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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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制日货 更新:2024-07-21 11:17 字数:4973
她结婚之前,那人可是她的情人。”
凯特林气愤地抓住了她的双肩。
“你完全是无耻的捏造!你不要忘记,她毕竟还是我的妻子!”
米蕾显然有点吃惊。
“你们英国人都是些怪物。”她抱怨地说。“也可能你是对的。人们都说,美国人天性冷淡,是吗?尽管这样,她还是在同你结婚之前爱上了他。然后她的父亲插了一脚进来。这位可怜的小姐不知流了多少眼泪,但是最终还是屈从了父亲的意志。现在,事情有了一些变化。他们几乎每天碰头,本月十四日她和他在巴黎还有一个约会。”
“这一切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我?我在巴黎有些朋友,亲爱的德里克,他们认识这位伯爵。一切都安排好了。
她借口去利维埃拉,但实际上是去巴黎看伯爵,以后……天知道!请你相信我,一点都不会错!”德里克·凯特林呆若木鸡似的站在那里。
“懂了吗?”米蕾多情地说,“如果你离了婚,那你可以搞点小动作,使她非常狼狈。”
“怎么能那样搞?住口!”凯特林叫道:“闭上你那该死的嘴!”
米蕾大笑着坐到了沙发上。凯特林拿起帽子和大衣,砰的一声关上了门。舞女坐在沙发上还在暗自发笑。她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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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两封来信
当卡泰丽娜·格蕾小姐吃早饭的时候,桌子上放着两封信,其中一封是一个女人的字体,别外一封是用很讲究和庄重的信封寄来的。
第一封信的内容是这样:
“亲爱的格蕾小姐:请允许我们对您为我们那可怜的堂姐所付出的劳动表示
衷心的感谢,她的死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虽然我们早就知道了,她
长期以来已经是不省人事了。我们听说,她立了一个很可笑的遗嘱。当然世界
上决不会有一个法庭会承认那样的遗嘱。我们相信您那非凡的智慧会立即领会
这个事实。我的丈夫说,在我们私下之间了结此事是最好不过的了。您如能接
受我们热忱向您推荐一个合适的职务,那对我们来说将是莫大的欣慰,我们并
且希望,您不会拒绝接受我们的这份薄礼。
忠实于您的
玛丽·安娜·哈尔费德
卡泰丽娜看完这封信后,神秘地一笑。她又拿起了第一封信。大略看过之后,就把信放在桌子上,凝视着前方,陷入了深思。假如当时有一位目睹者在场,也很难猜透她的心思。
卡泰丽娜·格蕾小姐今年三十三岁,她本是名门闺秀,由于她父亲失去了全部产业,因此她从小就不得不自力更生。她在二十三岁的时候便到哈尔费德女士家里当养女。
哈尔费德女士十分挑剔,尽人皆知。她的养女换来换去已不止一人。她们满怀希望而来,饱含泪水而去。卡泰丽娜来的那天正值风和日丽,人们都说有一位降魔的人出世。
卡泰丽娜有一套本领,她能使老太婆、狗和孩子都乖乖地听话。
她二十三岁的时候,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姑娘,有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到了三十三岁,她就变成了一位喜欢思考的妇女,但那双眼睛还是那么楚楚动人,并用一种不大在乎的、但绝对坚定的目光观察世界。除此之外,她还有一种幽默感,依靠这种幽默感,她在这个世界上成功地保护了自己。
早饭还没吃完,门铃就响了。侍女说哈里松先生来了。
这位医生身材高大,体魄健康,他紧紧地握了握卡泰丽娜的手。
“早上好,格蕾女士!”
“早安,哈里松先生!”
“我这么早来打扰您,”医生说,“因为我估计哈尔费德那些可爱的亲属们会来串门的。这位哈尔费德女士可是一条有名的毒蛇。”
卡泰丽娜一声不响地把哈尔费德女士的来信递给医生,并看着他带来的那只惊恐不安的小狗。
“卑鄙龌龊的毒蛇!”他叫道,把信扔到桌面上。“您不要怕她,孩子,完全是无稽之谈。那时老夫人头脑很清醒,同她和我一样。她所讲述的法院之类的话完全是吓唬人的,您不要生疑,您将对继承这笔财产。”
“对此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些人同哈尔费德女士已故的丈夫稍有点儿沾亲带故,女士活着的时候,他们谁也不没有关心过她。”
“您是一位很明智的人。”医生说,“我比谁都了解,近几年您是多么不容易。您最有权利得到老夫人的这笔财产。”
卡泰丽娜深思地微笑了一下。
“医生,您说说,您是否知道这笔财产的数目?”
“嗯,我想年利是五百镑。”
卡泰丽娜点了一下头。
“我也是这样估计的,”她说道。“现在请您读一读这封信。”
她把那封封面考究的信递给了他。
医生看了一遍,惊奇地喊了一声:“不可能,简直是不可能!”
“她是考淘尔德人造丝公司的股东,这个公司一直生意兴隆。四十年来,她的年收入都在八千到一万镑之间。据我说知,这些钱她一笔也没动用过。您是知道的,她很俭朴。我总是那样看她,她花每个铜板,都得算计算计。”
“另外,这些年来她的财产一直有增无减。亲爱的孩子,您将是一位非常富有的女士。”
“是的。”卡泰丽娜肯定地回答道,“我将会是这样的。”
“我衷心地祝贺您!”医生说,“请您不必为那些敲竹杠的人操心。”
格蕾小姐却很大方,她说:“我认为她的举动还是可以理解的。”
“有时我对您倒是不太理解。”医生摇晃着头说道。
“怎么不理解?”
“您的所谓‘是可以理解的’怎么解释?”
卡泰丽娜只是笑着。
吃过午饭时,哈里松医生把这条消息告诉了他的太太,她极为激动。
“是的,哈尔费德女士是一个十分富有的女人,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钱。我很高兴她把这笔财产留给格蕾女士。这个小姐是个圣女。”
医生做了一个鬼脸。
“同圣女打交道,我感到很不舒服。作为圣女,卡泰丽娜太人格化了些。”
“她的幽默感使她成了圣女。”太太说,“如果你不是这样认为的话,可以简单地说,她长得很美。”
医生似乎不以为然,他说道:“是的,她的眼睛很美。”
“噢,你们这些男人,简直是什么也不懂。卡泰丽娜若是穿上得体的衣裳,那才算美丽呢。”
“可是,我认为她的穿戴十分得体。”
下午三点钟光景,医生太太去看望卡泰丽娜小姐。
“我多么为您高兴啊,孩子!”她热切地说,“整个村子肯定都象我一样为您高兴。
可是,您有什么打算吗?”
“可以说还没有。”
“您不会长期地留在这里吧?”
“是的,我想去旅行。我对世界了解的太少了。”
“这一点我相信。您在这里呆了整整十年,这期间您几乎没有什么空闲。”
“说得明确一些,可以这么说,我想体验一下生活。这就是说,我不想局限于个人的一得之见,而想到外地去看看那里发生的事情,看看有哪些令人振奋的事,当然啦,如果这一切都允许我去见识见识的话。这这里,在玛丽麦德村,实在是太平淡了。”
“您说得对。”医生太太说。
“我首先去伦敦。”卡泰丽娜说,“在那里我要同律师谈一谈。然后我将去国外旅行。当然在这之前……”
“怎么?”
“我要穿戴一下。”
“您看,这正是要紧的事。我同我丈夫刚才还得到这件事。您知道吗?卡泰丽娜,若是您在穿戴上多少费点神,您会更漂亮些。”
“从我身上产生不了什么美。”卡泰丽娜笑着说道:“当然,如果有几件新衣裳,我也会高兴的。可是我发现人们没完没了的议论我。”
“可是这对您来说是新鲜事啊!”哈里松医生太太干巴巴地说道。
傍晚的时候,卡泰丽娜到维妮夫人那里去告别。这是一位比哈尔费德女士大两岁的老妇。老妇总以为,哈尔费德女士比她先死是她的一个胜利。
“我对燕妮不知说过多少次:每餐喝上一小杯酒,就能活到一百岁。如果燕妮不是那么顽固地忌酒的话,那她今天还会活在世上。”老妇微笑着,流露出满足和得意的神情。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噢,您现在将得到一大笔财产,亲爱的,太好了。可是您得留心点,别被人偷走了。您不打算结婚吗?您到底多大年纪了?”
“三十三岁。”
“还不成问题,可是总有点……”
“但这是无法改变的。”卡泰丽娜风趣地说道。
“总而言之您是位好小姐,”老妇友好地说,“有些男人劝您结婚,都是一片好心。
同您结婚比同那些贱货好多了,那些人整天只知道卖弄她们的大腿,一直到人们看腻味了为止。再见,我的孩子,您可别把我忘啦。”
在火车站上,几乎是全村的居民都来同卡泰丽娜告别。那个小侍女哭得格外伤心。
“这样的人现在可不多。”她呜咽地说。这时火车已经缓慢地移动了。“那时当查理为了牛奶厂那个姑娘离开这里,她对我是那样的爱抚,简直是没说的。她主动地承担起清扫的重活;可是她自己呢,一旦发现别人累了,就劝人休息。我真愿把一切都给她!真是个好人,直的。”
这就是卡泰丽娜离开玛丽麦德村时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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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坦普林女士的信
坦普林女士把《每日邮报》的巴黎版放下,深思地望着地中海的波涛。合欢树的金黄色的枝柯在她的头上摇曳着,构成了一副颇为动人而美丽的图画。她是一位碧眼金发的女郎,身着一件华丽的睡衣。金发可能是染成的,但眼睛确实是蓝色的。四十四岁的坦普林还是保持她那时昔日的风韵。
但是,坦普林女士现在却不是思虑自己的事,或者说,不完全是为自己的美貌而深思。她正是在解决一个棘手的问题。
坦普林女士在利维埃拉是个有名的人物。在侯爵镇上交际很广。她是个生活经验丰富的太太,有过四个男人。第一个男人只是一种误会,所以她厌恶提起他。那男人聪明、机敏,但很快死去了,于是寡妇就同一个钮扣厂的老板结了婚。但是这一位在三年之后也到了冥间。那是在一个快乐的晚上,他狂饮之后发了酒疯死去的。第三个男人名叫洛德·坦普林,他把妻子带到了上流社会,这正是她的宿愿。当她第四次结婚时,她保留了男人的姓氏。第四个丈夫使她第一次享受到婚后生活的幸福。查理·艾万斯先生是个很出色的小伙子,二十七岁,具有一切吸引人的气质,爱好很多体育运动;另外他还有一个特点:一贫如洗。
坦普林女士对他的现状是比较满意的,不过有时花费颇大。好在钮扣老板给她留下了相当可观的财产,但是她没有用这些钱做点买卖。因为单身汉洛德·坦普林挥霍无度,花掉了很多钱。她生活在一个富裕和环境里,但光是这一点对一个女人还是不够的。
正月的一个早晨,当她从报上读到一条消息之后,她便睁大了眼睛陷入了深思。身边坐着她的女儿雷诺斯·坦普林,这位姑娘已经成为妈妈的眼中钉。因为年满十八周岁之后,她已经是母亲的竞争对手了。雷诺斯那种玩世不恭的幽默感,常常弄得别人啼笑皆非。
“亲爱的,”坦普林女士说,“你看……”
“什么呀?”
坦普林女士指着报纸上那条她非常感兴趣的新闻。
雷诺斯看了一眼报上的新闻,对母亲的激动之情完全无动于衷。
“这类事多的是。在一些偏僻的乡村里很多老妇常常留给她们的忠诚养女们几百万块钱。”
“数目可没那么大,报纸上登的不一定可靠。就是其中的一半数目也够多的了。”
“可是她并没有给我们留下什么钱。”雷诺斯说。
“当然没有,我的孩子!可是这个叫卡泰丽娜·格蕾的女士是我的一个堂妹。你想象一下吧,如果是……”
“如果是对我们有点什么……”女儿把母亲的话接下去说完。
坦普林女士狠狠地瞪了女儿一眼。雷诺斯有一个坏习惯,总愿把事情的真相一语道破。
“我想。“母亲耐心地说道,紧皱着画过的眉毛。这时丘比来了。她说道:“早晨好,丘比,我亲爱的,现在去打网球吗?多美妙啊!”
丘比──这是坦普林女士为丈夫起的爱称──说道:“你穿这件衣服显得多美啊!”话音未落便急忙地消失在阳台的梯子上。
“可爱的小伙子。”坦普林女士多情地目送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