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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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 更新:2024-07-08 19:23 字数:5067
“云,你回来了,这位是……?”连若依起身,似笑非笑的问着。
凌寂云立即将手放开,走到连若依身边,扶着她坐下,朝栀娘怒道:“还不过来,给连姑娘看看。”
栀娘瞪了他一眼,看了看笼子里的彩儿,正上窜下跳的叫着,声音好不悲惨。走到连若依面前,仔细的打量着她:苍白的脸,微陷的眼窝,眼睑泛黄,修长的葱指泛着淡淡的青黑。
栀娘突然转身夺过汪洋手中的鸟笼说:“王爷不必费心了,她就快死了,告辞。”
栀娘的话无疑将凌寂云的怒气提升到了极点,此时的他脸色冷得如千年冰山一样,箭步挡在了栀妨的面前,一双美目中怒火中烧的瞪着栀娘,若目光是箭,怕栀娘已是千疮百孔了吧。咬牙切齿的说:“你说什么?什么叫她快死了,有这彩雀,还怕本王救不了她吗?”
连若依立即流着眼泪走到凌寂云身边,弱不禁风的说:“云,够了,这都是命,若依认了。”
栀娘又欲走,凌寂云牢牢的拉住她说:“你有办法救她的对不对?”
栀娘却是有方法救她,可现在一个不相干的人和彩儿的命相比,她断然的说:“王爷高估民女了,因母亲身子一直不好,为了方便母亲,栀娘才看了几本普通的医书,如果王爷因为这样就把这位姑娘的性命交给栀娘的话,岂不是太儿戏了吗?”
“哼。”凌寂云冷哼一声,又夺过彩儿拿在手上,说:“栀娘小姐太谦虚了,你连赤波门的赤梅双煞都能解,本王相信若依的病你也一定能治好。”
栀娘脸色微变,道:“王爷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
“本王何止知道,赤波门已经在不久前从江湖上消失了。”凌寂云逼视着栀娘的双眸,他不想错过一丝治疗连若依的希望。
眼前的人可真心狠手辣,凶狠残暴,看着彩儿在笼子里上飞下飞,栀娘一阵心悸说:“王爷听谁说彩儿得以医治若依姑娘?”
凌寂云不曾开口,风清走过来,拱手笑道:“是在下,风清。”
栀娘移过目光,不免有些生气,当然了,若不是他,自己和彩儿如今也不会身置此地了。“风公子怎会知晓彩雀可解百毒呢?”
凌寂云说:“风清可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医,他的话本王决对相信。”
“哦,原来是风神医,继然你知道此法,亦知道彩雀可救人,亦可害人吧。”
风清面露难色道:“栀娘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看他到底想干什么?栀娘点点头,凌寂云却不干了说:“不行,有何事本王是不能知晓的?”
栀娘听父亲说过,一个大夫,若让人知道他的治病的方式不对与不妥的话,传扬出去,就会结束救死扶伤的生涯,虽然不知这个风清为何这般,看他为难的样子,必有隐情。栀娘说:“王爷还是等着好。”
栀娘说完,风清就拉着她一直走,一直走到湖边小亭才停下。
栀娘挣开手,迎着暖风说:“风神医有话可以说了。”
风清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彩雀亦救人可害人吗?想必姑娘也知道连若依的毒早已深入骨髓,想医好谈何容易,可若依的毒一半是因为王爷,本来我想如实相告的,可每次都不忍心说出口,于是我才说唯有彩雀可救其性命,便趁机溜出城主府,名义上是去找彩雀,实际上是出去避难啊,因为彩雀在江湖上绝种了,几百年来也只有书中记载,想着那天回来她要是死了,也不能怪我了,可没想到她却一直好好的活着,唉,老天爷真是折磨我啊,我没找到彩雀,他却找到了。”
栀娘有些同情风清了,软化了一些表情说:“彩雀是我养的,我当它是亲人一般,绝不会同意拿它去救一个不相干人的性命。”
“可如今,姑娘的彩雀在寂云手中,你要作何打算呢?”风清盯着栀娘,期待着她会如何反应,眼前的女子太不一般,只是看一眼就知道连若依的病没得救了,还能解赤梅双煞的毒,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栀娘远远的看着笼子里的彩儿,回过头说:“风神医,谢谢你告知栀娘这么多,如今为了救彩儿,栀娘唯有治好若依姑娘的病。”
“什么?你能治好莲若依的病?”风清吃惊看着这个岁数不大的新娘子,连自己都不能解的毒,她居然说能治好。“你会如何治?”
栀娘边走边说:“当然不会用彩儿。”
风清不在说话了,只是静静的跟着她走以凌寂云面前说:“王爷,民女应下治好若依姑娘的病,但有个条件。”
凌寂云脸上闪过欣喜道:“说。”
“放了彩儿。”
凌寂云道:“不行,没有彩雀在,你拿什么取信于本王。”
“民女说过会治好若依姑娘的病,说到就会做好,决不会食言。”栀娘生平第一次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自责,看着可怜的彩儿,心一阵难受。
凌寂云想了一下说:“本王可以把笼子给你,但钥匙得本王拿着,你什么时候治好若依,本王就什么时候放开彩雀,你不要妄想打开笼子,因为它是冰山寒铁制成的,砸不烂,烧不化,只有本王手中的钥匙方才管用。”
栀娘接过鸟笼,移过目光,不想再看这个男人一眼,说:“我要回家把东西拿过来。”
“放心,本王早就替你想好了。”凌寂云刚说完,就有人拿着栀娘的包袱过来说:“启禀城主,东西拿来了。”
栀娘接过包袱,冷笑道:“王爷想得真是周到,民女佩服。”
凌寂云道:“是吗?能得栀娘姑娘佩服,是本王的荣幸。”
栀娘打开包袱,取出三枚蓝果递给他说:“一次一枚,跟芨芝草一起和水煮两个时辰,每日服用三次。”
“这就是蓝果?你在林子里给本王吃的就是这个?”凌寂云接过带着疑问的口气说。
栀娘不悦道:“王爷不是偷偷藏起来半个吗?”说着又从包袱里拿出半个。
凌寂云微怒道:“你怎么知道。”
栀娘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王爷那日吃了整个蓝果的话,按照民女的计算,是回到府中不下半个时辰便会醒,可王爷偏偏不听民女的话,只服食了半个,所以定是深夜才醒的吧。”
“你连这都知道?”汪洋上前大步,惊讶的问。
凌寂云立即瞪了他一眼,汪洋立即退了下去。
“敢问栀娘小姐,若依的病何时能全愈?”连若依上前轻声的问。
栀娘也毫不顾忌的说:“姑娘体内的毒素早已深入骨髓,栀娘用这蓝果和芨芝草一起慢慢地将毒素排出体外,再配合以四季、方位命名的中草药,虽然有段时间,但定能全愈的。”
“真是个好办法。”风清慢慢的体味着说。
凌寂云却黑下脸说:“你怎么就想不到呢?”
不等月清开口,栀娘说:“这不能怪风神医,若不是他,怕是若依姑娘早就没命了,王爷这番话未免太伤人了吧。”
没料到栀娘会帮自己说话,习惯了凌寂云的冷言冷语,此时心里溢出一股暖流,感动的看着栀娘。
凌寂云眸底闪过一丝不悦,随即扬起一抹邪笑说:“汪洋,安排栀娘小姐到雅絮苑住下。”
一听到雅絮苑,栀娘心里一阵发怵,眼神闪烁不定,看着凌寂云脸上的笑意,栀娘的心如同掉进了十八层地狱。收拾好呼吸,跟着汪洋走了出去。
望着栀娘的影子,风清久久回不过神来,嘴角扬起的微笑如同春日的阳光般温暖异常,凌寂云看在眼里,沉下阴冷的脸说:“若依,你好好休息。”
看着凌寂云黑着脸,风清跟了上去说:“兄弟,给我说说这前段时间的遭遇怎么样?”
凌寂云懒得理他,一言不发的走在前面,许久才说:“没什么好说的,要知道去问她本人不就行了。”
风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有道理,那我现在就去问问她。”
“你……。”看着风清快速的闪人,凌寂云有些恼怒的说不出话来。 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正文 第十三章 久违的雅絮苑
栀娘刚到雅絮苑,就闻到一股很重的脂粉味,想来是杨秀珍的吧,可怜她走错一步,害得自己丢了性命,想来她对生命的渴望定然不舍,不然也不会留下这些东西来证明自己真的存在过。
将笼子放在桌上,汪洋打开了窗子说:“栀娘小姐,你先休息,我去叫两个丫环来收拾一下。”
“汪大哥,别麻烦了,这里挺干净的,不用收拾了。”栀娘收起了方才的冷漠,淡淡的笑着说。
汪洋竟红着脸转过头来,不好意思的说:“栀娘小姐,你叫我汪洋就可以。”
栀娘说:“你的样子年长,栀娘称你为兄是应该的,你也不要叫我栀娘小姐了,叫我栀娘就可以了。”
江洋受宠若惊的说:“那怎么可以,你是王爷的客人,我可不敢。”
“汪大哥,就这样吧,别在这称呼上浪费唇舌。”栀娘打开包袱说。
汪洋笑道:“好吧,栀娘,你休息,我先下去了。”
栀娘点点头,送走了这位害羞的大男孩。
环顾四周,眼睛定格在那张受辱的大床之上,回想过往,短短数日,仿佛历经沧桑,本以为自己能坦然面对,不料想起来,眼中依旧会泛泪光。
彩儿在笼子里叫着闹着,栀娘回过神来,拭了拭泪,转身却看到风清立在门口,看着她脸上的星点,笑容僵在脸上。
“风神医,你来了,快请进。”栀娘迎上去说,也许大家都懂医,对他少了层防备之心,也就热情些了。
知道栀娘不想自己见到她的忧伤,风清重新恢复了笑脸说:“对不起,没打扰到你休息吧。”
栀娘轻轻的摇摇头,说:“没有,请坐,我给你倒杯茶吧。”
风清坐下,逗着笼子里的彩儿,栀娘说:“它叫彩儿。”
“彩儿,真好听的名字,是你取的吗?”
栀娘也坐下说:“是我爹取的,他说既是彩雀,就叫他彩儿吧。”
“栀娘姑娘,我想请问一下……。”
栀娘打断他的话说:“叫我栀娘好了。”
“那你也别叫我风神医了,叫我风大哥我想我不会介意的。”风清厚着脸皮说。
栀娘笑道:“知道了,风大哥。”
“栀娘,我来是想知道你为何不用彩雀治疗若依的病呢?”
栀娘明白他的用意,说:“风大哥,我当然知道用彩儿可以很快治好若依姑娘的病,恕栀娘自私,栀娘宁愿多在边城呆些天,也不愿意让彩儿受到一丝的伤害。”
“也许我能理解。”风清想了半天,说出这么句话来。
窗梭已被夕阳染得变色,似血般刺目。
命运真是变幻变测,上午从家被人用花轿抬出来成婚,下午新娘和新郎却分隔两地,怕是再见时,皆无言吧。
苦笑一下,换下喜服,走到院子里,仰望着树梢上挂着的那轮衔月。
月圆则盈,月缺则亏,想起了父亲的话,却总参不透里面的玄机,悔自己当初不认真学习,亦或是自己本就太笨。
院子外阵阵脚步声,少顷传来丫环的声音:“太可怜了,藏青被罚了二十鞭。”
“是啊,刚才我听马院的一个小姐妹说,被打得皮开肉绽。”
“真可怜……。”
栀娘心下好阵酸楚,藏青做错什么事了吗?要被这样责罚?凌寂云不是很宠他的坐骑的吗? 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正文 第十四章 藏青受伤
走出了雅絮苑,拉着一个丫环问清了药斋的位置,便急急的朝药斋走去。
药斋坐落在最南边,两扇雕花木门大开着,栀娘冲了进去,管药的药倌立即走过来说:“姑娘,你找什么呢?”
栀娘焦急的说:“大叔,能不能给我一些上好的伤药。”
“是谁受伤了,没有王爷的手谕,老奴是不敢乱派药出去的。”药倌面露难色,事图说明没有凌寂云的命令,私自拿药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栀娘那管得了那么多,看到药柜上方的一个小瓶子,取下闻了闻后揣在了怀里。
药倌拦住她说:“你这小姑娘,怎不听劝啊,若是王爷知道了……。”
栀娘打断他的话说:“大叔,若是王爷怪罪,你就说是栀娘拿走了。”
大步离去,留下药倌愣在那里,栀娘是谁呀?王爷凭什么会听他的?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此番受罚是逃不开的了。
又拉住一个丫环问清了马院的位置,栀娘便加快了脚步,脑子里想象着藏青身受重伤的样子。
“藏青在哪儿?”栀娘问着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