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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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啊闪 更新:2024-07-17 14:42 字数:4959
1934年6月15日,美国参议院批准加入有关军火和战争物资国际贸易的日内瓦公约。而1934年6月本迪戈都不在华盛顿特区……
1934年8月1日,他飞回柏林。在那里滞留近三周,直到8月20日,在这三周里,总统兴登堡去世,总统办公室与总理办公室合二为一。「元首」首先做的事情之一就是在严格保密的私人场合,以他新的官方正式身份为凯恩·本迪戈先生授勋。第二天本迪戈飞离柏林……
1935年1月10日,意大利在埃塞俄比亚重开战火。
1934年至1936年中,公司的货轮大多是驶往意大利的……
1935年3月16日,希特勒撕毁凡尔赛条约,下令在国内征兵,开始扩充德国军队。此前一个月,公司在分布很广的不同地点兼并了四家大厂。1935年3月间开足马力生产……
1936年6月5日,莱昂·勃鲁姆,法国社会党领袖,组成人民阵线政府。6周内,一个涉及面极广的社会改革计划提出,包括(7月17日)将军火工业国有化。本迪戈在1936年7月底至1937年间频繁进出法国,直到勃鲁姆内阁被迫辞职。紧接着,为了一些很重要的会面,本迪戈又访问了几次法国——11月,蒙面党徒正因他们反共和的阴谋败露而发窘;1938年3月,消当政府垮台;同年3月至4月间,勃鲁姆第二次组阁失败,让位给达拉第内阁——表明本迪戈从一开始就在瓦解人民阵线政府并破坏它的国有化计划……
1937年,日本在中国重新发动战争,希特勒不再承认德国有战争罪行,意大利退出国联,西班牙内战愈演愈烈。博迪根军火公司应该尝到好年景的甜头……
1938年3月11日,希特勒的军队跨过奥地利边界。
1938年9月29日至30日——在慕尼黑。根本不知疲倦为何物的凯恩·本迪戈被「强迫」放下「其余的」事情,度了一个月的假,即1938年9月。地点:普法芬霍芬的一家小旅馆,距慕尼黑大约10公里……
1939年3月,西班牙战争结束。在马德里举行的一个不公开的仪式上,军事独裁者以未便公布的名义向凯恩·本迪戈授勋……捷克波希米亚的摩拉维亚……梅梅尔……拉脱维亚……阿尔巴尼亚……
1939年8月,本迪戈在纳粹与苏维埃的互不侵犯条约仍然还不明朗化之际参与了震惊世界的一系列外交事件。
贝洛吉亚日记中的某些段落清楚地表明了这一点。由于本迪戈预见到苏维埃政权会暂时保持中立,希特勒才敢冒英法宣战的风险放胆入侵波兰,凯恩·本迪戈参加了8月初希特勒与里宾特洛甫的几次会议,有理由相信,有莫洛托夫出席的会议他也在场……
1939年9月1日,波兰。9月3日,张伯伦在议会宣布大英帝国与德国之间处于战争状态:「只能以武力去阻止希特勒。」
也许在此之前本迪戈大王可以对张伯伦说……
情况就是这样,原来如此,现在也如此。这已清楚地表明,这是一个参与创造历史的人。有必要在此再次强调:本迪戈不是事件的引发者;他巧妙地使自己介入其间,让事件朝有利于他的方向发展。
是希特勒上台还是斯大林当权,这一点对他并不重要;他两边都做生意。他与苏联方面的周旋更隐蔽一些,这只是因为有关他们的资料可利用的少一些。但他们之间既深且广的接触则是不容怀疑的。
本迪戈完全超脱忠诚的责任、主义或学说。爱国主义对他来说不是一种理想或观念而仅仅是一个手段。他的政治观是变动不居的,走到哪儿说哪儿……
对笔记材要的补充摘录
1940年对雷恩市的轰炸造成4500人死亡。慈善家班克罗夫特·韦尔斯领导着一个由著名人士组成的委员会,他正式邀请凯恩·本迪戈先生出任一个专门致力于修复历史遗迹的国际性委员会的名誉主席。凯恩·本迪戈先生慨然应允并发表演说斥责那些「反文明的野蛮行为……」
1941年5月10日,伦敦遭受开战以来最猛烈的空袭——1436人丧生。本迪戈大王于5月9日乘他的私人飞机离开伦敦。人们不禁要问:他会不会事先得到通知?……
1941年12月7日,贝洛吉亚机长记下了珍贵的一笔。
这是他长时间与本迪戈大王相处唯一的一次看到这位大人物喝得酩酊大醉,也只有贝洛吉亚有这种机会。「他像电影里的泰山那样不停地捶胸顿足——那真让人难堪。也和他的身份不符,那是罗斯福总统宣告日本偷袭珍珠港之后,我还非常想弄明白——因为这一点意义重大——他究竟是在何时以及何种情况下遇见、爱上并娶了卡拉的。他们在巴黎谈的那四天恋爱提供了一个线索。卡拉说那是在战争刚刚结束的时候……我查出来。他们是在1946年7月25日相识于巴黎,于7月29日结婚。1946年的7月29日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第一次和平会议在巴黎开幕。
也就是说,是在繁忙的会议期间。
第十四章
警官不怕难为情的拥抱了他的儿子。
「我还以为你不再回来了,儿子。」
「爸——」
「等咱们上车再说,往回走的路上还有时间说说悄悄话。」他们上了那辆跑短途的小车后,他说,「怎么样?」
「首先,」埃勒里问,「大王的情况如何?」
「就那样啊,在我看来又是好人一个。斯托姆给他规定了一天工作几个小时,所以他只做些柔软体操,大部分时间与卡拉在一起。你搞到了什么?」
「整个故事。」
他父亲皱眉道:「还不是那些小孩子的玩艺儿。」
「你好像不怎么高兴!」
「我为什么要高兴?就因为你把他们儿时发生在赖茨维尔的一切故事都收集来了吗?它们究竟在多大程度上有助于咱们摆脱这困境?」
「这是个关于蓄意谋杀的完整故事,」埃勒里说,「关于这次谋杀的前因……我想,也包括他的后果。」
埃勒里开始发动车。
「等一等!」他父亲叫道。
「你知道大王本人此刻在什么地方吗?」
「我出来时,他和卡拉,还有那个马克斯,正躺在户外的游泳池边上。可是,埃勒里……」
「那咱们最好赶快。」
「你打算干什么?」
「先找出点儿什么东西来,」埃勒里说,「这东西,我想恐怕找不到。」
埃勒里离住宅区挺远就把车停下,为的是不打搅那对尊贵的夫妻在池边晒太阳。他没有从池边走,而是溜到花园里,隔着枝头鸣叫的小鸟向池边窥望:本迪戈夫妇的确没有觉察他的出现。从这里还能看到马克斯一号在水中时隐时现的多毛的身体和圆圆的头。卡拉在日光浴垫上伸开四肢躺着;她的皮肤仍然保养得很好,被硒成黑红色,说明她近来的户外活动增加了。大王在一张甲板椅上打盹。他好像清瘦了些,因为没穿衬衣,枪伤造成的皱痕挺抢眼。看来伤口已基本痊愈了。
他们乘家庭专用电梯上到本迪戈家居区。
值班军官向他敬礼,然后握了握手:「我们听说你要回来了,先生。现在除了朱达先生,没有别人在。」
「我过会儿要见他……我注意到机要室的封蜡被揭掉了,上尉。」
「是的,先生。」军官不安地说。
「是大王本人揭的,埃勒里。他很生气,我们只能向他解释,这些人没有过错,只是执行命令而已。我已不得不把钥匙交给那位在这儿说了算的人。」
埃勒里耸耸肩,径直走向大王的房间,他父亲急忙跟上他。
「我想就是这儿了。」
他们进到本迪戈大王的存衣间。
「关上门,爸。」埃勒里四下打量。
警官关上门后凑过来说:「现在干什么?」
「作个盘点,」埃勒里说,「你看着我做,不要漏掉任何一个柜子、抽屉、搁架。这次必须彻底。」他走近一进门左手第一个衣柜,拉开门,「套服……套服……还是套服。早晨的,下午的,晚上的,正式的,非正式的,半正式的……」
「我需要做笔记吗?」他父亲问。
「心里记吧……那么接着来,下一个。」埃勒里又打开一个柜子,手顺着衣架扫过,「外套,长外套,短外套,防风的,防雨的,翻毛的——上面是什么?帽子部分。浅顶软呢帽,霍姆堡毡帽,常礼帽,高顶黑色大礼帽,高尔夫球帽,猎装帽,航海帽,等等,等等……」
「多傻呀。」
「可不是嘛。」
「我说的是你。」他父亲说。
「啊,鞋部、从漆皮鞋到猎装靴。外边的商店也未必有这么全吧?晨衣,浴袍……吸烟衫……还有运动服系列!射击装,滑雪服,出海装,骑装,体操服,摔跤紧身衣,网球服……」
「有没有他没想到的?」警官说,「他就是活到我这个岁数也未必有机会把这些的一半全穿一遍。」
「衬衣,上百种衬衣,适合各种场合……内衣……睡衣——噢!……袜子,护领……看看这些领带!……手绢……毛衣……手套……百货商店里的所有东西——」
「并没有让我更年轻。」警官说。
「皮带,背带,袖箍,鞋罩,袖口链扣,领扣,饰钮,领带别针,领带夹,钥匙链……还有钱包。爸,你不看看这个抽屉?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做的。这里是不是能藏得下一只大象……」
「你漏掉了那个。「他父亲说。
「哪个?噢……拐杖。也有近百种,你说呢,爸?这里应该有内藏刀剑的手杖吧?我要看看……在这儿呢,剑杖也有。」
「雨伞架。」
「抽屉下边……胶鞋,套鞋,连裤胶靴,我没落下什么吧?」埃勒里走到他父亲那边,撼响了电铃,「咱们得确认一下。」
「这得你说,」他父亲叹道,「因为你知道你在干什么,而我不知道。」
他们背后传来谨慎的敲门声。警官开了门。一个穿黑衣的高个子男人站在门道上。
「有事吗,先生?」这声音让人听了不快。
「你是替大王管衣服的人吗?」埃勒里问。
「是的,先生。我必须得先问你一下,先生……」
「这屋里的东西是否是大王的衣帽鞋袜等物的全部?」
「在本迪戈岛上是这样,先生。不过,先生,这个房间是……」
「住宅区以外是否还有放衣物的地方?」
「岛上没有,先生。本迪戈先生可能会下榻的各处都有类似的衣帽间。纽约市有一个,伊利诺斯的博迪根一个,巴黎一个……」
「谢谢,」埃勒里说,看到这位仆人还不愿离开的样子,他说,「就这些。」仆人不情愿地退了出去。
「这就是我想知道的。」在他们往朱达·本迪戈的套间走时埃勒里说。
「就是说这位大王有天底下最大的个人用衣帽间,那间屋子说明了这点,对吧?」
「他是拥有天底下最大的衣帽间,」埃勒里说,「但并非应有尽有。」
警官停下来站了一下:「你是说还有什么人有比这更大更全的?」
「我是说有些东西那里面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
「我要找的东西没有,爸,它不在那屋里。一点儿痕迹都没有。但这一点咱们还得核实。」
朱达正坐在他的大钢琴前弹奏巴赫的前奏曲。琴上有一瓶开了瓶塞的白兰地,还有一个空酒杯。
蓝衬衣悄声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褐衬衣从窗旁转过身来。朱达对奎因父子的出现全无反应。很显然,他的琴弹得非常好。他在琴凳上坐得很直,瘪平的胸脯也挺了起来,头高高扬起,那双手像舞蹈家的舞步一样在琴键上飘动。
他的眼睛是睁着的,但只看到他自己能看到的东西。他的前额上有一道皱纹。
前奏曲弹完了。随着最后一个音符消失,他的手放了下来,背弯下去,胸脯也挺了,他身子前倾,去取酒瓶。
「你应该多弹巴赫。」埃勒里说。
朱达吃惊地转过脸来,立刻满脸喜悦地跳起来:「你回来了,」他叫道,「我都想你了。也许你能把这两个没教养的人给我赶走——我跟你父亲提过这事,可他只是说知道了。你知道这家伙让我弹什么吗?奥芬巴赫!」朱达一手持瓶一手握杯,开始为自己斟酒,「你去什么地方了,埃勒里?没人愿意告诉我。」
「赖茨维尔。」
酒杯从朱达手中掉下。酒瓶没有掉,但这也只是出于本能罢了。他看着脚前的一块地毯,傻眼了。
蓝衬衣开始收拾碎玻璃。
「赖茨维尔。」朱达笑出了声,像乌鸦叫,「亲爱的赖茨维尔怎么样?」
「朱达,我要你跟我们一起来。」
「赖茨维尔?」
「室外游泳池。」
褐衬衣站在窗前说:「朱达先生被限定呆在这屋里不能出去,奎因先生。」
「我给他解除限定。我负责。」
「那我们必须跟着他,先生。」
「不行。」
「那就对不起了,先生。我们必须执行大王本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违犯。」
「我想他现在和埃布尔一样受了惊,」奎因警官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