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节
作者:江暖      更新:2024-07-31 16:34      字数:5016
  宁冉声看了眼这样的秦佑生,心底对夏夜的案件莫名多了一股自信。三人走出电梯来到休息室,正好两个身穿检查院制服的男女从另一边的门口走过,其中一人正是赖纾洁。
  赖纾洁今天给另一位男检察官当助理,阿沈也看到了赖纾洁和她身边的男检察官,这位男检察官就是今天夏夜案子的主公诉人。
  阿沈跟宁冉声稍微介绍了这位公诉人,宁冉声听得认真,一会听一会问,看起来比今天要辩护大律师还要紧张。
  秦佑生捏了捏宁冉声的手:“别紧张,你一惊一乍倒让我神经紧张起来。”
  宁冉声站起来帮秦佑生捏捏颈椎:“据说适当的紧张有助于挺高大脑思维能力,秦老师,你加油。”
  秦佑生点点头。
  开庭时间到了,秦佑生跟阿沈进去准备资料走上辩护席,宁冉声也从后门进去在旁听席找了一个位子坐下来。
  法槌响起,待书记员要关掉法庭前后门时,门外又走入一个清隽的身影,是江行止。
  宁冉声朝江行止挥了下手,示意自己就坐在这边,江行止扫了她一眼,本打算坐得离这女人远点,想了下还是走到她身旁坐下,然后淡淡开口:“我来法院办点事,顺道也过来看看。”
  宁冉声点了点头,看向辩护席的秦佑生,庭审开始了,他已经在辩护席落座,从容俊雅,气场内敛,他的修长漂亮的手轻轻搭在辩护席上的笔记本电脑上,文雅稳重的坐姿无端给人一种光风霁月的气质。
  “这样看秦佑生是不是觉得他特别帅。”左边的江行止轻声开口问,有意调节宁冉声紧张的情绪,不过他天生不是这块的料,说出的话跟他这个人一样,一点也不生动有趣。
  江行止遗憾地想到,微微侧头看了眼身旁的女人。
  宁冉声的确很紧张,不过还是回应了江行止的话:“情人眼里出潘安啊,何况秦老师本来也很帅,不过江律师你也是美男子,别自卑。”
  江行止轻哼一声,不与这个不会说话的女人计较了。
  这次庭审主要针对夏夜帮王志玮贩毒案件的审理,主公诉人就是坐在赖纾洁左边的男人,站起来念公诉词,声音洪亮有力,掷地有声,用法律的文字清楚地交代案情经过,大体是夏夜跟王志玮交情匪浅,事发前几天两人有着密切联系,王志玮落网后与警方坦白,的确是夏夜帮自己托运毒品。
  随后公诉人针对所指控的犯罪事实,当庭宣读了王志玮的公供述笔录,以及两位夜店小姐的证言,证明夏夜跟王志玮有着密切联系的关系。
  法官问夏夜:“被告人,就起诉书指控你犯罪事实,你有无不同的意见。”
  “有。”夏夜抬起头,“我的确认识王志玮,但是并没有帮他运送毒品。”
  公诉人得到法官的许可,开始讯问夏夜,用的是循循善诱法,宁冉声给夏夜捏了一把汗,幸好公诉人所有问题秦佑生都提醒过夏夜。
  “你说行李箱是延家保姆给你?”
  “是。”
  “延家保姆为什么要送行李箱给你?”
  延安也在庭审现场,夏夜侧目看了眼延安:“我有些私人物品在延先生那里,因为我要回道镇了,他就让保姆送过来给我。”
  公诉人立马出示了火车站进站照片和行李箱的X光照片,这些照片证明在夏夜上去道镇火车前,行李箱里面是没有藏着毒品。
  公诉人面色沉沉:“之后却在火车上在你行李箱查找出了毒品,所以你是否在火车上帮人私藏了毒品?”
  夏夜,口吻相当无所谓:“我不知道,我也正奇怪为什么呢。”
  公诉人翻着讯问口供的资料:“但第一次讯问时,你却说行李箱是别人的?”
  夏夜顿了下:“因为我不想牵连延先生,他是生意人,怕他被有心人陷害。”
  “……”
  公诉人无法从夏夜这里讯问到任何对案情有利的东西,不过依旧风度良好的坐下,坐下时看了眼对面的辩护律师。
  宁冉声也看了眼秦佑生,他正低头与阿沈说了一句,而她身旁的江行止依旧双腿交叠,就像一个“倨傲”的旁观者。
  宁冉声低声问江行止:“公诉人那边是不是还有没拿出来的证据?”
  江行止扫了眼宁冉声,淡淡道:“有……”
  果然公诉人拿出一份证据证明夏夜有过吸毒史,他对法官说:“众所皆知,吸毒嗑药人士有个相同点就是谎话连连。”
  夏夜吸毒?
  宁冉声意识黑屏了数秒,深深吐出心里的郁气,心乱如麻,不知道如何形容心里的感受,她想起司考那阵子,她问过秦老师一个问题:“你帮好人打官司多还是坏人?”
  当时秦老师怎么回答的:“律师眼里是没有好人坏人的,只有当事人。”
  那天在夏夜的公寓,夏夜嘲讽道:“如果你没有那便宜爹的收养,或许你的命运比我还糟糕呢?”
  是么?如果没有宁威锋,她或许真的是无家可归颠沛流离,她的生活又会是什么样的光景?还会遇上秦老师吗?
  宁冉声眼角有点湿润,抽了下鼻子,因为眼泪冒出来就伸手擦了下。
  江行止看到了这一幕,越来越觉得自己无法理解这个女人了,看个庭审现场也能流泪,面上嫌弃地要死,心里还是起了点波澜。
  她怕是触景生情了吧。
  在法官的许可之下,秦佑生开始给夏夜辩护,不疾不徐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他身形修长、身姿笔挺,脸上的神色看起来格外刚断果决,开口说话依旧是那严肃低沉的声线,带着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
  “我接受夏小姐委托后,期间仔细听取了夏小姐对整件案情的陈述,认真审阅了这次案件的《起诉意见书》和相关案卷材料,一致认为公诉人对我当事人的指控相当不合理。”
  “首先我们要明白走私贩卖毒品罪的犯罪构成是什么,贩卖毒品罪在主观方面表现是一种故意行为,且是直接故意,或是有充分证据证明行为人明知这是毒品为前提,如果行为人主观上不知道是毒品,而是被人利用伙食陷害进行了走私、贩卖、运输等行为,是不构成犯罪的。”
  “其次关于《起诉意见书》上认定,我当事人和王志玮关系匪浅而帮他托运毒品也只是一种主观上的推测,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虽然有王志玮的口供指控我当事人参与此次案件,但是王志玮本身不仅吸毒而且是个毒贩,既然公诉人可以凭借我当事人有过吸毒史质疑她谎话连篇,那么王志玮的口供也就要被推翻了,另外王志玮前后推翻了两次口供,属于陈述事实不清……”
  ”……公诉人对我当事人的判定基于她特殊职业和她之前有过不良行为上的推测,并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她有罪,这样的推断极大可能出现例外情况,比如是不是真有人要嫁祸我当事人或是王志玮是受人指使。”
  秦佑生在给夏夜做无罪辩护,宁冉声听着秦佑生每句辩护词,终于明白赖纾洁为什么会喜欢上秦佑生了,一个皆具备情商和智商的男人的确格外吸引人。
  赖纾洁站起来问:“王志玮为何会胡乱指控夏夜?她和他无冤无仇,甚至密切交往……”
  秦佑生微微扯唇:“前不久我刚得到消息,延先生与王志玮亲表弟王传雄有过经济上的纠纷,所以这事有可能真是蓄意报复,毕竟延先生和夏小姐关系匪浅,另外受人指使也是有可能,比如有人许诺王志玮钱财……”秦佑生没有说下去,因为他只是辩护人,不是公诉人。
  赖纾洁直直望着秦佑生,眼神复杂,面色郁郁地在公诉席上坐下。
  优秀的男人总是备受亲睐,宁冉声看了看秦佑生,又扫了眼赖纾洁,最后看向夏夜和延安,有时候法庭是没有真相,但是她相信时间会还原一切。
  法槌响起,法官清清口气:“法庭审理结束,合议庭将对本案进行评议,择日宣告。”
  庭审结束,秦佑生第一时间就侧过头看旁听位上的女人,看到宁冉声和江行止坐在一起,心里哂笑,姻缘天注定,两人坐得那么近也是不相配啊。
  ……
  夏夜的案子初步结束了,秦佑生也要跟宁冉声求婚了,宁冉声天生带着点浪漫情怀,对求婚这样的“大事”格外看重,大多数女人对这样的事都是假装不知道要求惊喜感,宁冉声却在白纸上罗列了各种要求,花了一个晚上在一张A4纸涂涂改改,最后这张写满事项的纸到秦佑生手上已经惨不忍睹了,红红绿绿一大片。
  宁冉声赖在秦佑生怀里给他解读:“红色的字是那天必须要做到和必须要有的,粉色的字能做到更好没有也没关系,至于绿色的是忌讳的注意事项,你在那天千万不能犯啊。”
  秦佑生念了念注意事项:“不准打紫色领带。”
  嗯,这条可以理解,因为她讨厌紫色。
  “那天不准吃大蒜。”
  对,因为求婚结束肯定要做亲昵事。
  “不准迟到……”秦佑生念到这里停下来,亲了亲宁冉声的嘴巴,“除非我死了,怎么会在求婚那天迟到?”
  “你说什么胡话啊?!”宁冉声捂着秦佑生的嘴,秦佑生呼撒出来的热气立马打在她的掌心,酥酥麻麻,她扬着看秦佑生,“还有个问题呢,我发生那天我都没有漂亮衣服穿,那么重要的一天我居然没有漂亮衣服穿……”
  秦佑生宠溺地搂着宁冉声,笑了两声,夸张道:“这算什么问题,秦老师带你去买,要多少买多少!”
  宁冉声连忙道谢:“谢谢秦老师。”
  秦佑生:“叫老公。”
  宁冉声转了一个身:“开口费都没有给,我才不叫。”
  原来大家说所的开口费是这个意思,多年在国外生活的秦佑生当场掏出一张卡:“叫老公。”
  宁冉声坐在秦佑生腿上,心里真甜蜜得不像话,她和秦老师分分合合好几次还是在一起了。
  缘分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只有他才会出现她的眼里,仿佛月老将他和她无形间牵着一根线,人世如此繁华拥挤,他这辈子都是她的男人,她始终也是他的,两人怎么走都走不散。
  *情多美丽,缘分多奇妙。
  作者有话要说:还没有结局,随后会更新江江的穿越番外哈·~大家别急,这文还有十几章左右吧,别急·~么么哒
  另外这几天发生太多事了,大珠本不应该说出来影响大家心情,昨天气到没办法更新,又被讽刺不够大度,有着丑陋的嘴脸,呵呵呵,不过事情发展到现在,大珠和老墨已经开始维权,势必要讨个说话,被抄袭又被诽谤,是可忍孰不可忍,还希望大家能支持我和老墨、师小札的维权行为。有微博的读者帮忙转发下微薄·大珠跪谢了!
  63
  夏夜的案子检察院那边已经撤回公诉;当事人夏夜来易和事务所见秦佑生,直接越过宁冉声走到秦佑生的办公室敲门进去。
  宁冉声侧过头看向秦佑生的办公室;一下子扭过头,脖子“咯吱”一声轻响。
  夏夜进去后;直接在秦佑生对面的办公椅坐下,扫了眼黑色办公桌上放着的几袋开封没有吃完的零食,不用想也知道这些零食是谁吃在这里的。
  “秦律师。”夏夜开口。
  “夏小姐。”秦佑生慢悠悠地靠椅背,单手习惯性搁在桌上,手指修长,骨骼雅致;一派从容俊雅。
  夏夜从包里拿出一张写好的支票放在秦佑生的桌上:“这是你帮我风险代理酬劳。”
  秦佑生将支票推还到夏夜的跟前:“这次的代理费和诉讼费我不收你。”
  “理由。”夏夜望着秦佑生;滢滢美目仿佛有股让男人看了就会陷进去的魅惑。
  秦佑生双肘撑在桌面;回视夏夜:“你当初找我用的什么理由,也是我给你的理由。”
  夏夜面色微微一愣,当初她找秦佑生给自己打官司用的理由是“算起来他还是她的妹夫”,所以他帮她的理由真是因为那个让女人?夏夜莞尔一笑,看着秦佑生,“所以说?”
  “我帮你纯粹是看在冉声的面子上。”秦佑生说得很直接,“说起来你跟冉声虽然有血亲关系却没有任何感情,其实我个人认为既然你也不想与她姐妹相称,何不干干脆脆划清界限呢?当然你有权利选择自己做法,我只是给你个提醒,你的遭遇跟冉声没有关系,冉声对你有什么样的感情是她自己的事,但是你不能用她的负罪感伤害她。”
  夏夜扯笑:“你们律师嘴巴都厉害,我不与你辩论,不管如何事情还是要谢谢你,另外我也很想跟宁冉声干干脆脆地划清关系。”
  “那最好不过了。”秦佑生不置可否地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