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月寒      更新:2024-07-31 16:34      字数:5135
  定中河是犯人,作为我们来说,如果同行的是中河,就想打听一些去青森时的情况。”
  “我找一找吧。”
  小早川打开了自己办公桌的抽屉,一取出写着“同好会案卷”的厚厚的口袋,就将
  里面装着的东西全倒了出来。
  里面装着复印的同好会的会报和名簿等,同时还装着几张照片。
  “啊,这里面有他。”
  小早川指的照片上,五个男人并排站在某地车站的月台上。
  “这是去参观山口线的蒸气机车时在津和野拍的。右起第二人就是中河君。”
  小早川说。十津川凝视着那个人。
  没有戴墨镜,所以面孔一目了然、确实是张四方脸,眉毛浓浓的,看上去好像是个
  意志坚强的人。
  五个人里也有小平川和藤代的脸。
  “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是去年的十月。记得是从十号开始旅行了三天呐。”
  “中河是个什么样的人介
  十津川一问,小平川立即显出诧异的神色,说道:
  “与其问我,不如问他本人如何?住址这会员名簿上写着嘛。”
  “可他上个月十六日搬了家,不知道去哪儿了。”
  “啊?我不知道。这么说,三月的例会时他倒是没有露面。”
  “听说他在建筑公司工作,是吗?”
  “是在设在新宿东口的水上建设总公司的会计科里工作。我走访过一次,所以知
  道。”
  “再回到刚才的问题上去。中河成了同好会的会员,所以他也爱好铁路吧!”
  “当然是的。我常跟中河君谈铁路的事。”
  “也谈夜车的事吗?”
  “夜车在我们会里最受欢迎了,中河君也很喜爱。中河君张嘴闭嘴都是说:在国营
  铁路中,夜车是最优雅、最富有幻想的车辆。”
  “有没有就夜车发过牢骚或是指责过?”
  “当然有竣,因为现在的夜车也并不是百分之百满意的嘛。我们这个会也以‘我对
  夜车的希望’为题举行过座谈会。中河君和大家提出了很多很多要求,例如:单间卧铺
  收费昂贵,但挤得慌,都快叫人喘不过气来了;有的夜车上没有餐车,这种夜车太不方
  便了;希望新干线上也开设卧铺夜车,等等。”
  “你还记得中河发的是些什么样的牢骚吗?”
  “这个嘛,中河君去年十一月份有事去九州时乘坐了特快卧车‘富士’,据说他当
  时下决心买了一张单间卧铺的车票。可比飞机票还要贵一些呢!但用他的话来说,床铺
  太窄,桌子也不好用,而且整个房间简直像火柴盒一样,叫人端不过气来。他说,因此
  即使想睡也丝毫睡不着,真是倒了大霉。他还说,收了那么贵的费用,应该建成更舒适
  的单间卧铺才是。我也乘坐过一次单间卧铺,完全有同感。若是有闭所恐惧症的人,倘
  若在那单间里呆上一个小时,不是会叫人发疯吗?”
  小早川尽管说得这样尖酸刻薄,但他的脸还是带着笑容。
  十津川的脸上露出了迷惑的神色有单间卧铺的夜车并不多。
  隼东京一西鹿儿岛
  富士东京一宫崎
  朝风1号“号东京4博多
  出云1号叫号东京一滨田
  仅此而已。
  “出云1号”也有单间卧铺,在这一点上是一致的,使中河生气的据说是“富士”
  的单间卧铺。如果他想安置炸弹进行报复,那么他的目标当然不是“出云1号”的单间
  卧铺,而是“富士”的单间卧铺。
  “就这一些吗?”十津川问。
  “中河君就夜车所发的牢骚就这一些,其余的与其说是牢骚,不如说是希望。”
  “是些什么希望?”
  “现在,新干线从东京到博多即使乘坐最快的‘光号’也要花七个来小时,就是使
  用特别车厢的靠背椅,七个小时可也太累人了!”
  “完全同意你的看法。大概是年龄的关系,连续坐七个小时我也觉得身体不舒服。”
  “我也和中河君持相同意见,希望新干线上开设夜车。不然的话,不是会越来越被
  飞机拉夫乘客了吗?中河君的意见是,希望开设一趟晚上十点左右从东京出发的新干线
  夜车。路轨宽,也不太摇晃,应该是睡得很稳的。”
  “但如果晚上十点离开东京,第二天凌晨五点前就到博多了吧?”
  “只是夜车不要用时速两百公里的速度开。用一百二三十公里的速度开就行了,即
  使这样也比以往的夜车快得多嘛。”
  “他喜欢投诉吗?”
  “啊?”
  “是这么一个问题:他对夜车的单间卧铺有强烈的不满吧,他是否用给国营铁路写
  信的形式表达这种不满呢?”
  “也许写了吧。中河君曾说过他给报纸也写了几次信。”
  “中河爱生气吗?比如说他给国营铁路写信诉说对夜车的不满。如果被漠视,你认
  为他会一气之下对国营铁路采取什么行动呢,还是会死了心,觉得那是没有办法的?”
  十津川一问,小平川苦笑着说:
  “这问题真难回答呀。你说的采取什么行动是指什么呢?”
  “这个嘛,比如说一气之下给国营铁路总裁寄出言辞激烈的信啦,打电话故意叫人
  不痛快,说什么在夜车上安置了炸弹啦,等等。”
  “我想不致于打那种电话吧,但说不定给国营铁路总裁寄出了什么,因为关于刚才
  谈的单间卧铺,他倒是说过这样的话:国营铁路总裁可能没有亲自乘一下吧,所以才收
  取昂贵的费用,开设这种窄小的单间卧铺。”
  “中河是单身汉吗?”
  ‘IUN”
  “是没有情人吗?”
  “情人?他不太谈起自己的私生活,不过情人大概是有的吧。”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有一天我曾经问他:‘你是独身主义吗?’当时他笑嘻嘻地说:‘哪儿的
  话。’我就想,结婚对象大概定了吧。”
  “知道是哪个地方的谁吗?”
  “这一点我不知道。”小早川干脆地否定了。
  “刚才谈起单间卧铺的事,你是说中河乘坐的是从东京去宫崎的特快卧车‘富士’,
  对吧?”
  “对”
  “会不会与山阴的‘出云1号’搞错了?”
  “不,哪会呢。回来以后给我看了九州的照片。我还看到了他在‘富士’前面拍的
  照片呐!”小平川断然说。
  素话铁路知识的小早川是不可能将“富士”和“出云”搞错的。
  (预告要炸毁的列车难道不是“出云1号”?)
  5
  十津川与小早川告辞以后,径直走访了一下据说中河在那
  儿工作的水上建设总公司。
  会见了中河的上司、叫铃木的会计科长。此人还很年轻,才三十八岁,看上去很是
  精明强干,正因为如此,也使人觉得有点冷漠。
  “要是中河君,他已经在三月十三日辞职了。”铃木机械地说道。
  “这我知道。”十津川说,“他辞职的理由是什么?”
  “辞职请求书上写着由于个人的问题。要给您看吗?”
  “不,不用了,我是想知道真正的辞职理由。作为上司,你有没有问他为什么辞
  职?”
  “问是问了一下,可他只是说总之是个人的理由,所以我再也没有问什么。谁都有
  个人的秘密嘛。”
  “你是怎么考虑的?”
  “这个嘛……会不会对现在的工作有什么不满呢?”
  “你是说……”
  “中河君虽不能说毕业于第一流学校,但他是从关于电气的专科学校毕业的。干会
  计的工作,不是太没趣了吗?而且二十九岁还没有当上股长,我想不满是会有的。”
  “辞职的理由会不会是女人问题呢?”
  “女人问题?”
  “有没有跟同一科的女人发生过纠纷?”
  “如果有怀疑,我想您打听一下矢野君就是了。他跟中河办公桌挨在一起。”
  “就这样办吧。我说,要是建设公司,一定使用炸药吧?”
  “那在修理现场是使用的,但这总公司里是没有的。”
  “使用炸药的修理现场,那是些什么地方呢?”
  “可多着呢。我们公司也承包着东北新干线工程,所以在隧道工程中使用炸药,在
  平山填谷作业时也需要炸药。”
  “最近在那种现场曾被人偷走过几包炸药吗?”
  “我们这儿不清楚,那种问题是设备科的问题。但是,只是我们公司不会发生那种
  事故的。因为危险品的保管极为严格,外人是不能进入保管场所的。”铃木信心十足地
  说。
  “别在领上的徽章是公司的吗?”
  “是水上建设公司的徽章。”
  “倘是别这徽章的人,不是不会被怀疑,能自由进入保管场所吗?”
  “您是说我们公司的职员偷走了炸药,是吗?”
  “请你立即打电话给设备科,问一问有没有发生失窃事件。如果发生了,请调查一
  下那是几月几日,有几包炸药被盗。”
  “那回头调查后与您联系吧。”
  “现在就请你打电话。”
  十津川用严峻的目光凝视着对方,在他来说难得这样。一看到铃木的脸色变了,十
  津川的神色更是可怕。
  铃木急忙拿起电话筒。
  铃木低声与对方联系着,过了一会他用手捂住话筒的发话的一头,说道:“不公开
  发表吧?”
  “替你们保守秘密。”
  “说实在的,据说他们在三月十日发现在千叶县的平山填谷的作业现场被盗走了炸
  药。”
  “是三月十日被盗的吗?”
  “不,据说在十号查点的时候发现少了五包。因为每月十日查点,所以是在二月十
  日至三月十日间被盗走的。”
  “被盗的只是炸药吗?引信呢?”
  “据说引信也被偷了两支。”
  “请问一下总公司的人有没有去过那作业现场,明说了,就是中河英男有没有去过
  现场。”
  “请稍候。”
  铃木又用电话打听了一下,随后对十津川说:
  “他们说三月九日星期一总公司的一个人来视察,因为别着总公司的徽章,也带着
  身份证,所以作业现场的负责人丝毫没有怀疑他。”
  “那个人是什么人?”
  “设备科说他们不曾派过职员,据那边的人说,是个戴淡墨镜的、四方脸的男人。”
  “像中河英男吗?”
  “您这么一说,倒是有点儿像,可他已经是辞掉了我们公司职务的人。”
  “三月九日星期一,他来上班了吗?”
  “我正在看出勤簿。没有来上班呀。即使说中河君偷了炸药,我刚才也说了,他已
  经跟我们公司不相干了。我想请您知道这一点。”
  铃木又说了一遍中河的事跟公司已经没有瓜葛。
  “关于中河的事,若是知道些什么请马上跟我们联系。”十津川说。
  6
  十津川最后决定将办公桌与中河挨在一起的叫矢野的职员
  带到同一大楼的咖啡馆里,听听他的话。
  矢野二十五六岁,据说是棒球队的队员,脸晒得黝黑黝黑,个子很高。
  “从警察署的人来寻问这点来看,中河君干了什么事吧?”
  “像是干了什么事的人吗?”十津川反问道。
  “是个感情起伏剧烈的人嘛。平时虽然沉默寡言,老老实实的,但一发起火来,不
  知道他会干什么。就是这次突然辞职,跟我也没有作过任何解释。”
  “他搬了家你知道吗?”
  “不,丝毫不知道。啊?他搬家了吗?搬到了什么地方?”
  “我们也想知道这一点。公司里有没有女子跟中河来往?”
  “是情人吗?”
  “是的。”
  “大概没有阳。因为他说过对公司的女子不太感兴趣这样的话。大概外面有吧。”
  “中河爱好铁路,这你知道吗?”
  “嗯。休息时间他经常看铁路方面的杂志。我也不讨厌,所以常常跟他谈旅行的事,
  也谈夜车啦、铁路支线啦,等等。说起来他是个性格忧郁的人,但只是在谈铁路的时候
  他的眼睛就炯炯有神。他要是不在我们公司,而在国营铁路工作就好够。”
  “有没有谈起过山阴干线上的‘出云1号’?”
  “还没有听他谈起过山阴,要是‘富士’那倒听说过。记得他怒气冲冲说:单间卧
  铺价钱贵,又挤得慌,不好使用。”
  十津I!;咬咬嘴唇,心想中河谈的又是“富士”的单间卧铺。
  十津川认为犯人的目标可能是“出云1号”,因为乘在这趟列车上的叫藤代友彦的
  人被人杀害,他的手表的闹铃定在凌晨三点。
  在青森杀害藤代的罪犯很有可能是中河英男。
  中河突然辞去水上建设公司的职务,躲藏了起来。那是三月十六日,而且他好像偷
  走了五包炸药、两支引信。
  另外,估计是中河的一个男人据说乘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