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作者:恐龙王      更新:2024-07-26 11:40      字数:46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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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还没落三叔的电话就响起来了,他接起来说了几句就示意那个笑面虎和他一起来的人往外走,临出去时给了我一个抱歉的表情,还对抱笔记本的人打了个手势,看来是要他跟我们说明情况的。我转向他正等着他开口解释呢,他却像唠嗑似的来了一句:“你大爷爷怎么又叫‘三爷’?”我愣了愣:“外八行牙人排第三,所以别人叫我大爷爷刘爷或者刘三爷。”他向我伸出一只手:“你好,我是小三爷,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刘三姐呢?”我心里那个气啊,丫的敢情你是要抬杠是吧:“名字只是称呼而已,你叫我歌仙都没问题,天真无邪小朋友。”于是我如愿看到他脸上面部肌肉扭曲起来,耳边传来一声轻笑,那个擦刀的人虽然还是在擦刀,嘴角已经勾起一丝笑意。
  后来他们把齐畅送了回去,又跟我解释到天亮,我才算明白,“天真无邪小朋友”名叫吴邪,总被阿宁取了谐音打趣。一直擦刀的人叫张起灵,由于寡言少语面无表情又被吴邪私底下叫做闷油瓶(自认为不只很贴切而且很押韵)。三叔叫吴三省,是真的在家里兄弟中排行第三,吴邪的亲叔叔,跟他一起进来的人叫潘子,是三叔的得力助手。至于阿宁和笑面虎秦楚振却是另一个拨儿,原来两方面军还是互相抢生意的,这回却选择了合作。之前的原因他们也不会对我说的特清楚,我只大概了解到之前他们倒过几个不同时期的斗,都无一例外的在墓中发现这种构造的铜铃,铜铃的年代不好估计,可能是比战国还早,却谁也解释不了为什么。偶然的机会,广东一渔民在珠江打鱼的时候网到了这个青铜铃铛,无巧不巧就辗转到了三叔手里,经过三叔的勘查竟在珠江入海口处发现一座罕见的河墓,正准备打它注意呢,把铜铃寄过来的时候才出现了我们这段小插曲,觉得可能有些地方还用得着我,所以把我也拉下来趟这趟浑水了。
  六 河斗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就自己忙自己的,而我就被安排去学习潜水,从小我就没啥运动细胞,在我刚刚能勉强扑腾几下的时候就被告知即将开往现场了。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一般来说河流的流速和冲击力是非常强的,不像大海,水下几十米就很平静了,所以河斗极少出现在河流的中上游,何况是珠江这种我国水量最充沛的河。下游流水虽然相对平缓,但是冲刷力还是不容小觑,所以河斗都会选择建在一个自然的形成的河沟中,而且这个选择的河沟能让那么个规模的河斗沉下去,就必然是有暗漩的,以我现在这种三脚猫潜水技术,实在是……他们雇的是广东本地的客家人,讲究特别多,出船前先拜这拜那也就算了,就是吃个鱼,吃完了一面儿也不许翻过来,而是剔掉中间的鱼骨继续挖下面的吃,翻这个字儿不让说,动作也是不让的啊……
  到了江面他们之前“看好”的地点已经下午了,他们一批人先穿上潜水服潜了下去,然后发信号给还在船上的阿宁,吴邪和我,虽然这俩人在船上的时候异口同声地嘲笑我,不过下了水之后阿宁就一直牵着我的手带我游,吴邪也偶尔拉我一下,由此看来这俩人人品还是不错的。头顶上的灯也照不了多远,到处黑乎乎的也看不清什么,只是跟着阿宁慢慢往水下潜,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在正下方忽然出现了一个暗黄光点,阿宁的手一动,拉着我加速向下游去,刚潜了不到10米,我的另一只手忽然被吴邪拉住,因为这潜水装根本看不到人的表情,就看他另一只手在不停打手势,竟然是“危险”!再回头看那个光点,竟变成血红血红的颜色,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就觉得那个光点就像一个眼珠儿一般,发着怨毒的光,不由得机伶伶的打了一个寒颤。
  阿宁和吴邪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一个人抓住我一只手我快速往上浮,可能我一急这几天学的潜水就都忘了,只觉得怎么都使不上劲儿,要不是他们两个拉着我就要一直往下沉似的。拼命游了大约有半个小时,我们四周仍然像一点儿都没变过似的黑,我已经几乎筋疲力尽,但是怎么也没想明白,我们潜下来也就用了不到二十分钟,而且一直往上浮也不会存在迷路的可能,就算到不了水面也应该可以见到光了,现在好象怎么游都没动地方儿似的。吴邪和阿宁游泳的速度也缓了些,我不经意的低了一下头,因为当时已经累得头晕,而且只有轻轻一瞥,到现在我也不敢确认是真的看见了还是眼花了,我们的脚上都缠了一圈儿头发似的水草,而且泛着暗暗的红色,按说这种不见光的地方有一点儿亮我们都应该有反应,偏偏那红色仿佛融进水中,毫不显眼,颇为妖异。我这一惊不小,忘了嘴上还罩着呼吸器,差点就叫出来,但就在这一刹那,脚上的水草突然就消失了,同时眼前一亮——
  等我再抬头的时候忽然觉得周围特别不真实,我们竟然已经到了一座像带盖儿的漏斗似的建筑的旁边,亮光是潘子和秦楚振手中拿的大功率潜水探照灯,三叔和闷油瓶人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我们三个人几乎是面面相觑,这个河沟上宽下窄,现在四面都是石壁,这个漏斗形的河斗刚刚好卡在这儿,边儿上虽然有空隙但想下去个人必须要小心翼翼,若是我们三个人手拉手并排绝不可能通过,所以如果我们不会穿墙术的话也是没可能从这个下面游上来的。那么……刚才我们游到哪儿去了?又是从哪儿游上来的?其他人却没容我多想,潘子做了个“跟我来”的手势,阿宁拉着我的手一动,就往河斗边游去。其实这时我心里非常非常想打退堂鼓,却苦于出声不得而且又没力气游回去,只能被阿宁拉着往前游。
  很快到了漏斗的一个缝隙旁,这个缝儿一人多宽,如果人胖一些加上氧气瓶都下不去。秦楚振先将灯挂在腰间,然后慢慢下到缝隙中,当他扶在石壁边缘的手刚一松,就见他身上的灯光在缝隙中快速的转了一圈儿然后就又是漆黑一片。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儿呢,阿宁就放开我的手随后就下去了,然后就见潘子对我打手势叫我先下。到这个份儿上我只得硬着头皮踩着旁边石壁上凸出来的石头慢慢下,刚没过头顶的时候忽然觉得下面什么拉了我一下,我一惊没踩住就掉了下去,后面一股极大的吸力,我不由自主的就被卷了过去,然后就像坐过山车似的翻了几个个儿,正在七晕八素的当口忽然手臂一紧身子一轻,就被人提出了水面。我在一边儿好半天才缓过来,阿宁在我无意识的时候已经帮我把呼吸面罩和氧气瓶都拿了下去,我这才发现这个河斗里竟然有空气。而我们进来的地方是砌的一个莲花池,里面的莲花都是石头雕的,不过都是沿着池边儿放的,闷油瓶和三叔两个人一人蹲在一个莲花上,冲下来一个人就跟捞油条似的捞一个人,要不撞到石莲花上可就交待了。
  很快人就都下来了,显然这些人都是惯犯,心理素质极好,都这样了还面不改色心不跳。可能当时我的脸色太难看了,秦楚振就看着我笑:“小冰觉得这‘旋转急速滑道’怎么样?”我看着他欠扁的笑容忽然很想杀人,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就听吴邪接茬儿:“还‘旋转急速滑道’!我看就跟掉进洗衣机似的。”然后他扭头跟潘子说:“还好是咱们几个人,要是王胖子在非卡在中间不可。”潘子哈哈笑了几声,然后说:“你们怎么潜了这么长时间才下来?我们可是等你们半天了。”秦楚振走到我们跟前看了看我们的氧气瓶,然后拧着眉说,你们在水里还迷路了不成,这氧气都用了一半儿啦。阿宁就把我们下水后的情形说了一遍,一时间鸦鹊无声。三叔先开了口:“我看是漩涡吧,你们被卷进去了所以怎么游也上不去,反而是游不动的时候被带下来了。”然后一拍大腿:“大家往里走着。”
  我站起来得非常艰难,骨头都跟散了架子似的,如果不是在河底墓室这个鬼地方我肯定坐着不起来了。然后是一条甬道,不长,一马当先的三叔手里的灯已经能影影绰绰照出些东西了。我小声问旁边的吴邪:“你当时看到什么了给我们打危险的手势?”他先是一愣,然后想一想说:“珠江深水中有一种比较大型的食肉鱼类叫做灯鱼,它头顶上长着一个可以发光的肉瘤,专门吸引小鱼小虾来吃的,而且喜欢群居。咱们看到的那么大的光点不可能是一条鱼发出来的,虽然不是亚马逊食人鱼不过碰上还是很危险的。”潘子一边听一边点头,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的敬佩,我却觉得他的话有问题,就算后来的红光和水草都是我眼花看错了,但是吴邪回答之前那“想了一想”,一定是瞒下了什么。我忽然觉得这次的行动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七 墓室
  说话的空儿已经走进了墓室,非常简单,只一间大厅,六个门,每个门出去后都是一段短短的甬道通往一个荷花池,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只有刚刚我们进来的那个水池是活水,还真不知道三叔怎么找到那个所在的。至于大厅里面就可以说是空旷了,六根承重的柱子,中间一个大石球,奇怪的是,石球表面镶着五面铜镜,单看镜子的成色至少是明代的,磨得还不错,虽不如现在的水银镜这么纤毫毕现,照人还是十分清晰的,但不知为什么,我却不是很想被这些镜子照到,就挪了挪位置,可这五面镜子环了一周,即使我挪到两个镜子间的缝隙,却同时被两面镜子照出了两个身影。我眉一皱,抬头看了看其他人,从三叔的脸色还看不出什么,但是其他人的眼中却是很迷惑的,怎么说这也是一个“陵墓”,就算没有陪葬品但是棺材还是应该有一个的吧?这么空都该赶上人民广场了。
  潘子果然忍不住道:“三爷,这是个空斗啊?”三叔一边摇头一边指着铜镜,“你看这个是什么?”潘子看了一眼一下就变了脸色:“是……那个……怪鸟……”我看他这种表情奇怪的很,也走近了些看了看铜镜,一般来说古代的铜镜做工都非常精美,不但镜面磨得好,镜背儿和镜框也会铸上精美的花纹,这面铜镜自然也不例外,只是选用的花样儿是一只有着四只眼睛的人面鸟,其实用凤凰,喜鹊这种鸟作装饰也是司空见惯的,不过这只鸟身如夜枭,脸极大,张着嘴巴,流云行鬓,面无表情,如果正常人照这种镜子肯定一看吓一跳。不过其他人的神情有些奇怪,这种鸟是难看了些,但就算是我也不会被吓得变了脸色,可是其他人的都有些心有余悸的表情,好像这种鸟会活过来一样。三叔扭头问我:“小冰儿认得这镜子么?”我摇摇头:“只能勉强看出来是明朝左右的,不过这种花纹不会是一般人家用的梳妆镜,倒像是某种图腾崇拜,至于是祭祀的还是避邪的就不知道了。”吴邪以一种咬牙切齿的声音对我说:“肯定不是避邪的。”我一怔,然后反应过来好像又跟他名字挂上钩了,不由莞尔。
  闷油瓶忽然开了口:“这里也有铜镜,会不会和西沙海底一样?”吴邪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然后在一个铜镜前蹲了下来,摸了摸头又站了起来,回头望向我和阿宁。他的眼光在我和阿宁之间扫了几个来回儿,我就觉得他那眼神儿就跟在超市里挑西红柿似的,刚要开口,就见他对阿宁招了招手:“阿宁过来梳下头发。”阿宁一愣:“我可没带梳子下来。”吴邪脸上的表情特别无奈:“你过来做个样子就行,不用真梳。”凭阿宁的聪明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屈膝与铜镜前,虽然是是短发,但也学着古代女子的样子慢慢梳长发的样子。阿宁原本就是美女,放轻了动作梳头发的样子更是赏心悦目,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