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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僻处自说 更新:2024-07-26 11:40 字数:5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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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小时宁薏过的十分揪心煎熬,听着江存昱撑着病,哑着一副嗓子耐心认真地给她讲课。却不因为这种特殊原因而有什么变化,每道题依旧被他讲的条理清晰,极为细致。
下了课,宁薏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江同学,是不是你吃了我的曲奇所以过敏的?”
江存昱摇摇头,话锋一转:“还有一个星期就要月考了。月考完后很快就是期末考。你准备好了吗。”
宁薏也忘记了自己的初衷,话题很快被带跑了。
“差不多了。这次数学一定能上一百一的!”宁薏握拳一脸的势在必得。就如快要上场打战的士兵。
江存昱眼角弯了弯,眼神也柔和了许多,“那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月考如约而至,没过几天就是改卷的成绩出来了。宁薏拿着份数学试卷闷闷不乐,垂头丧气地拿起笔在上面涂涂画画。范桦芷跑过来问她成绩,她也是不说话。实在受不了了,她一把从宁薏那夺过数学试卷。
范桦芷看到试卷上红色的数字,睁着双眼吃惊地说:“宁薏,你是不是吃了什么神丹妙药,居然考了一百零九。”
宁薏扯着页脚,拿了回来,“差了一分上一百一。”
第二十九章 此情未央(下)
对于一个上了高中后数学从未及格过的范桦芷来说宁薏这完全是挑衅。而宁薏原来的成绩也是与她不相上下。这次有如此大的突破的成绩,这事情极为不简单。而对于宁薏来说,她无言面对江存昱了。
宁薏趁着体育课的时候给江存昱发了条短信,将自己的数学成绩上报。实在不甘心的她,后面又加了一句——
选择题错太多了。
“宁薏,你在发短信给谁?”刘盛觅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后方出来,坐在宁薏身边。
宁薏慌忙地收起手机塞入裤兜中,理了理耳边的碎发,神色颇为不自然地说:“刘盛觅,你怎么在这里。”
刘盛觅佯装一脸受伤地说:“小宁薏,你忘了吗。我们一周可有一节课是可以聚在一起的呢。”他指了指远处正打着篮球的一道蓝色身影。
“看,季奚章在那里打球呢。”
宁薏只看了一眼,便匆匆别过头,心里更是复杂。自从上次季奚章出院后他们就再也没打过照面。仿佛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从来都是一场长梦,不留痕迹。不知是缘分如此,还是都故意躲着对方。
“宁薏,对不起啊。”刘盛觅的语气突然变得包含歉意,并且凝重。他看向宁薏,说道:“上次那些小子不懂得说话,让你生气了。”
宁薏咬着下唇,不知如何作答,只得听刘盛觅断断续续地说着一些抱歉的话,后来说的她又懵懵懂懂的。她这才转过身子,目光直直地落在刘盛觅的眼。
“上次的那个男生推我的怎么了。”
刘盛觅拍着大腿,大叹一声,“你还记得那次的事情吧。后面季奚章遇上了那人,还是个外校的。两人二话不说就斗嘴打了起来。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他为什么没事吃饱了撑的去打人了吧。最后也是两败俱伤。不过,说起来季奚章也不赖,那男的伤的比他严重。被打掉了一颗牙呢。”
后来刘盛觅也没多说什么,被范桦芷叫去抗器材了。而宁薏消化了很久刚才他说的那一大段话。脑海中隐隐约约地浮现季奚章躺在病g上饱受疼痛的样子,他还笑着安抚她别哭。还有这一生她永不会忘记她给她唱的《The world as i see it》。当时她还偷偷地录了下来,现在那段录音还静静地躺在手机的文件夹里。
宁薏抬头,目光急切地寻找篮球场上那一抹蓝色身影。季奚章正好一个三分投篮,惹来在场一片的叫好声。而她的眼眶早已湿润,恰好被注视着的人也似乎察觉到了些什么,转头往她的方向看去。
远处的季奚章笑了起来,举起手臂朝她大力挥手,那样子生怕她看不见自己。
宁薏噗哧一笑,眼眶里积蓄的眼泪顺势而落,她微不可闻地说了句:“季奚章,你上次说我是小傻瓜。其实你才是小傻瓜。”
“小傻瓜。”她带着笑意又重复了一句,眼泪却流的更凶了。
裤兜里的手机一震,她掏出手机,见到是江存昱回她的短信——
别灰心。下次一定能突破。
第三十章 花开无声(上)
“暗恋最伟大的行为,是成全。你不爱我,但是我成全你。真正的暗恋,是一生的事业,不因他远离你而放弃。没有这种情操,不要轻言暗恋。”
范桦芷悠悠地读出这一段话,接着意味深长地扫视了一遍在场的所有人,见他们膛目结舌的模样,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最后还是宁薏讪讪地打破了这场寂静,“那个什么,能不能先吃饭再文艺。”
刘盛觅一把夺过范桦芷拿在手上的书,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几声:“张小娴。你也够行的啊。答应我,还是做回你自己吧。”
“你懂什么。”范桦芷又从刘盛觅手上拿回自己的书,轻轻拍了拍封面,佯装是扫去上面的灰尘,“我这是在无形之中教会你们恋爱观念。也同样是在鼓舞我。”她直了直身子,将书放在一边这才动起筷子吃饭。
季奚章看着她好笑地说:“读别人的书籍,也算是教学?鹦鹉学舌罢了。”
范桦芷吹鼻子瞪眼起来,咬字清晰地回应:“季奚章,这叫借鉴。你看老师上课不个个都拿着课本的吗。他们这算是教学,我这也差不多。”
两人无声地隔空对峙,宁薏也只能当个和事佬,迅速地转移了话题。
“范桦芷,上次你做的巧克力有没有给江存昱?”
听到这范桦芷便开始唉声叹气,“别说了,一说这我就来气。上周他不是请假了吗。这鬼天气没有冰箱存着,还能盼望巧克力还完好无缺?我爸妈又不肯过来把我的巧克力带回家去。所以……”她无奈耸肩摊手,脸上的表情则是一副“可想而知”的样子,“泡汤了呗。”
随后刘盛觅隐忍的笑声让耳尖的范桦芷听到,两人又打闹了半晌。直到刘盛觅哇哇求饶的时候,范桦芷这才松手回过头来问:“那上次你做的曲奇呢。有没有……”她笑了笑,不怀好意地将目光慢慢移向正埋头吃饭的季奚章。
季奚章是个敏感的人,这么一来自然抬起头来茫然的问怎么了。
闹得宁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尴尬地解释:“没有没有。我全吃了。”
“全吃了?”范桦芷有些不可思议,“那季奚章怎么办。”
当事人季奚章听的云里雾里的,最后从她们断断续续地对话中慢慢地理清了思路,“宁薏,你做了曲奇?”
宁薏心虚地点点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然后你全吃了?”
她再次点头,倒也不好意思说她早给了江存昱,最后还害得他生病了。若一说出来,麻烦可就大了。接着季奚章的反应让她有些出乎意外。
“那你可就欠了我一次人情。说好的曲奇不给我。”季奚章的语气未有恼怒之意,而是笑意满满,她看过去,见他一脸的饶有意味地坐等自己的反应。
宁薏内心不知所措,可表面却又故意显得平静,用纸巾擦拭自己的嘴角,轻声嘀咕地反驳,“我可没说要给你。怎么能说欠人情。”
“上次我可给你唱了歌。”他倒是没有一点的迟疑,厚脸皮地回复。
刘盛觅也来掺了一脚,“诶,你上次唱歌了?宁薏,要知道季奚章给人唱歌可是很难得的。”
这回轮到宁薏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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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花开无声(下)
当自己喜欢的人想要些什么东西,会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他。在学校这几天宁薏将上次做曲奇的步骤一点点地回忆,写在小本子上。恨不得星期五赶紧到来,这样子就可以飞奔去超市买原材料。
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宁薏出了校门,看见季奚章眉眼都含着笑看着她的缓缓踱步而来,他的身边还放着一部自行车。那是她此生见过的最美的风景。
季奚章说道做到,他在后头加了个后座,她小心地坐上去,感觉舒适又安心。随后两人迎着夏日的晚风骑乘返家。坑坑洼洼的小路上车子难免会行的磕绊,宁薏只能双手死死地抓着后座的边,心惊胆战地经过一个坑洼之地,又迎来下一个。
可自行车就在这时突兀地停了下来,季奚章侧头朝身后的宁薏说:“宁薏,抱着我的腰。”
宁薏有些愣怔,回过神来后红着脸摇头,“这样不好吧。”
季奚章当她是害羞了,解释道:“这样子会安全些。来,抱着我的腰。”
再推三阻四下去倒也显得她矫情了,宁薏听话地伸出双手环保面前男生的腰。隔着那层薄薄的白色布料她能感受到里面的身材是精壮有力的。自行车在羊肠小路上一颠一颠地,一个小绊她的脸被迫贴向了季奚章的背。此刻她能够清晰地闻到他的身上有着淡淡的汗味,但却不浓而令人排斥。不仅如此她貌似还听到了自己胸腔里怦怦直跳的心跳声。
终于到了平坦的路上,她趣味大发,突发奇想地想在他背后写字。做了一长串的心理争斗,一咬唇,颤着手指在他身后写字。
季奚章笑了,“你在我身后写什么字?”
“你猜。”她有些舒了口气,但又有些像做贼一样地心虚。
季奚章没有把宁薏这句话当作玩笑话,而是很认真地想了想,迟疑地说:“难道你写的是,季奚章,你是猪?”
宁薏扑哧地笑了,她有这么恶俗吗。
“猜对了一半。”她心情大好,抬头往天空发现天竟然变成淡紫色,美丽而梦幻。她赞叹了一番,问道:“你怎么会猜这个答案。”
“我以为这是最普遍的答案。”
宁薏又轻轻地在上面写了遍,猜中了他永远不会猜对,又胆大地问了一次这回她写了什么字。而他很配合地没有放弃,思虑了很久,回答:“那就是写,季奚章,我讨厌你?”
“不对。你还是别猜了。”
自行车经过一个缓速道,车身颤了一下,宁薏将抱着他腰的双手不动声色地扣紧了一些。
“听过《everywhere》吗。”他的声音在轻拂的晚风中飘入她的耳中,轻柔而低沉,“If I wasn't a ghost。 I couldn't walk into you 。If I wasn't the snow。how could I fall for you? If I wasn't a songbird。how could I call you?
“If I wasn't a fly on the wall I wouldn't know all about you。I'm everything in everywhere。”宁薏适宜地抢先接上他唱的后一句。
I'm everything in everywhere。
我无处不在的所有。
若是黑暗,我便在身旁陪你等到有光。若是光明,我便站在一旁看你闪闪发光。无论黑暗,无论光明,我都永远陪伴你。
宁薏又将头慢慢地贴向他的背,似乎在感受着刚才她的指尖在他的背上写字的痕迹。她写的字,他也许永远都不会猜到。
花开无声,岁月无痕。秘密终会湮没。
季奚章,我喜欢你。
第三十二章 却上心头(上〕
有件事情可以被称为宁薏的十大疑惑问题之一,那就是她在校园里永远不可能与江存昱有碰面的机会。当然除了他偶尔上台领领奖的时候例外。上课的时候,宁薏终于忍不住问他:“江同学。平常休息时间你都在哪啊?”
自从上次发生的几件事情看来,江存昱对她的态度明显柔和了许多,两人之间的距离倒也没到无言可谈的地步。偶尔还是可以聊聊文学、政治之类的。虽然大多数都是她在说,她一次深深地感觉到,自己相较于江存昱,是那么的活泼开朗。
江存昱斜睨了她一眼,回答:“图书馆。”
“中午的时候呢?”
“吃饭。”
“……”
如此弱智的问题,确实目前只有江存昱认真而不带一点不耐烦地回答她。宁薏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又开始做起题目来。半个小时后她艰难地做完了选择题与填空题,呈上给江存昱。他将手中的试卷递给她,嘱咐了一句:“好好看看。”
宁薏双手接过放在桌上,看着江存昱一丝不苟地在上面做的笔记,一种巨大的羞愧感涌上她心尖。还记得月考前她的志气高昂,这下被现实烤成灰,成了尘埃。她的志气也不知丢到哪去了,现在整个人在江存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