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作者:卖吻      更新:2024-07-21 11:15      字数:4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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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继死去的人 作者:亚历山德拉·玛丽尼娜 译者:黄维明
  科学院院士之女被杀,疑点集中在一个始终不露面的神秘男子身上,能够提供该男子线索的人却不明不白相继死去……
  孤女伊拉,父亲早逝,母亲拉青几个弟妹跳楼自杀未遂,一块儿住在伤残疗养院里,全靠伊拉一人四出打工维生。
  伊拉不知道自己离奇的身世。不知道由神秘男子一手酿成的危险正在步步靠近,向她包围过来……
  主要人物表
  娜斯佳——内务部侦查员,少校,玛丽尼娜侦探小说系列中的女主角
  亚历山大·塔什科夫——联邦安全局侦查员,少校
  伊拉——身世坎坷的少女,本书女主角
  瓦列里·沃洛霍夫——医学博士,高级医生
  戈尔杰耶夫——外号“小圆面包”,内务部反严重暴力犯罪处处长,上校侦查员,娜斯佳的顶头上司
  奥里山斯基——内务部侦查员,娜斯佳的同事们
  尤拉·科罗特科夫——内务部侦查员,娜斯佳的同事们
  科利亚·谢卢亚诺夫——内务部侦查员,娜斯佳的同事们
  米沙·多岑科——内务部侦查员,娜斯佳的同事们
  奥列格·热斯杰罗夫——联邦安全局上尉侦查员,塔什科夫的部下
  斯塔索夫——退休民警,私人侦探
  娜塔莎——伊拉的妹妹
  加利娜·捷列辛娜——伊拉的母亲
  米隆——大学生,娜塔莎的临时辅导教师
  叶卡捷琳娜·阿尼斯科维茨——独居的老妇人,案发被害人
  斯马戈林——叶卡捷琳娜之父,著名科学家、院士
  伊万·贝绍夫——古玩收藏家、学者——叶卡捷琳娜的朋友们
  马尔塔·舒尔茨——叶卡捷琳娜的朋友们
  叶莲娜·罗曼诺夫斯卡娅——著名歌唱家——叶卡捷琳娜的朋友们
  格奥尔基·谢尔盖耶维奇——伊拉家的房客
  沙米尔——伊拉家的房客
  伊里亚斯——伊拉家的房客
  薇拉——奥列格的妻子,瓦列里医生的“实验母本”
  卓娅——出版社校对,塔什科夫的初恋情人,瓦列里医生的验母本
  谢尔盖·里沃维奇·古拉诺夫——残疾人疗养院主任医生
  尼古拉·塔什科夫——体育教师,侦查员塔什科夫之父
  马尔法小姐——修女,残疾人疗养院看护
  阿列夫金娜·梅利科娃——护士
  阿列克赛·齐斯加科夫——某大学数学教授,娜斯佳的丈夫
  阿亚克斯——西亚某民族主义恐怖组织头目
  瓦西里·伊格纳季耶维奇——该恐怖组织成员
  六年前,伊拉·捷列辛娜的母亲把自己和自己的三个孩子变成了残废。但是几年过去,悲剧并未结束。凡能提供曾与姑娘的母亲相识的神秘人物消息的人相继死去……
  1
  看见这个房间的地板中央横陈着一具老年妇女的尸体,不禁使人联想到陀斯妥耶夫斯基笔下被害的一位放高利贷的老太太①。据初步掌握的材料,眼前的死者却没有放过高利贷,也没有在家里开当铺。而且,“斯大林式”楼房的大住宅里摆设的家具,显示出主人的富有和贵族家世。
  ①指陀氏小说《罪与罚》中被害的女房东。
  著名的科学家斯马戈林院士曾经住在这里。不过,这是老早以前的事了。死者叶卡捷琳娜·维涅迪克托芙娜·阿尼斯科维茨是她的女儿,她一生嫁过三次人,改过三次姓,但是没有挪过住所。在这幢楼里,她大概比所有其他住户住的时间都长。只有她的住房是单独的,其他的房间随着经常变迁的住户早就变成了公房。有的人分到或者是买到新住房搬走了。有的人是同亲戚或者别的夫妇换了房子。房门上扎满了各色门铃按钮和写着姓名的纸片,而叶卡捷琳娜的房间门上只有一个门铃和一个漂亮的金属牌,上书“院士B。B。斯马戈林”。
  一位法医鉴定人仔细查看了尸体,一位刑事侦查员取证了脚印。谋杀显然是出于图财抢劫的目的,原本非常富丽豪华的房间被折腾得一片狼藉。一眼就能看出——在这里寻找过什么。
  “死者有亲属吗?”侦查员奥里山斯基问一位被请来做见证人的女邻居。
  “我不清楚,”穿运动服的少妇犹疑不决地答道,“我在这里住的时间不太长,总共才半年。不过我听说,她没有子女。”
  “你们楼里谁能谈谈阿尼斯科维茨的情况?谁在这里住的时间久一些?”
  “哦,我可说不上来。”女邻居摇着头说,“我在这里很少同别人搭话,我只是租一个房间,女主人买下一套住宅,拿一个房间供人合住,我们是难民,”她补充说,“从塔吉克斯坦来。这里的人就像躲避鼠疫一样躲着我们,就像我们是传染病人似的。所以他们都不怎么同我们说话。”
  的确,女邻居提供的情况太少了。需要检查整个单元,搜集一些有关老太太的原始材料,她是被重物残酷地击中后脑致死的。
  已故的叶卡捷琳娜·维涅迪克托芙娜确实几乎不与同楼的居民们往来,但是总的看来她的朋友和熟人却不少。作为莫斯科本地人,她在这里长大成人,上完了中学和大学,在历史博物馆工作,到处都有朋友。当然,远非所有的朋友今天都在人世。但是无论如何,了解死者情况的大有人在。
  奥里山斯基首先吩咐,要找到那些经常到阿尼斯科维茨的家里来并且能够大概说出究竟有什么东西被抢走的熟人。这样的熟人找到一个——叶卡捷琳娜·维涅迪克托芙娜的前夫彼得·瓦西里耶维奇·阿尼斯科维茨。他同死者十五年前离婚,当时她59岁,而他62岁。十五年来他继续到叶卡捷琳娜·维涅迪克托芙娜的家里来做客,带来鲜花和一些令人感动的小礼物。
  “假如我问起你们离婚的原因,您不会见怪吧?”侦查员小心地说,因为他觉得这是个很不寻常的细节:在这么大的年龄离婚,而且又不是为了组织新的家庭。
  彼得·瓦西里耶维忧郁地望了一眼奥里山斯基。
  “我是个傻瓜——这就是全部原因。我迷上了一个年轻女人。我想,这就是那种真正让人们神魂颠倒,让人们拼死追求的东西。我同卡捷琳娜离了婚。当一切都结束之后,卡佳很久都在笑话我。她说,你这个过于自信的小傻瓜,活该,对你是个教训。她对我一直很好。后来我多次向她求婚,可是她每次都拒绝了。她说,这么大的岁数出嫁,而且还是嫁给前夫,太可笑了。但是她接受我献殷勤,没有赶过我。”
  “这么说,她原谅您了?”侦查员追问了一句。
  “原谅了,”阿尼斯科维茨点点头,“她从来不长久生气。知道吗,她的幽默感简直令人吃惊,她善于笑对任何不幸。这么多年来,我一次也没有看见卡捷琳娜哭过,您相信吗?一次也没有哭过,倒是经常哈哈大笑。”
  彼得·瓦西里耶维奇同奥里山斯基一起到前妻的住宅去。一路上,他吸了几次戊酸薄荷脑脂。看得出,他情绪低沉,害怕走进不久前死者躺过的那个房间。不过最终,他还是打起精神,悲伤地吸了一口气,开始查看财物。根据他扫视满墙挂画的眼神,以及打开壁橱的每一节抽屉和所有立柜门的熟练程度,奥里山斯基明白,彼得·瓦西里耶维奇十分熟悉室内的布局,并且知道什么地方应该放有什么东西。
  “看来,东西都在原位,”阿尼斯科维茨双手一摊,“只丢了一幅画,一幅小画,但是我不认为是被小偷偷走了。”
  “为什么呢?”奥里山斯基警觉起来。
  “它太廉价了,也就值几个戈比。放着这些极为珍贵的油画不拿,偷它有什么用。”
  “也许,问题在于尺寸。”侦查员推测道,“小画更便于携带。”
  “不,您说得不对。”彼得·瓦西里耶维奇反驳道,“您瞧,这里有许多小型画,卡捷琳娜的父亲维涅迪克特·瓦列里耶维奇对它们情有独钟,一辈子都在收集。所有这些画都非常名贵,很值钱,请您相信我。可丢失的却是一幅微不足道的小画,那是卡佳从一个街头写生家手中买来的,仅仅是为了好玩儿。”
  “那上面画的什么?”
  “临摹达利的鲜花和蝴蝶。这种写生画眼下在莫斯科比比皆是,总之是信手涂鸦。我想是卡捷琳娜随手把它送人了。不可能是谁偷走了这样不值钱的东西。”
  “就算是这样,彼得·瓦西里耶维奇,关于这幅画我们会查清楚的。而那些珍品呢?”
  “都在,一件都不缺。您知道吗,简直惊人。卡捷琳娜有一批精美的祖传首饰:钻石、祖母绿、白金。一件就值多少!然而这些东西却一件都没有拿走。”
  这倒真的是奇而又奇了。为什么当时五斗橱的抽屉全都被拉开,东西散落满地呢?显然是找过什么。既然不是找贵重物品,到底要找什么呢?罪犯为什么没有拿走贵重物品呢?贵重物品很多,又都放在显眼的地方,他肯定看见了,甚至也摸过。究竟为什么没有拿走呢?
  必须赶快再找到一个仔细看过叶卡捷琳娜·维涅迪克托芙娜东西的人。不能排除,她的前夫发现了失物,但是由于某种原因他没有挑明。
  在阿娜斯塔霞·卡敏斯卡娅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叶卡捷琳娜·维涅迪克托芙娜·阿尼斯科维茨的一本用药房松紧带穿着的记事簿,里面夹着许多滑脱的纸片和名片,鼓鼓的。侦查员的任务极其明确:从死者的熟人中找到一个能对她拥有的贵重物品提出肯定意见的人。这项任务说起来简单,执行起来谈何容易。按照这本记事簿上的姓名一一查找,需要大量的时间和耐心,娜斯佳①认真地询问,得到的回答却是一连串的,“去世了……”、“号码转给了其他用户……”、“去世了……”、“去世了……”。
  ①阿娜斯塔霞·卡敏斯卡娅的昵称。
  第三天,她终于如愿以偿,艺术理论家、彩绘鉴赏家、古玩收藏家伊万·叶利扎罗维奇·贝绍夫还健在,并且对阿尼斯科维茨的油画及首饰都了如指掌。当娜斯佳拨通他的电话时,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老朋友遇害的消息,而且还不停地说:
  “上帝啊上帝!我一直坚信,她会比我们大家都更长寿!她的身体极好。啊,卡捷琳娜呀,卡捷琳娜!”
  “您同卡捷琳娜·维涅迪克托芙娜认识很久了吗?”娜斯佳问他。
  “一辈子。”贝绍夫立即回答,“我们的父辈是朋友,我同卡捷琳娜实际上是一块儿长大的。我的父亲和维涅迪克特·瓦列里那维奇都是收藏迷。可是我和卡佳却走了不同的道路。我继承了父亲的全部藏品并且继续收藏,可以称之为子承父业。然而卡佳对收藏却不感兴趣,这种事情似乎不能打动她。加之女人一般不爱好……她悄悄地出卖贵重物品,靠这些钱过日子。国家给她的退休金很少,我们的博物馆人员不受尊重。”
  “那么什么人继承她的财产呢?”
  “国家。卡捷琳娜立下遗嘱把一切捐献给几家博物馆。她没有她可以向之托付这一切的亲属。”
  “难道没有一个亲属吗?”娜斯佳不相信。
  “没有。当然,亲属还是有的,”贝绍夫用发颤的嗓音回答,“不过不是可以把藏品留下的那一类,而是些混吃混喝的人。卡佳虽然没有收藏的嗜好,但是十分清楚她手上那些东西的价值。我指的不仅仅是货币价值,还有最高意义上的价值,历史价值、文化价值。她很有教养。”
  可以分遗产的亲属。这十分有趣。而且是没有,又不是完全没有,假如他们同谋杀有关系,他们就把珍品拿走了。否则谋杀就失去了意义。也许,有什么妨碍了他们?他们杀死了人,却没能把珍品收起来带走……必须紧紧抓牢那些邻居不放。因为能够在这种场合妨碍罪犯的,只能是出现在门外楼梯上的人。
  “请您说一说,伊万·叶利扎罗维奇,遗嘱是怎么写的。我的意思是,是否点明了在阿尼斯科维茨死后,每一件东西归哪一家博物馆继承?”
  “我理解您的问题,”老收藏家点点头,“是的,点明每一件东西时,都有各个博物馆和公证部门的代表在场。遗嘱对什么东西交给推进行了明确的登记。有几幅画卡佳没有写进遗嘱,她打算卖掉它们,靠卖画的钱过日子。”
  “后来怎么样?她卖了吗?”
  “当然。”
  “卖给了谁?您知道吗?”
  “什么卖给了谁?是卖给我。她把画卖给我了。它们至今在我的手上。”
  “倘若这些钱不够花了呢?”
  “我同她谈过这件事情,”贝绍夫点点头,“第一,我从她那里买的那几幅画非常值钱。您也许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