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九米      更新:2021-02-16 21:45      字数:4739
  何进不听陈琳所劝,施然入长乐宫见何太后。当他进入宫门时,突见张让、段圭等人,率五十刀斧手一拥而出,把何进团团围祝张让怒骂道:“何进。董后无罪,为什么你竟毒杀?你本屠沽小辈,若非我等保荐于天子,你有今日之权贵么?你竟不思图报,反欲加害我等。你说我等奸恶,请问清正者又是谁?”
  何进无言以对,欲夺门而出,早被刀斧手乱刀斩杀,尸身断为数截。
  此时何进旗下的将领袁绍、曹操二人,闻讯闯入官中,接应何进。但久候未出,袁绍便隔着宫门大呼道:“请大将军上车回府。”
  张让此时在宫门墙楼上出现,他一手将何进的人头扔了下来,大声喝道:“何进谋反,已伏诛也。你们可速退,概不追究。”
  袁绍大怒,厉声道:“阉宦奸贼,谋杀大臣。欲诛此奸贼者,速来助阵。”何进的部将吴匡,便在宫门外放起火来,袁绍、曹操等,领兵突入宫内,见宫中阉宦太监,无分大小,一律斩杀。十常俘中的赵忠、程旷、夏惮、郭胜四人,被追杀至翠花楼,剁成肉泥。
  官中火焰冲天。张让、段圭等人,知大势已去,便劫持何太后和少帝刘辩、陈留王刘协,从宫中的秘道,逃去北宫,又挟持少帝和陈留王刘协,逃去洛阳北面的北邙山。
  袁绍入宫不见少帝,大怒之下,下令分头斩杀十常侍所有家族。官中不少无须之人,均被误杀。
  后来,张让等人,在北邙山附近,被朝廷官兵截祝张让、段圭见大势已去,投河自荆少帝刘辩、陈留王刘协被救,两入返京城时,同乘一马。恰好应了当时流传的一首民谣:“帝非帝,王非王,千乘万骑走北邙。”
  不久,地位相当于丞相的司徒大人王允,以及太尉杨彪,和御林军的中军校尉袁绍、典军校尉曹操等人,领兵五百,均前来迎候护驾。此时,出奔的少帝刘辩年仅十四岁,而与少帝刘协一同出奔的陈留王刘协年仅九岁,兄弟二人却颇有情义,同乘一马。
  车驾走至半途,距都城洛阳尚有十里,忽见旌旗蔽日,尘土遮天,冲出一队兵马。百宫失色,少帝刘辩口不能语。袁绍见状,驰马而出,大喝道:“来者何人?”
  兵马队中,一痴肥将军驰马而出,唱道:“天子何在?”少帝刘辩吓得连话也不会说了。
  此时,年仅九岁的陈留王刘协,却拍马上前,喝斥道:“你是何人?敢惊扰圣驾?”痴肥将军大声道:“我乃西凉刺史董卓,率兵前来接应。”
  刘协道:“你是前来护驾,还是劫驾,”董卓无奈道:“特来护驾。”
  刘协道:“大胆。既然前来护驾,天子在此,为何尚不下马拜迎?”
  董卓不料刘协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胆量,心中不由暗暗惊奇,便有轻少帝而重刘协之心,他果然下马,拜迎于道旁,刘协只好以言抚慰,令他随行护驾返都。
  当日车驾返宫,何太后早被中郎将卢植救出,宫中的大火,亦被救熄了。检点宫中,最贵重的传国之宝玉玺竟然不翼而飞,宫中之人,均感惊骇。朝中大臣,亦惊惶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西凉刺史董卓,却洋洋自得,自恃拥二十万西凉大军,大将军何进又已身亡,他身为西凉州牧,无人可以禁制,便屯兵于洛阳域外,每日带铁甲马军入城,横行街市,百姓惶恐不安,出入宫廷,更肆无忌惮。
  御林军统领之一的后军校尉鲍信,听闻董卓肆虐,便来见袁绍,道董卓必有异心,宜速除去。袁绍道:“朝廷刚刚安定下来,不宜于轻举妄动。况且董卓手握二十万重兵,万一事败,我等势必无一幸免。”鲍信不服气,又前去司徒府见王允,说及前事,不料王充办不敢决断。鲍信知朝廷百官,人人皆欲保命,不敢与董卓抗衡。他心灰意冷,便率本部御林军五千人,开赴泰山避世去了。
  鲍信既走,御林军群龙元首,董卓趁机把何进直属的部队,收纳自己的麾下,他的势力因而更为强大,董卓对他的女婿兼谋士李儒道:“我欲把少帝废掉,此人懦弱无能,陈留王刘协年纪虽小,却甚得我心,我欲改立其为帝,你以为可行么?”
  李儒微笑道:“目下朝廷传国玉玺已失,大将军何进又已身亡,群龙无首,惶惶不可终日,正宜从速行事也。明日可于温明园中,召集百官,议立新帝。有不从者立刻斩杀立威,则大事成矣。”董卓闻言不由大喜。
  第二天,董卓即大排宴席,遍请文武百官、朝廷公卿等人赴宴。百宫公卿果然皆欲自保,慑于董卓的威势,谁敢不到?早就纷纷前来赴会。
  董卓待百官坐上席后,才突然带剑而出,刚饮了几杯,董卓便下令停止饮宴,撤去乐队,按剑厉声道:“我有一言,众官静听。”文武百宫皆屏息不语。董卓道:“天子为万民之主,无威仪不足以胜任,如今少帝刘辩懦弱,陈留王刘协,比他强多了,何不废少帝而改立刘协?诸位必与我有同感也。”说罢按剑怒视文武百宫,以示威吓。文武百官果然一片死寂,不敢作声。
  此时,座中一人,与董卓一样,是奉召入京的荆州刺史丁原,却按捺不住,拍案而起,怒斥道:“万万不可。天子乃先帝嫡子,并无过失,岂能妄自废立?董卓,你是何人?敢参预如此朝廷要事,难道想图谋叛逆吗?”
  董卓一听,恼羞成怒,拔剑而斥:“顺我者生,逆我者死。”
  说解便欲趋势前斩杀丁原。就在此时,李儒突见丁原身后,挺立一将,生得气宇轩昂,威风凛凛,手执方天画戟,怒视董卓,随时迎战之势,李懦料此将驹勇,董卓亦非其敌,便连忙大声道:“今日乃饮宴之会,不宜谈论国政大事,待明日上朝再作理论便了。”董卓一怔,立住了脚步。
  百官中,有人连忙劝丁原先行离去。丁原亦恐身陷重围,便连忙骑上马背,与那威仪大将飞驰而去,就因丁原这般一闹,董卓议立新帝之事,便无法再进行下去,董卓恨怒不已,责问李儒。李儒道:“丁原身后站立之人,乃丁原义子吕布,字奉先。此人有万夫不挡之勇,当时若斩丁原,必有一番恶斗,,恐于主公不利。”董卓一听,这才息怒,又断然道:“我必先除了丁原,且图大计。”
  第二天,有探马飞报董卓,说丁原率军在城外,向董卓挑战,董卓大怒,即点起大军,与李儒一道出城迎战。
  两军布阵对峙,大战一触即发。
  丁原军中,只见吕布头戴金冠,身被战袍,金色盔甲,纵马舞戟,随丁原出到阵前,丁原扬鞭指着董卓骂道:“国家不幸,阉宦弄权,以致万民涂炭。你无寸尺之功于社稷,竟敢妄议废立帝君,乃判逆国贼,人人得而诛之也。”
  董卓未及回话,丁原身后的吕布,已飞马言冲过来。董卓不敢直樱其锋,慌忙退下。丁原军乒掩杀过来,董卓军兵大败,退了三十里,才勉强停下,结营下寨。
  董卓召众商议,道:“吕布果有万夫莫挡之勇。丁原有其相助,乃我心腹大患也。我若得此人归顺,何愁大事不成?”
  董卓话音刚落,帐前便有一人出言道:“主公不必忧虑,属下与吕布乃同乡,知此人有勇无谋,且为人见利忘义,属下愿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吕布乖乖来降。”
  董卓一听,不由大喜,他细望发话人,原来是原属大将军何进旗下的中郎将李肃,满心狐疑的道:“李将军何能说服吕布,令其心悦诚服地降我?”
  李肃道:“末将听说主公有名马一匹,号为‘赤兔’,可日行千里。若得此马,再加金银财物一批,以厚利打动,再以说辞游劝,则吕布必反丁原,来投主公。”
  董卓果然有一匹名马,称为“赤兔千里马”,是西凉马中的良种,董卓十分珍爱。他听李肃之言,心中不舍,问李懦道:“我若用赤兔千里马,可换回吕布吗?”
  李懦微笑道:“主公若志在夺取天下,则区区一马,有甚可惜呢?”
  董卓的心事被李儒一言道破,他呵呵大笑道:“好。李将军,赤兔千里马便交你作利,换回吕布?另外再加黄金一千两、明珠三十颗、玉带一条,你务必把吕布带回见我。”
  李肃胸有成竹说道:“主公放心,吕布此人心性,我已窥透,此行必马到功成也。”李肃说罢,便带了赤兔千里马,黄金明珠玉带,悄悄奔赴吕布的营寨。
  第七章 惊天之变
  李肃一路向吕布的营寨奔去,到寨边时,被前哨兵截住,李肃从容道:“请报知吕将军,说故人李肃求见,”哨兵进帐禀报,一会出来,向李肃道:“吕将军令你进帐。”
  李肃走入营帐,见吕布高坐案前,威风八面,便向他拱手道:“贤弟别来无恙吗?”吕布见李肃一身华贵,这才站起,向李肃一揖道:“久没相见,如今于何处高就?”目中甚有羡慕之意。
  李肃见状,不由微微一笑,随即道:“我现任朝廷中郎将之职。闻贤弟来此,民扶社稷,十分欣喜,今有良马一匹,日行千里,登山渡水,如踏平地,名为‘赤兔千里马’,特来献赠贤弟,以助虎威。”
  吕布令人牵马进来,只见此马浑身上下一片赤红,绝无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由蹄至顶,高八尺;嘶叫咆哮,犹如腾空入海。
  吕布见了,不由大喜,向李肃深深一揖,谢道:“如此良驹,兄赠与我,教我如何相报,”李肃笑道:“我为彼此同乡兄弟情义而来,岂求相报哉。”
  吕布更喜,吩咐摆酒招待。
  两人饮至半醉,李肃忽然道:“我与贤弟少见面,但令尊却见过了。”吕布笑道:“兄饮醉了,先父弃世已多年,怎会与兄相见呢?”
  李肃道:“呵呵,我所语乃今日的丁刺史也。”
  吕布一听,脸有羞渐之色,喃喃的道:“吕布寄身于丁原处,亦是无可奈何埃并无功名,未能晋列朝廷。”
  李肃见状,心中不由微微冷笑,他把吕市“贪图富贵”的心性彻底窥透了。于是毫不犹豫的说:“贤弟有擎天驭海之才,天下谁人不知,功名富贵,犹如探囊取物,为甚如此无奈,肯寄人篱下呢?”
  吕布叹道:“可惜布未逢明主。”
  李肃道:“我知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若不抓住时机,则来日悔之晚矣。”
  吕布不由心动,道:“兄于朝廷,知谁是当世英雄吗?”
  李肃立刻道:“我遍察朝中群臣,英雄气概均不如董卓,他为人敬贤礼士,赏罚分明,来日必成大业。”
  吕布不由叹道:“吕布有心相投董公,可惜并无门路。”
  李肃一听,更不犹豫,当即下令随从,把金珠玉带献上,铺排于吕布的案桌上面。吕布见了,目中羡光大炽,忙道:“怎会有这般宝物?”
  李肃清吕布叱退左右,这才悄声道:“实不相瞒,这是董公敬慕贤弟之才,特令我带产献赠。赤兔千里马亦是董公赠给贤弟的埃”吕布忙道:“蒙董公如此厚爱,未知要吕布如何报答董公呢?”
  李肃并不明言,引逗道:“我才不如贤弟,但于董公处亦为中郎将,贤弟若在董公帐下,将贵不可言也。”
  吕布心痒难熬,忙道:“我亦有此意,可惜并元半点晋见董公之礼。”
  李肃微笑道:“贤弟若欲立功,仅是举手之劳罢了。”
  吕布沉吟半晌,猛一咬牙,道:“若我杀丁原,引军投归董卓,以为如何?”
  李肃断然的点头道:“若能如此,乃莫大功劳也,董公必另眼相看,但事不宜迟,望弟速决速行之。”
  吕布咬牙道:“我意已决,明日便赴投董公,请兄回去转告董公,预备接应。”
  李肃一跃而起,道:“如此甚好,我便先回去安排一切,静侍贤弟佳音便是。”说罢,李肃即告辞,悄悄离开吕布的营寨。
  当晚二更时分,吕布提着利刀,走入丁原的帐中,丁原正在烛下看书,见吕布来到,根本毫无戒心,含笑道:“布儿来此,有甚要事?”
  吕布恨恨的道:“我堂堂七尺丈夫,岂甘心作你之子?”
  丁原不由大吃一惊,慌忙道:“布儿,义父待你不薄,你为何有此念头?”
  吕布不答,也不待丁原话落,冲前一步,手起刀落,丁原的人头已被吕布斩下了。
  吕布手执丁原的人头,走出帐外,厉声大叫道:“丁原不义,胆敢抗拒董卓,我已斩杀,愿跟随我投奔董卓者,留在原处,不愿跟从的可自行散去。”丁原的兵马,登时如鸟惊飞,逃去大半。
  第二天一早,吕布手提丁原首级,前来投奔董卓。董卓大喜迎接,吩咐摆酒招待。席中,董卓先向吕布深深一揖道:“我得将军,犹如干旱之苗得甘霖。”
  吕布连忙站起,请董卓坐席上,他下拜道:“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