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节
作者:
上网找工作 更新:2024-07-08 19:21 字数:5069
67奇葩二少
不等她把宝马的后盖掀上去;唐念北将她撞到一旁,皱着眉目光挑剔地扫视后备厢;拿起除尘刷将并不脏的垫子刷了好几下才将行李丢进去,而后命令她:“盖上!”
程诺耸耸肩;将后盖拉低,正要用力合上,又被唐念北撞到一边去。
他取出行李,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拉开后车门——居然让行李享受乘客待遇!
程诺靠边儿站着,两手叉在两侧都被他撞疼了的腰上,无奈地笑。“二哥这是在怄气呢吧,不妨听我一声劝:放眼过去某个点,你我生得随意;放眼未来某个点,你我走得随机。既然过去未来生死都由不得自己,何不着眼于现在,活得随缘些?”
唐念北在里头蹲久了,也沉默寡言惯了,被她这一通随意啊,随机啊,随缘啊绕晕了,目光暗沉地瞪着她,半晌,开口道:“我没有妹妹,别二哥二哥叫的起劲!你跟唐家没任何关系!”
程诺暗想,好嘛,找台阶下竟是找我霉头来了?
“在没见到二哥之前,我都还没发现自己那么招人厌烦。”她尽量克制骂人的冲动。
“岂止招人厌烦,你该死!”唐念北眼底的怒意聚敛。
程诺不由反唇相讥:“既然二哥笃定我不是唐家血脉,为何一声不吭,让老唐含冤受屈这么多年?你的智商和情商都叫人着急!”
唐念北嘴角抽了抽,闪电般出手钳住她的脖子,往后推去,动作十分粗蛮。
程诺站不稳,连连后退数步,直到后背顶上一颗大树,正痛着,呼吸又困难起来——唐念北下手比老唐狠得多。老唐掐她脖子只是泄气,唐念北却是要她命的那种掐法。
“信不信我现在就拧断你这漂亮的小脖子?”他目光毒辣,活像一头打算撕碎猎物的恶狼。
“你、信不信、我刻、胡萝卜、的技术?”被制住的人脸色青紫,艰难却清晰地吐出一串话。
唐念北这才意识到□某处有些异样,大惊,一个锥子般锐利的东西扎穿了他裤子,正抵在他要害处,若不是角度有意无意地偏斜了些,真要在上头留下个血窟窿。
“不愧是过隆冬手把手调。教出来的小荡。妇。”唐念北悻悻地松了手。
“二哥在铁窗里呆久了,想象力丰富得叫人不敢恭维。”呼吸一顺畅,程诺便也撤了手。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允许硬碰硬地打斗,只能智取,最好动口不动手。但一小时后,她才发现动口也是件要命的事。
不料唐念北再次撞上来,再次将她抵在树上,凶狠地说:“活腻了?!”
给他这大力一撞,程诺一时间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她挣扎着吸了一口空气,无视他的敌意,挤出点儿笑容。“二哥,老唐他们都在等咱俩回家吃饭呢。”
对这位无视自由、誓把牢底坐穿的男人,她若拿他当正常人待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家?早就家破人亡了!操。你妈的程汐!死有余辜!”唐念北凶神恶煞地吼,额角青筋暴跳,全然不顾自己的唾沫星子喷了人一脸。
程诺一时有些动容,喑哑地叫了声“二哥。”没料到他对她的妈妈,一个死了多年的女人,还是如此憎恶!
彼时他们年纪都还太小,上辈人的孰是孰非只有老天爷最清楚吧。她只听说老唐是为了娶她妈进门跟唐念北的妈离了婚,离婚后那女人一直单身,后来怎么死的她就不知道了。如果说她有罪过,就罪在她是程汐所生,但是,就算二哥把所有罪过都推给她来承担,他妈妈也不可能活过来。而且都是扯不清的陈年旧账,迁怒于她真心没道理。
二哥显然是坐牢坐傻了,思维方式异于常人。
“不许叫我二哥!不许!”唐念北双目赤红如血。怒气冲天地吼她。
“行行行,不叫就不叫,反正二哥叫起来也没大哥、三哥好听。”
不料这一句话,又触怒唐二少了。
“你这种女人天生就是克男人的妖孽!你妈靠施展勾引手段让男人沉沦,而你,根本不用任何手段就能让男人丢盔弃甲!”
“二哥言过其实了吧?”程诺无可奈何地向上方吹口气,遮住她左眼的一缕发丝飘起,拂上唐念北近在咫尺的脸,只见他眉心紧皱,厌恶地侧脸闪让。
“瞧瞧,你我已经短兵相接到呼吸相闻的地步了,也没见你丢盔弃甲呀。作为女人,我这脸面算是丢净了。你呢?”上半身动弹不得,她只能拿脚尖触碰了下他的脚。
唐念北怔了怔,怒,正要给她腹部来一重拳,却见她又嬉皮笑脸地说:“我真不是兜着圈子骂二哥不是男人。我用一秒钟想了下,你夸我妖孽没错,恰如其分。你没丢盔弃甲也没错,这恰恰说明咱俩是有血缘关系的,怎么样都通不了电。所以二哥别闹了啦,人家后背痛死了,一定被你弄出淤青来了。”
唐念北瞠目结舌,她不是克星是什么?脑袋又被她绕晕了!
“说了不许叫我二哥,你他妈的聋了?!”他自觉怎么说都说不过她,而且瞧她唇色发白,呼吸吃力,好像随时都会咽气。
就这么死了多没劲!
重获自由的程诺贪婪地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伸手将被二哥挤压皱巴的衣衫展展平顺,心想,不是吹的,论智商,本姑娘折损一半都比你高几个百分点!
双手插裤兜内,她吹着口哨若无其事地晃在头里,仿佛刚才不过是兄妹俩久别重逢后的小闹剧,但后背上激出的那层冷汗在提醒她:这事,还没有结束。
唐念北站在原地瞪着她背影好一会儿才梗着脖子逸出两字:“妖孽!”
*****
“那谁……念北,后备厢里有只购物袋,装了你爱喝的饮料和爱吃的点心——爸的意思。”系好安全带,程诺朝杵在车前不动的二哥说。他抱着双臂,歪了脑袋,蹙眉看着宝马,好像这辆车不顺眼,其实他正在犹豫坐前头还是后头。他不想跟妖孽并排坐,但后座上堆放着包装精美的礼盒。
他一声不吭的径自往车尾去。
喝下一瓶350毫升的柠檬茶,空瓶子随手扔路边,唐念北这才警告驾驶座上的人:“不许叫念北!”说完打开后车门,坐进去之前,将礼盒往另一侧使劲推。
程诺透过后视镜见他跟行李和礼盒挤在一起坐,不得不提醒他:“喂——那谁,别把礼盒弄坏了,都是小朋友们辛辛苦苦认认真真包好了送给孤寡老人的一份份爱心。”
与色彩缤纷的礼盒坐在一起,面目狰狞的男人似乎也恢复了些“人性”。
唐念北闷哼一声,阴恻恻的目光扫过她,投向窗外。
*****
唐庭威快坐不住了。
眼见时针指向十二点却还不见兄妹俩人影,手机,车载电话一个也打不通。他后悔没派个人悄悄跟着程程。念北那孩子外表冷静,内心冲动,万一……
管家肥叔的声音恰在此际传来:“二少爷、四小姐回来了!咦,是警车送回来的。”
程诺和唐念北就在一大家子惊诧而疑惑的目光中,一前一后,步入唐苑。
“程程,念北,你们俩怎么回事?”唐庭威瞄了眼快速驶去的警车,问已到跟前的兄妹俩。两人都穿着印有饭店logo的白色浴袍,手里提着各自的鞋子和箱包,脚上趿着饭店的一次性软拖。程程头发湿漉漉的,仍在滴水,念北光头,看不出有没有湿过。
这副尊容,外人见了谁都难免浮想联翩。
兄妹俩互瞪一眼,各自别过头,冷着脸,不说话。
“都不是小孩子了,闹什么别扭?”唐庭威朝肥叔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把行李接过去,自己上前抱了抱儿子。“欢迎回家,先换身衣服去。”
唐念北目不斜视,轻车熟路地往里走,仿佛一屋子的人都不存在。
唐豆豆挽起过欣的胳膊,赌气道:“坐牢坐出功劳了么,跟我们面前摆什么谱?”
“今天情况特殊,你少说两句。”过欣提醒女儿,眼睛却看着儿子。自打那丫头出现,隆冬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她,唉,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想也是白想,徒增烦恼罢了。
唐重阳原本在二楼陪老婆看育儿视频,听见动静,拉了老婆的手下楼,正好遇到上楼的唐念北。
夫妻俩被迫分开,唐念北妥妥帖帖、面无表情地从当中穿过。
“他从小就这样。”唐重阳再次握住银河的手时有些尴尬地解释。
“待会儿吃饭,我跟程程坐。”银河看见程诺满心欢喜,倒真没介意唐念北的无礼,没等下完台阶便高声调侃:“程程!不会是把车开河里了吧?”
程诺扭头望向大嫂,浅浅一笑——真让她猜对了呢。不过,是开进了浮满绿藻的臭水塘!
“我发誓不是我开的!”她耸耸肩,转过脸,对唐庭威说:“爸,我的任务已完成。我走了。”
“怎么着怎么着?这家里有瘴气还是有病毒,一刻也呆不住?”唐庭威对着程诺的后脑勺沉下脸来。“再呆不住也给我吃完饭再走。你大嫂已经回来住了,让她给你找套衣服换上!”
这个家他唐庭威说了算!
“我倒无所谓,就怕有人吃不下饭。”程诺停下,能感觉到后背上落了无数目光,有期待,有嫉恨,有失落,还有漠然。
而她,只想安静地走开——随身带的药泡了水,没法服用了,万一癫痫发作……
“是啊,我们一家人难得聚这么齐整。”过欣也有意挽留,暗里捏了唐豆豆一下。
唐豆豆哼了一声:“不如我走好了,省得碍某人的眼!”
程诺蹙眉。过隆冬心头一紧,立马给了妹妹一眼刀。
“成心给我脸子看?”楼上传来慵懒的男声。
唐豆豆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二哥明明在对她笑,为何感觉眼神如狼呢?少惹他为妙。
“豆豆帮二哥挑了不少衣服,我觉得挺好,但二哥一向眼光独特,就怕不合二哥的意。”
过隆冬不紧不慢地说,听着挺温和,但眼中的犀利丝毫不比楼上那位弱。
“隆冬,豆豆,过欣,你们先去餐厅!十分钟后开饭!”唐庭威心头不快,拉上程诺的手往巩河那里送,又对唐念北说:“你跟我去书房。”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已困死,无话可说~~~~
68行差踏错
在娘家坐了一个半月月子、膘肥体壮的银河等那父子俩进了书房;这才扭头朝静默不语的唐重阳白了一眼;又回过来对程诺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大哥这块肉快成冻肉啦;还不如跟你种橙子去。”
唐重阳轻咳一声:“老婆儿子才是最重要的;其他都是浮云。”
程诺忍住笑;一边上楼梯;一边对大嫂说:“放心吧,有嫂子在,大哥永远成不了冻肉。”
“哎呀,你这丫头是越来越坏了,这么色的话也能说出口?!”银河不知想到哪里去了,手在程诺腰里拧了一把。“我没说错啊,你二哥这一回来;你大哥更被无视了。算了,不提这些窝心事。你快告诉我你怎么湿身的?”
程诺正犹豫着怎么说好,肥叔在下头招手:“四小姐,早上为了让唐先生多睡会儿回笼觉,我把所有钟都调慢了,他午睡时我再给调回来,你注意点儿别说漏了嘴啊。”
“马屁精!”银河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儿。她还是觉得以前那个管家实在,干得好好的,不知为何被老唐换了,如今这个肥叔,怎么看怎么像皇帝身边的太监。“一点多钟了还不让我吃饭,说人没到齐,教条的哟,也不怕我饿得断奶了。”
“去年我1600万价格拿下的名画,嫂子喜欢就收了去吧,算是提前送我家大侄子的生日礼物。”程诺适时安抚大嫂脆弱的小心灵。
“真的?!”银河脸上的不快刹那间一扫而光,“程程你最好了,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背后传来重重的咳嗽声,程诺笑着扭过头,“大哥,有我在,你这保镖可以歇着了。”
“对哦,你跟这么紧,程程都不好意思说她怎么湿身的。”
唐重阳一脸无奈,悻悻地转身。
*****
四个小时前。
程诺打了把方向,正要拐上国道,唐念北探出脑袋冷冷地指挥她:“直走,抄近道。”
“那条小路很久没人走,也不知路况怎么样,我看还是……”
“直走!”一只大手摁在她方向盘上,不容她决断。
路面不是一般的差,坑坑洼洼,有一段简直像被炮弹轰炸过,将人颠簸得头晕眼花,浑身痒痒。
半小时后,他们被拦截在火车道旁。有一辆列拉煤的列车即将通过。
“你一直这样开车?”唐念北怒气沉沉地问。
“安全第一,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