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旅游巴士      更新:2024-07-26 11:39      字数:4792
  “贝利,我们现在已经知道邦德和已死的姑娘之间是一般正当的关系。”
  M 高声说道,“所以,让我们来看一看在圣父瓦伦丁将那个姑娘拯救之后的事情吧。你看,邦德,我们已经觉察到有点问题。那个已死的姑娘是戈姆… 基奥商业银行主席的女儿,给忍者教派捐助了大量钱财。我们局有个老相识,巴赛尔·施赖温汉姆,又称施赖温汉姆勋爵,在外交部特别审计小组供职,定期核查我们的账目。他有一个女儿,特里比·施赖温汉姆。她是死者的密友,也是忍者教派的成员,也把她继承的5 百万英镑捐给了教会。是谁真正得到了那笔钱呢?是教会的头子,自称圣父瓦伦丁的家伙。”
  “听起来像是美国电视的福音布道者的作为,”邦德厌恶地说。“我理解我们同施赖温汉姆勋爵的关系的重要性,因为他每隔几年就要检查我们的账目。但是我想那只是为了维护财务制度而已。”
  “在正常情况下确是如此。但是现在的情况有些蹊跷。我们5 局的兄弟似乎也在监视忍者教派,那是因为他们可能从事革命活动。而我们所关注的是在这些活动中,圣父瓦伦丁的所作所为。到目前为止,通俗报刊只是对忍者教派的头子瓦伦丁做一些情绪化的评论。而忍者教徒的品德操守似乎更是无可挑剔的。瓦伦丁本人也有名符其实的好名声。他让大量的年轻人解除了毒瘾,治愈了他们的精神病。据杜普夫妇讲,他确实把埃玛从死亡边缘挽救了回来。因此,报刊的攻击只限于他的财产问题。所有的钱都到哪儿去了?
  一家报纸说瓦伦丁的财产价值数十亿英磅。人们的印象仅仅是,忍者教徒的大量捐款溜进了瓦伦丁个人的保险箱。使他过着直到现在还无人知晓的奢侈生活。”
  M 向贝利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这位特别刑侦局的朋友来找我,是因为在可怜的死者身上发现了你的电话号码。他还告诉我巴赛尔·施赖温汉姆的女儿也与案件有关。所以我让人通知你回来。就在我们等你的时候,获悉了异乎寻常的情报。”
  “是吗?”邦德的头脑已经十分敏锐了,只是身体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M 告诉邦德,就在通知他回来和他到达伦敦的这一段时间里发生了两件事。一件是施赖温汉姆勋爵请求和M 做一次私人会晤。“当时,贝利很懂礼貌地回避了。我和巴赛尔·施赖温汉姆老人相识多年了,可是要这位可怜人到我这儿来讲出心里话,那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据M 讲,在戈姆… 基奥的银行职员告诉他埃玛·杜普的死讯后,施赖温汉姆勋爵的心情糟透了。
  “他几乎是哭着进来的。”M 冷峻的面孔舒缓下来,“从来没见过他那个样子,从来没有。当时的情景真是让人伤心难过,他几乎是恳求我帮忙。
  据我们掌握的情况,年轻的特里比——这个拗口的名字,一定是多梦西亚,也就是施赖温汉姆夫人,给起的。老巴赛尔当年屈尊跌份儿的婚姻是一场交易,此事千真万确。当年,多梦西亚的父亲在一家名为波特的药厂任职,生产一种提神的药片,从中赚钱。据说那种药能使人精力旺盛,其实毫无根据。
  “巴赛尔承认特里比已从致命的毒瘾中解脱出来了,但是她拿着继承的财产出走了,而且一个多月杳无音讯。他请求,甚至是哀求我利用我的影响,当然是在局里的影响,把她弄回来。他甚至建议用绑架的方式。这确实有点超乎理性了。但是我必须承认他打动了我。不管怎么说,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你同意啦?”邦德问。
  良久,M 才回答:“没有明确表态,只是告诉他,我会进行调查,可能做一些非官方的事。”M 斜眼看着邦德。
  “和我们5 局的兄弟打招呼了吗?”邦德问。
  “这种事怎么能说呢,当然没有。”M 避开了下属的目光。
  “那么,不能干那种事喽?”
  “是啊,当时我确曾想干……。”
  “那样会使情报局背上坏名声的,对不对?数年后,一位退休官员一想起做过那种事,就会感到对不起养老金的。”邦德运用在学校里学会的掩饰内心情感的技能,无动于衷地看着上司。
  “是啊,我的脑子里可能闪过那种念头,可能,但只是一瞬。无论怎么想,都没有必要了,因为第二件事接踵而至了。”
  “施赖温汉姆刚走,大卫·沃尔克夫斯基就到了。他是中央情报局派驻美国大使馆的联络官。大使馆的地址在格罗夫纳广场。
  “一个绝顶圆滑的家伙”M 恶狠狠地说道。那样子像是一头猛兽在撕咬着猎物。邦德知道M 和沃尔克夫斯基有宿怨。
  “你见他啦?”
  M 点点头:“立刻就见面了。他说有一个国际案件,上个星期就应该协手办理。”忽然,贝利和邦得发现M 的精神大变,好像有一束光照亮了他的整个面孔。“我们在格罗夫纳广场和弗吉尼亚兰利的同行们也对瓦伦丁感兴趣。他们准备优先搞一次英美联合行动。沃尔克夫斯基刚走,DGSS  就打来专线电话。”M 一提到DGSS,脸色又是一亮。DGSS  是安全部总监的缩写,简单地说,就是MI5 的顶头上司。“档案在上午就会送来。实际上,美国怀疑瓦伦丁是只披着羊皮的狼,想要审讯他。”M 又停下来,有意增强效果。“这只狼的真名是弗拉迪米尔·天蝎,你们相信吗?”
  邦德倒吸一口凉气:“是弗拉迪米尔·天蝎?”
  “正是,天蝎是武装交易商。不管是未曾发现的,还是已知的恐怖组织都和他有军火交易。”
  邦德脑海中出现了像整部伦敦电话簿一样厚的关于天蝎的档案材料,而且那还不是全部。
  “我建议你,007 ”M 继续道,“重新审阅所有关于天蝎的材料。格罗夫纳广场的家伙和藏而不露的5 局的兄弟也在做同样的事情。至于白厅税务部,首席助理的人马和美国国税局,我相信他们的本领大得很,也不会闲着的。”
  贝利咳嗽了一下:“特别刑侦局知道天蝎这个天字第一号的国际军火商。
  不过跟他打交道之前,还有个问题。”
  “请讲。”M 很机灵,他显然想知道一切有关的线索。
  “我想同你,如果可能,还有施赖温汉姆勋爵谈另一件事。”
  “什么事?”
  贝利的手伸进提包:“杜普小姐只带了一点现金。如果她把全部财产捐给了社团,她怎么会有几张信用卡呢?”
  他停住不说了,手仍放在提包里,“她的父母说他们从未见过,也没有为她的信用卡付过钱。可是我们在手提包里发现了这些卡。”他取出一个皮质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美国Express 金卡、一张巴克利Premier 威士卡、一张万事达卡和一张卡特Blanche 卡。他在桌子上把信用卡摆成一排,直接放在M 面前。
  “还有一张。”贝利的语调就像正在表演大变活人的魔术师。他将一块小塑料片放在其他信用卡的旁边,那样子好似在用纸牌戏弄一位国王。
  这张信用卡蓝、白两色,与其他信用卡的质地相同。在它的左下角印着埃玛·杜普的姓名,下面是起止日期。卡片的中央印有凸起的号码,右边有一小型的银色方块,上面是交织在一起的希腊字母A 和Ω的标识。“阿尔法和奥米珈,”贝利用手触摸着标识,“意味着开始和结束。”然后,他的手指又移向卡片的下半部,那儿凸起的金色字母组成几个字:先锋信用卡。“我从未见过这种信用卡,”警官说,“我们在计算机上搜寻过,也没找到。这是张奇怪的信用卡,我想施赖温汉姆勋爵可能知道它。”
  M 拿起内部电话,眼睛仍盯着那张卡片。他问莫尼彭尼能否找到施赖温汉姆勋爵并请他到这里来:“我不管他是在和首相吃饭,还是在财政部。现在情况紧急,叫他马上到这儿来。”M 抬头看着两人:“我相信巴赛尔·施赖温汉姆会说出点名堂来的。”他的眼神像冬天的北海,阴冷冰凉。
  在他们等待时,邦德觉得贝利可以信任,就把从赫里福德回伦敦路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全讲了出来。
  当施赖温汉姆进来时,三个人的脸上都现出关切的神态。
  5忍者将主宰世界
  施赖温汉姆勋爵的称谓与他的外表大相径庭。在那些只闻其名未谒其面的百姓心目中,巴赛尔·施赖温汉姆一定是位举止高雅、仪表堂堂的王公贵族。而眼前的这一位,腰肥体胖,两手粗笨,头顶上竖着一簇灰发。勋爵已年近六旬,一副忧心忡忡、疲惫不堪、邋里邋遢的样子。
  寒暄之后,M 将老友直呼为施赖温汉姆,而这位贵胄的言谈颇为得体,对邦德的上司,仍以M 相称。
  “请你看看这个。”M 隔着桌子,将先锋卡递了过去。
  勋爵拿着信用卡,小心审视,那神态好像卡片随时会在手中爆炸似的。
  终于,他开口了:“啊!”他把卡片翻过来,叫道:“唉,那家伙还是干了。”
  “那家伙是谁?他干了什么?”首席助理还想追问下去,M 举起一只手,转向巴赛尔·施赖温汉姆,把信用卡拿回来。
  “希望你能把早些时候告诉我的事再向这两位先生说一遍。”M 平静地说。
  “瓦伦丁的事?”
  “是的,特别是他在戈姆… 基奥银行和你的谈话。”
  施赖温汉姆点点头。他望着放在M 桌子上的卡片,摇着脑袋,好像仍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知道吗?”他问。
  “你女儿的事?特里比和忍者教派的事?是的,他们都知道,而且了解全部细节。不用担心,施赖温汉姆。只谈你和圣父瓦伦丁打交道的过程。”
  “好吧。”他先是把手放在膝上,又觉得别扭,于是把双臂交叉起来,显得心事重重。“你们知道我女儿的问题吗?”他欲言又止,看样子,他真的不想再说下去了。
  为了打消勋爵的顾虑,让他在陌生人面前把事实真相全盘托出,贝利插话道:“尊贵的特里比·施赖温汉姆染上了海洛因毒瘾。她得到了圣父瓦伦丁的帮助,瓦伦丁就是忍者教派的领袖。他为她医治,使她摆脱了毒品并恢复了健康。”
  “是的。”施赖温汉姆又停了一下,接着上演了一幕冗长的、迟疑不决的独白。大意是特里比在7 个月前摆脱了海洛因,回到家里,度过了一个周末。她告诉父母她要加入忍者教派,然后离去了。“内人和我以为那不过是一时的兴趣而已。你们明白我说的意思。”
  “结果不是?”邦德温和地问道,从旁策应着贝利。
  “我们当时还蒙在鼓里,当然不知道。看到孩子恢复了健康,我们十分欣慰。”他接着说,“我们管特里比叫特里尔。特里尔像是宠物的名字,对吗?我们总叫她特里尔。”
  内心里,邦德感到一阵深深的悲哀。别的不说,施赖温汉姆至少是一个令人腻烦的人物。
  “那时,我们对特里尔照顾得无微不至。一切都很好,没出岔子。我们不能拒绝她的请求。她告诉我们自称瓦伦丁圣父的那个牧师的业绩。我们自然为他所做的而不胜感激,明白吗?”
  “当然,先生。”邦德回答。
  “因此,当她说瓦伦丁需要一些指导——银行业务上的指导,我就同意了见他。”那天晚上,勋爵第一次露出了笑容。那张微笑的面孔让邦德想起万圣节除夕的人面南瓜。
  “说实话,我原以为他是想借钱。”他环视着房间,兴致高涨起来,“当时,我愿意借他钱。当然要收取适当的利息。我只是担心不能满足他的需要。”
  他停住了。大家以为他又泄了气,而实际上他只是为了喘口气。施赖温汉姆继续说下去,语调仍像刚才一样缓慢,断断续续的。
  瓦伦丁来到设在伦敦的戈姆… 基奥银行的办公室。他并不想借钱,只是咨询有关建立信用卡公司方面的金融业务问题。施赖温汉姆告诉他这种生意很难做。重要的信用卡公司全都受制于大型金融机构,银行和企业集团,甚至在允许使用信用卡付账的连锁店里也得低三下四。
  “看上去,他像是要为他们的教徒创造某种金融上的便利条件。出于对婚姻的极度虔诚,他希望贫富不同的教徒们在结婚时具有相同的经济基础。
  他出示了一些——只是一部分——他在美国、开曼群岛、香港和瑞士开设的金融机构证明。如果那些是真的,他的财力可真是非常雄厚。我坦率地告诉他——做为商业银行家,我必须直言不讳——他可能触犯政府的金融政策,至于法律,就更不用说了。”
  “你显然没有说服他。”邦德微笑着说。
  施赖温汉姆严肃地看着邦德:“显然没有。我知晓世界上绝大多数信用卡,对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