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打倒一切      更新:2024-07-21 11:16      字数:4907
  “喔!由我来告诉他,是吗?”白莎挪揄地说,手里拿着一只平底锅,正想放上炉子,锅子成45度的角度,停留在半空中。
  “一点也不错,”善楼道:“你有你的智慧盲点,但是你一点也不笨。”
  善楼看到白莎脸上颜色的改变,他露齿和覆地说:“我看我最好先打个电话给姓北的,约好一下时间,免得他有藉口。”
  他离开小厨房门口。白莎听到他在另外一间房里拨电话,听到他低声说话,他又回来站在小厨房门口。
  “好了,白莎。他会在办公室等我们。他不要我们去他家里,说是他的小姨子偷听我们在谈什么。”
  白莎没有搭腔。
  善楼故意大声地打了一个哈欠,自己走出去选了最舒服的一张椅子坐下来。他把腿伸直,打开今天的报纸,翻到体育版。
  白莎把盘子、杯子、刀叉放在她早餐小桌上。
  “告诉我一些便衣条子的习惯好吗?”她问宓警官。
  “哪一方面的?”
  “他们吃早餐的时候脱不脱帽子?”
  “不行,那会失掉他们社会地位的。他们只在洗澡时才脱帽。”
  “你那个蛋要煮多熟?”
  “三分十五秒——再说一下,不是“那个蛋’,而是‘那些蛋’,多数。指两个或两个以上。”
  白莎把—只盘子重重碰到桌上,几乎擦破了。“喂你吃早餐有一个困难,”她说:“那根死臭的雪茄在嘴巴里,不知你怎样喝咖啡?”
  宓善楼不回答。他正在细读一则拳击的报导,那拳赛他昨晚也在场观赏,他要把记者的报导和自己的意见比对一下。
  “好了,”柯白莎说:“来吃吧。”
  宓善楼,把帽子和雪茄拿掉,用口袋里的小梳子把头发梳一下,走到早餐桌旁,伺候白莎先坐下,然后自己也在白莎对面坐下。
  “好了,白莎,你好好地享受一下咖啡,然后你摊牌的时间到了,给了你那么许多时间,你该足够做决定了吧!”
  白莎倒一杯咖啡,浅尝一下又热又香的味道,她说:“好吧,我什么都告诉你。我应该跟踪北太太,但是我跟丢了。她是去看写这些信的人的。我去北先生办公室。我先找他私人信件来往的档案,希望能找到一些和我想像符合的线索。”
  “什么是你想像中的线索?”
  “一位打字专家,自己家里又有一部手提打字机。”
  “我没有懂。”
  “你仔细看一封打字机打的信可以看出很多故事来。打字的轻重一致,间隔收尾整齐可以看出这是一流的打字能手打的信。这类秘书薪水高,也有最好的办公室设备。但是用的是底线不太平整的手提打字机,那一定是在家里打的字……我有幸找到了答案。”
  “说说看,答案是什么?”宓警官说。
  “彭茵梦,那个浅灰眼珠,坐在北先生接待室里,一面孔要做一个有效女秘书的骚蹄子。”
  宓警官把煮鸡蛋的壳打破,慢慢地用手指剥着蛋壳。
  “你看看,”白莎道:一你觉得怎么样?”显然她在等他对于她自己推理能力的一点激赏话。
  “稍稍过火了一点,”宓警官说:“不过管它呢,我吃得下去。”
  第八章
  宓善楼警官把漆着‘北宫德——推销工程师’的办公室门推开,自己站向一边,让柯白莎可以先进去。
  “别以为我们都是不懂礼貌的。”他一面咕噜着说。
  “嘿,样板戏。”白莎说,迈步先走过去。
  彭茵梦自打字机上抬头看。柯白莎看出她曾经哭过。彭茵梦把自己眼光转向,一面说:“你们请过去,他在等着你们。”
  宓警官作问他看向白莎,白莎用极小动作点了一下头,富警官又留意地看了打字机前面的彭小姐一眼。
  彭茵梦好像可以感到警官倒视的眼光,她的背直直的,也不抬头望,手指继续她熟练的打字工作,啦啦啦啦地使办公室变成很有效的气氛。
  通内间办公室的门打开,北富德说:“我听到有人送来,想来是你们来了。早安,早安!请进来,请。”
  他们进入北先生的私人办公室。
  宓警官把自己先向一张椅子一坐,从西装背心中拿出一支雪茄,东掏西掏在找火柴。柯白莎像个董事长来指导经理业务似的,也坐了下来。
  北富德在办公室后的椅子上神经质地扭动了几次。
  善楼终于点上了雪茄,把火柴摇熄,抛进一只小壁炉,小壁炉里有一些文件正在燃烧。善楼抬起眼看北富德。“怎么样?”他问。
  北富德说:“我想柯太太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你了。”
  善楼经过雪茄烟的蓝烟向北富德露齿笑道:“我认为她没有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不过她告诉我的比你准备告诉我的要多得多。”
  “恐怕我不懂你说的话。”北富德说,一面装着严肃状。
  “第二封信怎么回事?”善楼问。
  北富德神经地说:“我本来准备过一下再告诉你的,我要一点时间来研究一下。”
  “你现在已经有时间想过了。”善楼说。
  北富德点点头。
  “为什么要花时间想呢?”
  “也没什么,不是你想的原因。”
  “那就不必要花很多时间去想呀!”
  北富德清清喉咙。“一个叫许桃兰,我相当熟悉的女人来看我。她很高兴见到我了。我也好久没见过她了。她进城来顺便看我,是在电话簿找到我地址的。她不知道我还是有太太的—一没有离婚。”他颠颠倒倒地说。
  “什么叫你还有太太,还没有离婚?”
  “我——有一段时间和她很好,然后我结婚了。”
  “她不喜欢,是吗?”
  “她自己在一、两个礼拜之内也结婚了。”
  “但是在你结婚的时候,她不喜欢,是吗?”
  “我不知道,我没有问她。”
  善楼把雪茄自嘴巴中拿出来。他的眼光讨厌地看向他。他说“问你问题,要直接回答,不要乱兜圈子。”
  北富德说:“你说对了,桃兰不喜欢我玩这一招。”
  “你结婚之后,见过她吗?”
  “直到她来看我之前、没见过她。”
  “她来干什么?”
  “她离开她丈夫了。她——她想见见我。”
  “好吧!所以你也就和她玩上了。”
  “我——我也喜欢她来看我了。”
  “又吻了她?”
  “是的。”
  “不止吻一次吧?”
  “我——也许,不过只是如此而已。只吻了而已—一要知道,我喜欢她来看我了,一如你突然遇到一个好久不见的朋定,你会喜欢。”
  “约好在外面见面吗?”
  “没有。”
  “她把住址留给你了吗?”
  “有。”
  “什么地方?”
  “星云公寓。”
  “你有去那里吗?”
  “没有。”
  “去拜访她?”
  “没有。”
  “她要你去看她吗?”
  “没有特别邀请,她只是告诉我她住在哪里。”
  “她坐在哪里?”宓善楼问。
  北富德不懂地说:“我不懂你意思。”
  “我是指她在这房间的时候,坐在哪里?”
  “喔!那张椅子,柯太太现在坐的那张椅子。”
  “那是远在办公室一端的一张椅子呀!”善楼说:“白莎,你向外看看,告诉我你可以看到对面哪一扇窗子?”
  “我不明白,”北富德说:“这和这件案子有什么相关?”
  善楼有耐心地解释道:“那位写第二封信的仁兄,一定要在许桃兰来拜访作的时候能够看到这办公室里的一切才行。我注意到对面也是一个办公大楼。这巷子并不宽阔,在刚到下午的时候,光线也正好可以使站在对面窗后的某一个人,看到这办公室里的一切。”
  北富德皱眉想了一下,他的愁脸开弄了。“老天!这倒是一个好主意,你认为是对巷的大楼里有人在偷看这里。”
  柯白莎说:“你们在胡说什么?一切答案都在你这个办公室里。”
  善楼蹩眉暗示她不要开口。突然他改变攻击的方向。
  “信的本身有什么可以看得出的线索呢?你想想,什么人会知道桃兰星期一曾经来过这里呢?”
  “没有人知道。”
  “你的秘书怎么样?”
  “她对许桃兰的事一点也不知道;以为桃兰来访是业务上的关系。”
  “那桃兰,在星期一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我不知道,大概——是三、四点钟吧。”
  宓善楼用手指指向电话,“把她叫来这里。”他说。
  “谁?”
  “你的秘书。”
  富德把电话拿起来,向电话说:“请你进来一下好吗?”
  彭菌梦进来,善楼说:“星期一,一个叫许桃兰的人到这里来,是几点钟?”
  “等一下,我去看一下每日日记本。”
  “她有预约吗?”
  “没有。”
  “好吧,你去看你的日记本。”
  菌梦回到她自己的办公桌, 拿来她办公室日记本, 打开来,用手指指着说:“许太太在星期一下午二时二十分进来。她三点十五分离开。”
  “她没有预约?”
  “没有。”
  “你觉得奇怪吗?”
  “是的,有。”
  “知道她来的目的吗?”
  “不知道,北先生说不必收费用。”
  善楼把头仰向椅后,把双目闭上问:“她长得如何?”
  “是个金发碧眼,身材好,衣服好,有吸引力,仍很年轻,不过——有点诡诈,一付自私的样子,她是想要什么就伸手的人。”
  北富德说:“彭小姐,你这样形容人是不太公平的。你……”
  “这里由我在主持。”善楼打断他的话,他的头仍仰在后面,眼睛还是闭着的。“那许太太对你说,她要见北先生,是吗?”
  “是的。”
  “你就问她,她有没有事先约好,是吗?”
  “是的。”
  “她怎么回答?”
  “她说我只要告诉北先生她在外面,北先生一定会见她的。”
  “我看北先生业务并不忙,”善楼说:“那些问有没有预约等等,只不过是加深访客印象的做作,是吗?”
  “是的。”
  “所以你走进来,告诉他一位许桃兰太太在外面,是吗?”
  “她要求我通报是许桃兰要见他。她特别指示说许桃兰就可以了”
  “通报了之后,北先生怎么说?”
  “他说请她进来,说她是他的朋友。”
  “有情绪激动吗?”
  “没注意到。”
  “他们两个见了面,又如何呢?”
  “我不知道,我不在现场。”
  “北先生有没有到门口来接?”
  “我为她把门打开时,他正准备绕过桌子出来。我听到他说她的名字,好像他很高兴见她似的。”
  “之后呢?”
  “我把门关上了。”
  “有看到他吻她吗?”
  她脸红地说。“没有。”
  “什么时候又再见到她?”
  “三点十五分——她出来的时候。”
  “还有什么人知道她来了这里?”
  “据我知道没别人。”
  “她来的时候,外办公室除了你之外没有别人在吗?”
  “没有。”
  “她离开时有人跟踪她吗?”
  “这一点我不能肯定。我想来是不会有的。她在里面的时候,没有人进来过。”
  白莎突然冲出来说道:“尽乱兜圈子有什么用。她就是你要的人。”
  善楼皱起眉头,不高兴柯白莎道:“白莎,你这样说法就不对了。”
  “我有什么不对?”
  善楼经过窗户,看向对巷的大楼。“还是有许多证掘说我的对巷大楼理论是有点道理的,白莎。”
  柯白莎转向彭首梦,把皮包拉链拉开,白皮包中拿出那张她自北富德私函档案上偷窃到手、打字打出来的备忘录。“是谁打的这张字条?”她把字条凑到彭茵梦的眼前。
  “怎—一怎么啦,我想是我打的。这是我放在北先生私人联络信件档案上的一张——一张——”
  柯白莎把信和备忘录平摊在桌子上:“你仔细看一下,女孩子,这都是在同一架打字机上打出来的吧?”
  “我——我不知道。你想要干什么?”
  柯白莎冷血无情地说:“你这刁得的小妮子,我就是要把你刁滑的一面找出来。你爱上了你的老板,你以为把老板娘气走,你可以和老板结婚。你写匿名信给北太太。你知道你老板和女佣人搞不清楚。你从门缝里偷看,知道老板和许桃兰的关系。你认为这样一密告,老板娘和2 个情敌同时消灭了。你写信给北太太,一面又在办公室装好人。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