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节
作者:披荆斩棘      更新:2024-07-05 23:07      字数:4974
  几个回合之后,洪五累得气喘吁吁,连曹秋成的衣角都没摸着,曹秋成就像猫逗老鼠一样耍着他玩,他急了。
  “你干脆一点儿,杀了我吧!杀了我吧!”他大叫。
  曹秋成笑了笑,啐了一口,“没用的东西!”
  他上前一步,抓住洪五的另一条胳膊,在洪五的惨叫声中拧折了本来完好的胳膊,洪五疼得倒在地上,曹秋成一脚踩在他的大腿间。
  “你害了我的孩子,我让你断子绝孙。”说完,脚狠狠地在洪五胯间踩下去,洪五瞬时连叫都没叫出声,直接昏了过去,如同死猪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头,张大龙把两个马仔揍得看不出原来的样貌,曹秋成命令手下把三个人捆在一起,拔下他们的臭袜子塞进各自的嘴里。做好这一切,曹秋成用一个□办来的手机给王建辉打去电话,通知警察在何地才能找到洪五和两个马仔。
  王建辉那头收到信息,立刻让盯梢的其他警察收网抓住洪五剩下的马仔,他带着人直冲废弃工厂,按照曹秋成留下的指示,他们很快找到奄奄一息的洪五和两个马仔。
  洪五的命根子被曹秋成踩断,两个马仔重伤但无生命危险,王建辉看了一眼马仔的伤势就知道是张大龙的手法,曾经并肩战斗的兄弟太了解对方了。
  曹秋成和手下隐藏在暗处,看着王建辉带走洪五,等王建辉走远,他们也迅速消失在夜色中。退了房,拿上所有的设备,连夜开车去机场,把车丢在机场地下停车场,一帮人买了最早回家的机票,来无影去无踪。
  洪五被抓后知道自己大限已到,能在警方眼皮下把他带走,曹秋成必定有不可动摇的背景,人之将死,他没在警方面前提曹秋成一个字,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废弃工厂也是回避,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几个月后,洪五被判死刑立刻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没收所有非法所得,洪家其他人也受到应有的惩罚。张市长和张公子因涉嫌包庇黑社会和拥有不明来历的巨额财产遭到检察院起诉,张市长后被开除党籍公职,和张公子一起坐牢去了。临水第一大黑社会组织彻底灭亡,王建辉因洪五一案得到省公安厅嘉奖,晋升一级警衔,这些都是后话了。
  洪五被判死刑的消息上了临水当天头条新闻,曹秋成打开电话默默地看着,握住坐在身边的周晓红的手,说了一句,“害你的人死了。”
  周晓红对电视里那张一脸横肉的面孔是陌生的,洪五到死都不改他狰狞的面貌,旁若无人的站在被告席上,在听到自己被宣判死刑的那刻然还咧嘴笑了起来,对着摄像机做出一个枪毙的手势,嘴里让人明显能看到“啪”的口型,媒体评价他是“史上最死不悔改的罪犯”。
  周晓红对洪五的死刑没有感觉,她心里想的是,身边的男人才是她一切伤害的源头,他是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他,她只是靠一间小小洗衣店过活的普通女孩,世事的纷扰都与她无关。
  可她偏偏遇上了他。
  正文 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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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曹秋成去云南处理洪五的两天里,周晓红趁着他不在家的机会把别墅搜了个遍,只要李婶一下班,她就在别墅的各个角落里寻找。她有种预感,曹秋成不会随身携带抽屉钥匙,一定是放在了别墅的某个地方。
  可找来找去,也没找到钥匙,最后她还是回到房,对着紧锁的抽屉发呆,她失望地低下头,瞥见桌子的下面有块羊毛垫子,是用来垫脚的。周晓红灵机一动,弯□去掀开垫子。果然,垫子底下有一把小小的钥匙,周晓红大喜过望,拿起钥匙塞进锁洞里,一转,她听到哒的一声,她笑了起来。
  拉开抽屉,曹秋成自己的一些文件下面,她用来放证件的袋子就压在下面。周晓红拿出来打开看了一下,她的身份证、毕业证,洗衣店的土地证、房产证,还有户口薄,一样不少都在里面。周晓红把东西按原来的顺序放好,再放回到抽屉的最下方,锁上抽屉,将钥匙放回到垫子下方,她走出房,心里无比的轻松。
  夜晚,偌大的别墅里空空荡荡,连走一步路都会发出巨大的声响,好在她平时一个人习惯了,否则住在这里真有些害怕。床上,他的那一半空着,周晓红呆呆地盯着他的枕头,凑上去闻了一下,上面留有他独特的味道,她的嗅觉就是敏锐地知道这个气息是他。
  往后的日子里,是不是自己独自一个人留在这里的日子多,他那么忙,在临水的时间不多,这段日子完全是因为她刚刚没了孩子,他担心她的身体和心情。或许,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个孩子在彼此心间都淡淡忘却的时候,也就是他把她丢在这里的日子。
  她不想过这样的生活,自己有自食其力的能力,虽然收入微薄,但她是个容易满足的人,只要挣的钱够弟弟上大学,她吃穿用并不需要多少钱。周晓红更害怕自己一旦习惯了这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就无法再回头了,那才是最悲哀的。俗话说的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想着,想着,周晓红的脑中形成了一个计划,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他面前不能显示出一丁儿的迹象。只要时机成熟,她就远走高飞,再不回临水,让他找不到自己。
  在对未来的憧憬中,周晓红安心地闭上眼睛,沉沉地睡去。在她睡去的那刻,曹秋成正在云南追捕洪五。他没料到,关住了一个人的身体,不代表就关住了她的心。
  暑假一过,周晓斌就要上高三,即将迎来决定一生的高考。为了让周晓斌放松一下,也为了感谢王建辉给他通风报信,在洪五死之前自己做了想做的事情,曹秋成请王建辉到别墅做。
  王建辉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人,周晓红认出是上次发高烧给她看病的单医生。
  曹秋成让李婶在泳池边搭了一个烧烤架,放上一张大桌子,摆上各种餐点和水果饮料,边吃边聊。
  周晓斌还是第一次见人工泳池,他的游泳技术是在姨妈家门前的河里学来的,游泳池对他来说简直是大浴缸,跳到泳池里像条鱼似地游起来。
  周晓红笑着蹲在泳池边看着玩得不亦乐乎的弟弟,周晓斌游到她跟前,冲她喊,“姐,下来,水真凉!”
  周晓红摇摇头,“明知道我怕水,还故意逗我。”周晓红曾经在水中腿脚抽筋,差点没淹死在河里,后来见水就怕,再也不敢下水了。
  “真可惜。”周晓斌笑道,还不忘往她脸上泼水,周晓红呀的叫起来站起来就跑,惹得周晓斌在泳池里哈哈大笑。
  忙着躲开弟弟袭击的周晓红没看见身后的人,一头撞进曹秋成的怀里,看着她晒得红彤彤的脸颊,难得展开的灿烂笑容,曹秋成以为这样的生活可以永久下去。
  “没想到你还有怕的。”他揽着她的腰,笑着揶揄。
  “我又不是木头人,当然有怕的。”周晓红回答,心里还在暗暗说道,其实我最怕的是你。
  周晓红觉得王建辉和单真这对才是最奇怪的,两人分坐桌子的两边,王建辉显得有些拘谨,甚至是看单真的脸色说话,好像深怕那句话惹到她似的。单真倒是很大方,只顾闷头吃,还倒了一杯红酒慢慢喝起来。
  “你小心喝醉。”王建辉对坐在对面的单真说道。
  “这可是1972的petrus,喝醉了也值得。”单真根本不理王建辉的劝告,又喝了一大口。
  “……”王建辉无言以对,只要遇上这个女人,特别是板着张冰山一样的脸,他就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曹秋成和王建辉走到花园的拐角去说话。周晓红自从知道曹秋成的身份之后便对他一举一动关注起来,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她悄悄走到拐角处一个巨大盆栽后面,她身材瘦小,躲在那里不太在意的话是不会发现她的。
  “临水升级的事情已经确定,洪五的案子对你很有利,你要加把劲,最好亲自到北京跑一趟。”曹秋成说道。
  “能行吗?”王建辉不无担忧地问。
  “放心,我已经都安排好了,会有人为你安排见面,东西我也准备好了,我会派人和你一起去。”
  “你哪来的这些关系?”王建辉惊讶地问。
  “我的会所不光是吃喝玩乐的地方,也是资源共享的地方,说白了就是相互利用,达到利益最大化。”曹秋成笑着说。
  “你可真有头脑!”王建辉不禁越来越佩服曹秋成。
  两人相视而笑,端着红酒互敬了一下。
  喝下一口之后,王建辉对曹秋成说道,“你和那个丫头来真的还是金屋藏娇?我可听说了,你妈最近又在给你物色对象了,你到底怎么想的?她也愿意这样下去?”
  “那你呢?”曹秋成不直接回答问题,把皮球踢回给王建辉,“你对那个单医生是什么想法,你妈能接受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还有你那个常委女朋友呢?”
  “我和她没什么,只是普通朋友。”王建辉连忙撇清和单真的关系,然后变脸地说,“别和我提那个大饼脸,想想都够了。”
  “我们俩是彼此彼此,所以,我的事你别过问,尤其是在这件事上。”曹秋成也扳下脸来,一本正经地说道。
  “行,行,我不说了总行了吧,翻脸比翻还快。”王建辉嘟囔。
  两人说着说着转过身来,王建辉呆愣当场,只见单真面无表情地站在两人的前方,冷冷地瞪着王建辉。曹秋成一看不好,连忙走上前去,“单医生,玩得开心吗?还有什么需要?”
  “请人来主人倒不见了。”单真冷冰冰地回答。
  “是我招待不周,请包涵。”曹秋成赶紧赔上笑脸,“我请单医生喝一杯,怎么样?”
  “好啊!”单真点点头。
  曹秋成连忙把单真带走,留下额头上冷汗直冒的王建辉,王建辉抹了一下额头,长吁一声,也不知他和曹秋成的对话被单真听去了多少,这个女人向来不喜形于色,很难把握住她的性子和想法。
  想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为什么就是拿她没办法呢?她没有三头六臂,又不会散打跆拳道,可就是她不出声地瞪他一眼,他就没了力气。又是长长的一叹,王建辉朝单真和曹秋成的方向慢慢挪去。
  因为单真的出现,曹秋成没发现躲在盆栽后面的周晓红,就算曹秋成没有回答王建辉的问题,她也清清楚楚知道了自己的处境。
  她是他藏起来的女人,是他豢养的金丝雀,除了王建辉,他亲近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存在。周晓红更加落实了自己的决心,她绝对不能这样下去,她是自由的,任何人都不能左右她的生活。
  王建辉和单真走之后,周晓红和周晓斌笑嘻嘻地收拾烧烤架和桌子,偷偷瞥着什么都没发现的曹秋成,因为他,她学会了阳奉阴违表里不一。
  晚上睡前,周晓红来到周晓红的房间,坐在弟弟的床沿和他聊天。
  “就要开学了,好好把心收一收,就剩最后一年了,不能放松,知道吗?”周晓红说道。
  “知道了,姐,为了你我也考上大学,那样你才能早些结婚,不是吗?”周晓斌没心没肺地回答。
  “是啊!所以你要加油!”周晓红笑着说,心底隐隐地痛着。
  和弟弟说了一会儿话,周晓红回到房间上了床,靠在床头的曹秋成放下,吃味地说道,“两个人躲在屋子里说什么说那么长时间?”
  “马上不是要开学了吗,我让他好好抓紧。”周晓红回答道。
  “要不要给他找个保送的名额?”曹秋成问。
  “不用!”周晓红想也不想地拒绝,“他成绩很好,老师也说他能考上好大学,高考的经历一辈子就一次,我不想他错过,结果好坏都是他自己的事。”
  “你还和我见外,是不是?”曹秋成没好气地说。
  “真的不是。”周晓红当然不能把真实的想法告诉给曹秋成听,弟弟顺利高考是她一切计划的开始。
  “你哟!”曹秋成捏住周晓红的鼻子,“要是什么时候能主动开口让我给办点儿什么事就好了,死倔!”
  周晓红无意地笑了笑,如果她开口要求他放了自己,他会同意吗?
  一定不会,所以说了又有何用,不如不说。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到了第二年,周晓斌即将迎来等待已久的高考。曹秋成也以为周晓红已经安安定定待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他接到姑父方达仁的电话。
  原来,远在美国的表弟方易出了车祸,正处于危险期,可无奈方达仁因为公司马上要召开董事会而走不开。曹秋成的姑姑曹万芳听说儿子出了车祸生死未卜,立刻哭得昏了过去,醒来之后也是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