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西门在线      更新:2024-08-05 09:39      字数:4736
  “当然没有一个人。即使团员知道我的姓土方,但谁也不知道我的名字叫悦子。在为募集这次旅游活动印刷的小册子上,有讲师江木奈歧子先生的大名,而没有我的名字。原因是正当截止这个旅游团的玫瑰旅行募集工作时,江木先生有其它重要的工作不能作为讲师参加,马上就让我来替代。……广岛先生。是吗?”
  广岛在座席上首肯:“确实如此,没错。”
  “团员们既然不知道我的全名,门田先生也没有对铃木先生说过。而其他四社记者,在温莎城也不知道我姓土方,也没人这么喊过我。……不是呀?”
  “这么着,铃木先生说他模模糊糊地记得是无意中听到了我的全名,现在可以得出归纳性的结论,这是还没来到英国的事。……然而,由于铃木先生的记性不好,这个问题后面将还要讲。”
  土方悦子接着说,“门田先生第一次见到铃木先生是在哥本哈根的一家名叫比兰哥丹的小酒店,那是第二天早上门田先生告诉我的。”
  门田点点头,将其译成英语。
  “那时,门田先生问我,是否读过江木奈歧子先生的《白夜之国·一个女人的旅行》,我说拜读过。门田先生又问,在那本书里是不是有丹麦女郎托尔珀尔珊和作者一起邀游北欧的文章?我回想着那本书,回答说觉得好象是作者在日德兰半岛旅行时写的。”
  通讯员铃木一语不发地坐着,由于探长没有提出其它的有关这方面问题,他摆出不屑置理的架势。
  土方悦子又接着说下去:
  “作为普通的出国旅行,在旅途中看到的人名不容易留下印象。不仅是陌路相遇的一面之交,更不用说几天中一起旅行的外国女郎。我想她的名字自然容易会出现在著书成文之中,尤其是托尔珀尔珊小姐在日德兰半的旅行中担任江木先生的翻译,将江木先生的英语译成丹麦语使得先生能和当地人交谈。”
  “土方小姐,那本书的写作方法与这次事件有什么密切关系呢?”休兹探长不可思议地插话。
  “我认为虽然没有直接关系,但也可以成为一个参考资料。总之,托尔珀尔珊小姐将江木先生的英语译成丹麦语,可以断定,托尔珀尔珊小姐是会说英语的。然而在哥本哈根小酒店里和铃木先生在一起的托尔珀尔小姐,却没有用英语对门田先生说过一句话,都是铃木先生用日语说的。”
  门田译完土方悦子的话,心想,那个丹麦女郎紧挨着铃木坐着,确实没说过一句英语,不仅如此,而对着自己的那两个人时时用难以听到的嘤嘤细语交谈着。
  门田想到自己在这个“法庭翻译的同时还是个“证人”,那是得到休兹探长认可的,应该明白地将自己目击到的和听到的事讲出来。
  “请教一下铃木先生,”土方悦子再次问通讯员,“你最近什么时候回过日本?”
  “我在这三年里没回过一次日本。”
  门田回忆起铃木是这样说过,对他点了点头。
  土方悦子接着说:
  “明白了。然而你是看过4月10日出版的《朝日新闻》上江木先生写的《加书峡湾地方的旅行》,这篇文章与事实至少有五处有出入,你是在哪儿看到4月10日有《朝日新闻》呢?”
  “我想,肯定是在我居住的阿姆斯特丹读到的,只要在有日本人的欧洲城市,都会有日本代表性的报纸《朝日新闻》。”
  “但是,根据我所掌握的情况,即使在阿姆斯特丹也不会有很多的《朝日新闻》。你说在阿姆期特丹读到的,会不会有什么错觉呢?”
  “不,虽然不能确凿地回忆,我确定是在阿姆斯特丹的什么地方读过那份报纸。”
  “说起来4月10日出版的还是最新的报纸。而且我回想起我曾把那篇文章剪了下来,但那不是《朝阳新闻》报,而是它的副刊《旅行特集》。这本书究竟有没有在欧洲发行,只要请警察调查一下,马上就会有分晓。
  一听到“报纸副刊”这个词,铃木似乎吃了一惊,但立刻又恢复了平静,回答说:
  “在哪里看到的,实在记不清了。”
  门田在翻译时惊叹不已。
  “归纳以上的话,你坚持说在三年里没有回过日本,事实上你在今年回日本探过亲。那正是组成这个团体的时候。我想这一点,只要由日本警方调查就会清楚。”
  铃木什么也没说,沉默起来。他那与众不同的额上刻着深深的皱纹。
  土方悦子把身体恢复到原状。
  “向休兹探长报告,现在可以推定有一个人持有杀人意图,那就是这个通讯员。他处在易于接近窥伺对方的立场上。首先,对象是玫瑰旅行团,下一个焦点就是团体中的对象。可是,报刊通讯员怎么也无法接近妇女旅游团。为要接近就得创造机会。这种机会,作为通讯员自然是可以设法得到的,那就是以前屡屡提到的哥本哈根发生的多田真理子的奇遇。姑且不谈那个事件是怎么回事,但对通讯员却是件幸事。写出耸人听闻的报道是幸运的偶然机会。”
  “那通讯员为什么要写重大失实的报道呢?是通讯员功名心所致的,还是打算期待读者反应呢?我认为这位通讯员的情况不属于这种范畴,他的目的在于创造时机接近旅游团,因而才发稿将哥本哈根旅馆的多田真理子奇祸,写成带有极其刺激的煽惑人心的文章。
  “我还在想,在温莎城,通讯员随各报记者执拗地采访着。那时我偶然目击到藤野由美被通讯员采访的情况。出于对新闻记者采访的厌恶感,我希望他和藤野由美的谈话时间能短些。而藤野却巴不得通讯员的采访谈话能够长些。他们从大街走向人迹稀少的胡同里,究竟采访什么事,因为离得相当远。听不到说话的声音。
  “莱本湖畔的凶犯,也是将藤野由美长时间阻留在湖边的。这实在是与那次采访雷同的事。团员至迟九点钟回到旅馆后,藤野还晚了一个多钟头。
  “我将这件事和在温莎城看见的通讯员过长的采访联系起来看,那不是单纯的采访活动,而是通讯员想要把什么事讲给藤野由美听。能不能可以认为他是在说服劝诱她呢?倘若那么推理的话,藤野由美顺从他的意见,留在莱本湖畔的解释,就顺理成章地成立了。
  “可是,还有一个被害者原澄子,我想她也是被通讯员说服来到湖滨的。她不是留下来的,而是去的。通讯员如何试探说服原澄子的呢?我有一个推测留在以后再说。我想,凶手计划让原澄子回了一次房间,设法让她以后再去一次湖畔。
  “原澄子过了九点从湖畔回了一次旅馆,那时她是一个人。我认为是她从服务台的服务员处把自己房间34号钥匙和藤野由美的16号房钥匙一起取了出来。
  “同时取起两把钥匙的应该是日本妇女,不是藤野由美就是原澄子,根据凶手在洗脸间设下的圈套考虑,可以推定藤野没有从湖衅回过自己房间。这样,两把钥匙就是原澄子从服台取走的。总之,是原澄子协助凶手取起了藤野的16号房钥匙。
  “这个推定产生了另一个推测,那就是藤野由美和原澄子同时留在湖畔,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我猜想,凶手先告诉藤野由美,室友原澄子是破坏藤野今后前程的危险人物,这话可能在温莎城游览时就开始讲了。那时对她采访谈话用了很长时间,实际上那是在进行说服劝诱。由于凶后以后接近了旅游团周围,可以断定不断有那种说服劝诱的机会。
  “我想,藤野看到原澄子,已经忘却了和她有特殊接触的事。因为直到份敦的旅馆为止,藤野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十分明显的是,提出变更室友的只是原澄子,而藤野则什么也没说,可以断定,藤野不知道原澄子是札幌的原妇产科医院院长的妻子和那家医院原先在千岁町的事,其理由就是在配团员的团员表里,仅仅只有团员名字而没写上身份及其它事项。
  “只要原澄子说出一句话,没准就会破坏她的好事。她就会成为家庭中的累赘。
  “藤野认为,或许对方会葬送对社会有益的自己的前程,为了保障自己的生活,要协力杀害这个寡妇。
  “湖滨的杀人顺序究意如何进行,恕我不能详尽推察。和刚才伊恩哥尔顿的推理相悖,我想原澄子是先被推人湖里的。这样推定是有理由的。其一就是将原澄子的尸体放人游艇底下的事。迄今为止,虽然认为把手推车当作杠杆撑起倒伏的游艇,将尸体放进去,即便靠一个人的力量是可以的。但是,两个人行动的推定会自然些。
  “接着,原澄子被凶手用已经说过的方法淹死了。那时她带来的两把钥匙还放在手提包里,凶手从包里取起一把16号房的钥匙。
  “然后,凶手和藤野由美一起把原澄子的尸体拖上湖岸,塞人了倒伏着的游艇之下。那辆手推车将其代用杠杆,以被认作是单独作案,这是凶手的狡黠。至于也被牵联进了这个案子,我这倒不害怕,而是明白了伊恩哥尔顿警长的那席话,也中了凶手的圈套。
  “杀害原澄子后,凶手又突然袭击剩下的藤野由美,将其推入湖中溺死,这恐怕也是操纵凶手的人所谓‘为了自己一个人而杀害两个人’的理论吧?
  “藤野由美的16号房钥匙,因为已经被凶手在握。他从岸边取得鳟鳞和藻片,装在尼龙袋之类的容器里,带进了旅馆的后门,用钥匙打开了16号房门。进屋以后,屋门从外面关闭则自动锁上。这时,两邻及前边的房间里的人都在梦酣之中,不会听到任何音响。
  “然后,凶手再次从鳟庄的后门出去,回到了自己的旅馆。那时,就和等候在旅馆附近的伦敦女郎凑聚在一起,让金罗斯旅馆服务员认为是情人散步归来似的。
  “伦敦女郎可能会回答,她和他在10点左右离开金罗期旅馆外出散步过,过了11点挽臂‘散步’回来。由于他间接协助了情人的罪行,为了情人,亦为了自己,可能不会提供不利的证言,但只需借助于苏格兰警场高明的侦破手段,我想能突破伦敦女郎的伪证。
  “这儿产生了一个疑问,为什么藤野由美会协助凶手杀害原澄子?我认为,这是解决这次事件动机的要点。”
  大家信任地倾听着她的话,眼看着她独自推翻了杀人者的嫌疑,而使自己的辨论站住了脚。在没有一辩护人的异乡之域,她竟是那样地滔滔不绝,长篇大论。不过,门田的翻译也配合默契。
  “原澄子说过,同室的藤野由美是生理方面的不洁,并以此作为更换室友的理由。她多次向门田提出,这里面会不会含有特殊的意义呢?所谓生理方面的不洁,到底是什么呢?我认为,原澄子在这方面总是有什么隐而不言的理由。”
  “其次,我有机会多次听到过藤野由美的英语,她讲得相当纯熟,我们可能还不及她的水平。当然,在正常情况下是难以听得到的,只是在跟外国人片刻的会话中才能听到。例如在机场、人鱼像边、科隆堡城垣,就说着相当流利的英语,我就在一旁倾听。
  “在这儿我不得不提起对藤野由美十分抱歉的事:与其说藤野讲的是英语,倒不如说是美国话,藤野由美的美国语里,揉入了某种特殊的措词和单词,那是不太文雅的GI美国语(美国兵使用的粗野卑俗的美国语)。总之,藤野由美使用的是非常熟练的GI美国语,我觉得这件事可以推测藤野由美曾经置身于使用这种语言的环境之中,比如在战后相当长的时间里,留驻日本的美军兵士驻所的基地里。在那里驻军使和的GI语的会话,影响了基地周围的青年男女。
  “那么,我想把话题调转一下角度,我代理了江木先生,突然被选定为这个旅游团的讲师,那是江木先生推荐的。我以前到欧洲旅行过一次,能再度去欧洲是我的夙愿。所以当我一听到要当代理讲师,有这么个好机会,就就参加了。
  “但是,江木先生为什么要突然辞退讲师呢?先生说是要和某家有名气的出版社会撰写文章而不能担当已经承诺了的这个工作,不过。这里面又多少有点微妙之处。
  “我有不少朋友在各家出版社里工作,在委托先生工作的《女性思潮》编辑部里恰巧也有朋友。我就试着向那位朋友打听了一下。可我的朋友却不知道要求江木先生干这类工作。我曾想,或许是出版社不对外泄露自己的计划。可是,就是有这种出版计划的秘密,即使没有传入我耳中,江木先生真是受到编辑部的委托吗?
  “姑且不谈这些事。江木先生辞去讲师的情况,我也颇有兴趣,为什么呢?因为那时正好是决定这个玫瑰旅行的成员的阶段。我作为江木先生的代理人被选后,就向门田先生打听此事的原委。用门田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