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3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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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网找工作 更新:2024-07-08 19:22 字数:4844
就是这里了,上次和茗儿无意之中也曾来到这里,可惜当时因茗儿穿着过于暴露,略显性感,不适合出入佛门境地,故未曾进来。
当下踏了鞋子上粘的泥土,赶紧前往,耳边鸟扑腾腾归林里去了,不由想起:倦鸟知归林这句诗来。
钟声响了几下就停了,看此时天色,估计这钟声是晚饭的时间吧,我可得加快脚步,尚来得及蹭碗粥喝,再晚,只有刷碗洗碗的份了。
连走带跑,一里地许时,眼前豁然开朗,果然一座古寺立于眼前,虽不是如何地雄伟庄严,但佛光之气四下散开,尽为慈悲之音。
只是大喜之后,不免心生怯意,古寺幽幽森然,竟没有一些生气,而门早已朽坏,一扇尚立着,一扇已倾在地上,上面斑斑驳驳,尽显腐败之气。
看来,这里久无人居,可是刚才听到的那钟声…莫非是鬼妖作怪?想到这里,不由全身凛然,又觉周身阴气森然,心里恐慌到极点,后悔不应该来到这里。
当然,怕归怕,但终究还是上过几天学,是个无神论者,当下大胆地走进几步,还欲开口,见院东厢之侧的一间房子里有亮光发出,光线昏暗而闪烁,应是烛火,撑着肚子走过去,却见一个老僧在那儿吃粥。
老僧足有七十上下,须胡尽白,骨瘦如柴,颇有些仙风道骨之遗风。见有生人来,赶紧放下粥,起身合什行礼,我也依样行礼。
我将来此经过一一说明,又问及老僧法号,不想他竟他捋须笑道:“来得好,来得好,我前日算得一卦,卦象上说会有一位有缘人来此,所以我才在这里多居了半年。”
“半年?”我听了不由发呆,道:“不是前日才算了,那又怎么…多呆了半年?”
“哦…这个…”他曲指数了下,笑更甚,道:“那就是半年前的前天,不算啦,总之山中岁月容易过,人间沧桑已千年,说什么时间,什么生死,都不过是一场幻觉。”
什么时间,什么生死,都不过是一场幻觉?我心里默默地跟着念了一遍,只感觉大有深意,莫非他已知道我来意?天下竟有这等事情?
正说着,肚子叫起来,老僧笑而与我分粥食之。
“大师,怎么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席间抵挡不住好奇,问道。
“佛祖当日为悟佛道,面壁十年,影印于壁上,可知修心悟禅,最忌人打扰。”
我细想一下,道:“话虽如此,但佛祖周游天下,散布佛道,并且于人间游历之中悟出真道,这才舍却肉身,化身为佛,可见修心也未必定要面壁,隔绝人世,佛又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如果只一味隐顿山林,不入红尘,无有拿起,何来放下?”
“无有拿起,何来放下?无有拿起,何来放下…”不知怎么,老僧忽然有些颠狂起来,我吓了一跳,赶紧将粥碗放下,欲去扶他,不想他忽然又狂笑起来。
“大师?”见他如此颠狂,我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心想这老僧莫非是个精神病者,得了妄想症,所以跑到这里来修仙,刚才被我一刺激,一时患了失心疯?
第七十一章 … ~狐妖~
第七十一章狐妖
正害怕间,不知如何是好,见老僧合什向我行了一礼,道:“多谢施主,难怪我多年苦修,始终难成正果,今日听施主一席话,茅塞顿开,我这就出去,游历红尘,无有拿起,何能放下,说得好,说得好。”
说着出了房间,我赶紧跟上前,他已来自院中,就要出去。
我赶紧喊住,道:“大师,夜已深,你怎么下山?”
“不怕,不怕,我知在主张。”说着但见轻烟弥漫,他摇身一变,竟是一个年轻男子,看相貌不过二十上下,生得英俊不凡。
这…我目瞪口呆,僵在那里。
“我本狐妖,自在逍遥,在凡间游荡时,一次偶听佛经,感觉深奥有趣,也想顿入空门,修个金身不死之身,抛却繁华,远离红尘,不问世事,寻这个孤僻之所,潜行苦修,其心不可谓不诚,起初精进胜大,后来渐小,再而几乎止步不前,近些年来,功力不进反退,转眼千年过去,眼看难成正果,正不知如何是好,要放弃修仙一事,离开这里,不想半年前忽感一梦,说我会遇一有缘之人,我这才在这里一直等候,今日可看把你给等到了,刚才听君一席话,如醍醐灌顶,我这就去入那红尘之中,感悟一番,或可领悟佛经,修成正果,也未可知。”
言罢,飘渺离去,我呆立了半晌,方才醒转过来,想刚才之事,太过荒唐,自己莫不是在梦中?掐了自己一下,疼。
这竟是真的,想想我是带着问题来的,这问题尚未问出…赶紧大声疾呼,他已不知去处。
长叹一声,回房继续吃粥,又想他既是狐妖,这粥会不会是他变出来的,仔细分辩,粥确实是粥,又想起他说自己潜心修行,千年苦修,分明具有灵力,却非要过着这与人无异的苦行生活,值得吗?
千年修行,他定是法力无边,那么…想起他已走了,再想什么都是多余,当下感叹几声,无可奈何。
院子里洒遍月光,疏影横卧,我站在院子里,望着天空,天空似乎从来都没有这么蓝过,感到从未有这的空寂。
今天是走不了了,明日再回。
寻了几个房间,连床都没有,只有一草席编的坐垫,这是和尚用来修行坐着的,他说苦修,看来的确如此。
困顿之至,不及择床,将草席拉至墙边,就着坐着,倚着墙,爬了一下午的山,腿脚酸痛,才闭上眼,不久即昏昏睡去。
时值初冬,睡至一半,被冷风侵体,醒来之时,直发呆了半日,才想起这是哪里,但见门也坏损,难以僻体,不知老僧如何僻寒。
全身冰冷僵硬,起来活动一下,但见月色一席月色直铺进来,如水一般,不由精神为之一爽,走出去,一轮明月摇挂中天,正看间,几片枯叶飘落,即而阴风翩翩,攸而一片雪花飘扬而下,滑过耳际。
不久,雪片纷纷,我赶紧退回房间里,寻门板将门挡上,略挡住些寒气,忽又想起来时老僧正在煮粥,立即过去,果见紫房有很多枯枝,拿手一摸,甚为干燥,于是拿了一些抱至睡房,在地上点起来,渐渐火焰起来,压住了寒气,身上略暖和了些。
这一被冻醒,再无睡意。想这古寺,久已荒废,也不知有没有残留着什么佛经之类的,看着也可解困意,若能明白心智,那是最好不过。
取了一火把,推门出去,雪嘶嘶有声,片刻之间,在地面之上已铺了一层,踏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搜了几间房舍,都是空的,最后在拐角之处,见一门实掩着,而刚才所进几屋,或者门早已损坏,或者虚掩,唯有这门既完好无损又实掩着,想必就是经书所藏之处了。
拿手一推,竟没推开,再使力,还是没推开,难道是从里面锁上了不成,想又不像,出家人四大皆空,从来都是对世人门户敞开,何况我只是借阅,阅完即放回去,又不是偷走,何必要锁。
我又要再用力推下试试,忽听里面有人声,而且是个女人的声音,我唬了一跳,赶紧后跃,心想这里莫不是闹鬼?虽然我平时并不信这些,但此时仍是这一念头直接闪现在脑海里。
“是大师吗?”
里面的人又问了一句,果然是女子声音,而且听声音,感觉年龄并不是很大。
我不感应,只屏住呼吸,脚下强作镇定,心想万不能回她,等她睡着了,我再走不迟,小心小命不保。
她又问了一句,我仍不回应,她便不再问了,估计是以为风雪太大,我听再无声息,小心地抬起脚步,欲转身离开,这里屋里一闪,一道火光划过,然后亮了起来,一个女人的影子映在窗纸上,看起来,身材蔓妙,胸部挺拔,莫不是狐仙?那个老僧是男狐仙,这个是女狐仙,不对,是名符其实的狐狸精?
见她穿衣,估计是要起来,我赶紧拨脚就逃。
才跑几步,听身后阴风阵阵,几乎吓坏了,没命地往山下逃,当下也不及辨路,连滚带爬,直累得气喘吁吁,腿脚酸疼,再也跑不动了才罢,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想毕已经逃出三里之地外,回头张望,一点动静也没有,心里稍安,正要长舒一口气,不想才一回头,竟见一女子身于身前,长衣飘飘,长发垂肩,通体冷清,我吓得大叫一声,想再爬起来逃,只动不了,双腿注了铅一般的沉重。
“你…怎么了,受伤了吗?”她声音温柔有加,关心温情。
说着走到我身边…不,应该说是飘,蹲下来欲扶我起来,我想拒绝,只是说不出声来,只感一股暖暖的力量将我托起来。
“你没受伤呀,怎么突然就摔倒了?而且,你为什么一见到我就跑,是不是我很丑?”
“你…”我紧张地抬起头来,心想不知道她是处长一副模样,既问我她是不是很丑,估计有人说过她很丑这样的话,所以她才有此一问,但愿不要吓死我。
我试着看她一眼,不想一眼之下,她非但不丑,竟是一个非常漂亮可爱的女孩子,神色也不似刚才所见那么阴冷,见我偷偷看她,宛而一笑,竟是可爱之极。
第七十二章 … ~单纯~
第七十二章单纯
“你…你是什么?”本来是想问她是什么东西的,还好,话到嘴巴又收了回来。
“我?”她将一个指头放在嘴边,转动着眼珠,作思想状,道:“我也不知道,你认为我是什么呢?”
呃…这个…
我起初以为是狐狸精,偷偷观察了下,她后面挺翘的小屁股上并没有尾巴,而且整体感觉很清纯,没有那份狐妖与身俱来的媚态。
我摇了摇头,道:“看不出来。”
她听我这么说,不由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失望之意,道:“隔壁住的那个是狐妖,你是人,可我都不知道我是什么。”
说着低下头去,有些悲伤。
见她如此,不由有点过意不去,道:“是狐又如何,是人又如何,是什么都不重要,只要过得开心,这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虽然我话这么说,也在暗暗猜她倒底是什么,是鬼?不像,没有那份阴气,而且有手有脚,也注意到她是走路,而不是飘忽来去,一时是什么,倒也猜不清,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她并不是人。
“真的吗?”她听我这么说,,略为释怀,不过很快又皱起眉来,道:“可那什么才叫开心呢?怎样才会开心?”
呃…这个问题,如此简单,却让人难以回答,我本想拒绝,见她眼睛看着我,里面充满了求知欲的渴望,实在又不忍,道:“开心是一种感觉,就好比你喜欢吃某一个食物,当你吃它的时候,就会感觉很开心,明白了吗?”
“可我不吃东西。”她回答道。
呃—这个
“你不吃东西?”我奇怪地问道。
我的问道倒是让她感觉很奇怪,道:“是啊,吃东西是什么,好吃吗?”
这个问题有点让人头疼,我道:“那你…平时是怎么生存的?”
“怎么生存?”她看着我,感觉这个问题问得好奇怪,道:“就这么生存啊,不是太明白你的意思。”
这个问题…好像确实不太好回答,问题看似越简单,往往越难回答,犹如常识,所谓常识,就是不需要解释也几乎无法解释的东西,于是难解释,不如不解释,称之为常识。(可见人的智慧真的是无穷的啊。)
经过一番对话,又见她如此花容月貌,感觉她对我不能构成威胁,也无伤害我之心,怯意去了大半,同时,感觉她似乎智慧尚处在混沌状态,未得开启,或者可以说是单纯,也可以说是弱智吧,当然,我更倾向于前者。
我道:“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住在这里?”
“名字?”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这对她来说无疑又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她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名字,名字是什么?”
呃…又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且称之为常识吧。
“那…你不是认识隔壁的狐”想说狐妖的,还是反应过,临时改成了“狐仙”,“你不是认识隔壁的狐仙吗,那他平时是怎么喊你的?”
“喊我?”她摇了摇头,道:“没有,他为什么要喊我,我们好像都没说过话。”
无语,同在一个破寺院,也许作邻居有了上千年的历史了吧,居然几乎从未说过话,这不是典型的“鸡犬相闻,而老死不相往来”吗?老子若在世,听闻此事,不知作何感慨。
“你们真的从来没有说过话吗?”对此,我表示很怀疑。
“好像也不是的。”她仔细想了想,道:“对了,曾经说过的,那是他刚来的时候,他想收我。”
“收你?”我吓了一跳,心想这个狐仙,还说一心修行,见了这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儿,难道也动了凡心,要收她为妻不成?
“是呀,他说他要收了我的,当时他拿着一个瓶子,口对着我,念着些什么,我就感觉头好痛,身子飘飘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