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蝎子王      更新:2024-07-12 09:33      字数:4865
  “前天,你到底有没有进过皇宫?”
  “没有。”
  “你人在哪里?”
  “他的床上。”
  “嗯。重言,既然这样,那你以后继续留在四皇子身边,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有什么重要事情向我直接汇报。”
  “是。”
  “大当家。”在他正要离开之时,我叫住了他,“二当家,他,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重言,你还是象当初那样关心二当家。”
  大当家露出了一个稍微放心的微笑。
  “二当家是重言救命恩人与恩师,重言是绝对不会背叛二当家与辉月楼的。”
  “好。二当家果然没看错人。”
  。。。。。。。。。。
  铁 汉 绕 指 柔
  “他,来过了吗?”
  “嗯。”
  “怎么样?”
  “不是太相信,还有怀疑。”
  他背上的伤终于开始长合了,结着的血痂粘着绷带。
  我小心翼翼地拆着,生怕一不小心碰到原本已经结口的伤口,重新出血。
  “你,为什么那么相信我?相信我没有杀三皇子?”
  连自己最亲的人都不能去相信的他,为什么会相信非亲非故的我?!
  “我是相信自己。”
  没有波澜的平静语调,仿佛早就料到我会问一样。
  “不明白。”
  不要怪我笨,事实上是他们世界里的东西包括人心都太复杂了。
  “你不用明白,只要你同样相信我就行了。”
  他转过身来,手,抬起我的脸,逼我的眼睛与他的四目相对。
  这是我最害怕的一件事情,因为每每望进他深不见底的眼里,
  我就失去自己的思绪。
  我害怕他眼里的索求,
  也害怕那偶尔一闪而过的温柔与怜惜,
  更害怕那让人无法琢磨的神秘。
  “你呢?你相信我吗?”
  “我。。。不知道。”
  虽然明知道这个答案对他来说或多或少是一种伤害,
  但我实在不想说谎。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掌控着这一切,我只是他与康元帝之间,间谍游戏里的棋子,
  甚至被他玩弄于股掌之内,
  现在,连自己到底是属于哪一边的都分不清了,
  试问要我如何能完全相信他?!
  他的眼睛果然黯淡了一下,
  眉头也跟着皱了,
  危险!
  这么近的距离,可以明显地感受到他身上的危险气息。
  “如果有一天,有人跟你说,我是真的,从头到尾都在骗你,只是诱惑你背叛辉月楼,利用你帮我对付父皇,你,会相信我吗?象我相信你一样相信我吗?”
  几乎全身颤抖了一下,这个问题早已在我的心中盘旋多时,只是自己也不愿意再想下去与面对答案。
  “那。。。要看那个人是谁。”
  如果那个是康元帝、大当家、大皇子、三皇子甚至八皇子的话,我想,我还是愿意相信他。
  无法说谎,特别是望着他的眼睛,
  我知道面对他,说谎比说出否定答案更危险。
  “如果是你的二当家呢?”
  他的手更用力的抬着我的脸,不让我避开他的目光。
  那是逼切的眼光,这么强烈的感觉,这么近的距离,几乎灼痛了我。
  “不知道。”
  这个答案一出口,我心里就知道不妙,
  这两天,只要一提起二当家,他的神情就不悦。
  也许,女人,在男人面前永远都不应该提起另外一个男人。
  没有预期的不悦神情,他只是定定地望着我,
  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
  这是一个永远都无法知道他心思的男人。
  “我想,”他突然把唇贴到我的耳边,含着我的耳朵,半是调情,却又半带认真地说,“你不能完全相信我,是因为你对我的了解还不足够。”
  “不行。”
  我已经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了,
  天!
  这个男人,他的伤口才刚刚要长合。
  “再告诉你一样东西,”他盯着我有点慌乱的眼睛,玩味地笑着。
  “千万不要在床上对着一个男人说‘不行’”。
  在我还没搞懂他这句话的意思之前,火热的气息已经将我吞噬。
  他的唇舌跟他的人一样霸气而狂野,
  而累积多日的情欲一旦爆发,那激狂更是吓人。
  我被他压倒在床上,
  吻,从没有停止过,
  唇舌交缠之间,我们的呼吸都越来越急速。
  他,因为伤口再度裂开引起的疼痛,发出了低沉闷吭声,但里面满布的却是浓浓的情欲味道。
  想要推开他的身体,可是这两天他已经逐渐复元了,
  我,不是他的对手。
  在他的身下,我永远变得那么弱势。
  手,延着脖子向下,一寸一寸的探索。
  “知道吗?”
  他的唇还贴着我的,几乎是在我的唇里吐出的字句。
  “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想,征服一个冷艳的辉月楼杀手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所以之前,你明知道我是假的妍妃,却故意不拆穿,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
  想起当初他的戏弄,真的很恶劣!
  “男人都喜欢那种逐步侵占的快感,特别是占领充满危险性与挑战性的东西。”
  他一手将我抱起,逼我接近他的。
  距离太近,力气相差悬殊,
  我,根本无从反抗。
  外衣被脱去,他的吻从右肩的梅花刺身开始,延着背部一直往下。
  “没有比辉月楼女杀手更危险,但却令男人热血沸腾的东西了。”
  “那,你当初。。。当初为什么却。。。却没有。。。,你知道我为了二当家的指命,是不会反抗的。”
  突然,他把我扳过身,再次对上那双充满掠夺性的双眼。
  “我不喜欢那种被逼的顺从,我要的是自愿的屈服,反正你一定会是属于我的,不急!”
  眼前的他,像个主宰天与地的王者。
  可是,我的胸口却是闷闷的,有点被践踏的感觉。
  眼睛里又有一样陌生的东西在徘徊,
  低下头,不让他发现我的眼泪。
  “那你,现在已经征服我了,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不知道,因为现在我怀里的人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冷硬的辉月楼杀手。”
  他的语调,瞬间变得温柔起来。
  “那是什么?”
  我不解的抬头望向他,
  我还是我啊!
  还是重言。
  “一个,会为我心疼流泪的女人。”
  落寞的神情一闪而过,
  虽然他没有说过,可是我知道,
  很可能,真的很可能我是第一个,也是目前唯一一个为他心疼、为他流泪的女人。
  “没有人爱你吗?”
  我不明白,象他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女人爱?!
  “很多,”他轻笑一下,“我也数不清有多少女人爱这大孙皇朝的四皇子、宁亲王。”
  “那裕弘呢?”
  四皇子与宁亲王都不是真正的他,
  外人根本不知道他那种自小父母不亲,兄弟猜忌甚至互相残杀的孤独。
  “那你呢?你爱他吗?”
  他突然停止了所有侵袭,非常认真的望着我。
  此刻的他少了半分狂野,眼里隐隐透着脆弱。
  也许刚强如他,还是非常渴望得到别人的爱,无条件的爱!
  “我。。。不知道。”
  真的,我真的不知道,
  辉月楼里没有教过什么是爱情,
  我对他的感觉到底算不算爱,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
  而且,在还没弄清楚他真正心意之前,我不想自己那么快处于弱势。
  “没关系,”他马上换上平日那副自信的笑容。
  “终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的。”
  危险的媚惑气息再次袭来,从皮肤开始燃烧身体的每一寸感官。
  他的手从胸、腰、开始逐渐往下滑,
  本来就单薄的衣裙在他的手上应声裂开。
  我害怕他的危险,但又依赖他的强势,
  害怕他过于激烈的侵袭,但又期盼那种体温依存的暧昧。
  矛盾而复杂的情感占领的不单单是感官,还有我的思绪。。。。。
  当全身赤裸的躺在他的身下,被他精壮结实的躯体包围下,
  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是如此的娇小,
  我是个女人,
  而他是个男人,一个非常强势的男人。
  没有比这一刻更清楚的了。。。。。。。
  狂风暴雨过后,蜷缩在他的怀里,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非常眷恋他的体温,很温暖,
  睡在他怀里,难得的安心,
  轻易地驱走辉月楼杀手训练时遗留下来,每晚缠绕我的噩梦!
  “这儿,”他从背后拥着我,手抚上我的小腹,“很快,这儿就会孕育着我的孩子,大孙皇朝的子嗣。”
  他像是意犹未尽,拥着我,偶尔烙下的吻侵袭我的感官。
  “为什么是我?”我还是不明白,“如果你需要孩子的话,一大堆女人愿意为你生。”
  记得凤缳宫里的那批秀女私底下讨论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憧憬成为他的女人。
  “我的孩子必需要坚强,跟我一起打这场仗,我需要一个坚毅的女人为我生。”
  “这不成理由。”
  “是的,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理由,你是我的女人,我喜欢要你为我怀孕,就这么简单。”
  转过身对上他任性得象个男孩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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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过了将近一个多月,除了因为要接管六皇子、七皇子的政事让他们变得越来越忙碌外,
  居然风平浪静,让人感到不安,像是暴风雨前夕的宁静。
  不过有一个人是例外的,那就是绿珠,因为三皇子的丧事,十二皇子的婚期又得延迟。
  她可以每天跟同样天真无邪的十二皇子吵吵闹闹的。
  相信如果可以的话,她一定恨不得那些与我们不相关的皇子一个接一个被刺,这样婚期就可以无限期延迟。。。。。
  他,会跟我说一些朝政上的事情,以备我向大当家汇报。
  除了这些,我竟然奇迹般地过着真正王妃的生活,
  闲时跟绿珠聊天,甚至去打扰正在养病的静妃。
  这样的日子,幸福,但不安!
  静妃是一个很温婉的女生,面上总是带着淡淡的微笑,
  仿佛从来不会生气一样。
  在五皇子的释心照料下,面上已经有点血色。
  她已经从五皇子口中了解到,我是假冒的妍妃,
  可是现在却是四皇子的女人。
  “裕弘表哥是个从来不会向别人吐露心事的人,可能是因为小时候缺乏关爱,总是一个人过着,所以习惯把自己锁起来。”
  静妃慢慢地说着关于四皇子小时候的事,
  “可是,他不是坏人,他对裕彤、裕隆都很好。”
  “嗯。”
  这个可以看出来,娶了她回来,故意晾在一旁,成存她与五皇子,
  即使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但却能朝朝暮暮。
  “宫廷里的权欲最容易摧残人性,过于急切的名利追逐最易蒙蔽人的心眼,让人忽视身边最重要的东西。康元帝如是,史贵妃如是,我父亲如是,我只希望裕弘表哥不要重蹈覆辙。”
  “我跟裕彤都非常感激他,裕彤更是竭尽全力希望帮他登上帝位来回报这份恩情,可是,我真的很害怕,高处不胜寒,害怕他反而变得更孤独,永远得不到真正的幸福。”
  “重言,你是我见过唯一能令他思绪波动的女子,千万别背弃他。”
  。。。。。。。。。。。。。。。。。。。
  瓮 中 捉 鳖
  “燕山祈福?!”
  五皇子带点疑惑又带点凝重地望着裕弘问着。
  “嗯。这个月十五。”
  “父皇为什么突然要去祈福?!”
  “说是三个皇子相继离奇去世,流年不利,而坊间玄壬帝鬼魂索命之说日盛,为了平息民众的恐慌,要诚心向天祈福以求众皇子平安。”
  “康元帝自己不跑出来杀人就已经够天下太平了,还祈什么福,虚伪!”
  绿珠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漫不经心地吐十二皇子的槽。
  “大家都知道有问题,好不好?白痴!”
  他们两个又开始漫长的口水战。
  “要所有皇族成员一起到燕山的行宫里斋戒祈福七天?!”
  五皇子面色越来越沉,隐隐透着不祥之兆,
  “四哥,恐防有诈!”
  “瓮中捉鳖!”
  裕弘毫无波澜的神情表示,早就猜到康元帝的心意。
  “什么意思?”
  “表面上看来,父皇离开守卫森严的皇宫是给幕后主谋一个千载难逢的刺帝机会。实际上,他可能早已派重兵包围那里,而且大内高手云集,等待真凶自投罗网。”
  “他刻意下旨所有皇子都齐集在燕山行宫中斋戒,就是表明他已经断定那个主谋在我们剩下的九个皇子之中,来个瓮中捉鳖!”
  “那,父皇心里怀疑的目标是谁?”
  “很难说,虽然重言利用反间计暂时应付过辉月楼大当家,可是未必能骗过他。一旦他对重言有所怀疑,那么很可能这次的枪头就瞄准我们。”
  “可是,更大的可能是我们上次的设局令父皇对裕宪猜疑日深,所以决定速战速决,不等我们的势力把他的压倒就直接除了他。”
  “嗯。我想父皇也想到,要是利用我们来制衡裕宪,就算日后能把他拔除,可是也会让我们的势力坐大,后患无穷。所以决定短期内亲手解决他。”
  “可是,只要我们跟八哥在这次祈福里都没有刺帝行动,那么父皇也没有理由诛杀我们和八哥啊?”
  “绿珠真是说得对,”五皇子不禁摇头,“你真是猪头啊!想想就知道。一向最忌讳提起玄壬帝的父皇居然顺从民间流传的鬼魂索命之说,去燕山祈福,为的就是象三哥一样浑水摸鱼,在燕山行宫里关起门来,就算把我们全部宰掉,也可以把杀人的事推给鬼魂索命!”
  平日温文尔雅的五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