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节
作者:
寻找山吹 更新:2024-07-26 11:40 字数:4842
杀身亡?”
“是的,法医推断凶手行凶的时间应该是七点到八点之间。”
“那么铁也被人发现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八点五十分。”
“这么说,如果铁也是凶手,他可能已经在命案现场停留半个钟头或是一个钟头以
上的时间?”
“嗯,不过那里的工作人员都很同情铁也,认为他应该不是凶手。对了,有件事忘
了报告,那把扁钻是假日木匠中心贩卖的东西,卖场就在行凶现场的附近,而且假日木
匠中心贩卖的每一支扁钻都装在塑胶袋里,只有一个破掉的塑胶袋掉落在死者身旁。”
这些报告越来越让金田一耕助感兴趣。
“照这情形看来,吉泽平吉很可能本来正在和凶手说话,后来却被凶手以现场的扁
钻刺杀……所以说,凶手应该是他认识的人。”
“那么,凶手会不会就是利用吉泽平吉举办聚会的幕后主谋呢?”
“金田一先生!”
加纳警官突然全身颤抖他说道:
“这么说来,这位幕后主谋者都是先利用别人为他做事,然后再杀这个人灭口吗?”
“或许吧!唉……为了避免凶手食髓知味,再度犯下凶案,我们一定要早一步遏止
凶手的残暴行径。”
此时,那张骇人的人头幻灯片和高亢的诅咒声音,不只回荡在金田一耕助的脑海里,
也同样出现在现场负责搜查人员的脑际。
(你们将被诅咒!你们将被诅咒……)
被诅咒的五个人中,现在已经有一人应验了这个诅咒。
金田一耕助摇摇头,企图振作起来。
“对了,被害人身边有没有少了什么东西?”
“有的。听说被害人非常重视一本小册子,总是把它放在上衣口袋里,如今那本重
要的小册子不见了。”
“是铁也拿走的吗?”
“他没有拿。后来我们也派人在假日木匠中心内部寻找过那本小册子,只是到目前
为止仍没有任何发现,因此我们认为可能被凶手拿走了。此外,我们还握有许多有利于
铁也的证词,比方说行走路径……”
“你们知道铁也的行走路径?”
“从小田急的千岁船桥坐车到中心只需五分钟,我们派人去那个车站调查,根据一
位总是在那儿排班的计程车司机说,昨天晚上八点多左右,他曾经载一名年轻人到世田
谷的马事公苑。我们让这名司机指认铁也,结果司机说铁也就是他所载的那名少年。
据说铁也在马事公苑前面下车之后,便步行到世田谷大道的一家电器行询问三荣假
日木匠中心怎么走,店员告诉他现在去那里路上非常暗,要他小心一点,于是铁也买了
一把手电筒。那名店员还记得那是八点十二分发生的事。”
“那个时刻被害人不是已经死亡了吗?”
“嗯。根据千岁船桥站员的证词,那名少年是从新宿方面驶来的电车下车的,因为
他外形非常特殊,所以大家都对他印象深刻。”
“所以在吉泽平吉遇害的时间里,铁也有不在场证明?”
“是的,这就是我想说的,只可惜当事人却不愿开口表示任何意见。我们只是想要
了解那段时间他为什么要去假日木匠中心,以及从六点到八点十二分这段期间,他在什
么地方?做了什么事情?可是他却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他是不是在包庇什么人?”
“或许吧!因此我们希望法眼夫人能跟我们合作,劝令郎说出实情。”
小雪毫不迟疑地点点头,因此所有的搜查人员都退下,只让待在拘留所里的铁也单
独跟小雪见面。
铁也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当他被带到侦讯室之后,根本不愿瞧他母亲一眼,在两人相对的半个钟头里面,他
一句话也不说。
小雪并不像其他母亲一样,只是一味地哭哭啼啼。她不断要求铁也开口告诉警方这
一切的经过,可是铁也只是冷冷地背对着他的母亲,绝望的眼底透出错综复杂的情感。
“铁也,我只希望你能说出实情。从今年二月起,你仿佛变了一个人,你究竟遇到
什么事,快告诉妈妈啊!”
就在这个时候,铁也冷漠的脸庞突然起了很大的变化,只见他双唇止不住地颤抖着,
好像想说些什么,却又一直紧咬双唇,努力压制自己不开口说话。
最后,他叫喊出声的并不是原先想说的话。
“警察先生,快把我带走,我讨厌待在这里!我讨厌跟这个人待在一起!”
闻言,小雪再也忍不住哭倒在椅子上。
她所深爱的孩子竟然如此厌恶她,这是身为一个母亲最大的悲哀。这一刻,她全身
的血液好像都流光了,整张脸惨白如纸。
结果,铁也仍继续留在看守所里。
铁也的秘密
那天的晚报很快就报导三荣假日木匠中心的杀人事件,第二天的早报也报导铁也被
捕的消息。
但是因为铁也还没有成年,媒体只以“少年A”来报导这件事。
法眼滋从长途电话里得知铁也的事情后,立刻放下手边所有的工作,连夜赶回来。
他一回到田园调布的家,马上搭乘豪华轿车赶往玉川警局。
“我不知道那孩子为什么会跑到那种地方,你说那里以前是保龄球馆吗?”
“是的。”
“那么,他会不会是想去打保龄球呢?”
“不太可能,我们问过铁也的朋友,他们都不曾看过铁也打保龄球,倒是令郎的足
球踢得非常棒。”
“是啊!他非常喜欢踢足球,而且还是个足球明星咧!每次一有重大比赛,我和内
人都会一起去为孩子加油、打气。”
阿滋说到这里,眼中不禁盈满喜悦和骄做的神色。
“他在学校的课业好像也很优秀。”
“嗯,这孩子从小脑筋就好,我们家的希望全在他的身上,只是……”
“只是什么?”
“铁也的曾祖母希望他将来能成为一名医生,继承法眼综合医院;而我却希望他能
从商,以便将五十岚集团发扬光大。唉!他被夹在我们的希望之间,一定感到十分为
难……”
“根据夫人的说法,令郎从今年二月起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是不是就因为这个
原因呢?”
“我想大学入学考试失败,自然给他不小的打击吧!”
“那么待会儿请你见见令郎,不过在此之前,有件事想请问你。”
“是什么事呢?”
“听说你前天晚上搭八点三十分从羽田机场起飞的班机前往福冈?”
“是的,有什么不对吗?”
“请问你是几点离开田园调布的家?”
“七点前。我不喜欢太赶,最近的交通实在是非常拥挤。”
“你有一辆凯迪拉克对不对?你自己开车吗?”
“不,我有司机。不过我的司机四、五天前患了感冒,医生说要是太操劳恐怕会引
起肺炎,所以这几天我让他在家里休息。”
“你离开家门的时候,是夫人送你出门的吗?”
“是啊!我太太的司机还帮我把车子从车库开到大门前面。”
“哦,你太太也有车子?”
“嗯,我本来是想借用我太太的司机,可是因为我太太也有一个聚会,所以……”
“这么说,你太太也出门罗喽?”
“是的,聚会是从七点开始。不过因为我太太说想送我出门之后她再出门,所以我
比我太太早一点离开。”
“夫人在什么地方聚会呢?”
“就是本条会馆呀!对了,我到羽田机场的时候立刻打电话到本条会馆,我太太正
巧也到了。咦?这件事跟我儿子的事有什么关联吗?”
一直有问必答的法眼滋突然张大眼睛间道。
“你是要调查我们夫妻两人是否有不在场证明吗?”
“唉!如果令郎能像你一样,老老实实回答我们的问题就好了。可是他却一句话也
不肯说……”
“像他这种年纪的青少年最难应付了,特别是在他考场失意之后,整个人就像得了
被害妄想症似的,思想变得十分极端。请你把他叫来,我试着跟他沟通看看。”
结果这次的会面同样宣告失败,任凭法眼滋说破了嘴皮,铁也还是不肯开口说话。
铁也被带走之后,法眼滋才发觉事态严重,只见他频频用手帕拭去眼角的泪水。
这时候,一名刑警走进来,在栗原警官的耳朵边嘀嘀咕咕好一阵子,栗原警官的脸
上逐渐出现惊讶的神色,还频频看着法眼滋。
“好的,把那孩子带进来吧!”
栗原警官吩咐完,便转向法眼滋说道:
“请问你认识一位叫做关根美穗的女孩子吗?”
“关根美穗?嗯,我认识她,这孩子怎么了?”
“她是不良少女吗?”
“这是什么话!她是一位非常有教养的女孩子,跟我们就像一家人般融洽。我太太
十分喜欢她,她也算得上是铁也的女朋友……”
法眼滋话还没说完,关根美穗就随着一名刑警进来了。
“美穗,你怎么也来了?”
法眼滋显得相当吃惊。
“啊……叔叔!”
美穗轻轻地叫了一声,脸部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外面停的那辆车果然是叔叔的。叔叔,铁也说出昨天晚上他在哪里?做了什么事
情吗?”
“没有,他不肯告诉我们。咦?美穗,你知道这件事?”
“对不起,打断你们的谈话。小姐,有件事我想请教你。”
栗原警官插进两人的谈话。
“你为什么知道铁也在这里?报纸上和电视新闻不都是以‘少年A’来报导这件事
吗?”
“我当然知道啊!刑警不都找铁也的朋友问过话了吗?本条会馆的德彦还打电话到
我家,说刑警或许也会到我家找我谈。结果刑警真的来我家了,于是我便很有技巧地反
问刑警一些事,当然,那名刑警并没有上我的当。”
美穗的话说得非常有条理,不过就因为她说得太有条理了,反而让人觉得她是有备
而来的。
“那么……美穗,你知道铁也昨天晚上人在哪里?做什么事喽?”
“我知道。叔叔,铁也还没说出来吧!他的确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信守承诺?”
“刑警先生,老实说,昨天晚上铁也跟我在一起,从五点到八点左右……说得更正
确一点是五点零八分到七点四十五分。”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明说呢?”
栗原警官说完,吃惊地看着美穗,突然他了解了所谓的“信守承诺”究竟是什么意
思。
“刑警先生、叔叔,请你们务必要相信我。我跟铁也绝对不是所谓的不良少年,昨
天晚上的事对我们两人而言都是第一次……事实上,昨天晚上我们两人去了新宿的旅
馆。”
美穗的告白对法眼滋而言,犹如晴天霹雳,他脸上那副深度眼镜差一点掉在地上。
“美穗,你说的可是千真万确的事?”
“是真的!”
“是铁也找你去的吗?”
“不,是我主动提出来的。今年二月起,铁也仿佛变了一个人,连我都快不认识他
了,他甚至还像飞车党一样地骑摩托车。”
一听到“摩托车”这三个字,栗原警官的神色显得有些怪异。他曾经听金田一耕助
说本条会馆的被害人——本条直吉遭到摩托车骑士的攻击。
栗原警官本想就这一点再问美穗一些事,可是由于美穗将要说出更多的实情,他想
还是不要打断她的谈话比较好。
“我真担心他会变成飞车党,铁也从以前就是爱我的,而我爱铁也胜过他爱我。所
以我希望藉着肉体的结合,让他感到对我有份责任,这样或许他会告诉我一些他原本不
想说的事情。”
“小姐,你还记得那家旅馆的名字吗?”
“我记得啊!叫做‘花园’,就在新宿花园神社的附近。”
“从五点零八分到七点四十五分你们都一直在一起吗?”
“嗯,我们约好五点钟在新宿的一家咖啡厅碰头,我先到,铁也晚了八分钟才到。
当时我看了一下手表,对这个时间有深刻的印象。
我们两个踏进‘花园’旅馆是六点钟的事,铁也本来非常犹豫,还频频劝我打消这
个念头,可是一进了旅馆的门之后,他就变得十分果敢,表现出十足男子汉的气概,一
点也不会让我有丢脸的感觉。”
说到这儿,美穗的眼中充满着泪水。
“你们在那儿一直待到七点四十五分?”
“是的,铁也说八点跟别人约好要见面,所以我们七点半就从床上起来了。”
“他有没有说要跟谁见面?”
“我问过了,可是他不说。他只说对方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很普通的会面罢了。”
“那么,铁也有没有提到他为什么最近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