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打倒一切      更新:2024-07-21 11:16      字数:4842
  ,当面帮她解决。她是决心拆散家庭的。”
  “电报,梅宝见到了吗?”
  “有。电报传来的时候佳露也在。自电报局记录,知道电报到本市后是由电信局以电话传到的。北太太曾经要求再念一下电报字句,以免弄错火车班次、日期。是北太太告诉了佳露,两个人都决定要去接妈妈。北富德根本不知道这家庭危机。他的太太在当晚请他明天要把汽车加饱油,把轮胎、机油检查好,说是11点要用车。”
  “等一下,”白莎道:“她星期二上午,一直等到11点22分才离开家里。火车几点应该到?”
  “依时间表应该11点1刻到,但是误点了。”
  “为什么北太太和佳露,住在一个屋檐下,但不一起去接火车呢?”
  “佳露有些自己的事要在市区里办。梅宝早上好睡懒觉。佳露说她买完东西会到车站和她会合。我认为北太太曾用电话询问火车是不是准时到。现在的问题是火车曾预报准时到达,后来才知道要12点1 刻到。假如北太太迟到11点22分才出门。她当然知道火车预报12点1 刻到的消息。而且她除了立即去车站接妈妈之外,没时间做太多别的事了。事实上火车迟到1点钟才进站。”
  “佳露是9 点钟离开房子的。在市里办了点事,到车站早了一点,11点左右,然后知道火车要12点1 刻才到。她去打电话告诉姐姐火车要迟到,电话没有人接。她又打了两次电话。现在你看一下。这时是11点钟,照道理北太太应该是坐边上,等候写匿名信的来电话联络。你自己也知道,她这时还在屋子里——但是,佳露来电话,她没有接——可能吗?”
  “老天!”白莎叫道:“只有一个理由。”
  “是的,我们来看看是不是想法一样?”
  “那个时候,她正在谋杀莎莉。”
  善楼点点头。“没有错。”他说。
  “佳露认为她在火车站宣布火车误点前,她一定是离家去车站了。佳露既然已经在车站了,再进城也没时间了。所以干脆在火车站猛等她姐姐来车站。火车到一点钟才真正进站。梅宝始终没有来,也根本没有设法和佳露联络一下。现在,你再把这些事加在一起,告诉我你怎么想。”
  “没什么想法,唯一的想法是谋杀案是11点正,在那幢房子里发生的。”
  “我看起来是这样的, ”善楼说:“北太太一定是打过电话,知道火车12点1刻才到。她一定是急着想接写匿名信人11点的来电,但是她11点时没有接电话。佳露想用电话联络。写匿名信的也想联络她。但是在11点15分才联络上。”
  “为什么你走在11点1刻?”
  “我认为不会比11点一刻早。事实上可能是11点21分正。接了电话,5 秒钟之内北太太就离开屋子,进车子上路。所以我说匿名信人用电话和北太太联络上,大概是11点1刻到11点21分之间。”
  白莎好奇地说:“你没有给她太多的弹性时间——从杀人到接电话。”
  善楼道:“杀人并不一定要自11点开始杀。她也许忙着善后。”
  “但是她丈夫在11点时回家过。”白莎指出道。
  “他没有进屋。白莎,照你所说,她太夫只是在门外按按车子喇叭。”
  “没错。你现在想是她杀的莎莉——不是北富德?”
  “看起来是如此。”
  “你曾经认为一定是男人做的。”
  “没错。不过我改变想法了。我现在认为,北太太一定是恨莎莉了。她忙着办这件事,所以11点的时候,她没空接电话——几乎救了她自己一命。她杀了莎莉,最后自己逃不了别人给她设的陷阱,被别人谋杀了。”
  “是什么人杀了她呢?”白莎问。
  善楼擦亮一支火柴,把忙着和白莎说话,忘记抽的雪茄再点着。然后他简接地回答白莎的问题。
  “星期二早上,11点到11点21分之间,那电话响了。有人指示北太太,进她自己的车,开上大道,在那一个交叉路如何闯红灯抛掉假如有的尾巴,突然在哈京顿转弯,立即进入车库,关上车库门,不要熄火,等候联络。真是一氧化碳中毒的妙计。为了使计划完美无缺点,我们的主角还特地把车库里每一条凉隙用胶带密封起来。”
  柯白莎的眼睛瞪出来问道:“真的?”
  “完全真的。”
  白莎吹一下口哨。
  “自技术言来,”宿善楼说道:“我们要证明这是蓄意谋杀,还真是十分困难。女人是自己不小心引起死亡的,而且——”
  “等一下,”白莎插嘴道:“有一件事你忽视了。她接了电话之后,她走去拿她的手提打字机,把对方指示打字打下来,以免忘记细节。”
  宓警官的笑容是专家照顾外行的。“别傻了。”他说:“她不可能听完电话,走去拿她的打字机。首先,她急着要听别人告诉她什么,她是在紧张中,这些指示她已牢记在心。磨灭不掉的。再说她要记下来的话,该用电话旁的铅笔、便条纸。她拿亲笔手写,会匆匆写成。用打字机有打下这一套,只有杀人凶手要我们相信的幼稚玩意儿。嘿!外行才会去上当。”
  “你意思纸条是凶手打字后,故意在她死后放在那里的?”
  “一定是这样的。”
  “什么作用?”
  “你还不明白呀?就是想叫我们这些笨警察,在发现尸体的时候,相信死人是因为自己不小心引起的死亡。”
  “看起来,这也是这件事发生的真正情况。是不是?”白莎问道。
  “这倒没有错。”善楼说;“油箱里一滴油也没有了。打火钥匙在发动位置。电瓶电用光了。她一定是进人车库不久后就中毒了,但是车子还是发动,直到是后一滴油烧完为止。我们知道油箱里至少有16公升汽油,因为这是北先生那天上午加进去的。”
  “那么,那个杀人凶手一定在人死后进车库去,把字条放在车里的。”
  “没错。这是为什么我看到字条上有两个完全指纹,那么高兴。所以我对你那么生气,发现是你在里面乱捣乱捣的。”
  白莎道:“我抱歉。”
  “你活该。你干这一行很久了,你也应该知道在命案现场不可以随便动一草一木。车门把手上有你指纹不能怪你。不开车门,不知道她在里面,但是一开车门,一见到尸体,你就该退出了。”
  善楼的语调变成有耐心的说教。他是累了。已经精力不足了,也显出对白莎的失望。
  柯白莎又说了一次。“我抱歉。”
  “知道了。”
  “是过份了一点。”
  “过份了。”
  “照你如此说。”白莎突然道:“凶手计划好,靠意外来谋杀这位太太?”
  “是的。”
  “那么凶手除了再要到车库去放下字条之外,主要还是要去看一下,计划成功了没有?”
  “没错。”
  “那么,凶手为什么不把粘住够隙的胶带撕去,留下一个线索呢?”
  “我也想到过这一点,”善楼说:“困扰我不少时候。不过假如你假设自己是凶手,就了解其中原因了。”
  “什么意思?”
  “他的目的已达到了。女人已经除掉了。他偷偷进入车库,多半是半夜里。他主要目的是放下纸条,使人认为自己不小心,死于意外。他有胆进去放那字条,但没有种在里面多耽一点时间。他怕被人发现他在里面。万一有人看见他在里面偷偷摸摸,万一有人一个电话,巡逻车跑来发现半夜里车库出来一个人——那还不是等于他枪杀了她,或是用力杀了她。那就是一级谋杀,他知道的。所以,他不敢留下来把胶带撕去。他也许想警察不会注意这些小事。即使被注意到了,比他现场被捉,好得多。安全得多。”
  “你的意思现场捉不不到他,我们就定不了他罪?”
  “怎么定法?”善楼道:“除非我们有足够人证、物证,证明这件事是一个长久以来,小心想出来,蓄意、恶意的杀害行为,否则绝对没有判宣他的罪,连拜访他、问问他都没有办法。要知道,他没有动手谋杀这个女人的行为。女人死的时候,他离开现场可能在好几里之外。这家伙有头脑,一定懂法律。他先把她脑子完全控制了,只想一件事,忽略了平时不注意的小节。所以才会自己在自己不小心情况下死掉。要我们找证据使陪审团相信这是谋杀,或是由高等法院做这是谋杀的决定,恐怕难之又难。”
  善楼担心地看看白莎。
  白莎问;“你是否已经有一、两件证据可以指向这个凶手是什么人呢?”
  “有。北富德,北先生。”宓警官慢慢地说:“凶手是个聪明人,发明一种新的杀人方法,是个天才凶犯。北富德自己把事业弄垮了。他坐在办公室没事做,正可以慢慢仔细设计,他用他做生意的灵活头脑,创造出这样一个妙计来。他可以消除他太太,自己又不受法律的制裁。他自己写匿名信给太太,告发他自己各种婚外恋情,否则怎么会有别人知道。他出钱请私家侦探,跟踪他太太。如此他可以确知他太太开车进了车库。你还不了解吗,白莎?假如没有你在跟踪她,我们可能不太了解全况。有了你的跟踪,我们把时间搞得很清楚。女人在车库等死的时候,北富德正在理发店享受他的脸部按摩修指甲,场面美不美?”
  “在理发店里?”白莎理由不足地问。
  “在理发店里,这一点我们已经查证过了。在理发店里,他很聪明地把大衣留下自己走了出来。所以理发师不会忘记有这件事,和时间。宝贝,你也别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理发师也记得,你过去问过那件大衣。”
  白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另外有一个女人,在你去理发店后20分钟,也去了那理发店。她说北先生忘了那件大衣在店里,要她去代他拿回来。”
  白莎脸上挤出各种不同表情。
  “看样子也出你意外吧?”善楼说:“不应该呀。到了这个时候,你应该知道他是有一个女帮凶的。”
  “怎么见得?”
  “要有一个人,能以专家手法,用他太太的打字机打字。这还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一个女人声音,给她打电话,把她骗到车库里去。白莎,这是全案里他的缺点所在。他一定得有一个女帮凶。假使我能找到这个女人——别担心,我一定找到她,叫她讲话—一那样我也许可以叫北富德服罪。这件案子并没有什么人是凶手的困难。困难是我能不能找到足够证据,证明这是蓄意谋杀,把凶手送过圣见监狱煤气室去。”
  白莎勉强地说:“原来如此。”
  “告诉你,白莎。”善楼说:“假如你隐藏什么证据不告诉我,假如你再在案子里东揭西捣,假如你再挡住我办案。我马上给你好看。叫你吃不完兜着走。不要说我没有告诉你过。你现在可以走了。”
  第十八章
  卜爱茜自打字机上抬头看向进来的柯白莎。“早安,柯太太。”
  “早,”白莎说。一屁股在卜爱茜对面一张椅子上坐下来。“我看起来是遭天谴了,你看我怎么样?”
  卜爱茜笑笑。“我从报上看到,尸体是被一个在办本案的女私家侦探发现的。我就想到是你。不好受吧?有睡觉吗?”
  “没闭过眼。”
  “那么糟?”
  白莎想说什么。自己控制住了。摸呀摸,摸出一支纸烟。“唐诺现在要是能回来,叫我用什么来换都可以。”
  “是的,我相信你想念他了。但是,你没有在调查这件案子,是吗?”
  白莎把纸烟点着。没有接腔。
  卜爱茜继续说;“我知道北富德可能在利用你。”
  白莎说:“爱茜,假如我没有人可以谈谈,我会逼疯了。倒不是要你给我什么建议。”她赶快加一句,“但是这件事不断地在我脑子里转呀转的——像一只狗在追咬自己的尾巴。我现在牵涉进去太深了。退都退不出来了。那里再敢向前进。”
  “我不懂。”卜爱茜说:“你牵进北富德案子太深了?”
  “不是,是牵涉进谋杀案太深了。”
  “警察认为这是谋杀吗?我看报上形容这是不小心死亡。她没有把引擎关上——”
  “警察认为这是谋杀。我认为这是谋杀。事实上,这确是谋杀。我自以为聪明,搞了一点鬼,现在可套牢了。”
  “我看不出怎么会是谋杀案,而且警察知道这是什么人干的。谁是凶手这一点已经没有问题。这件案子和一般谋杀案不同,通常都是有了尸体要找什么人是凶手。这件案子,我们知道什么人是凶手——而他坐在那里暗暗地在好笑。整个案子只有一个小弱点——现在我正握有这个线索。我本该在宓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