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作者:打倒一切      更新:2024-07-21 11:16      字数:4856
  门上又一次公事化的敲见彭茵梦打开门,说道:“柯太太的秘书有电话来。她说有要紧事要和柯太太联络。她要知道柯太太在不在这里。”
  “你怎么回答她的?”北富德问。
  一丝微笑挂在彭小姐的唇上。“来电话的女人自称是柯太太的秘书,我告诉她找个人不认识什么柯太太,但是假如她不要挂电话,我可以替她问一问。”她说。
  富德问:“那么她现在在等回音罗?”
  “是的。”
  北先生询问地看向白莎。
  白莎说:“想办法我也可以听到。你先和她聊一聊,要是真是卜爱茜,我再来和她说话。”
  一声不响茵梦回去她自己办公室。北富德不出声把桌上电话拿起来交给她。白莎静静听着,听到一下金属声,然后是彭小姐的声音道:“对不起,请你再说一下姓什么,我没有弄清楚,是不是你说傅太太,人字旁的傅?”
  卜爱茜的声音又急又不耐烦,她说:“不是的,是柯,木字旁一个可以的可。”
  柯白莎马上接嘴道:“哈罗,爱茜,是我在听。有什么事?”
  “喔!”爱茜的声音显出解除了紧张:“我在猛找你呀。”
  “有什么事?”
  “一位南先生有事找你。”
  “多久之前?”白莎问。
  “有半个小时之久了。”
  “要干什么?”
  “他说有一件要紧事,一定要立即找到你。说是为了昨天你向他提起过的一件事。又说你也会希望立即知道结果的事。”
  “你怎样应付他的?”
  “我说我会设法找到你,请你打电话给他。”
  白莎想了一想道:“好的,爱茜,我从这里给他电话好了。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在这里,万一我没有找到他,他又打电话给你,不要告诉他我在这里。你只说十分钟之前我回来过,我忙得不得了,你告诉过我他在找我,我来不及回话。让他去认为他找我要解决的事对我不十分重要,懂吗?”
  “我懂。”
  “那就好。”
  白莎把电话挂上,对北富德说:“南先生打电话到我办公室,说是有要紧事找我,说是有关我昨天给他的建议,要我秘书找我。”
  北先生一下兴奋起来。“那是说他愿意接受了。柯太太,我知道他会的。我知道——”
  “蛋还没有孵好,你倒数起小鸡来了。”白莎说:“你是一个赌扑克的冷面好手。可能他是要我给他好一点的价钱。你听见我对我秘书说的了,不要显得太急。他的电话多少号,我打过去看他要什么。”
  北先生把椅子退后,走到门口,说道:“茵梦,打个电话给姓南的办公室,你别说话,电话铃一响你就接给柯太太。”他又回到他办公桌后面。“来支烟?”他问白莎,神经质地去掏他的香烟。
  “现在不要,”白莎说:“可能马上要接电话……假如他想涨价,我怎么办?”
  “告诉他——告诉他你会打电话回答他,不过你想不会有什么用的,你已经尽了你的力量,再也加不上去了。”
  北富德擦了一支火柴,他的手太抖了,几乎凑不到烟上去“我没有办法告诉你,我真的一心想把这件事结束掉。我当初的决策真的是完完全全错误的,我——”
  桌上电话短短响起两声。
  白莎拿起电话。她说:“哈罗。”
  电话对面没有响声。
  白莎向北富德解释:“大概才拨好号码,我听不到对面响铃。我……”
  一个女性声音在对面说道:“哈罗,南氏产销公司。”
  “请找南先生说话。”白莎平静地说,说得很慢。
  “请问是哪一位?”
  “柯太太。”
  对方说话的女人立即起了反应。“是的,柯太太。请你不要挂线,我立即给你接过来,他正在找你。”
  一声金属响声,南先生用上次白莎见他时快得多的说话方式说:“哈罗,柯太太,是你吗?”
  “是的。”
  “我留了话在你办公室里,你知道了吗?”
  “知道了。”
  南先生清清喉咙。“柯太太,我们不要浪费时间,我把要说的都说给你听。”
  “说吧,本来就应该直话直说。”
  “你到我这里来说是要给我一个建议,我认为是个笑话,我本来想告诉你,你去跳你的湖好了。”
  “嗯哼,”白莎说:“这一点我知道。”
  “现在情况有些改变了。我有一件投资,只要有现钞,可以大赚钱。”
  “怎么样?”
  “当然,我研究过了,人可能真像你自己说的,是个投机的人,你知道了我和对手之间的事,两面凑凑赚点钞票,当然,你也可能是和北富德一路的,受他所雇的。”
  “这些你以前不是都说过了吗?”白莎问。
  “是的,柯太太,我们都说过了。我马上就要说明白了。假如在今天下午4 点钟之前,你能给我2500元银行本票,或是银行作证背书的支票,我就签你要的文件给你。”
  “原来如此。”
  “不过4点钟,今天下午的4点钟是这件事的极限,你能明白吗?”
  “明白。”
  “当然,叫我接受你所说的低价,完全是因为我突然有这个需要;否则哪能接受。假如今天下午之点钟之前,钱不能到我的手里,我以后也不会再妥协这件事了。”
  “我明白。”
  “好了。我到底能不能在4点钟之前,从你那边拿到这笔钱?”
  柯白莎犹豫一下,眨一下眼眼,向满脸焦急的北富德斜眼看一下,不慌不忙地对电话对端的南先生说;“这情况来得快了一点。能再宽限我一点时间吗?”
  “柯太太,你来我这里的时候暗示我现钞是准备好的。你像是拿钞票在我眼前幌来幌去。我在4点之前要这笔钱,否则我给你的建议也作废。今天下午4点钟之后,我对法庭的裁定一分钱也不减。今天下午4点钟是绝对的最后机会。4点即使过1 分钟也算太迟了。我现在再问一句,你给我还是不给我这笔钱?”
  “给,哪里见面?”
  “在我办公室。”
  白莎说:“我会让我律师拟定一张协议书,我不想将来发生什么口舌。”
  “协议书里包括什么呢?”南先生怀疑地问道。
  “什么都包括。”白莎说。
  南乔其大笑道:“那没关系,柯太太。请你听着,我要这笔钱,越快越好。假如你半小时内能来,那最好了。不过,4点钟是最后的机会。”
  “我懂了。”白莎说。
  “那好极了,你到底最快什么时候能送钞票来?”
  “3点59分。”白莎说着把电话挂断。
  北富德急急地问:“他肯接受条件吗?”
  “他有兴趣,他是急需钞票没有错。自己说好听的要用来投资。老套。他要2500元银行本票,或是我的支票,但是银行背书作证可以付钞的。”
  北先生高兴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巴掌重重地打在柯白莎肩上。“你真了不起,你办成功了!我看到你就知道你办得成的。老天,你要是知道——”
  “等一下,先别高兴,这件事有个限期——一今天下午的4点正。4点过1 分钟太晚了。这是他订的时间。”
  北先生清醒了。“这是有道理的。他急须现钱,别人可能也给他一个限期的。为了免得坐牢,他5点、6点之前一定要付这笔款……所以我也要快一点才行。”
  柯白莎说:“我认为银行本票最好了。可以省得你把钱存进我户头,再由我请银行证明这张支票一定收得到现,要好得多。”
  北富德看他自己的手表。“我得马上和太太联络。”
  “没有她,你办不了这件事?”
  “当然不行。”
  “有了匿名信这件事后,她可能没那么容易应付了。”白莎指出这一点道。
  北富德笑笑。“对正经事不会的。她会不停唠叨我两个礼拜,说我和女佣这件事不会像我所说那么单纯,但是有关这件事,我一告诉她,5 分钟之内,支票就可以到手的。到底这些都是我的钱,你别弄错,柯太太。”
  “以前是的。”柯白莎涩涩地说。
  北富德不太高兴地说:“即使她心痛,但用2500元来解决两万元的债,还有不高兴的吗?”
  “你们倒公私很分明的。”白莎道。
  “这是错不了的。”北富德看一下表说:“她应该马上回家了,即使出去和写这封匿名信的见了面也该回家了。这是最坏的一招了,她们会谈个没完,两个女人嘛,也许一起去吃中饭再谈——老天,要是你没有让她跑掉,一直跟下去,就好了。”
  “其实当初你就应该叫你会计师出面,告诉大家你一毛钱也没有,你可以不必付他钱,连2500元也不必出。”
  “不行,那样我生意怎么再做,”富德道:“何况,那样我必须真的一毛钱也没有,连上街巴士费都要每次由太太给我才行。柯太太,法官相信我,我赚的连办公室开支都不够。我送太太财产是我赚得多的时候送的,后来生意不好了我就无法维持了。这个办法固然想得很好,可以不理法院的裁定,但是一旦走上了这条路,个人想在自己名下积点钱,那是完全没有办法……不行,我一定得找到梅宝。有一件事是确定的,梅宝要是在外面用午餐,她只有四五个地方。我现在只好每一家都去找一找。”
  “要我跟你跑吗?”
  “是的,这样拿到支票就少事多了……不行,等一下,还有匿名信这件事要考虑。假如我找到我太太,她看到你和我在一起——喔!为什么偏选这个时候给我太太写匿名信呢?”
  柯白莎站起来。“我回我办公室去等,你的事情办妥,你就打电话找我。”
  北富德又高兴起来。“柯太太,你真好。我现在发现我来找你有多么正确了。”他站起来,把通外间的门打开,他说:“我觉得我欠你情——”
  外间通大楼走道的门打开,两个女人穿着豪华,目空一切地走进办公室来。
  “泰丽!”他高声叫喊道:“还有佳露!真高兴你们两位在附近会到这里来看我!不好意思,我刚才在开会不能停下来听你电话——抱歉,抱歉。”他看一眼白莎等于附加说明这两位来客的身份,年长的是岳母,年轻的是她另一个女儿。
  “幸会,幸会。”白莎含糊地应付着。
  谷太太白头到脚地细察看柯白莎,她目光踌伫在白莎伟大的腰围上。
  北富德急急地说:“泰丽,你看起来好极了!你看起来像佳露的姐姐,”他又急急的说一句,像是要纠正自己的失言:“事实上佳露自己看起来也好极了。比我以前看到的都比较漂亮。这一个礼拜来找经常这样说,是吗,佳露?”
  佳露看他一眼,觉得无聊。谷太太欣赏地给他一个微笑。“富德,你是真心的,还是敷衍一下说说的?”
  “不是的,泰丽,我是真心的。不知道的人在街上,一定会以为你——一我意思是想你只——一当然,他们想不到你和佳露是母女俩。”
  “你知道的,我们本来就不是。”佳露涩涩地说。
  “喔,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北富德说:“让我们去我私人办公室吧,我把这里事了结一下。”
  谷太太说;“希望没有打扰你们办事。”
  “没有,没有,你们先进去,随便,不必客气。”
  谷太太没有移动。“富德,”她向。“梅宝哪里去了?”
  北富德失望地说:“我不知道,我自己也在急着找她。我——你确定她不在家?”
  “当然我确定。我们才从家里出来。”
  “你们先去我办公室休息一下,我就来陪你们。”
  “你有概念她去哪里了吗?”谷泰丽问。
  “她到什么地方,有个约会。她叫我把车弄好,轮胎检查好。我——你们先请进去,好吗?”
  “但是,富德,我就是一定要先找到梅宝。我从旧金山来,就是为了见她。她绝对知道我会来。她告诉佳露我会下来的。”
  “她知道你会来!”北富德随便说一句拖延时间。
  “我在——之后我给了她一个电报,她没告诉你我要来?”
  “没有,我——那她一定是去车站接你罗。”
  “火车迟到了1 小时。佳露离家早,梅宝说她们车站见。你最后什么时候见的梅宝?”
  “我——我想不起来了。我脑子给弄糊涂了。我有一件重要的生意。请你们先进去坐一下。”
  谷太太又一次细看白莎。“喔,是的,”她说:“我想起来了,你是在和一个生意签合约的,是吗,富德?我真抱歉,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
  “没关系,没关系,我一下就和你们在一起。你们不要客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