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作者:向前      更新:2024-07-08 19:23      字数:5027
  栀娘被吓了一跳,居然从他身上散着紧张担心的气息,说:“别的地方也许也有,可我只知道瑞阳山能采到。”华虚子曾经说过,一叶紫只会生长栓树下,而栓树则一定会长在厚密的林子里,他寻访多处,也只在瑞阳山找到过,如今为了治疗效果,不得不只身前往了。
  “本王派人去找。”将后叠在身后,低声说道。
  栀娘却说:“不用了,王爷,还是栀娘亲自去吧,别人没见过一叶紫,不知道它长什么样子,更不会知道它会长在什么地方。”
  “那让风清去。”知道那里不安全,凌寂云淡淡的说。
  “不行,不能让风大哥去冒险。”栀娘脱口而出,却看到凌寂云的脸瞬间布满了阴霾。
  “好,那本王跟你去。”说完拉起她大声喊道:“来人啊,备马。”
  回廊里,栀娘努力的想挣开手,无奈自己的力道那有他大,说:“王爷,栀娘只身前往便可,王爷不必跟着栀娘一起去。”
  城主府门口,凌寂云松开了她的手说:“本王只是不想你跑了。”
  揉揉酸痛的手腕,有些气恼的转身道:“栀娘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责任?拿掉他孩子的人配说什么责任?“本王决定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的干涉。”
  阳光透过云层躺在地上,映得影子修长,藏青被马侍牵了过来,刚停下,连若依便赶了过来,担心的说着:“云,听说你要去瑞阳山。”
  看了一眼栀娘道:“她说治好你的一味药在瑞阳山,本王不放心,所以记定亲自前去看看。”
  连若依感动的扑到他怀里,深情的说:“前两天听别人说,瑞阳山有山鬼,你这一去让我怎么能放心呢?”
  目光移到栀娘身上,正轻抚着藏青黑亮的鬃毛,用异样的口吻说:“为了你的病尽早治好,再危险本王也不怕。”
  满意的看着栀娘的手停在空中,嘴角扬起一诡异的笑意,轻轻推开她道:“好好的待在府里,等我回来。”
  幸福的点点头,不经意间扫到栀娘说:“栀娘小姐,你小心呀,藏青除了王爷,不会让别人坐上去的。”又转过头责备的对马侍说:“栀娘小姐的马呢,怎么还不牵来?”
  “这……。”王爷只吩咐牵藏青过来,没吩咐还要第二骑马呀,为难的看着栀娘。
  栀娘也不知如何是好,连连若依都不能骑上的藏青能让自己骑上吗?
  凌寂云温柔的说:“若依,先回去吧。”
  连若依点点头,和雪香一起回到了府里。
  “你下去吧。”凌寂云去马侍说道。
  “是,王爷。” 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正文 第二十五章 一叶紫
  凌寂云骑上藏青,走了起来,栀娘并没有上马,缓缓的跟了上去。连若依站在门后,看着眼前这一骑一走的人,自语道:“难道是我多虑了?”
  走了好一阵,凌寂云停下马说:“上来。”
  栀娘并没有停下脚步说:“栀娘不介意走着。”
  “你……。”凌寂云气得无言以对,栀娘的倔强,他不是第一次领教了,只是当两人的倔强同时出现时,最后不得不妥协的一定是他。
  抬起手将栀娘捋上来坐在身前,拉紧了缰绳:“驾——。”
  栀娘平复好心绪,想说什么,转过头,唇却覆在了凌寂云丰厚的唇上,这暖昧的动作让她刹时羞红了脸,连忙坐正,气恼自己的冲动。
  凌寂云没说什么,脸上却洋溢着少有的淡笑,心里涌入一丝甜意。
  无论藏青跑得多快,彩儿都一样能够追上,叫嚷着闪进栀娘的怀里。
  风呼呼的从耳际忽啸而过,林间飞舞的落叶显得那般脆弱,一叶入怀,桅娘拿在手里细细的看着,淡淡一笑,这就是栓树的叶子,瑞阳山近了。
  林间小道越来越窄,两人不得不下马行走。此刻正值申时,瑞阳山里周围却遮天蔽日,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凌寂云警觉的观察着密林,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升。
  马儿实在走不进去了,凌寂云放下缰绳道:“你还没找到吗?”
  “王爷可以先回去,栀娘一人可以。”
  凌寂云好一阵挫败,这个女人,真的是什么都不怕吗?周围的一切都证实这是一个人际罕至的地方,怕是一名胆大的男子一人来此都会望而却步吧。
  越走越深,栀娘拭了拭额上渗出的细汗,长时间的低头寻找,让她脖颈酸疼,稍适量的活动一下,又垂眸继续,一定要在天黑前找到,不然在这林子里定会迷路的。
  忽然觉着少了些什么,方忆起彩儿不见了,栀娘急忙唤道:“彩儿,彩儿——。”
  回声传得好远,似每棵参天大树都在回话,好不容易听到彩儿的叫声,这才放下心来。
  彩儿飞过来停在栀娘的手上,栀娘有些气恼的责备道:“彩儿,去哪儿,让我好担心呀。”
  彩儿飞出手心朝一个方向叫着,凭直觉,栀娘知道彩儿定是发现了什么,毫不犹豫的朝那边走去,凌寂云拉住她说:“你猪啊,相信一只鸟儿的话?”
  栀娘甩开他的手道:“栀娘相信彩儿,王爷大可以在这里等着。”
  看着她大步朝前走去,凌寂云一颗心紧张到了极点,他能放着不管吗?
  这回越走越宽了,简直就像是路,不对,这就是路,这山里怎么会有路呢?凌寂云凝视着周围的一切,感到有股危险的气息正渐渐朝自己靠近。
  而栀娘在彩儿的引导下,真的找到了栓树,找到了一叶紫,赶紧采了一些放在怀里。刚起身,却迎上凌寂云紧皱的剑眉,一双漆黑的眸子叙说着危险,拉起她的手说:“快走。”
  风过分的拂过,树上正绿的叶子不舍的飞落,栀娘也感到一丝不寻常,看看捏得紧紧的双手,心里不安起来。
  突然,十几支箭朝两人射来,说是迟那是快,凌寂云手起剑落,飞来的箭瞬间被斩成两断,栀娘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凌寂云瞥了她一眼,掌心传来的温度示意他会保护她周全,栀娘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如果她不说用彩儿治病,如果不来瑞阳山,如果……。
  眼眸噙满了水雾,少顷一行暖流潸然而下,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对不起。”
  诧异的回眸,逐渐充满了坚定,毅然的将她挡在了身后。
  这回无数支箭从周围射了出来,抱起她一跃而上,停在了树杆上,又是箭,抱着她朝藏青的方向飞去。栀娘怀里的一叶紫掉了出来,“等等。”栀娘说,“下去。”
  凌寂云停在树上复杂的看了她一眼,道:“不要了。”
  “不行,那是连姑娘救命的药,再说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求你。”第一次开口求她,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想治好病赶紧在他眼前消失,可连若依的病不得不治,此时的凌寂云,心里失衡了。 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山洞里的商队
  见他不动,栀娘不顾安全,跳了下去,凌寂云惊了,急忙跟上抱着她落地,怒道:“混蛋,你想死啊。”
  栀娘无声和推开他,捡起一叶紫,起身的瞬间,一支箭向她飞去,凌寂云不顾安危将她推开,箭射中了他的腿。
  栀娘反应过来时,凌寂云已倒在地上了,又一次将她推开,第一次是将他推到刀下,这一次却救了自己,凌寂云,你到底为了什么?
  随箭杆滑落的血呈黑色,意识到箭上有毒,栀娘急忙的将他揽在怀里,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有泪水如泉,不停的涌出。
  听到了脚步声,凌寂云自知中毒了,也感受到了栀娘的害怕,呼吸变得急促,意识也渐渐消失,仍紧紧的抓住栀娘的手,担心着她的安危。
  身后一阵凉风拂过,栀娘只觉眼前一黑,倒在了凌寂云的身上。
  夜幕降临,一弯银月从林子的深处缓缓上升,宁静的镶嵌在如荷叶上水珠的闪烁星空,皎洁的白光柔柔的洒向大地,绽放之处,皆一片轻莹。
  咚—咚—咚——,有水滴的声响,湿湿的空气包围着自己,栀娘缓缓的睁开眸子,刺眼的亮光迫使她不得不重新闭上,头脑清醒了些,再次睁眼。这是一个山洞,火把挂在墙上照亮了每个角落,中间有木头柱子隔开,自然的形成了牢房,刚直起身子,就听到隔壁传来和善的声音:“你醒了?”
  栀娘寻声看去,是一位四十上下的中午男子,衣着稍讲究,定是位有家产的人吧,身后的几双眼睛都看着栀娘。想起自己不是一个人,侧眸看着凌寂云仍在晕迷中,瞧见他腿上的箭,忙问着中年男子:“我们被关进来多久了?”
  “大根三四时辰了吧,这个鬼地方,不见天日的,我们也说不准。”中年男子歉然的笑道。
  急忙把了脉,取出银针,刺入腿上的几个穴道,颤抖着手握住毒箭,深个呼吸将毒箭拔了出来,黑色的血液飞窜到了栀娘的身上,凌寂云一声闷哼,醒了过来。扔掉毒箭,使劲将他扶到墙壁靠着,又问:“有水吗?”
  中年男子身后的小厮取出一只碗来说:“给你,这水是刚接的。”
  栀娘看了看水滴的地方,感激道:“谢谢。”
  急忙清洗伤口,看着她为自己忙碌的样子,凌寂云收起了倔强,温柔的笑了。
  “为什么我全身无力,腿没知觉。”凌寂云平静的问着,似这腿不是他的。
  不愧是王爷,有大将之风,这种情况皆能临危不乱,栀娘抬首道:“这毒虽暂不致命,但长时间若无解药,仍有性命之忧,栀娘封住了几处穴道,腿失去知觉,让毒液不致于运行太快。”
  拿出手绢包扎好伤口,拭了拭额上渗出的细汗,中年男子喜道:“姑娘,你会医术,能不能帮海哥看看脚。”
  身后的几人扶着一名男子,将男子的脚伸到栀娘面前说:“求你给看看吧。”
  栀娘看了看红肿的脚裸,这明显是被崴的,看着海哥脸都痛得扭成一团了,栀娘说:“有没有小木棒之类的东西?”
  众人找了一下,中年男子说:“没有,这个行不行?”随手递来两块竹块说:“这本是装水的,后面被摔坏了。”
  栀娘接过说:“这个可比小木棒好用。”
  轻轻的捏住崴伤的脚,对中年男子说:“麻烦你们把他按住了,我要将错位的关结复位。”
  “好,好,好。”
  众人紧紧的将海哥按住,只见栀娘用力一扭,听到骨节异位的声音,接着海哥大叫:“啊——。”便晕了过去,拿出竹块固定住,又撕下衣衫绑好,这才完事。
  中年男子不停的感激着:“谢谢,谢谢。”
  栀娘摇摇手,从怀里取出一颗药粒递给他说:“让他服下,这药丸有活血化淤的功效,不过要完全治疗,还是配上其他药才行,可眼下……。”
  中年男子接过药丸说:“不用了,谢谢姑娘,这就很好了。”
  坐到凌寂云身边,将一粒药丸放到他手上说:“服下吧,虽然解不了你身上的毒,可是对伤口还是有一定好处的。”
  其实她何须解释那么多,就算她递给他的是一碗毒药,相信此时的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去。
  刚吞下药,中年男子递过来你个馒头说:“姑娘,给你们吃吧,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们每天吃的也只是普通的馒头。”
  凌寂云有伤在身,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补充体能,栀娘谢过,全递给了凌寂云,她要和他活着走出去,不为别的,只为约定治好连若依的病,然后让自己离开,所以不能让他死在这儿。
  凌寂云看着栀娘,双眸中闪着异光,中年男子一阵轻笑道:“姑娘,你对你夫君可真好,这位公子有福气呀。”
  栀娘急忙解释:“你误……。”音未落,凌寂云揽她入怀接下她的话说:“那是自然,我的娘子当然要对我好。”
  “你……。”见惯了他的霸道,没想到这回又用到了她的身上。
  靠在她耳边,用慵懒且充满磁性的音调轻声说:“想活命,就不要暴露了身份。”
  这暧昧的举动,不由得让人羞红了脸,栀娘瞪了他一眼,将馒头放在他手上,坐到了一边。
  凌寂云收回停在她身上的目光,看向中年男子道:“你们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地方?”
  中年男子摇头叹气道:“我是袁记绸庄傲然城分店的掌柜,身后的都是伙计,二十多天前,我们押送从傲然出发的上等丝绸回边城,不想却在瑞阳山前的官道上遇到了山鬼,他们抢了货物后,就把我们关到这里来了,说什么边城城主凌寂云虽然凶暴残忍,对治下的百姓却是爱护有加,将我们留下活口,为的是怕将来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