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
作者:
水王 更新:2024-07-26 11:40 字数:4772
“这孩子你们不能带走。”警官严肃的说。
“我已经决定收养他。”易士奇郑重其事说道。
“那也不行,弃婴的收养需要民政部门处理,手续也需要他们来办理。”警官如实相告。
“那我们马上去民政部门办理。”易士奇焦急说道。
“急不来的,民政部门要先为弃婴体检,喂养观察,还要调查领养人的家庭状况、经济收入来源,领养的目的等等,还要收取一笔费用,全部办好的话,少说也要三个月。”警官解释道。
“什么,三个月!那可不行,您就行个方便吧,我们实在是太喜欢这个孩子啦。”易士奇哀求道。
“你说你还是个单身汉,你就这么急切的想要这个婴儿,究竟有什么目的?”警官立即怀疑起来。
“他和我们有缘,我们都喜欢他。”小华接上来说道。
“冥冥中注定他俩是这孩子的再生父母,请让他们一家人团聚吧。”格桑活佛对警官劝诫道。
“哼,一家人?若是这弃婴能叫他一声爸爸,我就放人。”那警官不愿意再纠缠下去,索性耍起刁蛮来。
“爸爸!”那出生不久的婴儿睁着明亮的眼睛,张着小嘴喊着……。
第五十三章
那警官瞠目结舌怔住了……
小华一下子扑到孩子身边,连同布包裹抱起,激动得热泪盈眶,滴落在弃婴粉白娇嫩的脸上,那男婴狡黠的眨了下小眼睛,小华心中一乐。
易士奇歉意地望了警官一眼,带着小华和孩子与格桑活佛扬长而去。
不可能啊,那婴儿明明是刚出生不久呀,邪了,那警官还坐在那儿想不通。
大家的肚子咕咕响,于是来到一面摊前每人要了碗牛肉面,香喷喷的吃了起来。
“我要吃奶。”细微稚嫩的声音,小华低头一看,那婴儿正睁着一对黑眼睛盯着她的胸部。
他们来到镇上的一家超市,买了一箱盒装牛奶,婴儿吃饱睡去了。
“小兄弟,此镇东就有一个小火车站,你们下一步准备去哪儿?”格桑问道。
易士奇望了小华一眼,说道:“我们如今有了个孩子,想回到学校去,但要绕道胶东老家一趟,让我母亲见一见这孩子。”
小华闻言点了点头。
“敢问大师今欲何往?”易士奇说道。
“唉,继续云游天下,物色我笨教传人。”活佛叹道,面现惋惜之色。
易士奇看在眼里,岔开话题道:“大师,在下有一事不明,一直想问问您。”
“请讲。”活佛望着他。
“郑隐古碗应是拜尸教之物,不知大师为何对其礼拜有加?”易士奇问道。
格桑活佛沉思半晌,说道:“小兄弟知道东晋葛洪吧?”
易士奇道:“知道,葛洪是中国古代自然科学的鼻祖,他的丹砂制水银法是世界化学史上第一例分解化合试验,他采用疫苗治疗狂犬病比西方早了1000多年,他又是道家思想之集大成者,西方人称他是世界上的第一个化学家。”
活佛道:“葛洪信奉自然,推崇道法自然,他的徒弟郑隐你又知道多少?”
易士奇摇摇头道:“知之甚少。”
“郑隐也是旷世之才,他的九字源更是惊世骇俗,是自然界的至高秘籍,远胜于释道儒法,不过外人难窥其皮毛啊。”活佛景仰道。
易士奇回忆道:“葛洪好像曾在《抱朴子。登涉篇》中提到过什么九字源。”
“不错,后来郑隐从其师的九字源中悟出了一番道理,这也是葛洪所始料不及的,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也是定数。”活佛说。
“如此说来,郑隐的九字源与大师的笨教都是悉悉相通于自然,彼此也有共同点了。”易士奇道。
“正是。”活佛一脸的严肃。
易士奇点点头,道:“郑隐的确是一代高人,可惜历代史书上却把这个人遗忘掉了。”
“他创建了极其神秘的拜尸教,据说在云贵高原一带发展甚速,不知怎的又突然从江湖上销声匿迹,而且这一消失就是1600多年。”活佛说。
“这么说,失踪了十六七个世纪的拜尸教又重出江湖了?”易士奇问道。
活佛点了点头,道:“这骨碗就是信号。”
“为什么?”易士奇不解的说道。
活佛道:“它是拜尸教的第一圣物,郑隐头盖骨制成的嘎巴拉。”
难怪此碗盛的水都有祛除五毒蛭的功效,若不然,乾隆爷又如何看得上眼?易士奇知道,要想骨碗有功力,须得于郑隐死后七七之内,当然是越早功力越强,趁他遗留的生物磁场还未散尽之前设法储存在天灵盖内,这样以此天灵盖骨制作的碗才具功效,否则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块骨头而已,用于祭祀凭吊可以,用来降魔除妖则丝毫没有用处。郑隐毕生的生物磁场都集聚在骨碗之中,那可是石破天惊的啊,里面定另有其它特异的功能。
“怪不得大师敬拜骨碗,确该如此。”易士奇点头道。
“此碗作为拜尸教头号圣物,肯定不只是因郑隐的头盖骨之故,目前看到的已经有解毒之效,你且收好,以后慢慢研究,但决不可为外人知。”活佛再次叮嘱道。
他们边说边走着,前面来到了这个秦岭山区的小火车站。这是一座典型的山区小站,票房的样式已经老旧,月台的围墙刷着白灰,寥寥无几的旅客,一条清澈小河,河中到处都是圆圆的大卵石,对面的大山耸立,挡住了人们的视线。
“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易士奇嘴里哼出两句诗来。
“易大哥是在作诗么?”小华抱着孩子问道。
易士奇笑道:“秦岭山脉自古交通不便,我想起了唐宪宗时为了一段释迦牟尼小指骨险些杀掉大文学家韩愈,那韩愈被贬潮州途径秦岭时冷落凄凉的心情。同样我今天怀揣乾隆爷的一段指骨和郑隐的头骨碗,口袋里装着天下第一毒蛊,怀里抱着一个小巫师,与小华在此地候车,与当年韩侍郎的心情真是迥然不同啊。”
活佛呵呵一笑,说道:“小兄弟有没有想好给这个婴儿取个什么名字?”
易士奇道:“还是叫岩黑吧。”
小华听到点点头,也表示赞许。
“大师若是没有其它紧要事,不如和在下做伴一起南下广东,深圳是个移民城市,全国三教九流汇聚之地,兴许可以物色到中意的人选呢。”易士奇建议道。
小华也接道:“是啊,活佛一起去,多一个熟人说说话多好。”
活佛道:“此地西北方向去法门寺不远,贫僧一直想去看看,日后贫僧当去广东罗浮山,当年郑隐也是从那里失踪的,到时候再顺路探望小兄弟。”
格桑活佛本是云游四海的苦行僧,行事洒脱,告辞二人便绝尘而去。
“活佛是个好人。”小华惋惜的说。
“是啊,雪域高原上默默无闻的笨教竟也如此乐于助人,近山者仁,近水者智,真是不假啊。”易士奇说着想起了终南山,摇了摇头。
格桑活佛将要去广东罗浮山,郑隐当年失踪的地方,他难道也是要去追踪拜尸教?青虚道长留言也是去追踪拜尸教,一去十年都没有消息,自己回到深圳后,要不要上报登寻人启事呢?还有山阴村,也不知王警官他们有没有捉到真凶,兰教授是否有新的发现。唉,还是尽快早点返回深圳吧,大学老师这个职位对于他和小华,还有孩子,都是太重要了。
“易大哥,你在想什么?”小华看见易士奇紧缩眉头,关切地问。
易士奇正想回答,被一急切的稚嫩童音打断:“妈妈,我屙了……”
第五十四章
东行的列车上,旅客们都喜欢这个可爱的宝宝,宝宝讲话不多,带有西南口音,但每每都是切中要害。尤其是看到对面座位上的一对青年人啃烧鸡的时候,宝宝竟流下了口涎。
“老是喝牛奶。”宝宝盯着小华的胸部,不满意的说,这句话引起了旅客们的哄堂大笑。
日夜兼程,第三日早上终于赶到了蓬莱。
母亲见到儿子回来,并带来个怀抱婴儿的漂亮姑娘,起先是惊愕,随即欢喜起来。一会儿拽着小华的手,嘘寒问暖,一会儿又抱着宝宝转来转去。
易士奇告诉母亲,孩子是捡来的,身体有残疾,他与小华还未成亲,但他俩已经决定了收养这个可怜的弃婴。
母亲说,既然捡来就是缘分,她愿意照顾这孩子。
易士奇则劝母亲离开老家,到深圳去帮他带孩子,这次母亲没有拒绝。
潮水乡就在黄海边,从家里到海边不过两三里路,阵阵海风吹来,略带咸涩的味道,小华第一次来到海边,嗅到大海的气息,兴奋莫名。
“去吧,带小华去赶海,刚刚退潮。”母亲慈爱的说。
“我也要去,奶奶。”宝宝开口说话,小嘴又甜,把母亲吓了一跳。
“这孩子说话早,挺聪明的。”易士奇赶忙解释,他不想告诉母亲实情,以免她理解不了。
黄海边,潮水退去后裸露出来大片的的海滩和礁石,礁石缝隙中就有许多的牡蛎。易士奇教小华用铁铲凿下一个个的牡蛎,又到海滩上去挖蜆子,小华将这些战利品一一装进了篮子里,开心的合不拢嘴。
宝宝也是瞪大了眼睛在看,这可比哀牢山的黑水潭大多了。
午饭时,这些煮熟的贝类盛了两大盆,小华从来没吃过海鲜,这下可是大快朵颐。
易士奇告诉宝宝,它的肠胃还没有完全发育好,这类食物还无法进行消化,宝宝扭过脸去不理他。
收拾好东西,两天后他们启程南下广东。
深夜,月色凄凄,树影婆娑,终南山上重阳宫,掌门白云道长正睡在床榻之上,窗棂斑驳,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飘然而至。
白云道长猛地惊醒,定睛细看,忙不迭的翻身下床,倒地便拜:“不知青虚师叔驾到,有失远迎。”
黑衣老者背负双手,冷冰冰道:“我那徒儿来过了?”
白云道长后背发凉,战战兢兢回答:“是,师叔的信也给了他,他身负五毒蛭蛊毒,我与白松以秦岭神鳖极力救治,终不得医,后与同来的小丫头一起不知所踪。”
“哼,若不是看到你们找回来本教圣物朱蜮,我定一掌毙了你,好自为之吧。”青虚说罢转身而去。
白云道长恭送出门,庭内月光清彻,已然不见了踪影。
黄昏时分,终于到家了,易士奇打开了自己位于深圳湾的宿舍房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母亲轻轻的放下宝宝,四处打量,见屋里屋外邋遢不堪,直是摇头。小华忙开始打扫卫生,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整个屋子整洁一新。
夜幕降临了,深圳湾里渔火点点,海风轻佛,空气湿润,景色美极了。
“对面就是香港了,抽空我带你们去逛逛。”易士奇对母亲和小华道。
“今晚我们吃粤菜去。”易士奇高兴的带着她们来到了南头一家有名的海鲜酒楼。
“中国八大菜系中以粤菜最为清淡鲜美,用料奇而且杂,海鲜是必不可少的珍品,鸟、鼠蛇、虫皆为佳肴。选菜还讲究鲜爽滑嫩,夏秋清淡,冬春浓郁。有很多内地人吃了粤菜后就不愿意再离开广东了。”易士奇滔滔不绝的介绍着。
晚餐点的菜有三蛇龙虎会、葱姜花蟹、蚝油鲜菇和清蒸石斑鱼。
“这是三种蛇的肉,有眼镜蛇、金脚带蛇和过树榕蛇,广东人称之为龙。”易士奇边吃边解说着。
“这是什么肉?”小华用筷子夹起一块红扑扑的肉来。
“果子狸,山中一种吃果子的小动物,也叫花面狸,广东人叫它为虎。”易士奇道。
“我们乌蒙山也有,叫白额灵猫。”小华说道。
“奇儿,咱们不应该吃这么多的动物,它们也是有生命的,下次千万不要再这样了。”母亲放下筷子责备儿子。
“是的,妈妈。”易士奇答应道。
“易老师!你回来啦,一直都找你不着,问教务处说你在贵州出了点什么事,可把我急坏了,这两位是……”正对着的包房里走出的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见到易士奇大喜,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
“妈妈,这位是我的同事刘老师,”易士奇转过身来介绍说,“这是我母亲,这是我……她叫小华,我们刚从山东老家回来。”易士奇有些尴尬,不知如何介绍小华。
“大婶你好,易老师别瞒我,这孩子……你是不是在老家已经成家了?哈,连嫂子也不让叫一声?”刘老师是东北人,性格直爽出了名的。
“这孩子……”易士奇面红耳赤。
“喂,兄弟,别不好意思了,有笔买卖做不做?和往常一样,我二你八。”刘老师压低声音说。
“当然做,最近开销挺大。”易士奇应允道。
“好,顾客就在里面,我去请她出来。”刘老师一拍易士奇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