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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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 更新:2024-07-31 16:34 字数:48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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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鞑靼人已经冲进了包厢,他的黑眼睛里闪着快乐的光芒,望上去却令人感到毛骨悚然。他不容分说,一把抓住姑娘的手腕,狠狠扭向背后,可怜的姑娘只发出一声短促的哀号,就被拖到了走廊里。
“再次请求各位的原谅!”科沙说,“我们的行为可能显得不够礼貌,甚至比较粗鲁,那只是因为我们的时间确实太紧了。”
从半开的包厢门探进一张幸灾乐祸的脸,阿普杜拉问:“我是不是应该把她彻底按一下?”
“当然了……仔细搜搜,她身上一定有不少地方能塞得下一个纸袋。”
“我们一块儿搜吧!”
包厢门拉上了,科沙转过身,用一种教师特有的严厉口气向坐在对面铺位上的两个姑娘说:
“事情是这样的。”姑娘们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恐惧。“这节车厢里有个小伙子,非常引人注目的小伙子,他以前曾被烫伤,半边脸的肤色像黑人一样——是漆黑的。”
“烫伤?”一个姑娘脱口问了一声,马上又沉默了。
“是被烙铁烫的。有人向他询问一件东西的下落,他不说,结果熨裤子的时候就被烫成了那副样子,这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我想知道的是,他是不是曾经进过你们的包厢?是不是留了些东西在这里?”
一个姑娘否定地摇了摇头,另一个不知为什么点了一下头,但很显然,这点头同样意味着“没有”。上铺的老太太则一个劲儿地在胸前划着十字。
“明白了!”科沙长长地出了口气,“明白了……”他从桌上抓起手枪,拉开保险,用枪口指着上铺,说:“我们就从这位阿婆开始吧……”
“你想干什么?主啊,饶恕……”老太太喃喃地说。
“老太婆,别动怒!否则我会开枪的,我已经说过了,我们的时间不多,赶快脱掉衣服扔到地板上!来吧,别害羞,我已经没兴趣看你脱光的样子了。”
老太太没有再说一个字,她不住地叹着气,但还是按照科沙说的,迅速脱掉了衣服。
“还有床单、枕头、枕套、毯子、床垫……”
“我……”年轻姑娘想说些什么,黑洞洞的枪口把她的后半句话顶了回去。
笨重的黄色床垫从上铺滑下来,老太太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嚎,缩在光秃秃的床板上。
科沙快乐地宣布:“老婆婆什么都没有!”
一位姑娘茫然地点了点头。
“罪过……”老太太不住地低声哭泣。
“我早料到是这样。”枪管在空中划了个圈儿,“现在轮到你们了,姑娘们。”
门外传来沉重的喘息声,呼喝声,还有指甲抓过折叠椅革面发出的撕裂声。
“你!”科沙用枪筒指着一位姑娘的胸膛。她有着一头浅色长发,束腰连衣裙裹着丰满的身躯,“先把裙子解开,然后是旅行袋。”
“我只有一个小包。”姑娘脸色苍白地低声说。
“那我们就来看看你的小包!动手吧!”
姑娘的脸僵冷得像大理石雕像。突然,她的鼻翼颤动起来,每个人都能听见她急促而沉重的呼吸声,她明亮的大眼睛不知何时布满了水雾。姑娘向前挪了挪,抬起那只似乎已不受她控制的颤抖的手软软地向科沙的面颊扫去。
“啊哈!”科沙叫嚷着站起身,把手枪交到左手。姑娘的脸因恐惧而扭曲,她尖叫一声,缩进床角里。“想获得满足就得付出代价,小姐!”科沙说,“等价交换。”
他慢慢靠近姑娘,猛地挥起右手打过去,姑娘的头重重撞在厢壁上,科沙随即抬起握着手枪的左手,用枪把儿朝着姑娘的鼻梁迅速一击,姑娘呜咽一声,栽倒在地板上。
“蠢货!”阿普杜拉嘶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别乱动!”
科沙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最后一位姑娘:她站在那里,随着列车的颠簸而晃动。她的个头只到科沙胸口,大大的眼睛,光亮的头发,一件已经过时的镶有亮片的红色连衣裙很好地勾勒出她迷人的体形。
姑娘的身体突然晃动了一下,她用尽全身力气给了科沙一记响亮的耳光。这次可不像刚才那软绵绵的一掌,科沙真切地感到了这一掌的力度。
“应该尊重妇女!”她飞快地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你懂吗?”
“有什么不懂的?”科沙用手轻拂着泛红的脸颊,“你不用脱衣服。”
“为什么?”
“我信得过你!下不为例。”
走廊里一阵骚动,科沙还没来得及在穿衣镜里仔细检查一下已经有些麻痒的面颊,包厢门就被拉开了,阿普杜拉探进头来,说:
“那边有个睡着的醉汉。”
“怎么称呼您,小姐?”科沙问姑娘。
“有个喝碎的人在睡觉!”鞑靼人重复着。
“玛尔卡丽达。”
“您可能以为,耶稣小时候从来不尿床?”科沙的话语里有种奇怪的腔调。
“不知道。”玛尔卡丽达茫然地摇了摇头。
“我们怎么处理那个醉鬼?”阿普杜拉问。
“你和刚才那姑娘的事儿干完了吗?”科沙转向他。
“那还用说!”
“有了新情况。”科沙用枪筒指了指玛尔卡丽达,“需要提供新的性服务。”
“你自己是干吗的?”阿普杜拉舔了一下嘴唇,问道。
“你该知道,有时候我表现得太麻木了,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姑娘们渴望着被爱抚,而我却无能为力。”
“是她?”阿普杜拉抓住玛尔卡丽达的胳膊。
“是的!”科沙用一种忧伤的语气说,“是她,你要记住,小姐是有名字的——玛尔卡丽达!我把她托付给你了!”
科沙拍了拍阿普杜拉的脸,把他推出包厢。门外传来女孩歇斯底里的叫喊声、衣服撕裂的声音和鞑靼人令人作呕的喘息声。
搜查包厢的行动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完成了。
“我得先走了。没办法,还有别的事。”科沙向包厢里的人“告辞”,特意转过头,对缩在上铺的老妇人说:“希望我们还能再见,小姐。”他做了个摘帽致意的姿势,转身走出了包厢。
“你动作真快!”科沙吃惊地说。
“她身上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阿普杜拉一边提裤子,一边说,“可以肯定……”
“没有!”玛尔卡丽达伏在走廊的折叠椅上,喃喃地说。她已经泪流满面,脸上有一块明显的青肿。“没有……”她的膝盖抖个不停,无力地伸出手,想拾起被踏在地上的连衣裙,“我什么也没有!”
“我相信她。”阿普杜拉说,“科沙,我们不用再搜查她了。”
“不用了!”科沙赞同地说,“对女人,有时还是应该信任的。”
5
三个赤身裸体的男人规规矩矩地坐在下铺上,全部扭头望着窗口,像听到了“向右看齐”的口令。阿普杜拉正在检查箱子,箱锁不断被撬开,一旦遇上稍微结实点儿的锁,阿普杜拉就会毫不客气地挥起手中的刀子。
“他们都喝了不少……”阿普杜拉对出现在门口的科沙说,“这帮帅小伙子,倒是有吃有喝的。”他用刀锋贴近一个男人,把他身体的轮廓在空气中勾画了一遍,“你看,他们多帅呀!”
“的确招人喜欢!”科沙赞同道,“有什么问题吗?”
“是有个问题!”阿普杜拉的刀尖指向上铺,从那儿传来响亮的呼噜声,一条浮肿的胳膊垂下铺沿,“这家伙怎么办?”
“他会醒的!”科沙说完,把手枪装进皮套,走进包厢,“嗨,男子汉!咕—咕!”他贴近熟睡男人的耳朵大声喊道,“到站了!”
“到哪儿了?”醉汉眼都没睁,问道。接着他叽哩咕噜地翻了个身,用泛青的手掌掩住耳朵,把脸埋进湿漉漉的枕头,嘟囔着说:“真冷!你们喝吧,我得歇会儿……”
“满上,都满上!”下铺上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轻声应和。
阿普杜拉抓起酒瓶灌了一口,一边很响地咀嚼着酒菜,一边把瓶子向科沙挥了挥。
“来点儿?”
“够了吧你!”科沙一挥胳膊,“走,接着搜。”
哭喊和尖叫过后,车厢里显得分外安静,只有车轮撞击铁轨的“咣咣”声不绝于耳。
阿列克谢把耳朵紧紧贴在包厢门上,全神贯注地倾听着外面的动静。大胡子似乎想说些什么,被阿列克谢用手势制止了。
“怎么样了?”经历了一段长时间的沉默,丽达终于忍不住问道。
“他们好像进了那个藏纸袋的包厢。”
“怎么样?”
“好像没找到。没错!什么也没找到,他们往下一个包厢走了。”
“太糟了!”大胡子说。
“为什么说太糟了?”丽达吃惊地问。
“如果他们找到了,就会放了其他人!”大胡子说着,又开始拨弄起自己的吉它,“说实话,伙计们,这出闹剧实在让我烦透了。”
“既然他们没找到,那么我们去找!”阿列克谢说。
“你把这想得太轻松了!你连包厢都出不去,他们会开枪的!”
大胡子苦笑了一下,扬起手腕向琴弦扫去,但阿列克谢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等一下,一会儿再弹。你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试试看能不能出去。”
“我怎么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大胡子问。他已经厌烦了这种提心吊胆的等待,满怀好奇地望着阿列克谢。
“来一首通俗歌曲,大声唱!他们一定会有反应的。”
大胡子疑惑地摇摇头。
“哪一首?”
“哪首都行,想起什么唱什么。把门拉开,放开嗓子大声唱。”
“我就喜欢大声唱歌,但是唱什么呢?总得有张节目单吧?”
阿列克谢又把耳朵贴到门上。
“我已经说过,什么都行……不知道。维索茨科的,或者奥古让娃……随便吧。”
“音乐会几时开始?”大胡子问。
“我会告诉你的!”阿列克身小心翼翼地转动着门把手,把门拉开一条缝,向走廊望去。“不过可以肯定:不是现在!”
6
此时科沙正站在走廊中间,车厢连接处的铁门被猛地拉开,米尔内也走了过来,秃子那张带着冷笑的脸在米尔内身后门来闪去。
米尔内认为,在开始搜查之前有必要把车厢两头连接处的门锁好,他已经在门锁上费了不少时间。走进车厢时,他抓住一把铁环,用力一拽,打开了坠在车厢下方存放床具的箱子。很少有人知道这儿还有这么一只箱子,不过米尔内对它并不陌生,这箱子里藏个大活人都绰绰有余,它甚至能装进四具尸体。箱子里空空如也,米尔内还不放心,跪到地板上,用打火机照着亮,探头进去查看了一番,然后他站起身,骂骂咧咧地拍掉手掌上的尘土。
走廊里站着两个姑娘,一个全身赤裸,另一个套着件被撕碎的裙子,她们背靠车窗站着,肩膀在不停地抽搐……这一切让米尔内觉得非常可笑。
秃子用指甲描了一遍二号包厢门上镀金的罗马数字,突然用手指压住嘴唇,示意米尔内不要急着进去,先听听里面在说些什么。包厢里有人正在高声交谈着。
“真是愚蠢透顶!说实话,我们就像一群小孩子,捂住自己的耳朵,躲在毯子里……”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带着浓重的乌克兰口音,明摆着的事——我们不能这么做……”
“我倒是觉得,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另一个年轻的声音说,“我只要能完完整整地到家就感谢上帝了,千万别缺胳膊少腿,身上再多几个窟窿,至于别的事,我可顾不上许多了。你也用不着羞辱我,没必要!”
“来吧!”秃子快乐地喊了一声,拉开包厢门,“你看,米尔内,这就是我们的男子汉。妈的!不缺胳膊不少腿!”
湿漉漉的车窗外,一些矮小的房屋顶着巨大的电视天线飞掠而过,冷湿的空气从窗框的缝隙处透进来,掀动着窗帘。
“弗拉基米尔!”一个宽肩膀,穿军服的小伙子微笑着站起来,伸出他光滑、白净的手掌,“你们在找什么,伙计们?”
“我叫谢尼亚!”米尔内握着年轻人的手,“很抱歉,瓦洛佳!”他把小伙子的手掌攥在手里,稍微加劲儿捏了一把,“我们必须搜查你们的包厢……还有你们。”他甩开年轻人的手掌,把掌心在衣服上蹭了蹭,“你该明白,事情很严重。”
“所以说,快点把你们的箱子都打开……”秃子挥舞着手枪,叫嚷着,“脱光衣眼,就像在澡堂子里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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