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作者:谁知道呢      更新:2024-07-12 09:33      字数:4829
  边自己解决时,总要把那张脸想象成你才能达到高潮。
  是我的不幸,也是你的不幸,我们狭路相逢,在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没有早一点,也没有晚一点。我喜欢你,不仅仅因为你是男人,不仅仅因为你的倔强,不仅仅因为你难掩的光芒,不仅仅因为你的青草香。
  只因为,你是你,如纷飞大雪沾上我发丝的那片,柳丝飘扬时牵绊我衣角的那缕,蒙蒙细雨落到我眼中的那滴。
  满天星光璀璨,满城繁华喧闹,我眼中只有你。
  我的城池已陷落,战鼓却正急,从此,金戈铁马,攻城掠地,我要卸下你的心防,从里到外,占有你。
  梅林在两人中间插进一只手,“大庭广众之下,行为要检点啊,警察要来了!”
  程严顿时满脸通红,拼命挣扎起来,铁心慈恋恋不舍地放手,程严推开他掉头就跑,好像后面有鬼在追。
  梅林拍着他肩膀哈哈大笑,“真是小别胜新婚!感谢我吧,今天还是我把他拉来的,他已经来学校一个多月了,在超市做酸奶促销。”
  “怎么不早告诉我!”铁心慈迈开大步追了上去。
  梅林看着他的背影,轻声嘟哝一句,“告诉你有什么用,瘟神!”他突然想到什么,自顾自笑开了。
  原来,程严的爸爸在矿上做了一年,省吃俭用也才刚赚够学费而已,他着急去矿上打工给他筹生活费,在家呆了半个月就走了,程严把家里的活忙完只有对着空空四壁发呆,只好回到学校。他找到超市那个经理,经理对他印象不错,破例安排他进超市做暑期工,推销刚上市的一种酸奶。他在大冰柜前摆了一张小桌子,用小纸杯分好让顾客免费品尝。事情虽然轻松,每天站在冰柜边上还是吃不消,到了下班时浑身像从冰窖里捞出一样,大热的天还要冲许久的热水才能缓过来。
  今天早上正准备去上班,一开门,梅林正堵在门口,原来是那瘟神要回来,要他一起去接。他本想推辞,没想到梅林当他的面拨个电话到经理那里,经理二话不说,当即准了他半天假。他转念一想,说不定那瘟神冲着他去接人,今年给他个面子放过他,这才委委屈屈跑去。没想到他一见面就动手动脚,完全是狗改不了吃屎,气得他真想扇自己两巴掌,去年的亏还没吃够,这瘟神是可以讨好的么!
  回到车上,铁心慈竟然也跟他坐到后面,手脚又开始不老实,拉着他的手不放还不够,那只狗爪子全身上下到处摸,连最隐秘的部位都不放过,他满腹怒火无处发泄,只好死死盯着窗外,盼着车子撞到什么地方,干脆大家死到一块算了。
  铁心慈哪里知道他的心思,还以为他脸皮薄,当着梅林的面有点害羞。一碰到他的身体,他积压的两个月的激情和欲望喷薄而出,心里如同猫抓一样,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哪里会管他越来越黑的脸色。
  “硬了呢,”铁心慈捉到中间那团,凑到他耳边笑,“憋了很久吧,要不要我帮忙?”
  程严又羞又恼,羞的是自己那不听话的东西只被他摸了两下就昂然起立,恼的是这色鬼本性难移,一见面就想着那回事,自己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今天肯定不容易糊弄过去。
  他恨得牙根发痒,脑子一片轰隆声,一巴掌拍了下去,低喝道:“放开!”
  梅林在前面哈哈大笑,铁心慈满腹热情被人一桶冷水浇灭,顿时恼羞成怒,手一紧,把那硬邦邦的分身攥紧,冷冷道:“我不放你能怎样?”
  命根子在别人手里,程严顿觉呼吸不畅,咬着牙转头不理他。铁心慈不怒反笑,竟把他按到膝上,拉开他的裤子拉链,把他那硬挺的分身捉了出来。
  程严猛然记起那天的一幕,吓得一身冷汗,没命地捶打他。铁心慈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冲到头顶,一手按住他的身体,一手上下套弄,程严久未出火,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很快喷得他满手都是,前面那人还在笑着嚷嚷,“别弄脏我的车,你们要玩回寝室去!”
  浑身的力气仿佛随着那白浊的液体流尽,他只觉得被人用利器狠狠戳入胸膛,心如死灰,放弃了逃脱的努力,一点点软在那人臂弯。他终于满意,擦干了手,把他横抱着,扳过他的脸,从额头一路吻下。
  这久违的吻,为什么还是这么甜?
  为什么,他会想念?
  他突然有种杀死自己的冲动。
  有程严在,寝室里仍是干净如昔,铁心慈心满意足地躺下,看着程严忙前忙后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好,越看越觉得自己没爱错人,心里如吃了蜜一样,忍不住吃吃笑出声来。
  程严回头瞪了他一眼,看他脚上那两只鞋子晃来晃去地碍眼,犹豫半秒,去拿了拖鞋扔在他脚边,“换上,脏鬼!”
  铁心慈把脚一伸,“乖乖伺候你大爷!”
  “去死!”程严脸都绿了,转头就走,“我上班去了,你好好当你大爷!”
  铁心慈笑得扑倒在床上,又飞快地爬起来,跑到阳台向下张望。
  越过高高的梧桐树,一个瘦削的人影出现在门口,他笑吟吟地和正在扫地的看门老头打个招呼,径直向校门口走去。
  铁心慈痴痴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所有沉甸甸的心事都灰飞烟灭。从此,他不用夜夜远眺,不会孤枕难眠,早晨醒来第一眼见的是他,晚上睡觉抱的也是他,上课下课陪伴的还是他。
  他微笑着在心里呼唤,我等你回来,我的宝贝。
  如果画地为牢,将我们同时幽禁,你是否才能听到我心跳的声音。
  第十二章 心灵的碰触,从来由爱开始,以泪结束
  傍晚下班回来,程严又是浑身冰冷,好在要开学了,明天已是最后一天,捱过明天就好了,他暗暗安慰自己,开始打自己的小算盘,等开学再找几份家教,自己的生活费就不用愁,说不定还能慢慢把学费凑出来,爸爸就不会这么辛苦。他越想越高兴,一回来就冲到浴室,连衣服也来不及脱,一头钻进热水里。
  铁心慈吹着口哨走进来,刚到健身房跑了一趟,好久没打拳,手都有些生了,出拳已没有以前那种速度和力量,而且身上的肌肉也有发展成赘肉的趋势,腰围足足大了一圈,闪躲时竟有些吃力,看来还得好好锻炼,不能真变成个大胖子,让程严这猴子看笑话。
  刚才梅林打来电话,说大家要为他接风洗尘,要他把程严也带上。他特意叮嘱,让他好好控制一下他的脾气,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不是看铁将军的面子,敢惹他们早就被人给废了。
  铁心慈当然心知肚明,老爸退下来后虽然余威犹在,家里却早已门庭冷落车马稀,大家纷纷去找大树乘凉。老爸和他长谈过,要他以后做人尽量低调,不求和大家打成一片,但求不惹到小人,从此不得安生。
  大病一场后,老爸似乎想通了许多事情,仿佛变了个人。以前不管是多大的官,他看不惯的一点面子也不给,当着面就拍桌子骂娘,让人下不来台。铁心慈对此深有体会,他的一个老部下在省公安厅刚上任便过来给老首长拜年,老爸不知从哪里听说那人以权谋私,把自己亲戚到处塞,一气之下,竟把那人送的东西摔到他脸上,骂他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人慑于积威,愣是站直了听他骂,连大气也不敢出。
  当然,那人灰溜溜走后,再也没上过门。领教了他的脾气,有些心虚的也不敢来,老爸也不在意,每天悠闲地喝酒下棋打门球带孩子,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他投资的事也没敢告诉老爸,要让人知道他借他的面子赚钱,那顿皮带肯定又免不了,好在他不说,别人更不敢说,惹毛了老首长办公桌都能被他给掀了。
  可是,这样疾恶如仇,敢怒敢言的老爸,最后却修生养性,噤若寒蝉,害怕为儿子结下仇敌,怕自己走后家人没人照顾。
  铁心慈深深感动,也觉得悲哀,答应老爸以后好好呆在学校,决不惹事生非,遇事以忍让为先。
  明打明抢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笑脸背后的凛冽冰霜,可怕的是背地里被捅刀子。
  老爸曾语重心长地说,心慈,我保得你一时,保不了你一世,以后的路要自己走,宁可不争那一时意气,也不能把自己暴露在别人枪口。
  他还说,逞勇斗狠并不是本事,真正有本事的人是谋定而后动,三思而后行,你如果不甘平庸,就得学会先保护好你自己,韬光养晦,等待良机。
  程严抹着头发上的水出来,铁心慈一脸笑容等在门口,拿起衣服就往他身上套,“快点,梅林他们在等我们吃饭呢!”
  程严心里咯噔一声,趁他不备,把衣服一穿就往外跑,他的朋友实在不可理喻,他虽然穷,也有自己的尊严,不想被他们当猴耍,可如果说不去那瘟神肯定又会硬来,还是先躲起来再说。
  铁心慈被突发的变故吓了一跳,回过神时,程严已经跑出老远,他一边追一边大吼,“你给我站住!”
  程严头也没回,跑得更快了,铁心慈气得七窍生烟,对迎面而来的两个男同学吼,“给我拦住他,我出一千!”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说时迟那时快,两个男生根本没犹豫,好似商量过,一人伸一只脚出来,把程严拦在走廊正中。程严躲避不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左边那男生一把拉住,右边那不甘人后,也拽住他另一只手,两人绑架一般把他押到急急跑来的铁心慈面前。铁心慈二话不说,从钱包里数出一千块交到他们手里,顺手钳制住那细瘦的胳臂,拖着就走。
  事到如今,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程严乖乖地跟着他下楼,又乖乖地坐上梅林的车,梅林见两人又是水火不容的阵势,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你们到底是怎么啦,要真合不来我帮你们换寝室,省得你们每天瞪来瞪去。”
  “你敢!”铁心慈怒骂一声,揪着程严的衣领,眉毛已拧成一条粗线,“老子好声好气叫你吃饭,你逃得比兔子还快,老子很久没教训你,你皮很痒找抽是不是?”
  他的拳头一晃,程严吓得睫毛一抖,几乎把脑袋缩进脖子里。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来临,他慢慢睁开眼睛,面前那双墨黑的眸中有许多他看不懂的情绪,这些情绪层层堆积,使他的眸色也愈发深沉。
  面前这个,是他熟悉又陌生的铁心慈,粗犷的眉眼,刚毅的轮廓,每一处让他胆战心惊,每一处都让他觉得疼痛。
  记忆里火辣辣的疼,是对挨打的提醒,提醒那冲天的愤怒和刻骨的厌憎。
  心底酸楚的疼,那又是什么?
  漓江上偎依着欣赏秀美风景时有过,阳朔西街上眯着眼睛享受阳光时有过,成功攀岩时被他拥紧时有过。
  他瞥向他的拳头,用力闭上眼睛,真想就此死在他手里。
  “笨蛋!”铁心慈大笑起来,揉乱他的发,把他固定在自己身边,“怕挨打就学乖点,别动不动就皮痒!你跑什么跑,害我还损失一千块,真他妈倒霉!”
  梅林正竖着耳朵听后面的动静,听到关键词语,连忙打听详情,铁心慈把今天的事情一说,他笑得眼泪狂飙,“我算服了你们,程严,以后你就天天这么干,看他有多少钱浪费。我明天就到你们寝室门口排队堵人,一次一千,没几天我就发了!”
  “去死!”铁心慈劈头给他一巴掌,看着身边苦笑的人,越想越窝火,扳过他的脸狠狠亲了下去。
  今天吃的是日本料理,山哥有意让大家海吃一顿,也不惜出血,光刺身就点了两样。他这回学乖了,没把那些不熟的男孩带来,专门要最温驯乖巧的囡囡过来作陪。
  程严吃不习惯,看着满桌的东西无处下手,用米饭做的寿司上面有红红黄黄黑黑的东西,刺身是生的,芥辣比辣椒还恐怖,煎鱼上面要挤柠檬汁,汤里有股怪怪的甜味……
  看着大家谈笑风生,大快朵颐,他若坐针毡,面前的盘子里被铁心慈堆成了小山,可没一样能让他有动手的冲动,只好自顾自地喝起有浓浓麦香味的茶。
  “喝水能饱吗?”铁心慈低喝道,“你又给我摆什么臭脸!”
  程严冷冷斜他一眼,目测良久,吃了几块烤肉后,端起看起来颜色还算正常的蛋羹,大口大口吃起来。
  铁心慈眉头拧了拧,把盘子端到自己面前,把梅林和自己面前的蛋羹送到他面前,想想又觉得不爽,在下面踹了他一脚,在他的瞪视下眉开眼笑地对付盘子里的东西。
  连吃了五个蛋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