梳着发,身坐在冷清清的宫房内,外面的阳光透不进来,屋内的阴冷却又散不出去……只见门口立着一道纤细的身姿,衣裙飘飘。那人款款走了进来,到八仙桌边优雅的坐下,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润润嗓子。
  檬宁,去外面守着。那人放下茶盏,以清脆好听的声音吩咐着。
  是,主子。檬宁走出屋子带上门,再走出小院,就看到不远处大树下的公伯芸,两人微微一笑。公伯芸左右看了看,见无旁人经过才跑上前去……
  小点声,门口听听就好。毓才人每次呆的时候都不久,你快去快回,我给你守着。檬宁小声的叮嘱着,心里虽是想帮忙的却还是怕得紧,就怕公伯芸败露了行迹。
  前日,公伯芸带来了檬宁母亲的家书找到她,檬宁从信中得知,母亲的不但有人资助请医问诊了,还得到了一笔生活费。檬宁的心这才算安定了下来,心中突觉的了无牵挂了。
  檬宁知道受了人家的恩惠就要还的,所以墨修媛的这份恩情她早晚都要报答。正巧儿,墨修媛此时有事要求,檬宁就算胆子再小,也要冒一次险。
  公伯芸小心的潜伏在窗脚下,这里离着屋内中间不太远,可以听得真切,但是离着院门口却很近,若是毓才人突然要走,她也有时间跑。
  我会再来,你就该知道只为了什么。毓才人冷冷的声音传了出来,倒真不像她往日的娇声:你三番两次的像姐姐暗示是图个什么?你还指望得到什么!
  得到?哼!琉才人声音微微扬高:我从来不指望得到,但是你也别想!
  你!
  琉才人抢话道:你的那点心思我从小便知道,我绝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有我在的一天,你就别想!琉才人越说越激动:你的那一脚,到至今我还痛着!可是你呢,对我不闻不问,全因为你找到了她!
  那是你咎由自取。毓才人淡淡的回道,语气里透着森然:我早就警告过你,是你不知好歹非要逼我这么对你。
  公伯芸听到这里已经万分震惊了,她不敢再听下去,忙躬着身潜了出去。她看了眼门口的檬宁,比了个手势,就急急忙忙的去了。
  而檬宁这时听到毓才人高声唤着自己,忙走了进去。
  七五、风云又起
  公伯芸将这个消息带回给墨今,墨今听了是比公伯芸还震惊的。
  那一脚?什么那一脚?难道是说当日琉才人侍寝却被宇文綦踢下床的那一脚吗?这,难道不是琉才人犯了宇文綦的忌讳,遭了雷霆之怒才得到的下场吗?
  但是听公伯芸的转述,这似乎有并非是宇文綦所为?而是毓才人?
  墨今只觉得乱了,全都乱了,到底何人说的是真话,何人说的是假话,到了现在她突然不会分了。
  毓才人与琉才人彼此相识,这一点墨今已然猜出。但是她们二人之间的渊源似乎并不简单,若真是毓才人踹了琉才人,导致她日后难以有孕,琉才人痛恨毓才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在此之前她们二人又是如何相见的?
  琉才人身处春华宫之时,毓才人还只是琴宝宫的一位待选秀女,她与琉才人是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接触的。
  等等……
  墨今突然想到,自己那时候也曾在湘雪园见过毓才人。当时她还在好奇为何毓才人可以顺利的通过层层关卡来到后宫,如今想来,若非是琉才人暗中相助,毓才人又岂会如此神通广大?
  那么,她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必是不简单的,可是却又为何突然反目成仇呢?
  墨今有种预感,这件事当中必是有关系到自己的一些缘故,但是墨今却不得而知自己究竟起到了何种作用。
  墨今被搞糊涂了,她拼命地回忆着与毓才人之间的相处过往,从第一次在湘雪园见面,到后来结拜姊妹,再到后来湘雪园的一席谈话,直至毓才人两次送扇……
  可是,墨今就是想不透这些事与琉才人究竟有何相关。
  墨今固然苦闹着,而芒秋宫的宥淑妃也是不顺心的。此时,她正拿着那块儿美玉摆弄着,此玉内里透黑,分明是盗墓所出,由于玉石在墓穴中深受阴气、湿气的侵蚀,所以时日久了便会泛黑。虽是价值不菲,但是这种东西带在身边是不吉利的。
  也不知道怜贤妃从哪里搞来的玩意儿,这东西分明是在骂宥淑妃包藏祸心,空有鲜丽的外表,内里却是腐朽不堪的。
  宥淑妃冷哼着:或许怜贤妃还有意暗示本宫是用了不正当的手段,才会有今天的妃位呢。难不成,本宫这位子也是盗来的?真是可笑。
  墨夷炘不语,只是手中数着药丸,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正好三十粒,这阵子足够了。
  我说话你是听见没有。宥淑妃当啷的一声将玉扔到桌上,怒道:她当着众人献上这破东西,摆明了是叫我好看,她还暗示我,你是她那边的人,是处处帮她的,我到问问你怎么说。
  外人的挑拨,你何必在意?墨夷炘倒是悠闲得很,一边摆弄着药丸,一边回着话:我既然是你师兄,自然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墨夷炘抬头看了眼宥淑妃的怒容,又垂下眼:如今你大病初愈,是不该动气的,以防病情反复。
  宥淑妃斜了墨夷炘一眼,换了个话题:我听说涟贵妃这几日好了许多?
  病情算是稳定了。墨夷炘淡淡的,不愿透露过多。
  呵呵,不要怕。宥淑妃突然笑了,站起身走到墨夷炘身后,两手搭上他的肩膀。
  墨夷炘一阵,突然有些紧张,就感到宥淑妃的气息凑近了自己,低柔的声音凑到他耳边轻轻的说道:我也希望她的身体能早点康复,这宫里若是只有我跟怜贤妃,岂不是太孤单了?
  宥淑妃的话语透着股儿玄,墨夷炘听着禁不住汗毛直立,仿佛突然一阵阴风攒进他的耳内,盘桓不去。墨夷炘不禁犹豫了,心想着这么快就治好涟贵妃是否太急切了,是否已经不知不觉的破坏了她平静的生活。
  宥淑妃没有管墨夷炘犹若所思的神情,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你也知道,我身边除了你就没别的人可信了,怜贤妃要针对我,我总要找个人出来帮帮忙的。只有三局之势才有可能站得住脚,你也不希望这宫里被我搅的天翻地覆的,是不是?
  墨夷炘一惊,他没想到宥淑妃居然已经猜到了他的一点心思。是的,墨夷炘为了制衡这几人间的关系,是煞费了苦心。宥淑妃锋芒太露,爬的太高太快,对她没有好处。墨夷炘是担心的,只是一直以来,宥淑妃都不领这份情。墨夷炘全是当做是自己自作多情,无所谓宥淑妃的态度,还是义无反顾的做着自己认为应当做,有义务做的事。
  可是如今一听,原来宥淑妃是领会了这层意思,而执迷不悟的。既然她明白自己的处境,就应该知道最有利与她的便是循序渐进,而不能过分激进,却又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捅马蜂窝呢?
  为什么。墨夷炘现在只想知道这点,只想知道宥淑妃为什么眼看着他奔走却装聋作哑,难道她真的不在乎他的一番苦心么?
  为什么?这个问题从来由不得我回答。宥淑妃叹着气,走回桌边坐下,看这墨夷炘。她平静的眼中幽光浮现,点点闪烁着,好似原来那个娴雅美好的雎鸠宥又回来了:我身上所担负的担子有多重你不会不知道。可是我又有的选择吗?你不是我,没有身处在我的位子,你永远不会明白我是多么的矛盾……挣扎、选择,再次挣扎,又面临是选择。一次次、一回回,我哪次才可以真正任凭自己的心?
  墨夷炘回视着宥淑妃,眼中泛出心疼:但是你可知,你如此明着暴露自己,太险了,也许你会成为众矢之的的。
  宥淑妃苦笑着垂下眼,眼泪不由自主的流出来:师兄……你总是问我,究竟纭泓是否对我真心,你总叫我要看清楚局势。可是,我又何尝不想做一个简单的人。若是可以选择,我真情愿跟他一起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不必去猜忌旁人、不必去算计自己。可是……
  宥淑妃猛地抬起头,眼眶红通通的:早在我第一次遇到他开始,我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宥淑妃的声音高昂带着哭腔,肩膀激动的起伏着。
  她这副摸样震撼了墨夷炘,久久不能成言……
  墨夷炘跌跌撞撞的离开了芒秋宫,呆坐在太医院里,别的太医看了还以为他有何不舒服,上前关心的询问,可是墨夷炘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了,完全没有反应。
  雎鸠宥说的没错,从一开始,她便是毫无选择的,命运的安排使她遇到了宇文綦,却也将她推向了困局。墨夷炘又不禁想到自己,他又何尝不是一步一步的把自己逼近死角呢?说到选择,这对他们来说都是极奢侈的……
  墨夷炘满怀心事的为涟贵妃请脉,最后只是淡淡的说道:娘娘身子已无大碍,再过几日便可恢复到以往的日子,在此下官还恭祝娘娘福寿绵长。
  怜贤妃见墨夷炘如此失常,心里有些奇怪,不过以他们之间的交情,她也不方便多问,便问起墨今的近况。墨夷炘告诉涟贵妃墨今一切安好,对于偏宫的一切适应的很快,身体更是康健了。涟贵妃听了很是欣慰,就暗示着墨夷炘,什么时候可以找个机会接墨今出来。
  先前,涟贵妃是病倒了,但是如今既然好转许多,墨今就算出了偏宫,也有她这个姐姐在一旁为其遮风挡雨,未必见得就会再出岔子。若是墨今总呆在那里,长久来看也是无利。
  当墨夷炘告知墨今,涟贵妃透露出似乎要找机会接她出偏宫的时候,墨今犹豫了。其实,在这里的日子虽然静是静了点,却是逍遥自在的。回到了后宫中,就等于是回到了是非圈,墨今是有些排斥的。
  没过几日,父亲托人捎来了书信,内里大概是说兵部与户部之间恐有交情,望她在宫中小心一二。
  墨今一直觉的毓才人、琉才人、宝婕妤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直到那日公伯芸的回报,墨今已经肯定了自己的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