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作者:南方网      更新:2024-07-21 11:16      字数:4801
  莫伊拉还不服气。“我只是给他一个警告,因为他喜欢你。”
  “人人都喜欢我,就是比利不喜欢我。你知道的。”
  莫伊拉咧嘴一笑。“虽然这样说,确证一下也没关系,不是吗?”
  “不。”凯茨说。
  “你说不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要太大的权力。有权力就意味着腐败,记得吗?”
  “你不要权力?”
  “我不需要权力。”
  “你疯了。那你选择什么?”
  “平等。”凯茨轻声建议。
  “我们中间不会平等的。每一个警局都会有三个比利,而我偏偏喜欢我的比利。”
  比利回来了。凯茨站起来去打电话,经过比利时,她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地叹了口气。她回过头来向莫伊拉摆摆手,然后直奔休息厅。
  德比·斯诺开门见山,就像和凯茨是多年老友一样。
  “迪克说你喜欢别人叫你凯茨,伟大的名字!我对你的英雄壮举——把飞机迫降在海面上印象很深。真不愧为帼国英雄!”
  “我只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
  “我知道,他们告诉我说你很歉虚。我们有必要见一下面。”
  “为什么,真的吗?”
  “我们想为你进行一次特殊的报道。”斯诺说,“我看过你的照片,你很漂亮。我们想给你一大笔钱。”
  “为什么?”
  “你的故事。一个详细的专访,有照片。你知道,你应当为树立警察的良好形象多做些贡献。我们读者有一半认为女警官都是饭桶。”
  “你是说花瓶?”
  “当然……”
  “确切地说,给我多少?”凯茨单刀直入。
  “二万五千镑。”
  “不。”
  “三万镑。”
  “好吧!你知道有些东西我不能谈吗?”
  “当然。”斯诺说,“我们完全能够理解。”
  “三万?英镑吗?”
  “是的。”
  “我需要和谁上床?”凯茨问。
  “哈,哈!”
  “我一直想买一辆MX5。”
  “现在如愿以偿了?我们什么时候见面?”
  “我正在忙一个大案子,”凯茨说,“我们可以在傍晚或是周末谈一谈,这取决于是否紧急?”
  “合同很急,最好是今晚。”
  “你当真吗?”
  “我们离二十三号公路只有十分钟的路程。”斯诺说,“我一小时多一点就可以到达布赖顿。合同已经拟好了,就等我们鉴字了。”
  “我可以有辆MX5……?”凯茨梦幻似地想着。
  “我们见面再说。”斯诺说。
  “好吧。”凯茨说,“我在一个叫格蕾普斯的酒吧,在约翰大街警察局的隔壁。我和朋友们正好经过在这里喝些东西,你可以在那里找到我。”
  “我十点钟到那里。”
  “你吃饭了吗,德比?”
  “不,还没有。”
  “我知道有个不错的意大利餐厅,我们不如……”
  “好主意。要登在报纸上。”
  “那么等会儿见。”
  22
  德比·斯诺雷厉风行,十点钟准时到达格蕾普斯酒吧。她披着长长的黑色秀发,瘦而高耸的鼻子,尖尖的下颌,说话很冲,穿着得体,处处散发着诱人的魅力。一进酒吧,德比就穿过桌子和酒吧中的人群,直奔吧台。一分钟后她已经手拿四个玻璃杯和一深绿色瓶的酒转过身来。她把酒瓶放在齐胸的位置,用眼角把整个房子扫了一圈,咔嗒、咔嗒、咔嗒,似乎她已经用眼球给每一个顾客都拍下了快照。最后视线停留在凯茨身上,径直走过来。来到桌子旁,二话不说坐在凯茨对面,掠了掠头发,将酒瓶呼地放在桌子上。
  “喝一点!”她说,玻璃杯还在她手里攥着。
  凯茨拿了两个。“德比·斯诺,我想就是你吧?”
  斯诺放下另外两个杯子,一个放在比利面前,一个放在莫伊拉面前。她拿出名片分给四座的陌生人。莫伊拉大声读出了名片上的内容。
  “是的,特色版的编辑。”斯诺说,“你们读《太阳报》吗?”
  “我只读时尚版。”莫伊拉静静地说。
  “这就很好了!”斯诺说。她拿起酒瓶看了看比利,“你能否帮忙……?”
  “比利。”
  “好的。”
  比利除掉锡铂。瓶子由于冷藏变得又凉又潮。
  “你怎么这么快就能得到服务?”凯茨说,“我甚至不知道他们这儿还卖香槟酒。”
  斯诺笑了笑。“我在来的路上时,我的助手就已经先到了。他订了两瓶上好的香槟,然后对老板说是报纸将为这个小酒吧作宣传报道,但前提是他们必须派人到别处去取。他们可能将它放到冰箱里快速冷冻了。”
  “那四个玻璃杯呢?”
  “你们的老板很乐于助人。几瓶价值六十英镑的香槟还是能办些事情的,我告诉他我是谁,他就告诉我,你和两个朋友坐在这儿。”
  “你可真不简单啊!德比。”
  “彼此彼此。”
  比利把瓶子放在桌子下面,铆足了劲儿,笨手笨脚地用力往上拔。“砰”的一声,他终于拔下了软木塞。泡沫飞溅,撒了一桌子。比利懊恼地说:“真他妈的。”赶紧将瓶子伸出来。三只杯子本能地举到他面前,比利为三位女士各倒了半杯。三个女人为了不弄湿自己的衣服,都尽力伸着拿酒杯的手。她们异口同声略带讽刺地说:“干杯!”比利的脸涨得通红。
  凯茨向德比介绍了她的朋友们。
  斯诺很有礼貌地对俩人很有分寸地笑了笑。她又转到自己的话题上来:“你说这里有家好餐馆。”
  “在巷子里。”凯茨说,“离我们停车的地方不远。”
  “那么赶紧一点,”斯诺很快地说。她眨了一下眼睛,只有凯茨明白怎么一会事。“比利,柜台还有一瓶香槟,”她说,“是给你和莫伊拉的。我现在要和凯茨离开你们,祝你们愉快。”
  “谢谢!”比利说。他满脸窘迫地站起来和德比握手道别,膝盖碰到了桌子。
  “比利!”莫伊拉低着头说。他一听几乎跌坐回椅子上,但他的手还伸着。
  德比·斯诺伸出手紧紧地握了一下比利的手。“我们会再见面的。”她向满脸通红的莫伊拉点点头。
  凯茨在前,德比在后,两人离开酒吧。穿门而出时,斯诺尽量委婉地说:“这家意大利餐馆有些独特,我本来停在格朗大酒店,就想顺便在那儿定了两份晚餐。不知你是否愿意去?”
  凯茨几乎已经感到了脚下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不了,谢谢。”她强撑面子,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德比。我更喜欢简朴的意大利餐馆。”
  “当然没问题。”斯诺说,“我的车在那边。”她指了一下路边白色的尼桑风度。“你说不是很远?”
  凯茨没有订餐。就是老主顾也要等上五分钟,让他们把桌子收拾干净。她站在吧台前喝着麦芽酒。凯茨在想她已经适应了这些,一种轻松随意的感觉激荡着全身。德比——她坚持要凯茨这样称呼她——轻声问起了关于那架轻型飞机失事时最后关头的问题。“我知道这是不准对外人讲的,”她说。她只是出于个人兴趣好奇而已。现在凯茨唯一能记起的,就是她认为自己快要死去时的荒谬感觉。“当时,就是不可思议的有趣。”她说,“我记得人们抬起头来看。我想和他们招手,但我不能让它失去控制。”凯茨说着的时候,德比深深地点点头。
  他们只等了很短的时间。加布里·埃尔走了过来,用他那浑厚的性感的声音向凯茨打了个招呼:“欢迎光临!”他把俩人领到一个厨房里的餐桌旁,帮德比拖出椅子。凯茨自己坐下,并且已经点了蒜泥面包。
  “别有风味!”她对记者笑了笑。
  “一股蒜味!”德比边说边露出滑稽的怪相。“我明天会吐的。”她抬头看了看侍者又看了看厨房,笑了:“我相信这很值得!”
  23
  凯茨早就料到,早上到南安普敦路上的谈话内容,主题只会有一个。主要围绕关于太阳报记者的问题。莫伊拉不停地问昨晚《太阳报》的事情。那是怎么一回事?她们为什么想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她们什么时候拍照?她必须去伦敦吗?多少钱?
  凯茨告诉了她。
  “多少?”
  “三万英镑。”
  “你在放屁!”莫伊拉说。
  “别冲着钱放。”
  “给你钱了?”
  “不,还没有。”凯茨说,“不过钱已经花了。”
  “算了吧。”
  “他们给了我一辆车。”
  “别傻了。”
  “我不傻。当德比问我要多少时,我说我只要能买一辆MX5。她说照片上那车很漂亮,还说他们会和马自达联系,过几天我就能拿到手。”
  “他们有一个长长的等候名单,是吗?”
  “不。”
  “我不相信。”
  “我也发现这让人难以置信,莫儿。不过在我口袋里有个合同……”听起来凯茨像是做梦。“其实,我更喜欢英国绿色跑车,木制的挡泥板,钢丝轮胎,漂亮的音响。”
  莫伊拉叹了口气:“好吧,我明白了。你什么时候把你的灵魂卖给了那个魔鬼?”
  “我没有!”凯茨说。
  “你不必在约翰·梅杰面前脱光衣服?”
  “胡扯!”凯茨说,“那我宁肯跟探长睡觉。”
  “为什么要那样?”
  “我要是拿钱是违反法规的。”
  莫伊拉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她有些迷惑。“凯茨,等一下,我觉得你在做一件不道德的事情。”
  “什么,我?莫儿,你认为我会。”
  他们把车停在赫尔斯路的汉普郡警察分局总部去找彼得·梅森。他正在职工餐厅,面前摆着吃得精光的盛食品的盘子,说话时嘴里还塞满了食物。他咧嘴一笑。“这可比麦当劳好吃!”
  三个人驱车前往市中心,在汉诺威街下了车,离麦当劳几码远。他们很快下了山,经过游行社,一个建筑协会,书店和公园。她们穿过大街时,凯茨开始谈论彼得·爱德华。
  “他是个令人作呕的家伙,那地方也是十足的肮脏地方。督察对他是深恶痛绝,不管什么理由只想把他送进局子里去。据我所知,他们因为他的车没交税,两个磨滑的轮胎,没有刹车灯而拘捕了他。在他家中还有一个女孩,大概是未成年。格里夫斯全力展开调查,但还是找不出女孩的父母。”
  “又一个混蛋!”莫伊拉说。
  “我们要干什么,彼得?”
  “他们已经检查了所有埃斯哥特货车的车主地址。我们离开太早了,因此我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很可能所有的车主都是无辜的。要不然布莱克赛或麦金尼斯就会派我们南下南安普敦了。”
  “午饭前就知道结果了。”梅森说,“你可以从博克斯那儿给布赖顿打电话。如果幸运的话,我们可以弄到一些照片。”
  莫伊拉说:“还有地址,如果那个禽兽参加了赛事,他一定在计算机的某个地方。如果是那样,那只要根据收集到的资料,去询问有关的人就行了。”
  “除非他用真名真地址。”凯茨反驳说,“不管怎样,林赛尔已经在着手这些事情,我已经放手不管了。”
  “很明显这个人不会那么蠢!”莫伊拉说,“不会蠢到说出自己的真名真地址?”
  “为什么不。”凯茨说,“他可能没想到我们会把我们的受害者和他们的比赛联系就来。他可能是个笨蛋。”
  “你认为不是那样,是吗?”
  “是的,我认为他使用了假身份。”
  “那么他如何得到号码的呢?”莫伊拉问。
  “在那一天,他一定是参赛当天才参加的。”凯茨停了一下。
  连续作案者总是先从自己周围开始,在他们的住处或附近作案。然后作案范围开始扩大,而且计划更加周密。如果那家伙在图顿十公里赛的第七、第八届中用自己的真实姓名和地址,那他就是在作无谓的冒险。但是他可能在参加第六届时粗心大意。那么第五届呢?凯茨努力分析这一线索。难道图顿的照片不寄给以前的参赛者吗?不,他们一定给他寄过!因此迪安·理查德一定有以前参赛者的名单。图顿把成绩连同申请表一同寄去给那些参赛者。这不就意味着理查德能从任何一届图顿十公里赛中找到参赛者吗?
  “嗨,凯茨?”
  凯茨抬头一看,彼得和莫伊拉已经走出了二十码远,等着穿越双向车道。她抬起胳膊,停在半空中,直到自己的判断完全确定下来。接着,她全速快跑赶上他们。
  “彼得,你有迪安·理查德办公室的电话吗?”凯茨由于激动而喘不过气来。
  “干什么?”
  “你有么,彼得?”
  “是的,我有。”梅森不耐烦地说,“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我认为我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