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作者:开盖有奖      更新:2024-07-21 11:16      字数:4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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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我想我喜欢这个角色远胜于唱《中国摇篮曲》的角色。雪白狐狸毛也是我最喜欢的毛皮。但是,即使如此,在讽刺喜剧中,你一扮演戏里的角色,现实人生中你自己的角色就不再存在。等到曲终人散,谁也不会记得你是谁。”她不快乐地叹着气。
  万斯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用一种带着责备似的异样眼光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他开口说道:
  “亲爱的,为什么这个星期一晚上曼尼克斯到你这来的时间你要对我说谎?这样的行为有点不符合你高尚的气质。”
  “你是什么意思!”拉佛司小姐高傲地坐直了身,既惊又怒地大叫着。
  “你瞧,”万斯解释,“《丑闻》中圣默立兹那场戏直到将近十一点才上场,而且也不再卖票,所以你不可能看到这一幕的同时,又在十点半的时候接待曼尼克斯。——好啦,星期一晚上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来你这里的?”
  这女子气得涨红了脸。
  “你相当狡猾,对不对?你应该去当警察的。……好,就算我看完戏才回家,那又怎样?犯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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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陷 阱(2)
  “不怎么样,”万斯口气温和地回答,“只是让我对你所说的很早就回家的信任破灭而已。”他诚挚地屈身向前,“我不是来这里找麻烦的,相反地,我是来保护你不要受到骚扰的。想想看,如果警方循线搜索追查,他们很有可能找到你这里。但是如果我能提供检察官有关星期一晚上特定事件的正确消息,那么你就没有被警方追查到的危险了。”
  拉佛司小姐的眼神突然变得深沉起来,眉头深锁。
  “听着!我没有隐瞒什么,路易也没有。但是只有在路易要我说他十点半人在哪里的情况下,我才会这么做——你懂吗?我认为这就是友谊。路易这么要求一定有他的理由,否则他不会这么做。不过,因为你是这样的聪明,而且责备我不诚实,所以我告诉你,那天午夜过后他才来我这里。但如果别人问起我这件事的话,除了十点半的答案外,我什么也不会多说的。听清楚了吗?”
  万斯颔首致意。
  “我听清楚了,你的诚实让我更加喜欢你了。”
  “但是你别想错了,”她急切地说,眼睛里闪烁出热情的光芒。“路易也许是午夜过后才来我这里的,但是如果你认为他知道任何有关玛姬死亡的事,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他在一年前就和玛姬分手了。哼!他根本不知道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如果哪个笨蛋警察认为路易和这件命案有关,我一定会出面证明他当时不在场——上帝啊!请帮助我!——那是我这一辈子最不愿意做的事。”
  “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万斯说。互道再见时她向万斯伸出手,万斯则是把她的手轻举到他的唇边。
  就在我们往下城方向疾驶而去的路上,万斯陷入沉思,一直快到刑事法庭大楼前他才开口说话。
  “这位单纯的爱丽丝相当吸引我,”他说,“那位油嘴滑舌的曼尼克斯根本配不上她,就像鲜花插在牛粪上一样。……女人很机灵——却也很容易受骗。一个女人能够很神奇地看穿男人心里在想什么;不过,在另外一方面,她对于她的男人却是百分之百的盲目。眼前活生生的例子就是这位甜美的爱丽丝对曼尼克斯的盲从。他可能对她说星期一晚上他正在办公室里卖命地工作,而她当然不会相信;但是,她却很清楚——请注意了,是“清楚”——她的路易千万不能卷进金丝雀的谋杀事件里。总之,但愿她是对的,也希望曼尼克斯不会被捕——至少别在他出钱捧她前被捕。……天啊!如果我是警方人员,陷入这样的情节里,肯定得辞职。不过呢,总之,这位小姐星期一晚上没有去剧院!”
  等我们抵达马克汉的办公室时,希兹和马克汉正在商量事情。马克汉面前有一本活页纸,其中有几页已经密密麻麻地填满了表格和注记。雪茄浓浓的烟雾笼罩着他。希兹坐在他正对面,胳膊肘撑在茶几上,双手托腮,看起来充满斗性,但是却落落寡欢。
  “我正和希兹警官检讨这件案子,”他看了我们一眼解释着。“我们试着把所有明显的线索整理出头绪来,看看这些线索间有没有任何我们忽略掉的关联性。我已经告诉希兹警官关于林格斯特医师迷恋金丝雀以及威胁她的事,还有交通警察费普斯指认克莱佛的事。但是我们知道的越多,显然地,对案情的理清就越困难。”
  他顺手拿起一叠文件,并用回形针把它们固定在一起。
  “事实是,我们没有任何真正的证据可以起诉任何人。虽然有一些涉及史基、林格斯特医师和克莱佛等人的可疑状况,与曼尼克斯谈过后,也无法完全排除他涉案的可能;但是我们一路调查下来,结果又如何呢?——我们找到的史基指纹,可能是他在星期一下午留下的。——我们要林格斯特医师交代星期一晚上的行踪,他却像发了疯一样的生气,接着提出一个薄弱的不在场证明。他承认他对金丝雀充满了父爱的关怀,但事实却是他和她坠入情网——真是天大的谎话。——克莱佛把车子借给他弟弟,却没对我们说实话,让我一直误以为他星期一午夜人在波顿。——至于曼尼克斯,在我们问到他和金丝雀的关系时,却一再拐弯抹角,不肯正面回答。……真是糗大了。”
  “我不认为你的线索没有用,”万斯说着在希兹旁边坐了下来。“只要你把它们适当的整理后,你会发现它们非常有用。对我来说,瓶颈在于这件谋杀案中某个特定的要件依旧下落不明。找到它们,我敢保证所有的答案就会水落石出——就像拼图一样,找到失落的缺块,填上后就知道是什么图案了。”
  “‘找到它们’说来容易,”马克汉口中喃喃地抱怨,“问题是到哪去找。”
  希兹把熄掉的雪茄重新点燃了,并且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你无法帮史基开脱罪名的,就是他干下的这起命案;而且如果不是阿比?罗宾的话,我肯定会逼他说出实情。——而且,万斯先生,他有进出欧黛尔公寓的钥匙,没错吧。”他迟疑地看了一下马克汉,“我不想让你认为我在挑剔抱怨什么,长官,但是我觉得花工夫去追查欧黛尔的这些男性朋友——像是克莱佛、曼尼克斯,还有那位医生,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或许你是对的,”马克汉似乎颇同意他的说法。“但是我想知道林格斯特为什么要这么做。”
  “也对,那或许有帮助,”希兹退让一步改了口,“如果林格斯特医师迷恋欧黛尔到威胁要开枪杀她的地步,并且在你要他提出不在场证明时突然情绪失控,或许从他那里可以知道什么。为什么不吓吓他?他的纪录说实在的并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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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陷 阱(3)
  “好主意。”万斯同意地说。
  马克汉突然抬起了头,然后开始查阅起他的行事历。
  “今天下午我没事,所以你把他带来这里,警官。有必要的话,申请一张传票带去——就看他来不来了。用完午餐后尽快去办这件事。”他烦躁地敲着桌面。“如果我有时间,我会想办法一一过滤这些把案情搞得复杂混乱的人渣。就从林格斯特开始吧。我要让这些可疑的间接证据变成有力的定罪证据,其他的则排除嫌疑,到时候再看着办吧!”
  希兹一脸悲观地挥挥手离开了。
  “可怜不幸的家伙!”万斯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所有绝望带来的痛苦和愤怒都得一肩承担下来。”
  “换成是你也一样,”马克汉大声说,“如果你被一堆记者追着跑的话。——对了,你昨天不是说今天中午会带来好消息什么的吗?”
  “我相信我的确带来一些希望。”万斯坐了下来,眼睛对着窗外看了一会儿。“马克汉,曼尼克斯这家伙像块磁铁一样把我吸了过去。他让我伤透脑筋,让我不安于眠,简直就是我的梦魇。他就像个恶魔一样啃噬着我。”
  “难不成这样的抱怨是你带来消息的序幕?”
  “如果不知道星期一晚上十一点半到午夜之间,那个毛皮商路易人在哪里的话,”万斯停了一会儿后继续说,“我睡不安稳。他去了他不该去的地方。而你,马克汉,必须查出他究竟去了哪。请把曼尼克斯列为你下一个过滤的对象。在一定的压力下,他会屈服和你展开谈判的。狠一点,亲爱的老家伙,让他觉得你怀疑他就是凶手。问他有关毛皮大衣模特儿——叫什么名字来着?——芙丽斯比——”他戛然而止,皱了皱眉头。“天哪——哦,天哪!我怀疑……没错,没错!马克汉你一定得问他有关那位模特儿的事。问他上一次看见她是在什么时候;而且你在问的时候,一定要看起来好像你什么事都知道,透着故弄玄虚的味道。”
  “听好,万斯,”——马克汉有些恼火——“你一直对曼尼克斯意有所指地唠叨了三天,你到底嗅到了什么?”
  “直觉——就是直觉而已,真的,心中一直有这种莫名的感觉。”
  “我得怀疑我是不是真的已经认识你有十五年了,”马克汉眼神锐利地看着万斯,之后耸了耸他的肩膀。“等我忙完林格斯特的部分,再来考虑曼尼克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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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医生的说法(1)
  九月十四日,星期五,下午两点
  我们中午在检察官办公室的私人房间用餐。两点钟的时候,林格斯特医师被找了来。希兹警官陪着他,而从警官脸上的表情来看,显然他一点也不喜欢身边的这个人。
  在马克汉的示意下,林格斯特医师面对马克汉办公桌坐了下来。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他冷冷地问,“难道所谓的公权力,就是强迫市民放下手边的工作,来这里被你们羞辱?”
  “让杀人犯伏法是我的职责,”马克汉也冷冷地回答,“市民如果把协助司法单位办案当做是侮辱,那是他的失职。如果你害怕回答我的问题,医生,你有权请你的律师到场。你要打电话叫他过来吗?”
  林格斯特医师迟疑了一会儿。“不需要,检察官。不过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把我带来这里的原因吗?”
  “当然可以。我们发现一些有关你和欧黛尔小姐关系的疑点,希望你来解释一下,而且要请你说清楚——如果可以的话——为什么上次问到你们的关系时你要骗我?”
  “我觉得你们一直不当地在窥视我的隐私。听说这样的行为有一阵子在俄国很常见……”
  “如果窥视行为是不当的,林格斯特医师,你可以用回答刚才的问题来轻易地说服我,那么或许我们可以马上忘掉有关你的任何事情。——你对欧黛尔小姐的爱,已经超过父亲般的关爱,是不是?”
  “难道这个国家的警察连别人的感情问题都不懂得尊重?”林格斯特医师语调中充满了无奈和不满。
  “在某些情况下的确如此;在其他情况下则未必。”马克汉强忍怒气,“当然,你可以不用回答我。不过,要是你选择坦白,可以省去法庭上面对公开审问可能带来的侮辱。”
  林格斯特医师答不上来,思索了很久。
  “如果我承认对欧黛尔小姐的爱不同于父爱——那又如何?”
  马克汉从他的问题上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你的醋劲很大,是不是?”
  “醋劲,”林格斯特医师以一种讽刺的专业口吻说,“是爱恋中很正常的产物。大师们诸如克拉夫特—埃滨、莫尔、弗洛伊德、法兰兹,还有阿德勒,都视醋劲为相互吸引的爱恋下所产生的一种亲密心理。”
  “领教了。”马克汉感谢地点着头。“那么,我猜你迷恋着欧黛尔小姐——或者说你深深被她所吸引,而且偶尔会显露出爱恋下所产生的那种吃醋的亲密心理喽?”
  “随便你爱怎么想,但是我搞不懂我的感情关你什么事?”
  “要不是你的感情让你的行为产生高度嫌疑,我也不会想知道。我已经知道,感情冲昏了你的理智,使得你威胁要杀了欧黛尔小姐和你自己。而从这位年轻女子已遭杀害的事实来看,法律上对你的怀疑是自然而合理的。”
  林格斯特医师原本就惨白的脸似乎更没了血色,修长的手指头用力紧握在座椅的扶把上,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双眼盯着马克汉。
  “我相信,”马克汉接着又说,“你不会试图否认这一切来增加我对你的怀疑吧。”
  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