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
作者:打倒一切      更新:2024-07-21 11:16      字数:4863
  薄?br />
  “你有没有说什么呢?”许桃兰停下的时候,白莎问。
  “我想说,但是我有点怕,所以我说不出来。她反正也没有要我说。她只是停一下吸一口气。然后,使我真正怕她的话才说出来。她说;‘我是一个做事十分彻底的女人。我屋子里另外还有一个女人,假装在这里做佣人,在我背后就和我先生搞七捻三。你可以问问她好了,想占我的便宜,有什么结果。’”
  许桃兰的嘴唇,因为颤抖,紧紧闭住,停止说话。
  “只说了那么多?”白莎问。
  “话只有那么多。接下来一大堆笑声。笑声怪异得很,一半神经质的,叫人毛骨悚然。你没有听到,你想像不出它的恶毒。”
  “什么人先把电话挂断的,是你,还是她?”白莎问。
  “她。”
  “之后呢?”
  “一时我不知道该做什么事好。我慢慢觉得第一件事当然先应该把电话挂回去。我一直在发抖。”
  “假如你真像你自己说得那么无辜,”白莎道:“即使半夜敲门,也不该那么吃惊呀。”
  “柯太太,我和你说实话。北富德曾经给过我不少快乐,假如我当时决心和他厮守,我会看着他,不使他做太浮的生意。我知道他的长处,也知道他的缺点。”
  “这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白莎问。
  “只是这样,柯太太,我知道这是一个弱肉强食,胜者为王的世界。我决定再回来照顾北富德。”
  “我知道他已经结婚了,但是反正我一定要把他弄回来。”
  “良心发现,嗯?”白莎问。
  “可能吧。”
  过了一下,白莎道:“当然,刚才你说那女人说的话,不过是你想到她说过的话。实际上和她说的是有一点出入的。”
  “我几乎完全照她说的每一个字,和前后次序学它们给你听的。那些话像是刻在我脑子里,错不了的。”
  柯白莎小心地选了一支香烟,慢慢点着,深吸一口,把烟吐入室内的空气中。
  “她说到那另外一位女人,她说发生什么了?”
  “是那怕人的笑声——”
  “别管那笑声,她说另外那个女人怎么啦?”白莎问。
  “她说去问那位想在背后占她便宜的女人,有什么结果——我之后看报,知道了那女佣死在她地下室了。”
  柯白莎随意地说:“你自己把自己弄得乱糟糟,是吗?”
  桃兰后悔地承认道:“谁说不是。”
  “假如你把这个实况告诉大家,看起来你是有目的的在拆散北富德的家庭。要不是你把北太太逼得自杀了,再不然——”白莎停下来用责怪的眼神看着许桃兰。
  “再不然怎么样?”桃兰问道。
  “再不然就是你把她谋杀了。”
  许桃兰自椅中直直的坐起,她又吃惊,又生气。“柯太太!你这是什么话?”
  白莎道:“名画。假如你杀了她,你反正会这样做作一下的。假如你没有杀她,辩论也没有用。我问你,你听到她死了的时候,有没有想到她可能是被谋杀的?”
  许桃兰直直地看着白莎看过来的眼光。“有。”她说。
  白莎转头去看她自己手中袅袅在上升的烟雾。她说:“我倒有些后悔我来看你,听你说你的遭遇了。”
  “为什么?”
  “这种事我不能不告诉宓警官。而我现在又不想去看那个不通人情的人。”
  白莎担心地自椅子中站起来。“假如他是一座矿,每吨矿石目前值不了20元。但是,假如一切照他的心意发展,他马上会变成一个金钢钻矿。”
  “柯太太,”许机兰说;“男人嘛,就只是男人,那有没有缺点的男人呢?”
  已走出门的白莎转回身来,仔细地看着许桃兰。“你扮这个角色扮得真不错。多愁善感,为自己未来幸福挣扎。我不管你是不是做作给我看的,你要认为我会真正相信你,我就去自杀给你看。”
  第二十章
  白莎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北富德正在她办公室等她。他看到白莎进门,他就自椅子里跳起来,在白莎能看清楚他是谁之前,他说:“柯太太,我是来道歉的。我要尽一切能力来补偿我对你的不礼貌。”
  白莎背靠着才跨进来的大门,用无言责怪的眼神看着他。
  “你给我如此好的服务,”北富德道:“只是我自己不识货,我现在自己走进了险境,我要和你谈谈。”
  白莎犹豫着。
  北富德——到底是一个好的推销员,一下就说中了白莎的痛痒之处。“我不在乎要付你多少钱。”他说:“你说多少钱我都付你。”
  白莎步向她自己的办公室方向。她说:“进来吧。”
  卜爱茜问道:“柯太太,你有什么事要我做吗?”
  白莎着向自己手表,突然想起,她说:“喔,是的,已经是星期六下午了。没有了,爱茜。你可以回去了。”她又回头看北富德道:“进来吧。”
  北富德走进办公室,担忧地在一张椅子坐下。
  “你有些什么困难?”白莎道。
  “完蛋了。”
  “怎么回事?”
  “他们要用谋杀罪整我了。”
  “有证据吗?”
  “证据!”北富德叫道:“我那宝贝丈母娘和小姨子,挖空心思在回想以前发生的每一件事——只要对我不利的,她们都想得出。你看那还了得。”
  白莎只是坐在那里不吭气。
  “还有。”北富德道:“还有那种警官拿去的;神秘兮兮的第3 封信。我一定要知道里面说什么。”
  “为什么?”
  “因为这一定是在说我和什么别的女人搞七占三。”
  “又如何?”
  北富德沉默了一下,下定决心地说;“我一定要知道,这封信里说到的女人是什么人?”
  “这样,嗯?”白莎说。
  “别误解,柯太太。”
  “我怎么会误解。”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把你意思说出来听听。”
  “我只是想知道别人说我些什么。”
  柯白莎一面想,一面点上一支烟。“会有什么问题?”
  “还有什么问题,这还不够呀。”
  白莎不吭气。
  “反正,”北富德说:“他们指控我有烧掉我太太的的遗嘱。老天,我根本不可能有这种想法。当初我把所有一切归入我太太名下时,我太太同时写了一张遗嘱,把她所有财产以我为继承人。现在她们说她有张新遗嘱。我大吃一惊。她会另立遗嘱一事,从来我都没有想到过。我当然认为她有三长两短,一切财产都归我的。”
  “那岂不太糟了。”
  “怎么说?”
  “这是你要杀她的动机呀。”
  北富德倒吸一口冷气道:“冤人就是如此冤法的。假如我说我知道她已另立新遗嘱,他们会说我把新遗嘱烧了;假如我说我不知道另外有新遗嘱,于是我就有了杀人动机了。说我为了财产杀死了梅宝。”
  白莎道。“也许他们会说你杀死了梅宝,然后发现了新遗嘱,于是把它烧掉了。”
  “这正是他们假想我已经做的。”
  “你做了没有呢?”
  “当然没有!”
  “你和南先生的这件公案,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柯太太,这就是我来抱歉的一件主因。假如我放手让你去做,这件事可能已经结了。但是,我犯了生气的老毛病,我把这件事交给了一个律师。”
  “变成什么样了?”
  “什么都不对了。律师联络姓南的,姓南的今天早上到我律师的办公室。早先在昨天晚上,梅宝的尸体发现后,我就联络那律师,但一直联络不上。他家里说他出城去了。我后来才知道,他是在家的。他太太在招待一批客人。他们故意叫女佣对所有来电部说不在家。”
  “今天早上呢?”白莎问。
  “今天早上,我们在律师办公室见面。姓南的腋下带了一份报纸,不过还没有看过——甚至还没有翻过。我急着想把这件事解决。混帐律师侵吞吞,一点不急,咬文嚼字,一句句地在研究协约怎么写,将来两方没有纠葛。弄得姓南的也不耐烦起来。他向椅子一靠,双腿一捆,点了支烟,打开报纸要看报了。我试着通知这鬼律师,但是他正选了一本判例书,在找一件类似的案子——为我好,当然。他不要我付了钱,以后案子没有完全了妥。”
  “又发生什么了?”白莎有兴趣地问。
  “姓南的翻过第一版,在第二版上头条新闻就是梅宝的尸体被发现。”
  “他怎么样?”
  “他的反应,你想也想得出。他站起来,蛮有礼貌地向律师笑一笑;告诉他不必花时间推敲协约的内容了。他说,经过考虑,除非照当初判决条例全数照付,外加利息和诉讼费用之外,他不会作其他让步的。要知道,他现在知道梅宝死了,梅宝的财产应该全部归我了,他只要一状告到法院,法院就可以执行,除非我照他要求的还他,否则梅宝的遗产我一毛也用不到。”
  “这下难搞了。”
  “一下子我损失了19000元。等他把利总算出来,还不止这个数。”
  “真衰运。”白莎同情地说。她打开办公桌抽屉,双目看着北富德,她自抽屉拿出那只取自北富德留在理发店大衣口袋里的眼镜盒。她把眼镜盒放在办公桌,正好在北富德鼻子下面的桌面上。
  显然的,北富德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她是在干什么。
  “柯太太,要知道,我需要你。我需要你那种主动,和有决心的性格。我需要你的智慧,你的办事能力。所以——”
  关着的门,响起敲门声。
  “老天!”白莎道:“我忘了叫爱首先把前门锁上。她回家了,一定是别的客户——”
  “告诉他你正忙着,”北富德说:“就说你一点空也没有。柯太太,你这一段时间我包下来。这次我真的有钱了。我可以付你不论你——”
  柯白莎自她咯咯会叫的回转椅上站起来,走过去向着门吼道:“我正忙着。办公室已经打烊了。今天周末,我们下午不办公。什么人也不见。”
  门把手在旋转。门被推开。“喔,不办公吗?”宓善楼警官的声音说。
  白莎用全身的重力推向办公室的门。“滚出去,不要进来。”
  宓警官自开了一条缝的办公室门, 已经看到了北富德惊慌的脸色了。 他说:“少来这一套,白莎,我要进来。”
  白莎生气地说:“去你的。”把门又推上一寸。
  宓警官在门的另一面,加强了他的推力,白莎全身的重力加上吃奶力气,也难以抵御。
  “来呀!帮我忙呀!”她向北富德求救。
  北富德没有动情。显然的是吓坏了,不敢行动。
  宓善楼警官把门推开。
  白莎瞪了眼说:“这是我私人办公室,你不能随便闯进来。”
  “我知道,白莎。”善楼和气地说:“但是我既然进来了,不带走你的客户,我是不会出的。”
  “不行!你管你一个人立即给我滚出去。”白莎大喊道:“我和这位我的当事人还有话要谈。我有权在我自己办公室接见客户,你要有什么事找我的客户,可以在走廊里等。你——”
  “抱歉,白莎。”善楼说:“哪里我也不会去等。我有一张逮捕北富德的逮捕状。罪名是第一级谋杀。”
  北宫德想自椅子中站起来,但是他两股太软了,拒绝执行脑子的命令。他喉咙里嘀咕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白莎生气地说:“不论怎么说,你给我出去5 分钟。北富德正准备雇我。我正在和他讨论他要花多少钱,才能雇用我的服务。”
  宓善楼没有动。
  “5分钟就好。”白莎请求道:“这是我的饭票,不收钞票,我吃什么?”
  宓善楼向白莎笑笑。“好吧,白莎,你一直对我不错。你——”他的眼睛看到了桌上的眼镜盒。
  “这是什么?”他好奇地问道。
  白莎造成的大错,是一把就把它抢过来。宓警官的大毛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他从她手中把眼镜盒拿了下来。
  暴怒的白莎转过桌子的一侧,想把盒子抢回来。但是她没有走到一半,宓善楼已经把眼镜盒子打开。
  活动的假牙,白色是白色,金色是金色,相互辉耀。
  “岂有此理!”宓善楼不相信自己眼睛,轻声,几乎只有他自己听得到地说。
  北富德瞪出一双大眼,看着眼镜盒,大叫道:“老天!你不能这样对付我!我是被人陷害的。我知道谷太太和她女儿佳露来这里看过她,但是我不知道她会用这方法来出卖我。我告诉你,我对这玩意儿一点也不知情。”
  “我——”善楼用单调的声音说:“也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