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浮游云中      更新:2024-07-12 09:33      字数:4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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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一脸幽怨的回她:“我也是。”
  她向我投来一个眼神,我读懂了里面的意思,同是天涯沦落人,尔后,她转头冲着阮敏叫唤:“敏敏,你想家不?”
  阮敏将身子一翻,靠着床沿:“谁不想呢,我想起了,我家楼下的那个馄饨摊儿,还有我妈做的红烧排骨……”
  “听你这么一说,我又饿了……”
  “呵呵,我妈做的饭真是好吃,什么时候,带你们去尝尝?”
  “行啊!其实,我妈做的饭也不赖啦,比如……”她们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开了,我只是跟在后面默默笑着,也不想着要搭话,谁叫我的脑子里已然想不了其他,光一个苏嘉楠就够呛了,我默默的叹了口气,翻身从床尾将手机拿过,打开通讯录翻看,最后在“哥哥”那里停住,想着昨晚在火车上给他打过电话,他关机,今天就给他发发信息吧,我平躺着,手下快速的按键:“我到学校了,一切安好,勿挂!”
  信息刚发送成功,她俩的话题就扯到了我身上:“青果儿,你爸爸是做什么的?”我吃吃的笑了一声,回道:“我爸当兵的!”后面我就不说了吧,低调是美德,我要是说了我爸是师长,她们一定对我敬而远之。
  “军人啊,真好!”阮敏双手托着下巴,眼眸含水的望着我:“你妈妈一定很幸福!”
  哪里来的歪理?我侧头,一脸狐疑的看向她,鼻间吾隆出声儿:“嗯?”
  “敏敏是个军人控,我猜的!”郝琳一脸得意的看着她嬉笑:“敏敏啊,据小道消息,咱们这次的教官,是京城脚下的,标准的军人,保准有你看着合眼的!”
  阮敏皮薄,哪里经得起调侃?这下脸都红到了脖子根儿,娇嗔道:“郝琳!”
  “郝琳,这消息可靠么?!”我一咕噜坐起身子,定定的看着她,也许,是我太激动了,所以造成了她的误会,我见她对我挑眉道:“难不成,你也是军人控?!”
  我这才平息了慌张,扰扰头:“我就问问,就问问……”
  ……
  外面的阳光渐渐柔和,我们一聊就聊了三个小时,扒拉手机看了一下,正好两点,身上些许困意袭来,我们铺平被子,像极了蔫了的小花,垂头丧气的仰头到下,好好休息休息也好,明天就要开始军训了。可是,明明眼皮很重,身子很乏,可脑子就是不能入睡,好似装了个小儿,迈着小腿儿,在里头来回奔跑,一刻都不能安生,是不能很快适应陌生坏境,还是心里思念着某个人?
  “嗡嗡……”
  枕头底下的手机震动了,我见阮敏翻了一下身,也不细看到底是谁,便赶忙拿起手机,翻身下床。走廊里安静极了,几乎没人出来走动,我快步走到尽头,面对朝南的窗口站定,掏出手机,是个陌生号码,我见它坚持不懈,也不挂断,便犹犹豫豫的接上,我将手机靠在耳旁,听筒里便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天生有着蛊惑人的磁性:“果儿。”
  我的心瞬间麻痹了,惊喜中夹杂着些许小性子:“你还打电话作甚?!”
  “想你了!”他倒是不按套路出牌,字字咬针儿,不过,于我而言,受用的很,便红着脸嗔怪:“别耍疯!”
  他轻轻地笑了两声:“去了学校还适应么?跟别人相处的怎么样?”
  “挺好的,学校没有想象中的差,人呢,也没有想象中的难以相处。”
  “嗯。”他应了我一声,尔后轻轻的打了个哈欠,本来,他浓重的鼻音就让我好生疑问,这会儿,又打了个哈欠,我便皱眉追问:“这几天,你忙什么了?怎么这么累!”
  “我失眠了。”
  “怎么会失眠的?!”
  他长长的喟叹一声:“哎,我也不知道啊,每次一闭上眼,你就在我的脑子里,心里,来回不停地跑闹,让我舍不得闭眼,闭心。”
  “……”
  好吧,我薄弱的意志力又被他拐跑了,人哪,嘴没皮,走遍天下!
  苏嘉楠轻而易举就绕开了我的问题,真是老奸巨猾,我这只小白兔,哪里斗不过他这只大灰狼?索性认命吧,我砸吧砸吧嘴儿,想了另一个话题:“听说,我们这次军训的教官都是从京里调来的,我想咱爸不会这么闲吧?”
  他顿了顿回我:“不知道。”
  我嘟着嘴调侃:“那就是这批教官很闲喽?”
  他很久没有说话,久到我以为自己的手机没电了,他才问我:“果儿,你喜欢军人么?”
  军人?!我当然喜欢啦,人前庄严,人后,只为我柔情,想想都觉得小鹿乱撞,可惜啊,我这辈子算是无望了,谁叫我爱上了一个商人,古训教导,商人终无良啊,我偏偏一头扎进去,可悲!
  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挑眉回他:“解放军叔叔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我当然喜欢啦。”尔后,咧嘴笑道:“也不知道京里的教官,长得帅不帅?”
  “帅的人都不可靠!”这次,他回话回的好快。
  我捂着嘴乐的跟老鼠一般,没想到,他也有中招的时候:“你终于承认自己不可靠啦?!”
  “你也终于承认我帅啦?!”
  额,最后的最后,还是我失算了,吃青果不吐果皮的苏嘉楠,明明他的性子那么讨厌,为什么,我还是不愿意挂电话呢,哪怕多听一刻他的呼吸也是好的。
  快20分钟了,走廊里也没几个人经过,我换了个姿势,改成靠窗站着,跟他静静的诉说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多是些鸡毛蒜皮的琐事儿,包括我独自买票,独自来学校,当然也包括,坑了我几百块钱的那个猥琐司机……我慢慢的诉说,他慢慢的聆听,细水流长的幸福感扑面而来,就像这样,跟他说到天长地久,哪怕举着电话的手僵硬掉,肌肉抽筋死掉,我也甘愿。
  可,这么静谧的画面,还是被打破了,被那头的轻微哨声打破了,哨声刚落,苏嘉楠先是对着电话,狠狠地吧唧了一口,尔后急匆匆地说了声儿:“果儿,我要忙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了,哪里来的哨声?他就把电话挂了。我先是愣了一秒,尔后想起他冒犯的话语,冒犯的动作,就好像,这些语言,动作,是他站在我面前说的,做的,一样,脸被烧得火热热的,我侧目,从眼前关上的半扇窗看到自己的影子,双目含情,面色酡红,四个字形容正好——春心荡漾。
  我站在原地,攒着手机,靠着窗子,夏季的衣服,布料总是薄薄的,连太阳西下的余光都阻挡不住,我的背被照得发哄,真是越想平静越容易发昏。
  我慢慢朝宿舍移去,宿舍的门半掩着,我猜想,郝琳,阮敏应该还睡着,谁曾想,我推门而入的时候,她们都端端坐在桌前,齐刷刷的看向我,尤其是郝琳,眼睛里尽是八卦的味道。
  我尴尬的朝她们笑笑:“你们怎么不睡了?”
  阮敏从她桌上拿起一套迷彩服递给我:“刚刚班长来过了,她来通知我们今天晚上要去操场集中,她还顺便帮我们把军训用的衣服带过来了。我们出去找你,见你在打电话,就顺便给你领了,你试试看,合不合身。”
  我从她手里接过,眉眼笑得弯弯的,跟她们连连道谢,举着衣服朝着卫生间走去,不料却被郝琳截住,她双手抱胸,扬扬肩膀,轻碰我的手臂:“嘿,给我们说说,给谁打电话呢?是不是男朋友啊!”
  我刚刚收下去的羞愤,又被她玩味的语气给吊起,低着头,看也不看她:“哪有啊,是家里的电话!”我没说谎啊,确实是家里的电话嘛!不过,人家显然不信,郝琳剜了我一眼,嘟着嘴儿,轻声“切!”了一声。
  我见她吃了败阵的模样,心里觉得好笑,又觉得很暖,我喜欢爱八卦且当面就问出的女生,她们往往都是直肠子,耍不来心眼,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冲她甜甜一笑:“我去换衣服,等下一起吃饭,我请你们!”
  12教官
  晚上七点,我们一行人从小餐馆里出来,班长通知的时间是7点30,距离现在还挺早,我们便慢悠悠的穿过街道,沿着水泥路,磨磨蹭蹭,我后脑勺的马尾,在干燥的空气里划拉出一个圆。
  恰逢7点半,我们进场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听的人热血沸腾,大多是爱祖国,爱人民的路线。音乐如此大声,就是靠着的两个人,说话也挺费劲的,“琳琳,你找找,看到班长没有?!”阮敏扯着嗓子叫唤,她的声儿本来就细,这回算是用着了吃奶的力气。
  我们循声望去,满操场的寻找熟人,其实,哪里有啥熟人,就算所谓的熟人也不过见过几回面而已,我翘首以盼,在人堆里看见陈淮,她挤在细缝里,探出来半张脸。
  “琳琳,敏敏。”我轻拍她俩的肩膀,手指顺着她们含水的眼眸挥出完美的弧线,落在陈准那处:“看,是陈准。”
  郝琳站在原地,伸长脖子,仔细的看了一圈,尔后,缩回脖子,对我们咧嘴儿笑道:“陈淮身边儿有三个空位,会不会是给我们留的座儿?!”
  我碰碰她微拱的手肘:“走,看看去。”
  我们走过去的时候,陈淮并没有多讶异,只淡淡的说,这边没人,你们可以坐。我看了看她布满冰霜的脸庞,想想还是没有说话,只点了一下头。
  我们坐定没多久,会议便开始了,首先是领导讲话,接着还是领导讲话,我们百无聊赖的,盯着自己露出来的脚趾,举着手掌在旁边候着,对于蚊子,所有的女生,或者说,所有的人类都是同仇敌忾的,给你喝点血无可厚非,可你为什么还要整出又痒又疼又难看的大包呢?
  底下此起彼伏的掌声,还伴着小声的嘀咕:“叫你咬”!
  当然,没有蚊虫叮咬的时候,我们也会耐下性子听听领导们在讲什么?可听来听去,所有的领导讲话都是一种语气,用词也是大同小异,我们的脑子便成了一桶浆糊,早已分不清哪个是哪个了,就像我分不清脚下低矮的草丛,上面镶缀的晶莹水滴,是几天前连绵的细雨,还是白天冷下来的热气。
  郝琳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我也有些熬不住了,眼皮直打架,好想睡觉,回头看了一眼阮敏,她正竖着脑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高台,这丫头当真是个军人控?!我不知道是不是开会前,郝琳说的那句话奏效了,郝琳说,今晚会有个很帅的教官代表发言。她的语气明显是假装正经,阮敏单纯才会被骗。
  我扯着嘴角,淡淡一笑,看着头顶上皎洁的月光,清冷,孤独。不知道此刻,苏嘉楠在干什么,是不是也如我一般,望着月,想念着彼此,越想念,越孤独。
  “看,好帅啊,听说他是排长耶!”
  “可不是嘛,好帅啊!”
  “他刚说他叫什么?”
  “是叫宋东风,还是宋西风来着?”
  一阵窃窃私语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皱着眉头,看着前面几个女生,挤着小脑袋,可劲儿的八卦着,听这语气,台上的男子定是貌若潘安,我将背脊拗直,嗯,是个标准的帅哥,宽肩;细腰;窄臀;长腿,尤其是那身军装,禁欲感十足,不过,在我心里,比起苏嘉楠,他还是逊色一点,大概是少了那点痞气,让人忍不住雕饰的痞气,眼前的男子明显太乖,看上去有丝丝呆板,嗨,其实也不怪他,经过了严肃军纪的调/教;谁还能改不了他痞痞的个性?
  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欲取鸣琴弹,恨无知音赏,回去宿舍的时候,我忽然想起这首诗来,最后两句,我更是深刻,感此怀故人,中宵劳梦想。
  “敏敏,怎么样,我没骗你吧?”郝琳将军帽从头顶拿下,放在手里把玩,仰着的脸庞,满是狡黠。恰逢今天月色很好,阮敏娇羞的小模样,我们看的真真儿的,我跟郝琳相视一笑,拿她开涮:“羞羞脸,o(n_n)o哈哈~”
  “你们真是……不理你们了!”阮敏白皙的皮肤染上了一层粉红,羞愤的加快脚步,俏丽的脸上还挂着未曾收下去的笑意。
  夜的香气越发浓郁了,一撮一撮弥漫在空中,漫天织成了柔软的细网,任是一草一木,都不似白天那样现实。轮廓,线条,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丝丝隐入它细致之点,空灵却梦幻,如梦如愿。
  第二天,晨曦微露,不知是不是兴奋,我们都起得好早,将昨晚刚洗的军装套上,半湿半干,有些不舒服,可忍忍还是过得去的,我这个人,是个慢性子,做什么都比别人慢半拍,阮敏,郝琳她们早就打理好了,我还坐在桌前,忙着梳头,时不时冲着她们露出歉意的表情。
  约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