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作者:吻火      更新:2024-07-05 23:09      字数:4773
  麽!说!为什麽扔掉我的东西?”
  “……”容嘉毓终於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
  “说什麽?”
  “讨厌,讨厌你……的东西……”容嘉毓的双手都被原政固定在床上,无法遮挡住脸,他就闭著眼一边发抖一边泪流满面的说。
  原来他是因为讨厌我才扔掉我的东西!
  原政心中的愤怒已经达到了极点。他一直以为容嘉毓只是头脑不正常,对房间里出现陌生的东西感到焦虑才扔掉那些东西的。虽然也曾隐隐感觉某些地方不对,却没有想到今天亲耳听他说出这个答案会让他如此愤怒。讨厌我?这些话竟然是从容嘉毓口中说出,从这个白痴加可怜虫口中说出!原政向来高傲的自尊心感到莫大的屈辱,残虐之心顿时生起。
  尖利的牙齿野兽般的撕咬著瘦弱的身体,抓住他性器的手毫不留情的用力攥紧,却就是不让他释放。看著容嘉毓痛苦的表情,看到他在自己身下本能却无助的翻滚,原政才能觉得心中稍稍痛快。以前每次做爱时,他都会很注意技巧和用力,不会真正伤到容嘉毓,但是这次,连他都感觉到自己的残忍狂暴让容嘉毓抗拒的很厉害,肉体巨大的疼痛使他体会到了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恐惧。与高高举起鞭子又轻轻落下般的甜蜜戏谑式的恐吓不一样,原政这次真的发了狠。
  等到终於发泄完了,身下被粗暴蹂躏的那个人已经是凄惨不堪:苍白的身体上布满了暗红的抓痕和牙印,还有喷溅到处都是的白色浊物,有些部位的皮肤上,深深的齿痕间已经渗出了血丝。容嘉毓呆滞的眼神简直跟当年那个夜晚一模一样,让始作俑者也不由得有些心惊。
  但是原政的心也只是柔软了瞬间。他把容嘉毓擦洗干净,给他盖上棉被,恶毒的揪著那个已经傻掉的人的头发:
  “告诉你,我可以玩弄你,可以欺辱你,你却无法反抗,这就是你的处境!你把眼睛放亮一点,有什麽资本对我耍手段?!讨厌我?你也不照照镜子!除了我,还有谁会可怜、甚至答理你这个怪物!”
  说完,原政就摔门而去。
  原政没有再去找过容嘉毓。即使是周末仍然飞去那个城市讲课,他也没有再兴起去那间公寓的念头。
  心一旦冷下来,就发现自己过去几个月实在是荒唐。对容嘉毓的怪异从开始的不在乎甚至是觉得新鲜有趣,到现在已经慢慢变成了猜疑和厌恶。有时想起来,竟然会迷恋那个苍白瘦弱、而且还是同样构造的男人的身体到了那麽狂热的地步,连自己都觉得无法理解。再想到居然还会误认为容嘉毓对自己存在爱意,而对他产生了那麽一丝柔情,原政更是恼怒不已。他感到自己被戏耍了,而且还是被一个向来只配被自己玩弄的白痴戏耍,这简直是最大的耻辱。
  倘若他真是我一直以为的那样温顺,那样因为爱我而默默承受一切,我也许会越来越温柔的对他,就算是对过去带给他的伤害的补偿……
  但是那个怪物却完全浪费了我的感情!
  去看望林教授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提及容嘉毓,而毫不知情的教授也不会特意跟他说些什麽。只有师母曾经问过他有没有跟容嘉毓联系,却又因为原政有意回避而有些失望。後来,她没有再跟原政提过这件事,大概以为原政当时也只是出於礼貌才答应帮助容嘉毓吧,毕竟在那个孩子的经历中,能接受他的人是少之又少。帮助他这样性格异於常人的人,如果不是出於真心,是无法勉强来的。
  容嘉毓,这个名字,连同那个瘦弱的让人担心的身影,原政每次想起都愤恨难平,他刻意的想消抹关於那个人的任何痕迹,然而那些印记却显然比他想像的要深的多。
  “博士,晚上我请你吃饭,可不要再拿工作敷衍我哦!”
  原政从实验桌上抬起头来,眼前正笑吟吟望著自己的长发美女是医药公司的合作代表,有著白腻的肌肤和迷人的星眸,是个头脑十分聪颖而且敢於行动的时尚佳人,从第一次见面起就没有掩饰过对自己的好感。
  原政笑笑,“我怎麽敢敷衍Sally小姐。只是今天确实没有时间,你看,”他拿起厚厚一叠文件,“药品分析报告还没有完成。如果不在这个星期得出结果,你们老板可是会告我违约。”
  “真是的,反正博士每次总有理由回绝我,而且还让我找不出破绽。”这个精明聪慧的美女怎麽会看不出原政的委婉拒绝,遗憾的摇摇头,“看来我是真没有机会了。我倒真愿意相信您象大家传言的一样是工作狂,这样才不会太伤自尊。”
  微笑著目送娇美的身影离去,原政摘下做实验时戴的护目眼镜,揉揉挺直的鼻梁,心中暗暗自嘲,什麽时候自己竟变成了柳下惠,对於如此可爱聪颖的美人也能不动心,难道是性冷感提前到来吗?
  围绕在原政身边,想要成为这个很有男性魅力,而且前途无量的著名科学家太太的女性相当不少,原政总是在众人面前表现出彬彬有礼的正人君子形象,他很清楚哪些女人能碰,哪些女人只能敬而远之。对於象sally这样只是因为单纯喜欢而想接近他,并没有其他功利目的的现代型美女本来是最适合他需要的,但是现在,他感觉不出自己有任何激情,每天完成繁重的研究工作,只想一个人回家休息。
  然而回到一个人居住的公寓里,捧著苦涩的黑咖啡倚在床头阅读资料,他常常还是会想起那个总是蜷缩在自己身边睡觉的身影;躺在宽敞的浴缸里,弥漫的白雾也会产生一种错觉,以为那个瘦弱的身体就在自己伸手可及的地方,然而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抓住的却只是一片湿热的空气。
  其实,只是在潜意识里有些担心他而已,毕竟在一起相处了一段时间,他又是个可怜的家夥。
  原政决不认为自己还在想念那个瘦弱的人,甚至他相信,没有自己的温暖怀抱,那个胆小的家夥一定经常在黑夜里独自哭泣吧?也许他现在已经知道什麽叫後悔。
  初春的时候,原政负责的研究项目不负众望的取得了重大进展,这位年轻有为的科学家再次成为令人瞩目的焦点。同时,他也收到了在瑞典时的导师──里金斯博士的来信,希望他能去那里的研究机构主持一项研究计划。
  “……很庆幸能够得到教授的指导,虽然时间很短暂,但是教授对科学的执著热爱、对大家的和蔼亲切却让我们终生难忘!……”
  结束了在这所大学担任客座教授的最後一次讲座,在简单而隆重的欢送会上,学生发自内心的诚挚致辞让原政这种道德观念淡薄的人也不禁有些汗颜,当初是因为什麽而接受了这份工作,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从大学出来,他婉言谢绝了学校送他去机场的专车,只说还要去看一个朋友。沿著熟悉的、而又因为好久没来而变的有些陌生的街道慢慢行走,一直来到那间没有任何变化的破旧公寓门前,掏出好久没有使用过的钥匙,轻轻插进门锁里。
  为什麽我要来主动见他?原政对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和心跳感到十分困惑和头疼。即使过去了这麽久,还是无法忘记那个常常哭泣发抖的可怜虫吗?只是想再次抱紧那个瘦弱苍白的身体,看他在自己怀里颤抖,用无声的哭泣表示後悔吗?如果他哀求我留下,我能答应吗?……
  但是饥渴已久的欲望,在想到即将拥抱那个瘦弱的人的瞬间就迅速蔓延到全身。
  插进门锁的钥匙缓缓转动──卡住了。
  再试一次,仍然无法转动。原政这才发现,门锁换了。
  按了好长时间门铃也没人出来开门,他突然感到有些焦虑,以前这个时间容嘉毓总是在家,除了在学校,他总是象蜗牛一样躲藏在这间公寓里,从不外出。
  “早就没人住了!”等了好久,原政只好去旁边的住户打听,房门里探出一张不耐烦的脸,“我怎麽知道上哪儿去了?房东一家都出国了。你要想租房还是找别处吧!”说完就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原政从来没有想过,容嘉毓会离开这间公寓。在他的印象中,容嘉毓是个连搬家的能力都没有的人。
  就象一阵轻风,容嘉毓从这间公寓消失了,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什麽印象和痕迹。
  “容嘉毓?”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已经想不起这个名字了,“哦,容老师啊,他已经辞职了,什麽时候?我想想,大概是……”
  从容嘉毓工作的高中得到的唯一信息只是他已经辞职,时间恰好是原政最後见到他的那个月。
  容嘉毓的突然消失,或者说突然知道容嘉毓的消失让原政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了失去的滋味。知道他还在那里,知道他还在那间公寓里,即使不来见他也仿佛他还在身边,在自己手心掌握中。然而现在他却不见了,象一阵轻飘飘的风一样散去了,无处可寻。这种现实让原政无法接受,他恨不能把这座城市翻个底朝天找到容嘉毓。可是,那个单纯的没有生存能力的人,那个可以被任何人欺负的人,他是不是还在这座城市呢?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呢?他会去了哪里?他又能去哪里?
  站在这座城市的街头,已经空无一人的公寓前,潮水般的失落和空虚涌上心头,还有……恐慌。
  “……嘉毓很久没跟我联系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本来以为从林教授那里肯定能够知道容嘉毓的下落,然而,原政却听到这样出乎意料的回答。
  “不过,我想他应该可以照顾自己,你不用为他担心……”
  教授接下来的这句话却让他立刻产生了怀疑,那语气平静的很不寻常,暗含之意分明是知道容嘉毓的下落。可是原政再问的时候,教授却只是坚持说自己也不知道容嘉毓现在在哪里,并且把话题转移到原政即将出国研究的课题上。
  原政只能草草结束了通话,他无法继续追问,教授已经对他突然打电话问容嘉毓的消息有些奇怪了。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教授知道容嘉毓在哪里。为什麽要对我隐瞒?究竟发生了什麽事?难道是容嘉毓说了些什麽?把我们的关系说出来了吗?那个头脑单纯的家夥也许真会这麽做的。
  然而,原政又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在电话中听不出教授对自己有任何不满的情绪。到底是怎麽回事?难道是那个白痴出了什麽事?受伤了?还是……
  大约过了十分锺,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打来电话的是师母,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原政,我不知道你为什麽突然想问嘉毓的事,但是你真想见他吗?……”
  地上已经乱七八糟丢了许多燃尽的烟蒂,然而跟其他随处可见的垃圾果皮一样,根本不会有人在意或者出来管理。在这个脏乱嘈杂的中古住宅楼前等了好久,原政几乎无法再忍耐下去,然而就在此时,那个曾以为也许永远消失了的人终於出现在视线中。
  容嘉毓还是象从前一样瘦弱,脸色却明显红润起来,甚至那羞涩的笑容还带著几分少见的顽皮。但是原政知道,这种变化决不是因为他──
  一个女人十分亲密的握著他的手,跟他肩并肩慢慢散步、说话。那是个年纪明显比容嘉毓大很多的女人,身材不高,姿色十分平庸。但是这样两个极不相称的人却手牵著手,虽然表情都因为羞涩而有些不自然,却带著幸福的红晕,象新婚夫妻一样,不,不是象,他们正是夫妻。
  “……原政,别怪教授没对你说实话,你知道,他答应别人的事从来不食言。是嘉毓结婚时特别告诉我们,不要跟任何人说起他的事情。你也知道,那个可怜的孩子好不容易才找到幸福,他可能想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吧,跟他心爱的人一起……”
  原政站在楼前一个肮脏的角落里,身旁就是一个小型垃圾堆,苍蝇兴高采烈的嗡嗡乱飞。要是平时,他绝对不会相信自己能躲在这种地方做偷窥的事情,但是现在,他忘记了周围的恶臭,只紧紧盯著眼前那两个人,目光跟随著他们走进一个贴满乱七八糟广告招贴的单元门。如果有人此时看到他脸上凶狠的表情,会以为遇到了杀人犯吓的落荒而逃。
  即使知道容嘉毓永远消失了,象一阵轻风那样无影无踪了,也没有看到这一幕让原政受的打击如此之大。
  无论承认不承认在乎容嘉毓,他都已经把那个瘦弱无助的男人当作了自己的所有物,现在,他显然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那个曾经从头到脚完完全全属於自己,那个曾经如此听话、不敢有任何反抗的人,被一个愚蠢丑陋的老女人夺走了,成为她的合法丈夫!丈夫?容嘉毓吗?
  原政不知道那个女人和容嘉毓是怎麽认识的,但他不相信容嘉毓对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