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披荆斩棘      更新:2024-07-05 23:07      字数:4981
  周晓红走回卧室,关上白色落地窗,拉上窗纱。床尾凳上放着一条睡裙,应该是为她准备的。方才吃饭时,他把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自己再矜持执拗下去不会有结果,周晓红决定乖乖顺从命运的安排,也许有一天,他感到没意思,自己也就自由了。
  拿着睡裙进了浴室,洗澡换下衣服,睡裙是很舒服的棉麻质地,圆领无袖,长度正好到她的膝盖。
  爬上大床,头发还没干,她坐在床上,瞥见床头放着的遥控器,按下开关打开电视机。这里收到的频道也和家里的不一样,除了家里能收到的台,还有很多国外电视台,周晓红都听不出是哪国语言。
  按了半天,周晓红选了一部韩剧,客人们在店里聊天的时候,常常谈到电视台又放了哪部韩剧,里面的男主角多么的帅,女主角多么的漂亮可怜。
  看了一会儿,虽然服装漂亮,女主眼泪汪汪,男主深情款款,周晓红却觉得看着没劲。不过是一部又一部的麻雀变凤凰的故事,家境早就教会她生活的不容易,在母亲住院期间更是看得清楚。
  演戏就是演戏,电视剧的女主再穷也穿着漂亮的衣服鞋子,化着精致的彩妆。现实中的她,一季最多二套衣服替换,一双鞋子穿好几年,不要谈化妆,保养品一年到头就是国产大宝。
  曹秋成其实没多少事情要处理,走开让她独自待在房间里无非是给双方一个冷静的时间。她是个识时务的女孩,穷人孩子早当家,年纪虽小可她懂得比同龄人要多得多。
  不一会儿,他站在房门口隐约听见里面有电视的声音,他撇唇笑了一下,对自己看人的见解更有了信心。
  既来之则安之的周晓红,困倦地倒在床上,遥控器还在手里,闭上眼睛浅浅地睡着了。
  曹秋成走进房间的时候,电视还响着,却见女孩躺在大床中央,米白色睡裙卷到大腿,遥控器落在手边。悄悄走上前,她分明已经睡着了。
  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给她盖上被子,她动了动没睁开眼睛,手抓住被角继续睡,那模样甚是可爱。
  洗好澡,曹秋成擦干身子,光(衤果)着爬上床,躺在她的身边,揽着她的腰身,另一手撑着头盯着她看。周晓红警觉地醒来,睁开眼睛。他在盯着自己,没了镜片的遮掩,他的瞳仁黑得像深潭,如他的人一样深不可测。
  女孩在看着他,在她的瞳孔里曹秋成看见了自己,她的眼神不带一丝感情,又让他感觉不到她是在看自己。
  他朝她凑近,鼻尖快要相触的时候,她一闪,眼皮也半耷下来,终究她比他年轻太多。
  “呵呵……”曹秋成发出低沉愉快的笑声,转头关掉床头灯,然后将她压在身下,借助窗纱外的灯光欣赏猎物。
  有了之前几次的经验,周晓红对男人的身体并不陌生,他的身体结实有力,前胸和后背有不少伤疤,不知是怎么留下的,更让她觉得他这个人高深莫测。言谈举止彬彬有礼,看的出受过良好教育,可又掩藏不住浑身散发的野蛮气息。
  “在想什么呢?”曹秋成卷起她一缕头发绕在手指头上,凑到鼻翼间,淡淡的洗发水味道。心里默念刘琨的诗句,何意百炼刚,化为绕指柔。
  她的眼睛清清亮,看上去十分透明的一个人,可当她看着自己的时候,却又让他看不清。
  “什么也没想。”周晓红用平板的声音回答,她确实什么都没想,更确切地说,她逼着自己什么都不要想,想的越少日子越容易过。
  “真的什么都不想?”曹秋成有兴致地问,“不想着怎么恨我,或者怎么摆脱我?”
  “不想。”周晓红轻轻摇头,何必庸人自扰,想那些无法实现的愿望。
  “这么快就想明白了。”曹秋成挑挑眉梢,“挺没劲的。我还指望你继续和我抗争下去呢?”
  周晓红想起母亲那时躺在病床上,因为没钱,她没办法给母亲转到省城大医院治疗,母亲只能在市医院挂挂水,实际就是在等死。有一天,母亲拉着她的手说,“红红,我不想再和老天斗下去了,他想什么时候收我走我就什么时候走,太疼了。走了我就解脱了,可以去见你们的爸爸,只是苦了你和晓斌。”
  母亲走的那天,弟弟哭着趴在母亲身上,不让人把母亲拖走,可她没哭,因为她知道母亲不用疼了,和天堂的父亲在一起,不再有痛苦。
  和自己意志无法转移的事物抗争,只是让自己痛苦,周晓红现在明白当时病床上母亲的感受。
  病痛让母亲懂得这个道理,而她身上的这个男人让她也领会到。
  她看向他,是不是该感谢他,从某方面来说,他可算是她人生中的导师。
  她的眼底飘起一层迷雾,看似简单的人又让人耐人寻味。她虽弱小,也有保护自己的方法。就好像蜗牛,柔软无骨背着一个硬壳,让你逮不着它,除非敲碎壳让它粉身碎骨。
  曹秋成俯下身去,拨开她的头发,舔吮她耳后的肌肤,大手从卷起的裙边伸进去,握住柔嫩的胸房。身下的人吸了口气,手指收紧抓住床单。
  很好,不是没有反应。曹秋成暗暗思忖。
  正文 第十三章
  13
  抓住她的小腿,舔吮着蚕豆瓣样的脚趾。周晓红痒得想缩回脚,曹秋成牢牢握住她的脚腕,使她动弹不得。舌尖顺着脚背滑向脚腕、小腿肚、膝盖窝,然后在大腿内侧停住,眼睛朝她的脸看去。
  周晓红把脸侧到一边,死死咬住牙关不敢溢出一丁点儿声音,抓着被单的手用力过猛而发白。他停下之后,她的脸微微转了回来,正好看见他抬眼对她邪肆地笑。周晓红愣怔,脑子全是一团浆糊,搞不清他笑的寒意。
  她的眼神懒洋洋的又很是无辜,不带一丝的诱惑,却让曹秋成感到身下一紧,面对着她就想狠狠地欺负她,把她揉碎吃进嘴里。
  他好像从小就这么坏,记得小学时特别喜欢前座的一个女生,她有着一头光亮亮的长发。在那个年纪他还不明白心中的感觉叫什么,只知道喜欢作弄那个女生,看她梨花带泪的哭,经常被老师请到办公室教育,可依旧我行我素,老师后来没办法给女生调换了座位。暑假过后,再见到那个女生,他发现没了之前的感觉。
  他的青春期也来的比其他男孩子早,父母工作繁忙,哪里顾得上儿子的成长。他打架闹事,对着女明星半(衤果)的海报打炮,发泄体内过剩的荷尔蒙。父母虽然在事业上风生水起,可他们都不是细心的父母,只当他是冥顽不灵难管教。
  他的第一次给了一个比自己大很多的女人,是同学的邻居,离了婚独自生活,长得不算漂亮,可身材很棒,臀部圆润的像伸手摸一把,浑身散发着女人味。只要看见她,他和同学的眼睛就盯着不放,那女人应该也知道,因为他每次把眼睛放在她身上时,那女人就会将胸脯挺得高高的。
  一次从同学家出来,在楼道上遇见那个女人,她买了很多东西,拎不动了站在楼梯上直喘气,曹秋成做了一回绅士,终于进了女人的家。女人给他倒了杯水,递过来的时候碰到了他的手心,后来曹秋成想,或许是她故意的。他一激灵,水洒在身上,女人连忙找毛巾来擦,擦着擦着被曹秋成抱在怀里,后面的一切都顺其自然了。
  那一阵,他和女人一直保持着关系,纯粹的肉(亻本)的关系,他喜欢女人在床上的开放和各种花样,女人喜欢他年轻的身体和旺盛的体力,他们俩各取所需。
  女人后来再嫁搬走了,他们自然而然断了关系。曹秋成把从她那里学到的(忄生)爱知识用在别的女人身上,无往而不利。
  他坦承自己很坏,可他坏在明处,每个前女友都知道留不住他,所以分手时基本都能保持愉快,再见面时能轻松地打招呼。
  母亲最近经常问的一句话就是,“你什么时候能定下来?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他喜欢什么样的?曹秋成盯着周晓红的脸,他喜欢她,可谈到定下来,他却说不准。敛下眼皮,他的唇滑向腿心的粉嫩,攫住那儿轻轻地□。
  周晓红慌得惊叫一声,他怎么能……双腿本能地收拢,上半身弹起去推他的头。
  “别动!”曹秋成抬起头,双手用力压开她的双腿。
  “不要,你别这样!”周晓红摇着头叫。
  可岂容她反对,曹秋成做尽让她羞愧难当的事,仿佛要把她逼到悬崖绝境才肯罢休。她额头和肩胛骨上都是汗,浑身泛起诱人的粉红,腿间春潮涌动。手背盖在眼睛上,她呜呜哭起来。
  她为自己的屈服而哭,心底筑起的高墙在被他一点点凿开,她害怕完全倒塌的那天,那时她该如何自处呢?
  “哭什么?”曹秋成趴伏到她的眼前,拉开她的双手,看她泪流满面,心情愉悦。此时的她柔软的只能依附于他,没了方才的理智和坚强。
  是啊!她哭什么?没什么可值得哭的,自己没有丢失什么,那层膜迟早要被拿走。眼泪不再流了,她看着他。
  他的眼光又暗沉下来,他讨厌她清亮地盯着自己,那双眼睛在控诉他的罪过,他咬牙狠狠撞击她的身体,滚滚车轮将她碾碎。
  第二天清晨,她醒来,他已经起床。这一点他们很相似,都是早起的人。
  “你可以再睡一会儿。”曹秋成阴着脸对她说。
  “我要开店。”周晓红小声回答。
  “你不用工作,可以一直待在这儿。”
  “不,我不想让弟弟和邻居知道,你可以送我回市区吗?”
  曹秋成抿唇冷笑,“和我在一起很丢人,是吗?”
  “不是丢人,是不正常,我没做什么丢人的事。”
  曹秋成走到她跟前,掐着她的下巴,很用力,掐的她皮肤发红,“真有你的,骂人都不带脏字。”
  “我说错什么了吗?”周晓红问。
  “没。”曹秋成松开她的下巴,咧开一个大大的笑,“我这人就是不正常,特别喜欢做不正常的事,非常刺激!”
  吃完早饭,曹秋成开车回到城里,当然把周晓红也带上了,他应她的要求把她扔在离路口一百米的地方,然后绝尘而去。
  第二天是周末,弟弟要回家休息一天,周晓红拒绝去别墅,一个月只有一次和弟弟相聚的时间,她不能错过。
  晚上,周晓斌骑车回到家,学校食堂没油水,正值青春期的男孩子怎么能吃得饱,周晓红做了一桌菜都被他一扫而光。饭后,周晓红整理弟弟的行李,发现里面没有脏衣服。
  “下次把脏衣服带回来洗,还有被子什么的。”周晓红对弟弟说道。
  “不用,我自己会洗。”周晓斌回答。
  “什么不用,你应该把精力都放在学习上,这些事姐姐替你做,听见了吗?下次带回来洗。”
  “知道了,知道了。你可真够唠叨的,以后谁能受得了你。”周晓斌打趣。
  “说什么!”周晓红笑着拍了一下弟弟的后脑勺。
  “哎呀!还用暴力。”
  姐弟俩一阵打打闹闹,然后周晓红把房间留给弟弟复习功课,这一天是她无味生活唯一的寄托,也越发让她觉得一切都值得。
  星期六一早,周晓红出门买菜,周晓斌非要跟着去,说是可以帮她拎重东西。菜市场,小商小贩都是熟面孔,见了面亲热地打着招呼。
  周晓红买了一条青鱼,鱼头回家炖鱼头豆腐煲,鱼身做熏鱼给周晓斌带到学校吃,又买了一些五花肉和几样蔬菜。早饭,姐弟俩买了两张油饼,还有一杯豆浆。
  回家的路上,周晓斌拎着菜,周晓红拿着油饼和豆浆,两人一路走一路吃,有说有笑。
  他们俩不知道的是,两人亲亲热热的样子被一个人看得清清楚楚。星期六的早晨,曹秋成睡不着,去了公司也没人上班。于是开着车在街上闲逛,大早晨的,路上都是出门买菜的家庭妇女。路过一个菜市场,买菜卖菜的都挤到了市场门口,叫卖声不绝于耳。
  人群中,他发现一个瘦高的身影,是那个男孩子,他比几个月前高了许多,身边并行矮他一个头的女孩。两个人都很容易认出来,一个是周晓红,另一个是她的宝贝弟弟周晓斌。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俩是姐弟关系,曹秋成一定认为走在前面的是一对小情侣。周晓红拐着弟弟的胳膊肘,从后面看都能看出她在笑,而且笑得十分开心。
  车缓缓滑到两人的前方,周晓红走在靠近马路的外侧,她的笑犹如当空的阳光,明媚的,灿烂的,是从未在他面前显露过的笑容。她将手中的油饼递到弟弟嘴边,周晓斌咬了一口,然后她也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