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节
作者:披荆斩棘      更新:2024-07-08 19:20      字数:4749
  她怕是被梦中血淋淋鬼魅一般的霍展年吓得懵了,来不及想起她与他之间未清算的恩恩怨怨,这一刻她的言语行动全凭本能。他说她是他仰望的星光,于她而言,陆满这个名字又何尝不是支撑她孤独行走的力量?
  她扑进他怀里,就像那一年她光着脚走过三条街,夜风阵阵中等他开门一样,跨越千山万水只为等他在冰冷彻骨的岁月中一个温暖而又亲密的拥抱。
  “陆满……”她在他怀里,小小的一团,声音软软,像个寻求庇护的孩子。
  高炎抱紧了她,抬手去拂开她额角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轻声问:“怎么了?我们家微澜这是怎么了?终于肯大发慈悲给我一个亲近你的机会?嗯?”
  “陆满,我睡不安。”
  “我还当是什么,原来是被噩梦吓成这样。”他站起身来,力气大得惊人,一只手托住她的臀,紧贴着前胸抱着,走到墙边开灯,乍看之下倒像抱着个不愿长大的小女儿。脸上亦是挂着宠爱至极的笑,亲一亲她鬓角说:“梦都是反的,你怕那些做什么?”
  宁微澜说:“我知道的,只要他不死,就绝不会放过我。”
  “傻瓜,他在监狱里对付那些牢头狱霸还来不及,哪还有时间惦记你。再说了,不是还有男朋友我嘛。”将她放回床上,塞进仍有余温的羽绒被里,他坐在床边,捞起袖子向她显摆手臂上结实强健的肌肉,“你看,我多壮,十个霍展年来了也照打不误。”
  总算被他一番耍宝逗得破涕而笑,宁微澜捏了捏他的肱二头肌说:“你现在是越来越不要脸了,恨不得去查辞海,把所有褒义词都用在自己身上。”
  他印乓徽帕常∫』位未盏剿媲埃ξ涣趁黄ぃ拔冶纠淳秃芎茫指哂炙в钟星芸改芩つ艽蚣埽豢上В郎现挥幸桓瞿⒗脚湮摇!?br />
  “你大可不必这样委屈,我看你桃花运好得惊人,一出门左转,万千少女翘首以待。”
  “我不——”又拉着她的手,摆出最拿手的委委屈屈小媳妇模样,闹得她直翻白眼,“我就喜欢你一个,我愿意委屈,怎么办?”
  两个人坐在床上闹了一会,倒也是打打闹闹小朋友式的相处模式。
  高炎很是乖觉地同她道晚安,仍是坚持去睡沙发。却是宁微澜拉住他,谁知这厮一回头,笑得花一样灿烂,揽住她吧唧咬上一口,得意洋洋地说:“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尔后极其麻利地钻进被子里,伸长手臂让她枕,“别怕,我守着你呢,神神鬼鬼都不敢近你身。”
  “你是钟馗还是袁天罡?有这么大能耐?”
  “话这么多,要罚你给我亲个嘴儿。”说完便侧身压过来,印上她的唇,随即又离开,心无旁骛,纯真无邪。
  “我想去见他一面。”
  “好,明天就给你们安排。不过现在,睡觉要紧,不然再闹下去,我立刻就要禽兽不如了。”
  他合上眼,当真困得不行,而宁微澜早已经没了睡意,黑夜中静静凝视他无可挑剔的面容,指尖滑过他刀锋似的眉,山脊一般鼻梁,以及指腹下薄而淡的唇。冬日里不修边幅,嘴唇干得起了细碎的屑,在掠过下颌时被他一把抓住,握在手心里揉搓,眼睛仍是闭着的,只是再也掩饰不住不断上扬的嘴角,睡梦中窃笑,“趁我睡着想要蹂躏我?”
  她只给他“胡说八道”四个字。
  他说:“没关系,我心甘情愿让你践踏让你蹂躏。”翻过身,压制住她挣扎的四肢,一只手已经从睡衣下摆窜进来,抚摸她温暖滑腻的身体,“不要光顾着欣赏我的脸,我可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说着紧抓她的手往下,按在他此时此刻汹涌勃发的器具上,滚烫而又灼热,烧得她满脸通红,骂道:“臭流氓——”
  高炎自顾自脱光了衣服,微光下一具比例完美肌肉喷张的身体,小麦色皮肤下每一寸都蓄满力量。最可怕是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已不是曾经青涩稚嫩的少年,他只需露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就已足够将世界蛊惑。
  可他依然故我地在她面前扮演着曾经的陆满——时不时流露出的幼稚心性,隐约的霸道,求而不得时的耍赖歪缠,他要一步一步令她接受他,就不得不在最初隐藏最真实的自我。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他只知道,他绝不能再失去她。
  他重重地压上来,野兽一样撕扯她的睡衣,远远抛到门外,俯下*身酥软丰盈的胸,滑腻腻的两团肉握在手心里,他待她如珠如宝,顶礼膜拜。一对殷虹春蕊,堆挤着凑在一起,任他口舌间吞咽轻咬,引得她呼吸缠绵,身体紧缩。凄惘无助地喊他,“陆满……陆满……”
  “我在,我在,微澜——你看,我长得这么好,一见误终生。”
  还有心情玩笑,只是那处想她想得发痛,不过是苦中作乐而已。低头去啜饮她玫瑰色的唇,口舌交缠,不依不饶,不收不放。决心要吻到天长地久,末日来袭。
  他沉重地喘息,炙热呼吸熏红了她的皮肤,粉嫩如同一朵初绽的花,缠绕着甜蜜而醉人的芬芳,令他沉醉,迷惘,急切而不知所踪。
  “微澜,微澜乖,打开一些,让我进去,好不好?”他语意温柔,身下却不容她有丝毫退却,桃花瓣艳丽的□就在眼前,他也不得不赞叹这一处光洁美好景致,浑身血液都冲向胯*下耀武扬威跃跃欲试的欲念。
  她已是春水潺潺酥软无力,无心阻止,只想他速战速决。但他等了这样久才等到这一天,怎么肯轻易放过。
  一挺腰缓缓研磨,让她疼,让她哭,让她心痒难耐,缠绕厮磨,“陆满,别这样……嗯……快,快一点……陆满……你这个混蛋!”
  “多大的人了,还只会这几句骂人的话,不是流氓就是混蛋,最重不过王八蛋,真是个小可怜。”他轻笑着猛地向前,重重撞进她心里,惹得一声惊呼,是湖面倾覆的小舟,浮浮沉沉,生生死死。
  年轻就是好,无尽的活力,无与伦比的冲击力,叫人面红心跳的男色,正是颓靡时一剂重拾青春的良药。
  她轻哼低吟,香汗淋漓。他给她的每一次冲击,都似利刃,劈开她的身体,凿进最深处,却处心积虑不愿早退,掐着她的腰一个劲往内挤,在深处画着圈研磨。教她泣不成声,哭哭啼啼求饶。
  不多时又将她翻转过来,臣服式的姿态跪在他身前,任他予取予求,往来冲撞。一双沉甸甸的乳,惴惴难安地随着他的动作飘飘摇摇晃荡,实在诱人。一把取来握在手中,满满任人怜爱。
  她哭着享受,他却被她的紧致逼出一身热汗,一人厮杀的战场,他拼到最后一刻筋疲力尽时,床单已乱得不成样子,满地都是男男女女内外衣衫,横躺在眼前,不知羞耻。待他抽身而出,红红白白的液体也随之倾泻,原来她久未经人事,他这一下要得狠了,竟让她受了伤,流了血,鲜红,似初初相见。
  到底男女不同,他才伏在她身上喘了一会儿,便又有了闹腾她的力气,含着她的耳垂央求着还要来。宁微澜却是搭理她的力气都没有,倒头就睡,他便来亲她的眼皮尝她的泪,没完没了地问舒不舒服,喜不喜欢,要不要再来一次?像只嗡嗡围绕在耳边的蚊子。
  浴室里水在响,他自己洗过了,放好水就来床上,掀开被子将她抱到浴缸中。见她仍不愿醒,便洗洗刷刷心满意足哼歌,只是洗着洗着又开始心猿意马,欲念难消。将她抱回床上又腻歪了一回,懒得换床单,不如换床,挨挨挤挤缠在小卧室里休息。作者有话要说:汗……顶风作案,放点福利……话说啊,结局就这么定了哈争取今天再写两章完结。
  79 终章
  宁微澜见到霍展年;已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仇人相见,意外地平心静气。恩恩怨怨牵涉太多,一笔账算不清;到结束时反而无心顾及。只长嘘一口气;就这样吧;人生原本艰难;活着已属不易,无所谓好与坏,对与错。
  霍展年说:“没想到你会主动要求来见我。”她如今与先前已大不相同,以往伴在他身边,她是悄然盛开的一株茉莉,浅淡、清新,仅止于含苞,从未曾盛放,然而此刻面前的宁微澜已是截然不同的另一人,眉眼之间氤氲着莫可言说的娇媚,是惊鸿掠影,春日怒放;是他从未领略过的美丽。心意难平,绝望与失望糅杂成一团,闷闷堵在心口。
  他与她之间隔着一张桌,五十公分距离,他似笑非笑,意味深长,“你不一样了。”
  她下意识地拢了拢头发,借此转移心中紧迫的紧张感,“人人都在变,眼角多长一根皱纹也与昨天不同。”
  霍展年不置可否,低头点燃了细长香烟,置于唇边深吸一口,香烟浸入肺腑,到底还是寡淡,无味得令人厌烦。“说吧,来见我,想干什么?”
  宁微澜略停,注目片刻说:“原本想要说的话,见到你,却又不想说了。”多年来,她内心深处对霍展年根深蒂固的恐惧,源自于他对人对事的绝对掌控,而今他失去自由、金钱、权势,只不过是一名等待时光老去的中年男人。兴许不必十年二十年辛苦打磨,他已然颓丧、灰败、溃不成军。
  连恨都不屑给,最伤人不过如此。
  “你心里……是恨不得我死吧?”
  宁微澜点头,安静而平和的力量,直击内心。“从你揭开母亲旧事的时候起,我便一直盼望着能有这么一天。”
  霍展年似不经意被烟呛住,止不住地咳嗽,咳到肺部撕裂,眼眶泛红,指间的细长香烟仍自顾自地燃,一时间会客厅里静谧无声,只听得见他的笑,嘶哑低沉,是对她的不屑,对自己的嘲讽。
  等他缓过神来,感受过片刻烟火气息,缓缓吐出灰蓝色烟圈,沉沉叹息道:“你是该恨我。”
  她再多给他一支烟,垂目说:“我怎么能不恨你呢?是你亲手扼死我父亲,摧毁我所拥有的一切,无所不用其极地羞辱我折磨我。数不清有多少夜晚,我对着你的脸,脑中止不住那些疯狂的想要与你同归于尽的念头,可是没办法,要百忍成金,心如死灰,才撑得过这些年,一路活到现在。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懂呢?我们家,只剩我一个了。”
  “阿宁,我绝不会与你说抱歉。”
  “我知道,对你这类人而言,杀人越货是常态,无需受良心谴责。我祝你,这一生都不后悔。”
  “高炎又好过我几分?”
  “这世上什么东西都有保质期,我并不期待爱情能天长地久。但他比你,多一分人性。”她早已经过了爱做梦的年纪,对未来有憧憬也有顾虑,高炎不是她生活的全部,她能忍得这些年,也一定忍得离开他。
  霍展年忽然发力,紧紧攥住她的手,一双狭长的眼微凸,紧紧将她锁住,“我这一生唯一后悔的一件事你却是不想听的。”
  “是,我不想知道,请你也永远不要说出口。”她伸手,隔着冰冷空气要触碰那张刻进骨中的脸,“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从今后,我与你,再无瓜葛。我最后再称你一声干爹,谢过你三五年照佛。好自为之,干爹。”
  霍展年放开她,猛地靠向椅背,抬头望着天花板上结着蛛网的钻石牌吊扇,不想再多看她一眼,又是一贯的轻蔑,“一条养不熟的狗。”
  她却已先一步转身,决绝壮烈,未曾犹疑。
  监狱外,雨落无声,蒙蒙一层薄纱,风拂过,留下满身冰冷的泪。她独自一人来,从小缺少带伞出行的良好习惯,只好硬着头皮向前走。
  穿过狭窄屋檐,男人高大伟岸身躯闯入眼帘,周若愚一身黑衣黑伞,相较于警察的身份,更像社团大哥,气派十足。
  宁微澜抬头望着他,温温柔柔地笑,缓步走入伞下,玩笑道:“我们这算是偶遇?”
  周若愚一本正经地说:“不,我听同事说你来探监,才从家中赶来。”料想宁微澜或早或晚,必然要来见霍展年一面才安心,于是守株待兔,做完全准备,一有风吹草动便整装出发。胸腔里砰砰跳动的,是一颗赤子之心。
  “简先生,你这样开玩笑,万一我当真了怎么办?”
  轻巧的一句话,令气氛不至尴尬。
  他与她并肩走在雨里,大闸口监狱地处偏僻,想要打车可算难事。
  周若愚的视线落在她头顶一只小漩涡上,哑声说:“你叫我简岳吧。我来有两件事,第一是要向你道歉,从前做过许多伤害你的事,希望你……希望你未来生活幸福。”
  “你这个人……”她眼角含笑,目光柔和,抬头瞥他一眼说,“我最怕你正儿八经说话,好像我中学时外号Dinosaur的教导主任,辞职不做,出来混黑社会。差异太大,莫名地好笑。”
  “不过——”宁微澜继续说,“你是个好警察,我见过太多人,为名为利出卖朋友、家人、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