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作者:
浮游云中 更新:2024-07-12 09:33 字数:5015
在确定与他划清界限的那一瞬间,我居然鬼使神差的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听到了他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后,我再次哭的泣不成声,我才发现,我故作坚强了这些时日,全是一场美梦。
在电话里,他只是很平常地喊了一声:“果果。”我便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笑着回答他:“我没事,我很好……”
我真的没事,我真的很好,我好到快要重新恋爱了……
21隔阂
往后的日子,我忙着上课,忙着生活。偶尔,也会接到宋东风的电话,例行的问候,总有些距离的关心。我不推脱也不接受。转眼,十一月就这样过去了,生活倒也平静。
周六的下午,我如往常一样去舞蹈教室练舞,才跟着教练把热身运动做完,这全身的骨头就疼的不行了。
这里的气温变化诡异了,我似乎也赶上了这场流感的末班车。
我嗅着鼻头,怏怏地从教室后门走去厕所,洗了把脸。
回来的时候,在拐角处,我遇到了一个男人,四十岁上下,看上去挺老实的一个人,却让我见识了这辈子最恶心的事情。
他对着我,猥琐的将自己的生殖器官掏出……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居然忘了叫喊,推开他,拼命的跑,跑去教室,拿上包,又跑出教室,跑到路边……
当时的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身上没了力气,我才停了下来。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委屈,很委屈。眼泪如掉了线的珠子,拼命的往下掉,我双手捂着脸,边走边哭……我觉得自己被侮辱了……难以言明的羞辱!
傍晚,我带着低落的情绪回到公寓,身心俱疲。将自己蜷缩在冰凉的沙发上,周围一片安静,我隐隐约约听到了刘若英的歌声。
“在这相似的深夜里,你是否一样,也在静静追悔感伤,如果当时我们能,不那么倔强,现在也,不那么遗憾……”
我想起了,上上个星期,隔壁的公寓,住进了一个人。只是,我没想到,在听歌方面,他(她)居然和我的品味如此相像。
我苦苦的笑了一声,随即扑面而来一片浓厚的忧伤。我可耻的想着,如果苏嘉楠还在我身边,今天的事情就一定不会发生,我也一定不会遭受那样的侮辱……可是,可是,他好像,再也不会保护我了……
我越是这么想,我的心情就越是压抑,我觉得自己急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我难受,我就一定要哭出来,大声的哭出来。我连鞋都来得及穿,奔跑着去阳台,对着黑不隆冬,一点星光,一点月光都没有,还在下着小雨的天空,大声的哭……哭到喉咙沙哑,哭道眼睛干涸……隔壁还在不停的循环着刘若英的歌曲:“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经过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发泄,我的心,好受了一点,可是,脑袋却越来越重,我的身体虚弱极了,连站都站不起来……勉强靠着墙面将自己支撑起来,我似乎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开门声。
当那个人,满身风雨,朝我走来的时候,我虚弱的身子在刹那,像被电击了,背脊紧紧贴在墙面,仍无力站稳,颤颤巍巍的喊了一声:“苏嘉楠……”
他没有说话,依旧迈着稳健的步伐,温柔的伸出手,在我额头上静静的测量温度。
“你发烧了。”他皱着眉头说话。
“与你无关。”我倔强的竖起身上所有的刺,企图摆脱他的禁锢,却徒劳,被他打横抱起。
我伸出手在他冷峻的脸颊上狠狠地拍了一掌,绵软无力的一掌:“放开我……你还管我做什么……”
他还是一句话都不说,却将双手的力度加强了,我越发的不能动弹。只能掉眼泪,无声的掉着眼泪。
不一会儿,我便被他放到了大床,他细心地给我掖着被角,我心里,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却碍于身子虚弱,发泄不出,便一直背对着他,不肯看他。
“把药吃了。”苏嘉楠单膝跪在床沿,过来抱我。
我自然挣扎了,结果显而易先,躲避不得,趁他不注意,任性地将他端着的热水打翻,朝他瞪着眼:“我不吃!”
苏嘉楠握在我肩头的手微微用力,我知道他在忍耐。心里不停地叫嚣着,苏嘉楠,发火啊,你发火啊!你发火了,我就能跟你吵架了……可他没有,他轻轻的将我放平,重新掖好被角,关门出去了。
很快的,他重新等了一杯水进来。
“你发烧了,必须吃药。”
这次他的手段强硬了许多,单手捏住我的下巴,将药丸推进去,仰头喝了一大口水,对准我发着干的嘴唇吻去。慢慢的,细细的,将温热的水过渡给我,他把我钳住,紧紧的钳住,我动弹不得,被迫接受着这种喂药模式。
很漫长的一个吻,我快要窒息了,靠在床头拼命地喘着:“苏嘉楠……你混蛋……臭流氓你……”
他将水杯放下,淡淡的回我:“谁让你不吃药的?!”
我不再理他,翻身倒下,或许是药性到了,眼皮越来越沉,昏昏欲睡。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我的身子除了有些酸痛外,其他并没有什么不适。
便将身子坐起,翻身下床,够着脑袋,从大开的房门里面往外看,我在找苏嘉楠。
昨天夜里,我迷迷糊糊的,但还是有点意识的,我知道苏嘉楠一夜没睡,他不停的给我量额头,不停地给我的额头换毛巾……
还有,因为我留了好多汗,他也不停的再给我擦身子,换衣服……念及此,我的脸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在燃烧着。直到卫生间传来了声音,才将我从羞愧中拖出。
原来,苏嘉楠在卫生间,我慢慢的走过去,将门推开。正巧看见他埋着头静静的给我搓着衣服。
“你醒啦?!”他站起来,在水龙头那里将自己的手冲干净,用毛巾擦了擦,在我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将大掌放在了我的额头:“嗯。好像退烧了……”
我应该拍掉他的手的,可我没有,我只是靠在门框上,静静的望着他,看着他重新蹲下去,为我任劳任怨……
“冰箱里有我买的粥,你热热就可以吃了。”
鼻头酸酸的,好想流眼泪,可我努力的憋着,不回答,继续看着他。
他见我不理他,将头抬起,带着一丝疑惑:“不想热?!那你等等,等我洗完衣服,就去给你热!”
我猛地从门框上弹起,赶紧背开身,一滴清泪从我的眼角滑出,我悄悄的将它擦净:“我发现你做人也是,好赖不懂,那外面买的粥,能喝么?!”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说话,以前的我,从来不会这样,我是个有礼貌的姑娘,一直都是,为什么,我现在变得那样多刺,那样难以安慰?
一切的答案,除了苏嘉楠,还会有谁?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才能一次一次的触碰我的道德底线。以前,我不敢爱他,他就无所不用其极的逼迫我,算计我,让我爱他,可当我死心塌地的爱他了,他又无缘无故,绝情绝意离开我,还装出一副,依然爱我,舍不得离开我的模样让我更纠结痛苦。
现在呢,他更是时不时的出现在我身边,难道是想告诉我,分手了,我们还是朋友,或者,我们还是可以退回到兄妹这样的身份?!
他一直都是那么自以为是,那么的骄傲自大,总以为能翻云覆雨,其实就是一个讨厌鬼。
我在房间换好衣服后,便从冰箱拿出了冰冻的肉,系上围裙,钻进厨房,安静的做着午饭。
其实,在我冰箱的第二格里放着我前天自己手擀的面,可我故意没有拿出来,而是在电饭煲里放了米,做了米饭。我们不吃面,尤其不吃手擀面。
“怎么没做面?!”吃饭的时候,苏嘉楠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米饭,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我:“你冰箱里不是有么?”
我往嘴里送了一口饭,细嚼慢咽下去,才回答他:“我不想做。”
苏嘉楠的脸色有那么一秒显得特别难看,我装作看不见,看似轻松的讽刺他:“吃饭吧,面条吃多了,也该换换口味了。”
“啪”
苏嘉楠用力地放下筷子,尽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果果,我们谈谈。”
我正好嘴里嚼着一块牛肉,只能支支吾吾的回他:“可我……跟你……无话可说……”
他不再说话,端端正正地坐在我的对面,等着我慢慢将一碗饭吃了个干净。
“吃完了吧?!”苏嘉楠见我搁下筷子,深深的看向我说:“吃完了,我们该聊聊了。”
他将最靠近我的那一张椅子拉开,坐定。
“对不起。”他幽幽的说道:“这三个字,很没用,我知道。”
我不自觉的冷哼了一声,用眼睛斜睨着他,他顿了顿,继而说道:“我们分手,跟颜卿,跟任何一个女人都没有关系。”
我冲他淡淡一笑:“我早就猜到了,是腻了吧?是得到之后,发现,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不是的!”苏嘉楠有些急了:“你不要胡乱猜测,给我乱扣帽子。”
“那你说啊,你倒是有什么苦衷!”我站起了身,冲他吼。
我的激动情绪反而让他冷静下来。他同样站起了身子,与我面对面:“果儿,有很多的事情,不是我想说就能说清楚的。”
我真想狠狠的揪住他的衣襟,重重的踹他两脚。尤其是在他露出一本正经的神情问我:“你相信我么?!”
我不相信,相信个屁!我气的没有多余的力气用来支撑我的身体,只能坐下来。
我尽量让自己不发火,不彪脏话:“苏嘉楠,那我问你,你对我又有多少信任呢?你觉得自己能让我信任么?”
信任。何为信任,那是两个人相处的桥梁。如果没了信任,两人之间的桥梁都崩塌了,还谈什么?我可以不怀疑苏嘉楠还爱着我,可我怀疑,很深的怀疑着,苏嘉楠有很多事情都在瞒着我,他把这些事情瞒着我,除了不信任我,我想不出其他原因。
“我……”苏嘉楠语塞了,在他常年冷漠平静的脸上,我看到了一丝恐慌:“我只能说……有些事情,我真的真的是无能为力!”
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揪住他的手臂:“什么事情让你无能为力,你说出来,你说给我听啊。”
我静静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了一点蛛丝马迹,可他还是让我失望了,他将我的手移开,语气薄凉:“也许,我不该跟你谈的!我也不该和以前一样,频繁的出现在你面前……”
我的情绪濒临崩溃,说话语无伦次:“苏嘉楠,你就是个伪君子,你不爱我了就不爱我了,为什么还要装出一副你很委屈的模样,你很委屈么?你一点也不委屈,你潇洒的很……”
在他迈出我的公寓时,他如往常一样嘱咐我:“你的感冒还没好的彻底,记得要吃药。”
我抿着嘴,抓起一只空碗,朝他扔过去,恨恨的喊着:“苏嘉楠,你王八蛋,我恨你……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可是,不见面,甚至是不爱他,好难,就像刚刚我向他扔过去了一只碗,我老半天都在想,他身上有没有被我打伤。
22放弃1
那天以后,苏嘉楠遵守了他的承诺,在我的生命里,他好像化成了一缕青烟。
我也再一次被忙碌的生活淹没,晨曦微露离家,披星戴月回家,我再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冥想爱人或者去祭奠爱情。
我只能随着生活的潮水,不停的往前爬行匍匐,一天,两天,三天……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三个星期……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他给了我那么漫长的时间,让我慢慢地,慢慢地,从这场刻骨却悲哀的爱情里脱身。他以为,这是对我最好的方式。可是,于我而言,我们之间破碎的爱情,就像一块丑陋的疤痕,再也抹不去,抚不平……
慢慢的,寒假不期而至了。
就在放假的前一天,带我们做实验的杨教授找到了我,说他忙着做新物质,问我愿不愿意给他打下手,我欣然答应了。
对我来说,这是一种锻炼,也是一种解脱。
我开始很积极地帮着他记录数据,记录物质变化……常常忘了时间,到了半夜才知道往回赶。
年二十八那天,杨教授没来实验室,他在电话里交代我,中午12点的时候加药品,然后等着它变成淡粉色,今天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听起来挺轻松的,殊不知,我一直等到晚上10点,烧杯中的药品还是原貌,一点颜色变化也没有。
我累极了,扭着僵硬地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