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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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 更新:2024-07-17 14:42 字数:4748
“谭伯死了?”六翼晨光吃惊得说:“刚才那声惨叫是谭伯叫的吗?”
“不是,那声是我叫的。突然看见个死状很恐怖的谭伯吓了一跳。”
六翼晨光不在理会他,想去自己看个究竟,努力的挤进人群。费尽了力气才挤进人群中间,但这个位置足以让他看见屋内大概的情形,这一看让六翼晨光后悔他的举动,他不应该费尽力气,极力想要看到却又马上希望从来都不曾见过的一幕。
从屋内的装修和摆设可以看出谭伯的生活比较优越。此时的谭伯大张着嘴巴,仰面朝天的瞪着一双死灰色的双眼,坐在墙边的木质沙发上一动不动。一根青灰色的东西从嘴巴里脱引而出,在他的腿上推积一坨,几只狐狸在他身边不时地走动,偶尔一只跳上沙发舔食从谭伯口中脱出堆积在腿上的那一坨东西。
“都散散,都散散,别看了。别看了。你。你还有你。帮忙维持一下秩序。”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大声地呼喝着围观的人群散开。此人在县城似乎有一定的威信,人们随声而动,此人在人群中叫了几个壮汉,指挥几人疏散现场人群,维持现场秩序。六翼晨光猜想这个小县城应该没有派出所。此人似乎就是类似于治保主任一类在县城里调节矛盾的人。没出几分钟,本来院内堵在窗前围观的男人们已经被疏散到院外,六翼晨光本来就没有兴趣观望死人的房间,当看到屋内的情形时就早早的退到院外,静观事态的发展。院内只有那个治保主任和被他指使的壮汉。阻止那些刚刚闻讯赶来想混进去一探究竟的人。
“散了吧,都散了吧,该干啥都干啥去。城里马上派人过来了,在人来之前交待我们保护好现场。”治保主任挥舞着双手疏散将院门围个水泄不通的人群。
在这之后不久,日头渐劲,烈日暴晒下的人们发觉已经没有更多的热闹可看,逐渐的散去。六翼晨光也失去游逛的兴趣,回到四叔的旅馆休息。警察是在四个小时候后,大下午三点的时候才来到这个山村县城,尖啸的警笛声响彻整个小城。巧的是治保主任在这个县城只是个头衔,没有领导也没有下署,更没有办公地点,又不可能将自己的家作为警察调查的临时办公点,也是因为警察来回路途遥远,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又不可能马上结束,也许会在这里住上两天。那么四叔的旅馆就成了警察办案落脚的最佳地点。因此当警察一到现场之后,治保主任便带着几个人来到四叔的旅馆,安置作为住宿与调查的临时办公点。正因如此,才让六翼晨光有机会接触这个他一生传奇的第一个案件。
当治保主任带着几个办案人员走进四叔的旅馆时,六翼晨光正在柜台里拿着一把松子,饶有兴趣的喂着刚和四叔十来岁的儿子从后山捉来的松鼠。其中一个大约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看见六翼晨光大吃一惊的叫道:“六翼晨光。”
六翼晨光也很吃惊,在这偏远的山区怎么会有人认识他。疑惑的抬头看看是谁在叫他。这一看才知道,原来说话的人是他小时候的邻居韦一铭。几年前六翼晨光家搬离旧居,一开始大家还有些往来,后因学业繁重,接触的机会也越来越少,最后韦一铭家也搬离那里,相互之间也断了联系,没想到命运之轮又安排他们在这个偏远的山区重遇。可见人生真的是无法意料又妙不可言的东西。
“韦一铭,你怎么在这里?”
“我还要问你呢。”
老友意外重遇,两人热情的拥抱在一起,过后,六翼晨光握着韦一铭的手说:“这家旅馆是我四叔开的,我到这里玩几天,见识一下山里的风光。你呢?怎么会在这里?”
“我现在是政法大学的学生,老爸希望我毕业后到法院工作,但是我还是更喜欢当刑警。这个暑期我被分到伊春刑警队实习,上午接到报案,这里发生命案,就跟来这里做现场实习。怎么样?我记得你以前也很爱好侦破,最喜欢推理文学,有没有兴趣跟我到现场实习?也发挥一下你的推理能力。”
“这怎么一样,我看的都是小说,这可是真实发生的命案,再说你们来之前,我有幸从窗外观望到现场一眼,那场面已经够恐怖了。”想起上午所见,六翼晨光不觉打个哆嗦。
“在学校也会拿一些经典的推理小说给我们做案例的推理实习。你不会是胆小,见到尸体会害怕吧?”
被人说中要害,六翼晨光面色一红,嘿嘿、嘿嘿的笑着,掩饰自己羞涩、尴尬的神情。
谭伯家因为警察的到来又聚集许多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此时警察站在院内商量着如何打开谭伯的房门。六翼晨光被韦一铭一说,也硬撑起胆量跟着来到了现场。进入院内韦一铭向一位中年的警官问道:“庞叔儿,怎么了?还没有进去?”
庞警官面色凝重,看了看韦一铭说:“看来这是个棘手的案子,现场是全封闭状态,窗户全部从内锁死,并且装有防盗护栏,不能出入。防盗门也从内上锁,本以为开锁专家可以搞定,当开锁专家尝试开锁的时候发现已经在里面上了安全锁。这种防盗门的门锁虽然是一体,但是在里面有一个旋钮,类似在里面锁的插拴锁,无法从外部开锁。只能在里面旋转旋钮将锁打开。住宅门都是向外开,又无法撞开。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个切割机将门锁切开。问题是这个县城找不到切割机。所以在想办法怎么把门打开。”
“我觉得与其和这张门较劲儿到不如把玻璃砸破,锯断防盗护栏反而简单点,锯子还是容易找到的吧。”听了庞警官的话,六翼晨光自言自语了一句。
“对啊,思路都集中在门上,反而忽略了最简单的办法。”这时庞警官才发现多了一个陌生人,才对韦一铭问道:“一铭,他是你朋友?”
“他是我从小玩到大的伙伴。”韦一铭又以撒娇的语气继续说道:“庞叔儿,我保证他不会破坏现场,你就让他陪我在这看看好吗?”
“刚才在窗外大概的了解了一下现场,如果他心理可以承受的话,我不反对。”
“庞叔儿。”六翼晨光也随着韦一铭称呼庞警官问道:“我也看到过里面死者大概的情形,从死者口中脱出的那根东西您觉得那是什么?”
“嗯。”旁警官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阵才说道:“看上去像是肠胃一样的东西,如果是死者本身的,那么这个案子就麻烦了。”
“没错,那是报应,那是狐仙显灵。谭伯的死状和他杀死的狐狸一模一样。”不知道谁在人群中冒出这句话,围观的人群马上炸开了锅,祈祷的、念咒的。哄哄之声乱作一团。
“没错。”六翼晨光没有理会人群那边的骚乱继续说道:“这个房间处于全封闭状态,一会儿进入现场,证明谭伯口中脱出的肠子是属于本体的,那么谭伯就是以极其恐怖不可能自杀的状态死在这个完全密闭空间,也就是不可能犯罪。人是不可能离开这个房间,除非凶手还留在屋内。若非如此……”
六翼晨光说道此处不再继续,庞警官接着他的话继续说道:“若非如此,就真如人群中传出的谣言一样,是超自然的力量作祟。不管怎么,还是等进到现场在说吧。”
十分钟之后,警察敲碎了玻璃,锯断了围栏,一个人从窗户跳入打开了门,当众人进入室内时,原本在室内的狐狸惊的四下逃窜。此时方能看清室内的一切。
大门进去右边是厨房,不似南方民居的厨房。由于北方冬季寒冷,需要燃烧煤炭烧热暖气来取暖,因此厨房都会有炉灶,除此没有特别之处。暖气已经在北方普及代替了原始的火炕,因此进门的左边摆放了一张床,床的前面就是谭伯尸体所在的木质沙发和茶几,而对面是一套颇为豪华的家庭音像设备。此时谭伯口中的东西也得到证实是属于他本体的内脏,而凶器就是他用来宰杀狐狸时所用的铁钩,此刻就扔在他的脚下。
“看来这里似乎没有凶手。”庞警官玩味的说了一句。
“这扇门的确在里面被上了锁。而且是无法用钥匙在外面上锁的安全锁。要想将这个锁锁上,必须要先将门关好,然后将门把手下面那个旋钮顺时针旋转九十度,那才可以。虽然只是个简单的动作,要从门外进行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六翼晨光盯着门锁说道。
“嗯。”韦一铭点头说道:“并且这个房间没有换气扇通风口一类的装置,窗户也从里面锁的很好,并且装有防盗护栏,没有任何异状。”
“那么就是说这里根本就是无法出入的密室嘛。”庞警官接道。
“没有人能将铁钩从自己的口中插入,然后将自己的内脏拉扯出体外,这根本就是谋杀。既然是谋杀,那么凶手又是用什么办法进出这间密室呢?如果说案发时,谭伯将自己锁在室内,那么凶手是如何进来的?或者说凶手将谭伯残忍的杀害后又是如何从密室离开的?”六翼晨光继续说道。
“哼。”韦一铭说道:“这个凶手到底是用什么手法犯案的呢?”
“不管凶手用的是什么手法,都得耗费不少的时间,说明凶手有充足的作案时间。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不顾布疑阵,让被害人看起来像是自杀身亡的样子呢?”
“也许凶手真的是狐狸精也说不定哦?要不然室内怎么会有这么多狐狸?别告诉我说是死者自己弄进来的。”韦一铭耸耸肩,摆出一幅无可奈何的架势。
“你也太扯了吧?我想这些狐狸一定是凶手放进来的?”
“凶手之所以将狐狸放入命案现场,会不会就是想利用这种离奇的传说,来混淆警方的调查呢?”庞警官插嘴说道
“嗯”韦一铭说:“我想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对于庞警官的看法,六翼晨光没有发表意见。此时他双手插入裤袋靠在墙边。暗自的思索着“凶手将院子里的狐狸放入室内,真的只是为了这个原因吗?不对,凶手一定还有其它什么目的,只要知道凶手的目的……”
“警官。”一个声音打断了六翼晨光的思绪,一个调查人员在向庞警官报告。“死者死亡时间大致推测在昨天晚上十一点至十二点之间。死前饮过酒并且服用过安眠药,室内有些地方包括凶器都被精心的擦拭过,因此无法找到可疑的指纹。”
“嗯。”庞警官的思绪十分混乱,从那之后,警察又对第一个发现谭伯尸体得魏忠诚进行了问话,魏忠诚是前一天和六翼晨光乘同一班火车来到四台县,来的目的主要是向居民收购山货,当然也跟谭伯收购生狐狸皮。昨天与谭伯一起吃过饭后,在县城转悠了一圈就回到了四叔的旅馆睡觉,之后一直没有外出。今早醒来便去找谭伯,结果就发现了尸体。
现场勘查也毫无结果,最后警方也开始放弃搜寻了,就在案发之后的第二天傍晚……
“庞警官,庞警官。”就在一天一夜的调查无果之后,庞警官已经准备离开县城的时候,治保主任气喘吁吁的跑进了四叔的旅馆。
“庞警官,孙老头也被人杀死了。”
听到治保主任的话,庞警官放下了正在收拾的行李说道:“孙老头是什么人?尸体在什么地方?”
“在后山。”治保主任面色有些为难,似乎不知如何说下去,“是个疯疯癫癫的孤老头,谣传说他得罪了狐大仙因此才变得疯疯癫癫的。”
“又是狐狸精。”庞警官十分震怒。
“几个孩子在后山上捉刺猬的时候,在一片草丛里发现了孙老头的尸体。”治保主任补充说道。
“看来我们今天还不能离开。”说完庞警官走出了旅馆。
从四叔的旅馆门前马路向左走,在转过一个弯角就到了后山,大概走了三十分钟的路程就到了案发现场。孙老头的尸体躺在进山的一条羊肠小路边的一片草丛内,头部遭到钝器重击致命,警方调查过后证实此处就是第一现场,现场没有发现打击孙老头头部的凶器。凶手也没有刻意隐藏尸体的意图,死亡时间在昨夜十一点至凌晨一点之间。
“从死者头部的伤口看,凶手是从后面使用钝器将死者砸死。凶器应该是山里随处可见得山石。”韦一铭说道。
“嗯。”庞警官赞许的点点头“你分析的没错。”
得到庞警官的赞许,韦一铭继续说道:“凶手应该是跟在这个疯疯癫癫的老头背后,趁其不意的将他砸死。为了不留下线索,凶手将凶器带走,也许被扔在这山里的任何一个角落,或者被掩埋也说不定。”
“从时间上来分析,孙老头的死亡时间和谭伯的死亡时间都在昨晚十一点到一点左右,这么说来……”
“这么说来,杀死孙老头的凶手和杀死谭伯的凶手应该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