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作者:
打倒一切 更新:2024-07-21 11:16 字数:4885
女孩说:“妈妈说过不能随便告诉陌生人。现在闯空门的很多。”
白莎笑笑向他们说:“我听说他们要出租车库。你们知道吗?”
“没有。他们自己也有车,不过开走了。”
“谢了。”白莎有礼地说:“我只是看一下车库。我知道他们想出租。”
她退步向后,这次比较有信心,通过街道,走上车道,来到车库前面。对街院子中的孩子看着她的背影,过了一下又开始玩耍,白莎到达车库门前时,他们早把白莎忘记得干干净净。
白莎侧向推一下车库的门,她想车库应该是上锁的。
车库门在滑轮及滑油协助下,无声、轻巧地推开了尺寸。
白莎再用一点点力气,车库又开了几寸。她是没有意思要进去的。
她看到一辆车停在车库里。
车尾巴向着她。那车尾巴真眼熟。白莎着向车牌。
是北太太的车子和车牌。
白莎自车库门进去,走到车的右侧。
近黄昏的日光,自向东开的车库门,和北窗中透进来,倒也足够可以看清楚车库中的一切。不过才进来的人至少2、3分钟才能使眼睛适应过来。
白莎自然认为车子里不会有人的。她把车子右前门打开,开始要坐到里面去看看车子的仪表。她的脚踢到什么东西。她低下头去看,这时她眼睛已适应过来,他看到一条穿了丝袜的大腿,是一个尸体,一半在车座上,一半在车子地上,半夹在驾驶盘与车座中。
这时,白莎的鼻子才嗅到隐隐的死亡气息。
白莎立即自车中退出,开始想回出车库。想一想,她找到车库电灯开关,把车库灯打开。
车库灯是在车库正中的一只吊灯。光线被车顶遮盖,间接地照向尸体。白莎知道,除了这个机会,她不可能再有机会调查这现场了。
尸体穿了白莎记得十分清楚白格子布上装。墨镜后面是死鱼样的眼睛,但是正面看来,由于墨镜的关系,尸体的头有点像猫头鹰。
挡风玻璃中透进来吊灯的光线,使白莎看到,有一张白色的纸落在车地,尸体旁边。
可白莎把纸条捡起来,开始看。
上面有打字字体。白莎初步看出,这是出自与匿名信相同的雷明顿手提型打字机。
我必须开车走西莫亚大道。要装做毫无怀疑,千万不回头查看,但要多自后望镜用眼角观察。如有人跟踪,设法在道森街候机抢次红灯,但仍以常速前进。我要在北豪根街左转——北豪根是道森街下一条街。街角第3座房子是609号、车库门会大开着。我要开进车库,把车退出车库。一切必需依照信中指示,不得有错—一梅宝录。
白莎把纸条放回原来地方。她凑向女尸,把大拇指摸上尸体的嘴唇,忍住一口气,把嘴唇分开。
北太太右下牙床处少了一副可取下的假牙牙桥。有两颗自齿早已拔掉了。
柯白莎自车中退出。她把车库门关上,翘起足跟走向自己开来的汽车。对街小孩子们在欢乐地玩的声音传入她耳朵。现在除了打电话给通警官报警,还能做什么?
“真倒了几辈子的霉!”她一面进车子,一面咕噜着说。
第十七章
柯白莎对那位警官说:“进去对宓警官说一下,我不能再等了,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那警察只是向她笑笑。
“我是说真的。”白莎生气地说:“他们在里面东摸西摸,我已经等了2 个小时了。宓警官知道我住哪里,要找我请他来我办公室或住家好了。”
“这样不方便。”
“对我方便。”
“对警察不方便。”
“你去给我对宓警官说。”
“宓警官在忙。鸡零狗碎的事最好不要打扰他。”
“这怎么能算鸡零狗碎!岂有此理。我不管了,我要走了。”
“上级命令,要我在这里看住你。”
“我替善楼找到一具尸体,又凭什么一定要留我在此?”
“你自己去问你的善楼。”
“他们不是让谷太太走了吗?”
“谷太太神经不健全。她来这里是完成指认手续。”
“他们要留我干吗?”
“我怎么会知道?”
“他们没有发现人是怎么死的?”
“我更不知道了。”
“你像是只会吃饭,什么也不知道。”
“那倒不见得。”
“你知道些什么?”
警官露齿看向她。“我奉令把你留在这里,我就要留你在这里。柯太太,目前除了知道这一点外,我什么也不知道。”
白莎给气得说不出话来。
突然,门打开。宓善楼警官走进来。他向警官做个手势,露出牙齿来看向白莎。“晦!大美人。”
“大美人个头!”白莎怨恨地咕噜道。
“怎么啦,白莎?有什么不高兴的?”
“高兴!假如你认为——喔,算了!算了!”
善楼自己坐下来。他说:“你怎么知道她死了?”
白莎深吸一口气。“我摸到她的肉。冰冷冰冷的。我嗅到尸臭。我摸她的时候她一动不动。 我叫她,她没有回音。也没有动。我知道她这种姿势躺在那里已经3天了。于是突然一下我了解了——就像你们聪明的警察一样,一下了解了。我自己对自己说:‘老天,她死了。翘辫子了!’”
“有两手,白莎。不过这不是我问题的本意。我是问你,在你走进车库之前,你怎么知道她死了?”
“我不知道。”
“那么,你为什么要进车库去?”
“我不愿意被我跟踪的人会突然消失。”
“谁愿意了?”
“反正这就是我来这里的原因。我要看一下她怎么会突然不见的。”
“嗯,原来如此。星期三的中午,你把她跟丢了。所以,在星期五的晚上,你再到这里来,看能不能碰到她,继续你的跟踪工作。有点像西部电影,你把枪拔出来,扣动枪机的时候,一切时间突然停住了。”
“不,不是这样的。”
“那么,是怎样的呢?”
“我只是研究这附近地形。”
“要有更有力的说法才行,白莎。”
“要什么的说法。我在这里跟丢了她,我有我的权利回来找她。”
“你怎么知道你在这车库里跟丢她的?”
“她自大逆转弯进来,之后就见不到她了。”
“那么那一天你在跟踪她的当时,为什么没进来看看?”
“因为,我想她是在前一条街转弯——向右了。”
“又怎么样?”
“我抢到前面右转,见她没右转,所以退回来又左转。”
“等一下,你说你当时见她没右转?”
“是的。”
“怎么知道?”
“因为我车子右转时,见到前面空荡荡没有车子。我认为时间上她来不及右转后又转弯了。”
“所以你立即又退回来左转?”
“是的。”
“但是,左面的街道也是空荡荡的,没有车,是吗?”
“是的。”
“既然时间上她向右转了来不及再转,所以向左转了。也来不及再转,是吗?”
“所以,我要回到这里来。”
善楼赞许地笑笑。“白莎,了不起,下次你再要讥笑我们这些笨警察,要多少时间才能把一个问题想通的时候,你不妨回想一下,这样一个简单的鸡兔问题,像你这样聪明的私家侦探,也花了足足3 天才有一点眉目。好了!你又为什么别的地方不看,单只看中这一间车库呢?”
“我回这里来,仔细研究她可能消失的方法。看看到底那天发生什么事了。我发现前面街的左转、右转都是两方块以上的地联在一起,很长的距离之内,不能左右转的。于是我知道,她转离大道后没有直行,也没有在第1 条横街左右转。她一定是在到第1条横街前,躲起来了。”
“那天,你没有注意到前面横街是双方块联在一起的?”
“老实说,我没有。”白莎自觉不好意思地说:“我起先认为这只是普通的跟踪工作。是一件除了出钱叫我跟踪的人之外,没有别人关心的工作。当夫妻之间的关系,发展到一方要雇私家侦探了,早晚他们是会拜拜的。至于太太出去是和张三、李四或是钱五、赵六幽会,并没多大区别。”
“蛮有哲学的。”善楼说:“抱歉的是我目前没时间和你讨论婚姻哲学。白莎,你为什么认为这件跟踪工作是普通的跟踪工作?”
“因为我想这是常规工作一件而已。”
“你为什么没发现前面是双方块的街道呢?”
“那时我气自己快疯了。我恨自己,也恨那女人。她开车不快,一点没疑心有人会跟踪或在跟踪,她遵守交通规则,使我觉得跟来轻松愉快。老实说我脑子不知飞那里去了。虽然在跟踪,事实上,我一直在做白日梦。我只是机械式地跟在她后面而已。突然,她使出那一招,所以我生气。当时根本没想到她会转入一个车库的。”
“后来才想起来?”
“后来才想起来。”白莎道。
“星期三,后来你有没有转回这里来看看这里的车库?”
“没有。我一路看过车道。我想她也许会把车子停什么人家车道上,人进屋子去了。”
“既然想到会拐进车道,怎么会没想到拐进车库?”
“说不上来,当时就是没想到。”
“又是一定要花三天时间才想到的主意?”
“你一定要这样说。没有错。”
“只是给你尝点味道。”善楼说。
“不好受。”
“一件事问你。车子地上有张纸条,你知道吗?”
白莎犹豫了。
“见到没见到?”
“见到。”
“碰过了?”
“是的。”
“读了内容了?”
“是的——只是匆匆看一下。就像每一个人都会的。”
“每一个人都会的?”善楼重复地问。
“什么错?你认为我看见一个女人死了,不在附近看看,什么都不问不闻。”
“你知道现场保持的重要性。你知道我本喜欢命案现场看人东摸西摸。”
“我总要先知道她死了没有,才知道这是命案现场。”
“嗯,我来想一想,你是星期三跟丢她的,是吗?”
“星期三中午。”
“嗯,你是星期五近黄昏找到她的。她卷曲在汽车里,正像你刚才说过已经有尸臭了。你摸她皮肤,冰冷冰冷。你叫她,她没回音。但是你不知道她死了,要捡起那张纸,念了,才知道这是命案现场。”
“我。”
“说呀!”
“我怎么知道上面说什么?要看一下才知道,也许是十分重要的,是她遗言再办的。”
“一种起死回生的秘方?”
“少来这一套,讽刺有用吗?”
“我要告诉你的是,纸上有几个非常清楚的指纹;”宓警官忧心地说;“我们以为这下有重要线索了。但是,照现在我知道,查出来可能是你的指纹。”
“我抱歉。”白莎说。
“我也是。”
“她是一氧化碳中毒死的吗?”
“看来如此。”
“你看是怎么回事?”
“非常妙的一个陷讲,”宓善楼说:“有人写密告信给这女人,她相信了,被催眠了。要知道,家里财产都在她名下,可能她不想拿出来。她看得出她先生只是利用她来保持财产,感情是早就没有了。她可能正在找机会要一次了结。证据越多,她越可一毛钱也不拿出来。她丈夫有赚钱本领,扫地出门没有关系。她自己能再嫁就再找张长期饭票。不能再嫁,用这些刮来的钱,周游世界,可能也吃不完了——还是有不少男人围在她身边,不过都是为钞票。”
“你在做什么?”白莎道:“触我心境?”
“促你想一想。”
“想什么?”
“站在她立场想一想——她的立场也就是她妈妈的立场。”
“这件事她妈妈也有份?”
“纪录显示,星期二下午她和在旧金山的妈妈用长途电话通话。6 点30分,她妈妈给她电报,说要南下,叫她去接车。”
“电话里说些什么?”
“我问过谷太太,她一味推托,但是,最后还是套了出来。梅宝用电话告诉她妈妈,她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说家中的女佣和先生本来就有不清不楚。谷太太叫她一了百了,这正是离开她先生的好时机。梅宝尚犹豫如此一走了事,对不对得起她先生。她电话中告诉谷太太,她名下现有财产实际上不能算是她的,是她先生的。离开她先生的话,尚须财产的分割手续。谷太太为这事十分生气。在电话中她向梅宝说教了很多时候,然后决定乘火车下来,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