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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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制日货 更新:2024-07-21 11:17 字数:5023
“您刚才说起了俄国公使。”卡泰丽娜皱起眉头说道。“这与此案又有什么关系?我一点都不懂。”
“没有什么直接的瓜葛。我到他那里去了解一个情况。我还同另一个人物谈过话,并对他进行了威胁,对,就是我,赫库勒·波洛,威胁了他。”
“是同警察谈了话?”
“不是,”波洛毫无表情地说道。“同报界,同这个致命的武器谈过话。我怀疑一个人,这个人积极参与了卖给冯·阿尔丁宝石的交易。我向他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把事情的真相全盘端出。我在他那儿了解到,宝石是在哪里交货的。我还了解了这个人的情况,交货前后此人一直在附近徘徊,他一头白发,走起路来有点瘸,模样却很年轻。
我把此人称为‘侯爵’先生。”
“那么现在您就到伦敦来了,以便同冯·阿尔丁谈谈这件事。”
“不只是为了这个目的。我在这里还有其它的事要做。我还同两个人谈过话,一位是剧院的经理,一位是有名的医生。从他们那里我都得到了一些绪料。请您把前前后后的事情理一理,看看是否能从中找出开这把锁的钥匙。”
“我恐怕不行。”
“怎么不行!从一开始我就怀疑,偷窃和谋杀是不是出于一个人之手。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对此不敢肯定。”
“那么现在呢?”
“现在我明白了。”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卡泰丽娜抬起了头。她的双眼发出光亮。
“我不象您那样目光敏锐、善于思考,波洛先生。您同我谈的那些情况只能使我越来越糊涂,而且我觉得前后没有什么联系。我对这个案子的看法,完全是另一种角度。”
“事情都是这样,镜子里的映象并不变化。”
“我的想法可能很荒唐……肯定同您的想法不一样,但是……”
“什么?”
“您怎么看待这个,波洛先生?”
她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张剪报,递给了他,他看了一遍,点了下头。“这就是我同您说的。每个人从不同角度向镜子里看,可是镜子是同一面镜子,映象也是同一种映象。”
卡泰丽娜站了起来。
“我得走了,”她说。“我还得赶得上那趟火车。波洛先生……”
“怎么?”
“事情,事情不允许再耽搁下去了。再耽搁我就受不了啦。”她的声音听起来很难受。
他安慰地握着她的手。“要勇敢些!您现在不能再软弱下去了,胜利就有眼前。”亦凡书库扫校蓝色特快上的秘密
第三十三章 新的见解
“波洛先生想同您谈谈,先生。”
“真见鬼,他又来了。”冯·阿尔丁不耐烦地说道。
奈顿审慎地一声不响。
百万富翁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你看到今天早晨那些该死的报纸了吗?”
“只是粗略地溜了一眼。”
“难道还不让我和我那可怜的孩子享受享受宁静吗?”
“可惜先生,看来还不。”
百万富翁又坐了下来用手摸着前额。“要是我根本不去找那个比利时老头来破这个案,那么我可能就会轻松多了。”
“那么说,让您的女婿逍遥法外,您就舒服了?”
冯·阿尔丁叹了口气。
“我想同他单独算账。现在,看在上帝的面上,让波洛上来。”
波洛举止潇洒地走进屋来。他并没有介意百万富翁冷冰冰的问候,仍然兴致勃勃地谈天说地。他声称,他到伦敦来是想请教一位医生。他说出了这位医生的名字。
“不是,不是战时负的伤……是我当警察时受到的教训。是一个下流坯给我留下的子弹。”
他摸着自己的肩部,戏剧性地耸了耸肩膀。
“您又见到了格蕾小姐,是吗?”他以好奇的目光看着秘书。
“是的,见过一两次。”奈顿承认道。
他的脸上现出赧愧之色,冯·阿尔丁奇怪地叫道:
“有意思,奇怪,你一点也没对我说过,奈顿。”
“我不相信您会对此感兴趣,先生。”
“那位女士确实很可爱。”冯·阿尔丁说道。
“她在玛丽麦德村又对自己约束起来,这太可惜啦。”波洛说道。
“她真不错,”奈顿似乎很激动地说,“很少有人会象她那样,以那样一种方式服侍一位有病的老妇。”
“这我可没话说了。”波洛说,眨了眨眼睛。“但是我并不认为那是令人遗憾的。
现在我们言归正传。请您对我说的话不必惊慌,我们现在假定,德里克·凯特林虽说是那种情况,并没有杀死自己的妻子。”
“您简直是在开玩笑,波洛?”冯·阿尔丁大叫道。
“这我不知道。有点古怪是真的,但说我疯了,那就说得有些过分。现在又有一种新情况,说明伯爵是凶手。至少我现在成功地拆穿了伯爵的‘不在现场’这一谎言。”
“您是怎么弄清的?”
波洛谦逊地耸了一下肩膀。“我有一种小小的办法,但决不是在耍魔术。”
“宝石是在他那里找到的,”冯·阿尔丁说道,“但可惜是赝品。”
“非常明显,除了宝石之外,他没有其它理由去作案,是吗?但您只看到了问题的一面,冯·阿尔丁先生。可能在他之前已经有人把宝石偷走了。”
“这完全是新见解。”奈顿叫道。
“您真会相信这种荒唐的说法?”百万富翁问道。
“这需要证明,当然暂时还不能证明。这只是一种可能性。但不管怎样,应该调查一下,这种可能性是否存在。您应该同我一道再去一趟利维埃拉,来一个实地调查。”
“您认为我也必须同去?”
“我相信,您也有兴趣为弄清真相而努力。”
由于波洛感到自己的话对百万富翁没起作用,所以他在自己的话里加了一些责怪的成分。
“您说得对,波洛先生。我们什么时候起程?”
“最近几天您可很忙,有很多桩交易要做。”奈顿插话道。
但是百万富翁已经打定了主意。
“我相信,这笔交易完全要用另外一种方式做了。”他说,“好,说妥了,波洛,明天就走,乘那一次车?”
“我认为,最好还是乘‘蓝色特快’。”波洛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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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再乘“蓝色特快”
载着百万富翁的火车,象一只喘着粗气的大爬虫,向前奔驰。冯·阿尔丁、奈顿和波洛都坐在车厢里,各人想各人的心事。奈顿同冯·阿尔丁住在两个内部相通的包厢,正如露丝·凯特林及其女仆原来乘车时坐过的那样。波洛的包厢在车厢的另一头。
旅行又勾起了冯·阿尔丁痛苦的回忆。波洛和奈顿有时交谈两句,不去打扰百万富翁。
火车到了巴黎北站,然后缓慢地绕着巴黎行驶。当火车到达里昂站时,波洛突然兴奋起来。
现在冯·阿尔丁意识到,波洛建议再乘这次车,以便把那次犯罪事件再重演一下。
这位侦探扮演着全部的角色。他一会儿在自己的包厢内扮演来回忙碌的女仆;一会儿又扮演露丝·凯特林,设想着她见到自己丈夫时那种惊慌失措的神情;一会儿又扮演德里克·凯特林,想象着当他知道妻子也乘同一次车的情景。他探索着每一种有另外一个人藏在别的包厢里的可能性。
突然间,他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新想法。他一把抓住冯·阿尔丁的手。
“哦,我的天啊,我还没有想到,我们应该在巴黎中断旅行,快,快下车。”
他抓起身旁的旅行袋,立即跳下了火车。另外两个人也以最快的速度跟着下了车。
有人在车站月台的栏杆旁挡住了他们,因为他们把车票忘在乘务员的手里了,可惜当时谁都没有想到这一点。波洛连忙向铁路上的官员们发出了一连串的声明和解释,但官员们无动于衷。
“别折腾了!”冯·阿尔丁再也忍耐不住了。“我的上帝,干脆补一张从加来到巴黎的车票吧,别让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打扰了您的计划!尽管直到现在为止我还弄不清楚您到底有什么计划。”
可是,波洛口若悬河似的讲话突然停下来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象一尊石雕像。
他那刚刚还比划着各种手势的胳膊,停在半空不动了。
“我简直是一头驴。”他说。“上帝,我简直是晕了头。快点,先生们,我们还要继续我们的旅行。如果幸运的话,火车可能还没有开动。”
他们立即上了车。当奈顿在他们三个当中最后一个摇摇晃晃地刚一上车,就发出了开车的信号,火车开动了。
乘务员对这三位乘客的行动只好默默地摇头。看来他们已经习惯了这几位乘客的古怪行径。
他们又坐在车厢里了。当冯·阿尔丁同奈顿在一起的时候,他说道:“简直是一次可笑的围猎!这个人简直是晕了头。有时候他显得很能干,可是他现在的表现活象是个受惊的家兔。”
波洛回到自己的包厢后心境不佳,百万富翁的指责很不适当。看来,他正竭力克制住自己的一个想法。
三位旅客在餐车上用完晚餐之后,波洛建议大家在冯·阿尔丁的包厢里坐着过夜。
百万富翁迷惑不解地看着波洛。
“您到底想干什么?您是不是在愚弄我们,波洛先生?”
“我?”波洛天真无邪地说道。“决不会。”
冯·阿尔丁不吱声了,但是他非常不满意。他们告诉乘务员,不要为他们铺床了。
为此在乘务员的手里塞了很可观的一笔小费。乘务员由此而得到的印象是:这是一批古怪的旅客。
三个人又都坐在那里。波洛显得有些神经质,难以安静,最后他向秘书说道:
“奈顿少校,您那包厢的门锁上了吗?我是说通向走廊的那扇门是不是锁上了?”
“是的,我随手就关上了。”
“保证关上了吗?”
“如果您愿意,我可以再去看看。”
“不,不,您不要去了。我自己去吧。”
过一会儿,他点着头回来了。
“对,您说得对。请原谅我的神经质。”
他关上包厢之间的门又坐在那个角落里。
几个小时过去了。三个人都坐在那里打着瞌睡。可能有史以来,欧洲的这列高级卧车上还从来没有人象这三位乘客这样地过夜。波洛不时地看着自己的手表,打着瞌睡,一会又挪动一下坐位,想舒服地合一下眼。有一次,他猛地站起,打开连接包厢的门,向隔壁的包厢里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又坐下了。
“您是干什么?”奈顿压低了嗓门说。“您是不是等着会发生什么事?”
“我有点神经质!”波洛承认道。“我觉得好象坐在针毡上,一点小动静就会使我手足无措。”
奈顿打了个呵欠。
“真是一次该死的、讨厌的旅行,”他嘟哝着说。“当然,您本人可能已经体会到这次旅行的乐趣了,波洛先生。”
说完,他又坐到自己的角落里,同冯·阿尔丁一样缩成一团,合眼打盹。当波洛第十四次看表的时候,轻轻地拍了一下百万富翁的肩膀。
“干什么?”
“过一两分钟我们就要到里昂了。”
“我的天啊!”在暗淡的灯光下冯·阿尔丁的面色显得格外苍白。“差不多就是在这个时候,我那可怜的露丝被人杀害了。”
他凝视着前方,咬着上嘴唇,以免呻吟出来。使他的生活黯然失色的这幕悲剧,又一次强有力地、突然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火车发出刹车的声音,速度也放慢了。已经到了里昂城站。冯·阿尔丁打开窗子。
“按照您的假设来看,如果德里克不是凶手的话,那么那个陌生的男人是从这里下车的吗?”他问道。
使他感到惊奇的是,波洛却摇了摇头。“不是,”他深思地说道,“下车的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个女人。”
奈顿惊醒了。
“是个女的?”冯·阿尔丁大叫起来。
“对,是个女的!您可能还记得,冯·阿尔丁先生,格蕾小姐曾提到过,说这时有一位先生戴着帽子,穿着大衣到月台上来回散步。我的看法是,这个人是个女的。”
“那么她是谁呢?”
冯·阿尔丁现出大谬不然的神色。可是,波洛却斩钉截铁地说道:
“她的名字……或是,最好还是称她多年以来已经出了名字,吉蒂·基德。而您,冯·阿尔丁先生,知道她的另外一个名字,艾达·马松。”
奈顿跳了起来,大叫一声:“什么?”
波洛立即转过身来。
“对,我还差一点忘了。”他从衣袋里飞快地掏出一件东西,并把它伸向奈顿面前。
“请您从您自己的烟盒里抽一支烟吸。当您在巴黎的环城铁路跳上车的时候,您把烟盒丢了,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