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作者:
津鸿一瞥 更新:2024-07-31 16:32 字数:4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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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康江被搬到家中时,其实人还活着?”
“对。仔细一想,搬一具尸体可是很辛苦的。我不知道那个叫植田的男人体格如何、有多少力气,但就算他是个身强体壮的男人,与其杀害后再搬到家中,还是带回家里再杀比较省事吧?”
“你说的没错,但手铐还是很奇怪啊!就算康江被带回家中时还活着,她也应该因头部被殴而意识朦胧吧?不管凶手是在户外攻击时、或是带回家里后才下手敲昏她的,总之她已经无力抵抗了,要下手勒死她,不会有多大妨碍;那又为何要铐上手铐?”
“她不见得全无抵抗之力啊!说不定又醒过来了咧!”
“再敲昏她一次不就得了?至少比起让她抱住柱子、再铐住手脚要来得省事多了吧!”
“嗯……这么说也对。”
“再说,凶手接下来还得分尸;虽然我没分过尸,但我不认为把尸体铐在柱子上,分尸起来会比较方便。当然也不是不能分啦,实际上凶手就是这样分尸的。不过,他明明可以解开手铐再分尸,为何没那么做?我觉得,凶手似乎有某种执着;他将被害人铐在柱子上加以分尸,是有理由的——”
“你认为不单是心理变态发狂之下的产物?”
“我越想越这么认为。”千晓突然腼腆地说道:“我刚刚说即使凶手是植田也无妨,并不是说谎;只不过,凶手若是他,这份执着就只能解释为发狂之下的产物。和你讨论过后,这点显得更清楚了。”
“所以凶手另有其人?”
“你别误会,那是在要求手铐及分尸都要有合理意义的情况下,凶手才会是其他人。说不定植田确实是个变态,而凶手也的确是他,案件到此解决。对我来说,这样也无所谓。”
“不然虚构也好,你试着赋予这件案子合理意义吧!要不然,连部短篇推理小说都写不成喔!”
“我又没打算写。”
“我们姑且以‘真凶另有其人’为前提来开始讨论吧!”
“嗯。”千晓满脸遗憾地看了空罐一眼,又从冰箱里拿出冰块来;他以仅有的一只玻璃杯调了杯加水威士忌给我,自己则拿碗调了杯加冰威士忌。“——这代表植田是背黑锅;这样一来,就得能到一个手铐与分尸的合理解释。”
“哦?什么解释?”
“凶手原本的目的只有杀害松浦康江一人,但只杀康江一个的话,自己也会被怀疑,因此凶手打算让植田隼人背黑锅。凶手早知道有植田这么一号老缠着康江的人物;假如康江被杀,植田虽会被怀疑,但凶手——暂且以X代称好了——也会被怀疑。料定了这种情形的X,试图制造自己在嫌疑范围外、但植田却被怀疑的状况。X先杀了康江,又攻击土居淑子;但他其实一开始就没杀害土居淑子之意,只是想制造出‘攻击淑子与杀害康江的凶手为同一人’的状况。”
“你在说什么?”我有些混乱。“说清楚一点啦!”
“假如被杀的只有康江一人,有动机的不只是植田,连X都会被盯上;但假如不只康江,连淑子都险些被杀的话,与淑子毫无关连的X就能因缺乏动机而免去嫌疑。”
“可是植田也没有杀害淑子的动机啊!他们过去连见都没见过耶!”
“但植田老缠着虽然离婚又有两个孩子,却仍风韵犹存的——”千晓指着松浦康江的照片,她生得相当貌美,端正的五官看来不似日本人;她的一对儿女想必也生得颇为俊俏吧!“康江,活脱是个变态后备军,又是无业游民,什么事都容易怀疑到他头上去。一般人会有这种偏见:‘植田本身就有杀害康江的动机,像他这种人,就算事后食髓知味,开始不特定杀人,也不足为奇。’事实上,大家的确是这么想。”
“原来如此,换句话说……”我一面整理千晓的一番话,一面说道:“X为了强调攻击康江及淑子的是同一人——也就是植田,因此将她们一样脱个精光并铐上手铐;然而X真正想杀的只有康江,淑子则是做做样子而已。不过,当时却发生了X预料之外的事——淑子的男友坪井出现了。X因为长相曝光,不得已只得多杀一个人……”我突然发现了某件事。“可是淑子也看见了X的脸啊!为什么X没杀她呢?”
“说得也是,”威士忌似乎洒了出来,千晓恋恋不舍地舔着碗口。“这可怪了。那就是X原先虽没打算杀淑子,却临时改变计划,决定杀她灭口;可是因为他多杀了坪井,心里慌张,所以没确实杀掉淑子……”
“啊!对了!”我突然想到了个单纯的解释。“X不知道淑子看见了自己啦!X先殴打淑子的头部,又勒住她的脖子,以为她一定失去了意识,可以高枕无忧;但淑子却还留有些微意识,且看见了X的脸。本来X的阴谋应该在此宣告失败,偏巧他的容貌特征和植田相似,因此好运逃过一劫。”
“唔……”千晓一面思索,一面添冰块到碗里头。这个男人什么事都嫌麻烦,对于这种事却勤快得很。“这么说来,X就和植田一样,是个‘乍看之下有点像洋人’的男人,而且——”他的视线往左右旁徨,似乎正在回忆淑子的证词。“——个子还比植田高一点,又有杀害康江的动机。要说长得像老外的男人嘛……”
“还是那个前夫吧?村上恭一。报导上有没有刊他的照片?”
“没看到照片,但我想应该不是前夫干的。呃……在哪里?我刚刚才看到的。啊!有了!在这里,你看。”千晓翻开我还没看过的周刊杂志。“这上面写着村上恭一有 六月五日 的不在场证明。”
“咦?真的吗?不过,是什么不在场证明啊?”
“他当天留在公司加班,有同事们作证。”
“那就错不了了。既然不是前夫……康江的身边还有那些男人?”
“好像没其他特别值得一提的人了。”
“可是,她长得这么漂亮耶!而且才三十八岁而已,会没男友吗?”
“至少……”千晓交互翻阅数本杂志。“没任何报导提到康江的男性朋友。或许实际上真有不为人知的小白脸存在吧?”
“一定有,而且那个人就是真凶。”
我总觉得无法释怀,似乎忘了某件要事;但转念一想,或许是因为我醉了。我还是空腹,却跟着千晓一口接一口下肚,早已不胜酒力。
“这么一来,继续这种纸上谈兵的推理也没意义啦!既然结论是‘凶手是未知的人’……”
“是啊!说得对。”千晓很干脆地打了退堂鼓,又突然看了我一眼:“唉呀!抱歉,竟然没准备下酒菜,因为我自己平常不吃的。”
没错,千晓喝酒时鲜少配下酒菜。我曾问他是不是嫌酒会变得难喝,他却回答:“理由没那么冠冕堂皇啦!只是没这个习惯而已。”
“我跑一趟马上回来,等我一下。”说着千晓便飞奔而出,不消片刻,又抱着稍嫌豪华过了头的生鱼片拼盘回来,似乎是要附近的鲜鱼店现做的。对于这种事,他毫不吝惜金钱。
“不过——我还是无法释怀耶!”一面戳着生鱼片、一面陶然喝着加冰威士忌的千晓,突然拉回了话题。“用手铐铐住被害人,是为了制造第一件案子与第二件案子间的相似性,这点我懂;但假如这是目的,有必要把康江分尸吗?要制造相似性,把康江铐起来勒死,再把淑子用相同姿势铐起来,勒住脖子做做样子即可,不是吗?这样就能达到制造相似性的目的啊!”
“说得也是。”我一面替自己调了杯加水威士忌,一面附和。要是让千晓来调,威士忌比例总是居高不下。“没必要特地分尸啊!把头、手脚、身体切块,可是大工程耶!也花时间。”
“花时间……”千晓眨了眨眼。“对……对啊!花时间,又费工夫。凶手恨不得早一刻逃离现场,却刻意大费周章来分尸,一定是有某个迫切的理由存在,对吧?是什么理由,让凶手甘冒这么大的风险?”千晓叹了口气:“结果又回到这个问题上啦!真是的。”
“一开始你就是好奇为何凶手要把康江分尸,才重看这些报导的嘛!”
“到底为什么?我说过很多次了,就算凶手真是植田隼人也无妨,只要他有合理的分尸理由。但凶手若是植田,我实在找不出合理性来;至少,我看不出这么做对他有何好处。”
“所以说啦!真相就是凶手并非植田,而是另有其人!”我们两个大概都醉了,从刚才就一直反覆说着同样的话。“不过植田却成了凶手,这和分尸之间应该有某种关连吧?”
“也就是伪装?”
“没错。”
“不过,把康江分尸,能伪装什么?”
“这我不知道,不过……”有个奇怪的念头突然浮现脑海,我未加深思便脱口而出:“或许是想营造康江惨遭情杀的假象吧!”
“情杀?”
“我们一直以为,先把衣服脱下比较方便分尸,所以康江才会一丝不挂;但其实因果关系正好相反,凶手X认为剥光康江的衣服,警方就会认定她死于情杀,进而循线找到植田,因此才把康江脱得一丝不挂。”
“不过光是剥光衣服,还不算情杀啊!”
“没错,但X无法强暴康江,才改采分尸,以增添猎奇色彩。”
“慢着,为何X无法强暴康江?”
“或许X是女的。”
“那也不合理,假如X是女人,又想制造康江死于情杀的假象,大可不必使用分尸这种大费周章的手段,还有很多省事的方法啊!比方事先备好绳子、假阳具之类的SM道具,刻意遗留在现场。”
“我懂了,X是男人,本来打算在康江的尸体上留下被强暴过后的迹象——”不知是否因酒醉之故,我话中的妄想成分越来越浓了。“不过,一到紧要关头,他却办不到;也就是说,他无法勃起。这下X可伤脑筋了,没办法伪装,该怎么办?他又没准备那些成人玩具。这时候——”
“为了补救,凶手便分尸,以增添煽情血腥色彩?”
“我想凶手是因为突然阳痿而心慌意乱吧!再不然,或许是他竟然恶心到期待切割女人的尸体能让自己勃起,才进行分尸。”
“唔……”千晓似乎也被勾起了兴趣,开始思索。“嗯,这也有可能。不过,X为什么会在关键时刻阳痿?”
“谁知道?不过只要是男人,都有突然阳痿的可能吧!还是说……”察觉自己正想说的话之后,一瞬间我似欲作呕;然而,因酒精而变得圆滑的舌头却不肯轻易停下来。“还是说 ……X并没阳痿,而是理性在最后关头阻挠他,才无法动手……”
“理性阻挠他?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他的理性无法忍受自己与康江发生性关系。”
“他的理性没办法忍受自己搞这么美的女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难道X是极度的同性恋?”
“不是,而是和康江极为亲近的存在;也就是说,X是她的儿子。”
这回连千晓也大表惊愕,刚含进嘴中的威士忌喷出了少许。而我却更加确信,方才自己遗忘的要事,便是此事。
“虽然详细动机不明,但松浦雄一对母亲康江怀有杀意;只不过,若是光杀康江一个人,身为家属的自己或许也会遭到怀疑,因此他订下了这个计划。一开始,他是打算狠狠凌虐母亲尸体的;然而,毕竟是骨肉之亲,到了紧要关头,他却下不了手,无奈之下,只好以分尸作为补救之道。当然,那时他的精神应该有些失常了。”
“真是异想天开啊……不过,雄一还是个高中生耶!”
“高中生啊,不管干出什么事都不奇怪!”由于职业关系,我的声音显得感触良多。“体格也一样,要是告诉我松浦雄一比植田还要高,我一点都不会惊讶。从康江的长相来看,她的儿子雄一肯定也长得像老外吧!雄一的照片有没有刊出来?”
“好像没有耶!”千晓乖乖地翻阅杂志。“不过,雄一不太可能犯案吧?”
“难道她儿子也有不在场证明?”
“报导上没提,只说 六月五日当天,雄一早上一如往常地去上学,而傍晚也一如往常地回家。这里有写。虽然报导没提到警方具体上是怎么调查的,但照常理判断,警方一定调查过吧?先查证亲属的不在场证明,已经成了办案的铁则啦!”
“是吗?”我自己也觉得这假设怪恶心的,是以极为干脆地撤回自己的说法。“说得也是,警方当然调查过啦!那这个推测也是错的。”
从千晓传到我手上的周刊杂志,正巧翻到另一个报导的页面。‘是什么迷了心窍,让他踩下油门?’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