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人生几何      更新:2024-07-05 23:07      字数:4968
  黑格桀无动于衷地吃着,完全不予理会。
  无法忍受被忽视的侮辱,刘学文不死心地继续逞口舌之争,冷嘲道:「依我看,你连她的手也没牵过是吧,我可不同,告诉你,我和她已经接过吻了,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吗?她的唇又柔又软,暗藏无限的热情,那可是她的初吻──咦?你、你想干么───」一双慑人的凶光逼近,在他还来不及反应之前,如铁般的拳头快、狠、准地打来,霎时他只觉眼冒金星,陷入了一片黑暗。
  事后───
  玛莉一边收拾地上的残局,一边瞄着那个一副事不关己的始作俑者。
  「你为什么揍他?」
  「高兴。」他冷哼,算那家伙逃得快,否则不是一眼瘀青便可了事,如果今天不是玛莉在场,他会打到对方开不了口。
  纳闷地睨了他一眼,想不透好端端的两个男人怎么会结仇呢,回想适才刘学文狼狈逃跑的样子,和平日雄赳赳气昂昂的绅士模样判若两人,看了实在令人好笑。
  瞪着蹲在地上偷笑的玛莉,哼,亏她还敢笑,满腹的坏心情全是为了她,一想到那家伙吻过她就令人火大,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如此沉不住气。
  他想发泄!盯着她的侧面,突然有股占为己有的冲动产生,在混乱的思绪当中,越是盯着她,那股欲望越显鲜明,冲动驱策着脚步,他朝她走去。
  始终感到莫名其妙的玛莉只顾着捡地上的破碗残盘,没做过什么家事的她,一不小心被刺伤了手。
  「好痛!」她低呼,一滴鲜红的血自她纤细白的指尖上流出。
  「怎么这么不小心。」忍不住轻斥,黑格桀抓住她的手,那血让他皱了眉。这辈子见过数不尽的嗜血场面,却不喜欢看到她流血,不假思索地含住她的手指吸吮。
  她楞了下,呆呆看着他的动作,这感觉很奇异,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呆楞地没反抗。
  凝视着这张曾视如梦魇,如今却深深吸引住他的容颜,想不透为何会这般在意她,明明是久K、欠扁、 脱线、邋遢、没女人味的女人,却偏偏老叫他挂在心上,思绪纷纷乱乱,他不断对自己说,他气极败坏地越过半个地球杀来台湾,原以为将遇上一个心机深沉狡诈的女人,没想到她却用这么无辜的大眼望着他。
  他绝不会为这水注注的美眸动心,也不会为这细腻透着淡红的肌肤改变主意,更不会为这微张诱人的樱唇───
  「谢谢你帮我消毒。」她小声地说着,真难为他不嫌脏用口水帮她消毒,不过他的样子有点怪,为何这般瞪她?
  「妳的嘴也需要消毒。」
  没预警地,他吻了她。
  这突来的掠夺吓坏了玛莉,他的力量如此之大,困住她娇小的身子霸气贪婪地索取一吻,吻到她僵硬了身子,几乎停止呼吸。
  她的味道很香,他发现,没有浓烈的香水味,也没有熟稔的响应,她几乎是毫无招架之力地任他「蹂躏」,和他那些胭脂粉黛、服侍功夫一流的情妇相较,她就像是一条死鱼───毫无反应。
  也难怪,因为她还是处女,一吻便晓得了,生涩得令人忍不住想欺负她,这便宜他是占定了。
  直到他离开她的唇,观察她的反应,她仍是楞着的,恍如受到雷击般呆立不动。不是他自夸,他的吻技一流到没有女人可以拒绝得了的,虽然适才他稍微粗鲁了点,但是相信这份激情已传给了她。
  「玛莉?」柔情地唤她的名。
  「我...」
  「嗯,你想说什么。」他的眼神漾着迷人的电波。
  「想吐。」
  「什么?」
  她倏地站起身摀着口冲向厕所,一阵呕吐声于斯哗然。
  黑格桀有如晴天霹雳,他无法相信,苍白的脸色渐渐泛黑,没有一个正常的女人敢向他说出这种话,而她乔玛莉,真真确确地把他给惹恼了!
  紧握颤抖的双手向黑格家族立誓,这辈子她休想逃出他的手掌心,他要让她用一生来付出代价,否则他就不叫黑格桀,这个杀千刀的女人!
  莫颜《致命的情人》
  第五章
  「为什么坐那么远?」黑格桀冷声问道。
  「因为你看起来很可怕。」用餐时间,坐在桌角离他远远的玛莉胆怯地开口,一副随时准备闪人的戒备谨慎样。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射过去,也不想想谁将这气氛弄到这步田地的,自从他吻了她,她便与他保持距离、躲得老远的,像是得到狂犬病似的,尤其那对防备的眼神───真是气死人!
  「过来。」
  她摇头,十分防卫地瞪着他。
  黑格桀稍稍缓和神色,心下决定非把她骗过来不可。
  「你不想吃饭了?」美味的料理都摆在他旁边,想吃就得走近。
  她犹豫了下。「想吃...」
  「想吃就过来。」
  「不行,你会扁我。」
  还不笨嘛,知道自己欠扁。他装出一脸善意的微笑。「没事干么扁你,你多心了。」
  「可是你看起来笑里藏刀。」
  这女人存心挑战他的忍耐限度,黑格桀非得把这只老鼠诱骗过来不可,戴着微笑面具,他夹起一只她最爱吃的鸡腿晃动着。「过来就让你吃鸡腿,两只都给你。」
  「不要,你会吃了我。」她仍摇头拒绝。
  「你当我是黄鼠狼。」
  「当然不是。」她摇头否定。这回答还象话,黑格桀脸色稍霁,想不到她又接了下一句:「是色狼。」
  水杯瞬间在他手中碎裂,吓得她往后退了好几步,是可忍孰不可!黑格桀暴跳起来,忍耐已到了极限,非把她大卸八块不可!
  不过,乔玛莉早有准备,在惊慌之余朝他丢下了暗器,虽然没有俐落的身手,但她有足以傲人的发明天份,烟雾闪光、魔术喷漆、各式各样的逃忙武器全朝黑格桀丢去。
  混在一团烟雾里的黑格桀看着身上的魔术喷漆,粘答答的液体阻碍了他的脚步。
  「这是什么东西!」他咬牙喝道。
  「魔术喷漆,用来阻碍敌人的穷追。」她在十公尺之外用扩音机说着,当,然,那扩音机也是她自制的。
  「你的新发明?」
  「没错。」
  「很好,如果你以为这样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走着瞧。」
  一股挑战的欲望熊熊燃起,既然她先开了头就别想轻易结束。
  猛地───一股杀气传来,黑格桀立即闪入隐蔽处,有外人闯入,他知道。
  而另一头的乔玛莉因一心注意着黑格桀,并未发现自己深陷险境,一个黑影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她背后,并拿枪抵着她的头。
  乔玛莉楞了下,回头一看,一名突然出现的陌生女子挡住了她的去路,那对狐般的眼睛邪魅地盯着她,原本美艳的脸孔因沾上墨水和芒刺显得狼狈,可见这女子在闯进来时中了她设下的陷阱。
  「将东西交出来。」女子口气冰冷地威胁。
  「什么东西?」玛莉一脸胡涂,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你从阎手党那儿偷来的东西。」
  「我不明白妳的意思。」
  「等我在你脸上划一刀,你就会明白了。」那女人从袖口里亮出一把尖锐的小刀,眼中的笑意似乎在期待血的味道。
  这女人笑得十分诡谲,令人不寒而栗,玛莉知道她可不是开玩笑的。
  猛地背后一个重击让乔玛莉不支昏了过去,倒下的身子被黑格桀接在怀里,显然对方也很意外,不过在看清黑格桀之后,女子一张邪气的神情霎时转柔。
  「桀,是你?」见到心仪之人,难掩语气中的兴奋。
  黑格桀小心翼翼地审视玛莉,确定她没受伤只是昏了过去,一双利眸射向海曼娜。
  「谁派你来的?」
  「当我一听到有人偷了你重要的东西,便奋不顾身帮你找回,好不容易查到是这个女人偷的,不过还是你厉害,原来你早追查到了。」
  「阎手党丢掉的东西阎手党自己会找回来,不需要别人插手。」
  「我不是别人,是你的未婚妻。」
  阴鸷的眸慑住了曼娜,黑格桀站起身缓缓走向她,曼妈努力吞着口水,当他不悦时,那种冷酷无情一向很骇人。
  黑格桀勾起她下巴摩搓,语气轻得不含一丝感情。
  「容我提醒你,我们的婚约是基于阎手党和海帮两组织的联合,而我评量你的肉体可以愉悦我,你的能力可以任我使用,这是你打败其它女人被我选定的原因。但我可不要一个只因为成了我的未婚妻便擅自作主的女人,你不是吧,嗯?」
  她轻颤着,双手贴着他的胸,惹恼黑格桀的下场是可怕的,好不容易争取到成为他的女人,她不能惹他不快,必须立即向他道歉,臣服在他的威胁下谦卑地哀求他的原谅。
  「对不起,我无意逾越,请原谅我的鲁莽,一听到阎手党的名册被抢走,我急着帮你找回才会───。」
  「没我的命令,不准动她。」
  「可是───」她还有话要说,但在黑格桀凌厉的瞪视下不敢多言,只是唯诺俯首。
  海曼娜出现在这里,代表其它的海帮也来了,这情况非他所乐见,多了一个海帮插手,事情会变得更复杂。
  「告诉你的下属不准伤她,这女人有利用价值。」
  「是。」
  曼娜疑心地瞄了玛莉一眼,这女子姿色不错,而黑格桀适才接住她的动作过于温柔,该不会───
  未预警的,黑格桀勾起曼娜的脸细看,这举止让她的心怦动了下,那张俊美中夹带着狂傲不恣的神情对她扬起浅浅的笑意。
  「几个月不见,你变得更美了。」
  「是..是吗?」
  她不禁心跳加速,面对这种危险又难解的男人,明知该保持距离,却逃不了他致命的吸引力。
  他低下头吻她,这一吻让她失去了思考能力,也扫去她心的疑虑,完全沦陷在他好不容易易施舍的温柔中,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来求得他的垂爱。
  「回意大利去,我不希望你参与这危险,懂吗?」
  「遵命。」
  曼娜依言离去,确定碍事的人走了,黑格桀回过头审视玛莉,海帮也来到台湾,看样子其它黑道组织势必很快会找到。
  当初所下的全面追缉令,如今却不乐见这种结果,曼娜的心思敏捷,为了不让她坏事起疑,编了利用价值这个理由,因为身为阎手党首领是不会将心思放在女人身上的,一旦被人发现,势必带来灾难。
  望着玛莉昏睡的容颜,向来冰冷的眼神添了抹怜爱,他明白,他已在她身上放了不该有的心思。
  * * *
  乔玛莉终于转醒,混沌的思绪努力回想着自己为何会躺在床上昏睡,很快的她记起那个妖气邪魅的女人,倏地坐起身,一个意念闪入脑子里───有人要杀她!
  「妳醒了。」一旁的黑格桀,正气定神闲地削着苹果。
  「那个女人呢?」
  「走了。」
  「走了?你赶走的?」
  「当然,否则你怎么好端端坐在这里。」
  这么说来是他救了自己,摸着仍然隐隐作痛的颈背,记起自己是被打晕的。
  「那女的到底是谁?」
  「这正是我要问的,你和人结仇?」
  她摇头,纳闷地说:「我不记得认识那个女人,更奇怪的是她居然向我要什么从阎手党偷的东西。」
  黑格桀沉声问:「你偷了阎手党的东西?」
  「才没有呢!我又不是间谍或中情局的,没事干么给自己找麻烦。」
  她在睁眼说瞎话吗?那一个夜晚,这女人明明大刺刺地在他面前干下这档子事,如今竟然声称自己是冤枉的,她不是天下第一大健忘,便是有骗死人的好本事。
  但是话说回来,据这两个月的观察他发现她不像说谎的样子,敢情她真的忘了自己干的好事!
  如果是这样,他绝不饶她,就算掐死她也要挤出她残余的记忆。
  「咦?你干么瞪我?」
  「哪有。」
  明明现在就在瞪她,还不承认。「你在生气?」
  「我有什么好气的?」一对怒目射出阵阵凶光,加上不友善的语气,不是生气是什么,她相信再迟钝的人都能感受得到。
  「为了证明你没生气,笑一个看看。」
  黑格桀盯视她良久,为了面子,沉住气勉强拉起两边的嘴角。
  这是一张标准的皮笑肉不笑,明明是不高兴的表情却配上不相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