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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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 更新:2024-07-05 23:08 字数:4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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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施夏茗很乐意他来参加婚礼,只有让他亲眼目睹这一切,才会在他心里造成压力。而他本人,将会是这一天最夺目的男人。
化妆间里,岳美华帮盛一诺梳着头,盛一诺的头发很长,可以绾成各种发髻,绾好之后再戴上镶满钻石价值不菲的王冠和飘逸美丽的头纱,朦朦胧胧中,竟似画上的人一样。
岳美华不由感叹道:“我儿子眼光到底是不差的,一诺可真是漂亮。”
盛一诺有些害羞地想摸摸脸,但抬起手才想起来她戴着头纱,纱面很长,直直地垂到裙摆上,婚纱的裙摆也很大,拖在地面上很长一段,她垂眼望了望,有点担心自己会跌倒。
“因为你没有父母,所以呆会就由你公公挽着你出去。”岳美华温和地说。
盛一诺点点头说:“伯母有心了。”
“还叫伯母呢?”岳美华意味深长地笑道。
事已至此,她也不再期望儿子可以娶一个自己满意的儿媳,既然都已经结婚了,她不打算学电视剧那些恶婆婆闹得家里鸡犬不宁,何必呢?
盛一诺感觉到自己被接受了,有点激动地喊了一声“妈”,声音略有颤抖。
岳美华满意地应了一声,刚想再说什么,便有人来通知说该出场了。
于是,盛一诺在岳美华的带领下走出了化妆间,由等在入口处穿着燕尾服的施瑜挽着出场,灯光瞬间集中在她身上,她可以感觉到所有人都在看她,但她眼里只看得见等在路尽头的施夏茗。
施夏茗一身白色西装,身姿笔直高大,站在一片精心打扮过的男人们中仍显得鹤立鸡群,他面容严肃神圣地望着慢慢走向他的女人,好看的眼睛里流露出动心与满足。
台下,薄明端着酒杯慢慢饮着,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站着薄彦以及……明月。
明月看着盛一诺将手交到施夏茗手中,两人恩恩爱爱的样子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她神情恍惚,薄彦时刻关注她的举动,见她虽然情绪不稳,但至少没上去大闹,稍稍放心了一些。
其实明月还没傻到那个地步,上去喊着不准结婚,现在这种状况,她上去只会自取其辱,因为她知道施夏茗心里已经没有她了。
她苦涩地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耳边是甜蜜的起哄与婚礼伴奏,心里是翻涌不止的难过。
好不容易熬到婚礼结束,薄彦和薄明准备离开,明月却说:“等一下。”
薄彦皱起了眉,薄明感兴趣地问:“怎么?”
明月笑着说:“你们别多想,我就是想去看看一诺,毕竟我们曾是那么要好的朋友,她今天连个伴娘都没有,我想……”略顿,她坚定语气,“我该去看看她。”
薄彦与薄明对视片刻,先一步离开现场,明月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小月。”薄明叹了口气说,“你记住,你已经结婚生子了,不管还有什么不甘心,不管被人夺走了什么位置,都已经回不去了。”
被人夺走了什么位置?
这句话似乎点醒了明月,她心里的空虚得到了填补,她想……的确是这样的,那个位置原本该是她的,这样的婚礼原本也该属于她,可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最信任的人,夺走了这一切。
瞧见明月脸色煞白,薄明也不再说下去,转身离开了这。
此刻,盛一诺正在化妆间换敬酒时穿的衣服,因为怀孕刚刚两个来月,所以还看不出来,她穿起修身的鱼尾礼服一点都不影响。
化妆师帮着她换好之后,她便坐在椅子上休息,其他人去外面打下手,准备好一切后再来叫她。这就造成明月进来时,化妆间就盛一诺一个人。
听见门响,盛一诺还以为是岳美华,转过头想打招呼,谁知却见到了明月。
明月脸色难看,关好门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与她对视几秒后露出一抹笑容:“恭喜,新婚快乐。”
盛一诺有点尴尬,但还是点头道谢:“谢谢,你能来我很意外。”
“是吧,我也很意外自己会来。”扫了扫奢华漂亮的化妆间,明月沉默片刻,忽然一脸费解地望着她说,“一诺,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抢我的东西呢?明明现在这一切都该属于我的。”
盛一诺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地看着她道:“你说什么?”
明月冷笑一声说:“如果没有你,夏茗根本不会变成这样,他出国就是为了说服他父母接受我,可等他说服了他父母时,你却占了我的位置,你不觉得羞愧吗?你就不觉得对不起我吗?”
这一句句质问盛一诺只觉莫名其妙,可面对施夏茗曾经的挚爱与自己的好朋友,她还是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与冷静:“明月,你现在太激动了,我们等你冷静一下再聊。”
“给我下逐客令?”明月淡淡道,“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我就是想来跟你说一声,你和他在一起吧,但你要记住,是我抛弃了他,是我不要他的,不是你赢了我,你只是捡走了我不要的东西!”
她掷地有声的话让人颜面扫地,盛一诺站在那面无表情地任由她打量,明月也把话说得差不多了,她最后补充道:“所以你别得意,捡走别人不要垃圾并不算什么本事。”语毕,她转身欲走,但她万万没想到,施夏茗就站在化妆间门口。
“……你怎么在这?”明月慌乱无措地握紧了拳,紧张地说,“夏茗,你别误会,我刚才说的都是……”
“明小姐,既然都是垃圾了,那你就快出去吧,呆在垃圾站这种地方会污染了您的高贵纯洁。”施夏茗不带一丝感情地说完,拉开门做出“请”的手势。
☆、第50章
或许是施夏茗的话太冷淡无情了,明月收起了她的不安与无措,她看看盛一诺,又看看曾经挚爱的恋人,扯出一抹笑容。
她笑得很美,虽然那笑容绝望又嘲讽。她走到他面前,看着他英俊的面容,一身白色西装的他好像从画上走出来的王子,但他再也不是那个曾经只对她好、爱着她的王子了。
“我会走的。”明月仰起头不让眼泪流出来,“这次走了,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施夏茗点点头说:“那很好,你走吧。”
明月嘴角笑意加深,指甲陷进皮肉里,疼得人难过又清醒。
对于她的难过,他置若罔闻,冷峻的面庞不带丝毫改变,那份绝情让她无法再欺骗自己。
一直以来,在她心里,她与施夏茗的过去就好像茶杯上的茶渍,明知道很难去掉,却总会忍不住想要洗掉它,最后不过是费时费力,无奈放弃。
现在她终于想通了,这样差劲的自己,她一分钟都不想要了,一点都不留恋了。
“施夏茗。”明月放轻声音说,“走之前我要跟你说一件事,这对我很重要。”
施夏茗总算看向了她,眼神中带着催促,现在的他与她记忆里的他重合,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你记着,我没对不起你,是你一意孤行不顾我的感受先抛下我的,你永远欠我的。”她咬唇说完,瞪大眼睛盯着他说,“你这辈子都欠我的。”语毕,她抬脚朝外走,走出门口后又不甘心似的转回了头,最后看了一眼站在原地沉默的施夏茗,悲凉一笑,低低地念了一句诗,也不知是给自己听,还是给他听。
她说:“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化妆间的门被关上,施夏茗背对着盛一诺,不算小的空间里气氛有点凝重。
盛一诺慢慢坐到椅子上,看着梳妆镜里盛装打扮的自己。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她最好的朋友来告诉她,她得到的都是人家不要的,虽然她并不那么认为,可被明月这样对待的心情还是让人沮丧。
曾经她们那么要好,不管买什么都买双份,两个人谁都没有缺过,出门逛街也总是穿闺蜜装,甚至还去拍过闺蜜写真。
现在呢?她泪人似的走了,而自己嫁给了她曾经或许也是现在的最爱,本来感情的事里没有谁对谁错,可说到底她是后来者,不管真相到底如何,在别人看来她总归是理亏的。
如果有八卦的人在这围观,指不定明天社区论坛里就挂上了“818处心积虑十年之久抢了闺蜜男朋友的极品女”了。
思及这些,盛一诺按着额角笑了笑,耳边响起清泠动听的男声:“什么事那么开心?”
盛一诺转头看去,施夏茗不知何时已坐到了她身边,他顺手拿起梳妆台上别人放下的烟盒,从里面拿出一根烟,在上下西装口袋处摸了摸,没摸到打火机,索性作罢了。
“没什么。”盛一诺敷衍了一句,反问他,“你呢?你在烦什么?”
他只有心里烦闷的时候才会想抽烟,这阵子更是因为她怀孕而彻底戒了这东西,现在无意识地摸起烟盒,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到底还是被明月的话影响到了,即便再强大的人也会有脆弱的时候,何况之前就因为这些纠葛而压抑过的他?
盛一诺并没怪他的意思,但施夏茗却皱起了眉,他好半天没说话,像在权衡这话说了会不会丢面子,半晌之后才慢吞吞地说:“是有点烦,因为好心情被破坏了。”
盛一诺有点意外,惊讶地看着他道:“就因为这个?”
“并没这么简单。”施夏茗解开西装外套的纽扣蹙眉道,“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一辈子就这么一天,本来应该非常完美,但出了这种事,以后回想起来恐怕都忘不掉了。”
听他这么一说还真是很糟糕,明月出现并说了这些话的确让两人很难忘怀,将来想起婚礼的事,恐怕最先想到的不是甜蜜和幸福,而是这倒胃口的插曲。
盛一诺捂住眼睛靠到一边不言语,施夏茗慢慢走过来道:“不过别担心,说到底还是时间问题,一个跟我们生活没有任何关系的人,用不了多久就会忘记。”
盛一诺放下手睨着他道:“你能忘掉吗?”
施夏茗并没有迟疑:“我能,但我怕你不能。”
盛一诺握住他的手说:“其实你这样我真是又高兴又担心,我担心有一天我会重蹈明月的覆辙,到时候你会不会也像现在对待她那样无情地对待我?”
施夏茗问她:“你会嫁给别人,给别人生孩子吗?”
盛一诺立刻否认:“绝对不会。”
“那不就行了。”施夏茗站起来说,“事情很简单,是你钻牛角尖了,你不是明月,我也不是以前的我,我们不会走到那一步。”他看看表,道,“时间差不多了,我让人进来给你收拾一下。”说罢,朝大门走去。
盛一诺还在消化他刚才的话,也没怎么回答,施夏茗走到门口时回头望去,见她一脸思索,忍不住再次开口道:“一诺。”
盛一诺顺着声音望去,露出疑惑的表情。
“别胡思乱想,你和她不一样,至少对我来说,你们的意义是不同的。”语毕,他再没停留,转身离开。
看着大门再次关上,盛一诺松了口气,是她太多虑了,如果施夏茗是那种很容易三心二意的人,一开始她也不会追得那么艰辛。
事到如今,她要做的只是向前看,生下他们的孩子,做好他们的事业,幸福快乐地走下去。
化妆师很快就回来了,她帮盛一诺补了妆,整理好礼服,一起走了出去。
在外面,盛一诺看见了等在那的施夏茗,他已经换了套衣服,银灰色的修身西装十分优雅得体,他举止之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成熟味道,他这样的年纪,这样的身份,带着那样的风度与格调,让周围路过的女人们不断侧目。
盛一诺走到他身边挽住他的胳膊,他扫了一眼她的脸,抬手按了按她的眼角:“看你这眼睛肿的跟什么似的。”
盛一诺闷声说:“我这还是强忍着呢,刚才在台上太感动了。”
的确,红着眼睛不是因为明月的话,也不是因为心里的小心思,只是因为结婚典礼时太感动了,那是幸福的印记。
施夏茗微勾唇角挽着她走进会场,两人先是在台上统一给宾客敬了酒,随后便到前面几桌给重要的亲戚朋友敬酒。
施夏茗的老同学们,还有在国外的朋友们都来了,他们坐在同一桌,看到最终站在施夏茗身边的新娘竟然是盛一诺,心里都很感慨。
然而,大家都是明事理的人,具体是因为什么变成这样心里也都有数,他们没表现出任何好奇与不对,高兴地举杯与新郎新娘寒暄,还逼着新郎把红酒换成了白酒,多喝了许多。
施夏茗其实没什么酒量,喝红酒还好,换成白酒就开始发晕。盛一诺感觉到他有点不太对劲,便想把他的红酒杯换成可乐,白酒杯换成白开水,不过他拒绝了。
“没事,今天高兴。”施夏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