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
向前 更新:2024-07-08 19:23 字数:5008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制药 送药
回到城主府时,早已过了午时。
刚下车,汪洋便迎了过来:“爷,可回来了,大王子和二王子来了,现正在花园呢。”
“知道何事吗?”终于听到凌寂云开口了,语气仍旧冷冷的,根本不见兄弟重逢的喜悦。
“属下不知。”
“原来是大表哥和二表哥来了,云,我们快去见他们。”连若依拉着凌寂云边走边说。
将缰手递给马侍,汪洋说:“栀娘,你怎么了?好像不高兴?”
谈不上吃惊,只是才知晓连若依与凌寂云是表兄妹。“汪大哥,我怎会不高兴呢?我们进去吧。”
回廊里,汪洋指着花园里坐着的另外两名男子说:“穿紫衫的便是二王子,黄衫的便在大王子,当今的太子。”
栀娘定定的看着两个与凌寂云一样绝美的男子,似像又不像,说:“他们长得一点儿也不像?”
“你不知道,王爷与大王子二王子都是同父异母,要是像才怪了呢。”汪洋解释着。
发觉自己多管嫌事,淡然的转身说:“汪大哥,我有些乏,先回雅絮苑了。”
汪洋有些莫名其妙,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一下就要走呢?说:“哦,好。”
彩儿停在栀娘的肩上,许是天气太热了,少了好些生气。
回到雅絮苑,秋灵便迎了上来,笑道:“小姐,您回来了。”
“秋灵,麻烦你帮我端盘水来。”踏进门槛,轻声说。
“是,奴婢这就去。”
门外没了声响,栀娘从柜子里取出一叶紫,看了看肩上的彩儿说:“对不起,彩儿,栀娘需要取你三滴血。”
彩儿懂事的落在她手上,似乎明白她此时心里的想法。
秋灵端来了水,疑惑的注视着栀娘,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小姐,奴婢来帮你吧。”
“不用了秋灵,你下去休息吧。”栀娘继续清洗着一叶紫,头也不抬的说。
“是,那奴婢就先下去了。”
微抬眸,瞧着秋灵离去的身影,从第一眼见到这个女子开始,便觉着似曾相识,好些日子了,怎么也没忆起来到底在那里见过,也许自己多虑了吧。
下了一夜的雨,洗净了尘世纤华,阳光洒下也没有了那般燥热。到是府中的树叶更加绿了、花园里的花更加红了。
栀娘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瓶,瓶中盛的是彩儿的三滴血,面色沉凝的向绿依苑走去。每踏一步,刻在心里的影子就淡了一分,仿佛看到他在眼前,渐渐的离自己越来越远。
犹记得身在悬崖半空,自己不惜以生命为代价换来与他的相遇重逢,曾言不贪心,只要遇到就好。他误解自己的意思,断定自己贪心,要得过多份,要得过多。
也许相遇本身就是错误,在意更是一个美丽的误会,更是高估了这份感情的韧度,不在‘贪心’,不在‘期许’,就让自己在剩余的日子中,慢慢割舍吧。
园中的几簇姹紫嫣红,正随风摇曳空中,缤纷乱坠花叶,徐徐飘远,好不妖绕。
连若依依旧躺在花间小憩,几只彩蝶翩然而过,害怕惊扰了美人的清梦。
雪香从房里出来,正好看到栀娘,轻声道:“栀娘小姐,您来了,我这就去把小姐叫醒。”
“不用了,雪香,告诉你也是一样的。”栀娘淡淡的说。
雪香已不奇怪这位栀娘小姐的言行举止了,她好像把身边的一切都看得很开,那样的事不关己,己不操心。若不是王爷坚持与胁迫,兴许还救不了小姐。“请到屋里坐吧。”
将小瓶子放在桌上,又从怀里取出一叶紫,说:“雪香,你记着,这小瓶里装的是彩雀的三滴血,从今夜开始,将彩雀的一滴血滴到连姑娘的浴水里,再加上三株一叶紫,泡上半个时辰后,让连姑娘浸身其中,沐浴一个时辰,反复三次后,我会再来看看的。”
雪香认真的点点头说:“奴婢知道,有劳栀娘小姐了。”
轻摇头侧身,瞧见书案上一幅工笔细腻的画,微驻足,雪香笑道:“过几日便是王爷的生辰,那是小姐画来于王爷做礼物的。”
栀娘没有言语,只身走出了屋子。没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也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吧。 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正文 第五十章 可怜的彩儿
琉璃瓦梁顶上,停着数只娇小的麻雀,时飞时落,时蹦时跳,啁啾的叫个不停,好不热闹。
凌寂云与大王子凌寂华,二王子凌寂杰一行三人方从外间回来,回廊中似说着什么,笑个不停。
“大王兄,谢谢你送来的西域宫庭名花蓝夜姬,放在四弟的书房里,真是生色不少呀?”凌寂云拱手谢道,漆黑的双眸中看不出这份谢意是真是假。
凌寂华一甩玉扇,扇着凉风回道:“唉,四王弟太客气,蓝夜姬虽是西域国公主的嫁妆,可她如今已成为你的皇嫂,这蓝夜姬的香气不但有提神醒目的功效,据说还可以延年益寿呢,正巧你的生辰,为兄也是借花献佛,四王弟你就不要再客气了。”
“就是,四王弟,二哥可是磨破了嘴皮子,大哥也舍不得给。”突然故装伤心的说:“唉,想来真是可怜,同要是弟弟,为何待遇就是不一样呢。”
“二王兄,你就别拿我和大王兄消遣了。”
“就是,你看四王弟都生气了。”凌寂华合扇轻轻的敲了敲凌寂杰的脑袋,笑着说。
不经意间,瞥到湖边一抹素影,不知怎的,似有强烈的引力一般,眼神瞬间移不开去。凌寂云和凌寂杰也顺着方向,随即神色定格。
一女子正仰着头,仔细的看着湖边茂密的榕树,从这一棵走到那一棵。一张恬静秀丽的容颜,那样的清新自然,只是眉宇间的轻拧,掩饰不住她此的焦虑也担心。
脚下一个不稳,险些跌倒在地。栀娘捂着胸口,一个深呼吸,又仰起了脖颈。
从绿依苑回到雅絮苑的时候,不见了笼子里的彩儿,明明记得将它关在笼子里了,不知怎么逃了出来,此时它身上负伤,飞不快,也飞不远。
彩雀喜欢榕树,也许正停在某处默默的忍痛伤心。啊!回想起取血时的情景,虽再三小心冀冀,可毕竟会弄疼它的,因为自己的自私,害得彩儿受苦,自己是不是又错了,为什么这段时间自己老是做错事情?伤了彩儿的心,所以任她怎样呼喊,彩儿的身影都未出现。
有两行暖流滑过容颜,清晰的泪痕轨迹招示着她此时的自责与无奈,轻唤着:“彩儿,我知道你就在这儿?你身上有伤,不能乱动,若是有个什么不测,栀娘可怎么办?”
说话间,眸中令人心碎的哀伤溢了整湖,风走过湖面,留下的足迹泛起涟漪,似在帮她传达对彩儿的自责,对自身的无奈。“求求你,快出来吧,让栀娘看看伤势,请你不要怪栀娘,栀娘已经知错了,我们很快就会回家了,回到迷踪林后,就没有人会伤害到你了,彩儿,求你,快出来吧。”
也许听到了栀娘的话,彩儿从茂密的树叶里探出一个小脑袋,不吵不闹的盯着栀娘,似在犹豫着什么。
看到彩儿的影子,栀娘松了口气,忽略早已停在身后人。/
很快是何时?明天,后天,还是大后天?凌寂云揪着心看着栀娘,深遂的瞳眸中隐忍了多少愤怒与不舍。她不论何时都想着离开,迫不及待的离开,仿佛自己是个绝缘体,或是只能从她的生命里一闪而过。
不甘心的一声历喝:“你在做什么?”
盈盈水目回眸,牵动的岂止他凌寂云一人的心,凌寂华目不转睛的看着栀娘,这个女子,虽不及连若依的容貌,能想到形容她的只有清丽脱俗,一身素净的衣衫,包围着她似弱不禁风的身子,似乎太深的颜色出现在她身上,将会是种亵读。眼神迷离起来,心中泛起异样。
而凌寂杰的勾唇一笑,脑海里又浮起了多少温柔细胞。
栀娘记得凌寂云身旁的两位男子,那日汪洋远远指着说过。此时无心去理会,轻拭泪,淡漠表情,却似堵气的说:“彩儿飞到树上去了,怎么唤也不下来。”
看到树叶间的那个彩色脑袋,凌寂云腾空一起,彩儿翅膀下方有道伤口,飞不快,来不及反应之际,已被牢牢的固在凌寂云的手中。
嫣然一笑,宛如春花烂漫,接过彩儿于掌心,关切的言语:“彩儿,还疼吗?”
彩儿轻轻叫了两声,女子温柔的眸中,除了那只五颜六色的彩儿,隐约还能看到凌寂云的影子,凌寂华忍不住出声:“四王弟,这位姑娘是……?”
凌寂云收回停在栀娘身上的目光,有些歉然的对凌寂华道:“不好意思,栀娘是……。”是什么?自己没有给她任何名份。
“栀娘是风清风神医的师妹。”接下凌寂云愣着的话,栀娘扬起唇角淡然的说。
“哦,在下凌寂华,这位是二王弟凌寂杰,有礼了。”两人拱手一礼,栀娘心下莫名一紧,眼前的两人自己从不认识,为何会这般心悸?
盈身后,看着凌寂云说:“王爷,栀娘应下您的事情已做得差不多了,您太可放心。”
不理凌寂云带伤的眼神,淡泊的转身,不曾期望她的亦然、坚强下,他能发现半点哀伤。
榕树中飞出一群雀鸟,扑哧着翅膀飞向不明白的方向。
一声叹息拉回思绪,不经意的斜眸,瞧见了凌寂华贪婪的目光,锦袖中的拳头紧握,笑道:“大王兄,二王兄,我们走吧,若依还在等我们呢。”
不想凌寂华仍远望着栀娘穿过花径的身影,久久不愿移眸,留恋的说:“四王弟,这栀娘姑娘真是风清的师妹?”
“怎么,大王兄也会犯花痴呀,你可是刚娶了西域国的公主做王妃的哦,小心让她知道,你进不了房门。”二王子凌寂杰一付看好戏的表情,消遣着说。
凌寂华心里一咯噔,极不情愿的看向凌寂杰说:“四王弟还没说话呢,就你会泼冷水。”
看到他要落下的玉扇,急忙闪到一边说:“快走吧,我们又不是四王弟,若依表妹可不会心慈手软的。”
“两位王兄,就别在取笑了。”凌寂云尴尬的笑笑,随着他们起步。他不爱连若依,只是连若依曾经替他死过,不由心生愧疚。本以为此生儿女丝情于他凌寂云不会有瓜葛,生命中有无女人皆一样,不是连若依也会是别的女人。
不想老天捉弄,偏偏在他人生就要发生重大变革的时候遇到了华栀娘,这个可以为他舍弃清白,甚至生命的女人,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却给不了她唯一,而她要的只有唯一。若不能给予,那么她迫不及待的想离去,逃得远远的,逃到自己找不到的地方,再深的爱恋都交给时间,让它帮自己忘却。
她是何其的忍心,何其的残忍,如果她可以少贪心一点,或许彼此都会相安无事,相守一辈子。可她是华栀娘,如果能像自己所想的一想,那她就不是华栀娘了。
冷冷的勾唇,自嘲心中的无可救药,瞪着前面行走的背影,发誓就算栀娘离开自己,宁愿她在迷踪林孤单一世,也不能让他这个伪君子得到。 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复诊
眺望远处树梢上的夕阳,染得大地一片淡黄,此时的光阳柔柔的,早已收回了正午时的坚强。
栀娘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府中,没有注意撞到了老管家松伯,松柏扶着她,瞧见了她手指上的红肿,惊心的问:“栀娘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手指怎么伤成这样呀?”
连忙收回手,轻捂着笑道:“松伯,栀娘没事,回雅絮苑上点药就好了,劳您担心了。”
“你这孩子,总这么客气,来,到松柏那去上药。”松伯拉着她起步。
栀娘说:“松伯,我还要去连姑娘那儿呢,晚了,王爷会怪罪的。”
松伯不理,说:“去那儿也得先把手上的伤治好,出了事我担着,我是看着王爷长大的,我就不信他会折磨我这把老骨头。”
栀娘没有吱声,感动的看着松柏苍老的背影,眼中泛起了水雾。
松伯拉着栀娘,途中还不忘交待下人:“天就要黑了,快掌灯。”
城主府内,分为东苑、西苑、南苑、北苑。北苑住着下等男仆,他们的工作是打扫院子,处理府中所有的锁事;南苑住着下等丫环,她们的工作是清洗衣服,保持屋内环境卫生,来客时负责端茶奉水;西苑住着各侍妾的随身丫环和护院,所以西苑又分为柳园和虎堂;至于东苑,住着老管家松柏,和一些分管下人的管事,管事不多,却能将整个城主府管理得井然有序,丝毫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