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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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601 更新:2024-07-01 15:44 字数:4786
“啊,也许是吧。”
后来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到公寓时,已经过了十点半。
黑木把车停在公寓的前面。说道:“啊,到了。留点神!”
阿泉打开车门,打算下车,这时突然叫了一声:“黑木先生!”
“什么事?”
“你喜欢那种类型的女人吗?”
“哪种类型?”
阿泉的声音慢慢低了下来。
“象那个当模特儿的女人……”
“你怎么总揪住不放呀!什么类型不类型,只是因为她光着身子,感到好奇才看的。怎么了?”
“不,没什么。再见!”
阿泉下了车,一溜小跑地进了公寓。她向值班的警卫打个招待就上了电梯。这时,突然一股伤心感和寂寞感一齐向她袭来,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我简直象个傻瓜!我太累了。阿泉擦干了眼泪,下了电梯,打开了八O六号房门。这次没问题,没被搞得乱七八糟。她走进门口,忽然发现地上有一张名片,拿起来一看,上面印着:“N开发公司,园谷重治”。阿泉不认识这个人。名片背面用圆珠笔写着;“为您父亲的事故一事,想和您见一面”。父亲的事故一事……电话响了。拿起话简一听,是门口的警卫打来的。
“刚才忘记告诉你了。你不在家时,来了个客人,他让我转告你,一定结他打个电话。他姓园谷……”“对不起,门口放了一张名片。谢谢。”
阿泉放下了电话。她一动不动地看着名片,心里想:非要见我,究竟有什么事呢?
少女星泉奇遇
第三章、女老板,深入虎穴!'四'
“老板,您早!”佐久间见到阿泉,微笑着说。
“您来的真早,什么时候来的?”阿泉间他,忽然发现长椅子边上放着一条叠好的毛毯。
“佐久间,你住在这里了?”
“有些工作要做……”
“对不起,我什么也不懂,所有的事都推给你了。”
“您说什么呀!老板要管钱或管账的话,太失身份了。”
“今天要做什么事?”
“没什么特别急着要办的事。只有一件事,就是滨口经理昨天晚上打来电话,说是今天晚上请您吃晚饭。”
“滨口经理?”阿泉坐到里面的沙发上,“他有什么事呢?大老板请我这样的小老板。”
“他也许听说了您在松木会干的事。”
“要申斥我们?”
“要是那样的话,就不会招待晚餐了。”
“倒也是。我们不好拒绝他吧?”
“好,我这就结他回话。”
“谢谢。佐久间,我得出去一下。”
“是!”
“你看看这个。”阿泉把昨天晚上塞到门里来的名片拿给佐久间看。
“哦,是什么事呢?”
“我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开车送您去吧?”
“不,”不用,您也很忙。我坐电车去,我还年轻呢。”
“是啊!”佐久间笑了笑,把名片还给阿泉说:“N开发公司是个实力雄厚的企业,大概不会给暴力团做保护桑”“我可再不干那种危险事了。”她笑着说。
这时,突然有人呻吟地使劲敲门。佐久间站起来打开门,阿泉不禁喊了一声,愣住了。站在门前的原来是她的姑妈酒井好子。
“姑妈,您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你说得倒轻巧!阿泉,快跟我一起回去!”
好子见面就气势汹汹地定进屋来,眼睛向上翻着,大嘴快裂到耳朵边上。这可能说得有点夸张,不过那样子简直真象个女魔鬼。
“到底怎么了?”
“你还说怎么了?学校把你的事通知给我们,我们可吓坏了。我可完全没想到你是个小流氓。”
“您看报纸了吧?”
“当然。在公寓还发生凶杀案……啊呀,想起来就令人毛骨悚然。我们家的亲戚中从来没人干这种缺德事。我真没脸见人了。”
“姑妈您根本用不着害羞,我又没杀人。”
“你说什么?”
“姑妈,对不起,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改日再拜访您。”
“你说什么?不行!和我一起到学校去,向校长先生陪礼道歉。”
阿泉感到穷于应付。她想,我得吓唬她一下。阿泉骤然改变了态度说。“姑妈,您到这儿来,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吧!这里是目高会的事务所!我这个会长没让您进来,而您就闯进来了。这就等于是来打架。您要打算全胳膊全腿地回去,就赶快滚出去!听见了吗?”
“你……你……你这叫怎么说话……”她两眼圆瞪,眼珠子都要进出来了,气得几乎当场晕倒。她定神一看,佐久间已站在门口,把门口堵住了,手正往怀里摸。
好子吓得哆哩哆嗦地说:“我……我也还有点事……我告辞了。”
佐久间猛一闪身,好子慌忙逃出屋外。阿泉忍不住笑了起来。
“您干得真漂亮!”佐久间也一起笑着,说:“你真是一个出色的老板!”
这时,他们听见楼梯上传来一阵噼哩啪嚓的声音,好象有人摔下去了。
“您是星泉吧?”
“是。”
“我姓园谷,让您久等了。”
和打电话时他说话的声音相比,他的长相显得老得多。
打电话时,他让阿泉到N开发公司大楼的地下咖啡厅见面,说话的声音很年轻,铿锵有力。但眼前站着的这个人却好象已经四十多岁了。他有些发胖,脸上胡子很重,长着一张娃娃脸。虽然这一切都与帅气和美男子根本不沾边,但看起来却象个诚实而认真的公司职员。
“昨天真对不起,您特意前来。”
“不,没有的事。本来,我应该等您回来。不过,因为另外还有个约会……啊,我要杯咖啡。”他扭头对服务员说,“您,要了点什么吗?”
“已经要了。”
“是吗?这里的红茶不好。您是要的红茶吗?”
“不是,我要的桔子汁。”
“啊,那就好。这里的红茶确实不好。好象已经煮过一遍似的。”
“是吗?”
“桔子汁还不坏,但也谈不上味道鲜美。”
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呢!
“请问……”阿泉刚一开口,他又立刻说:“您还是个学生吧?高中生?”
“对……算是学生……”
“今天特意请假了?”
“不,学校放假,今天是校庆日。”阿泉信口说道。
“是吗?那可太好了。”
“是啊!”
谈话中断了。园谷不住地咳嗽,东张西望地尽量不看泉的眼睛。他说有事要谈,然而却迟迟不讲,好象在尽量延时间。
“听说您要和我谈谈我父亲的事……”
“啊,对,是的。”园谷擦了擦额头说:“真热呀!”
虽说是在屋里,但如今已经是十月,根本谈不到热。
“您要说什么事呢?”
“啊,是这么回事。…”
正在这时,咖啡和桔子汁端来了。谈话又中断了。阿泉不打算再催问他了。对待这种人只能耐心等待。反正有的是时间。
园谷一心一意地喝着咖啡,似乎不快些喝光,咖啡就要变味。喝完以后,他似乎又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园谷忽然深深地低下头,喘着粗气说:“对不起。”
阿泉惊呆了。麦管从嘴里掉出来,她只有愣愣地看着他。
“请您原谅。”
“您在说些什么?我搞不清楚,原谅您什么呀?”
“是我!”
“什么?”
“撞倒您父亲造成死亡的就是我。”
沉默好象要永远持续下去。似乎周围的声音和人们都已经消失在黑暗之中,只有阿泉和一直低着头的园谷飘荡在无限的空间之中。
就是这个人杀了父亲……这个貌似认真、貌似善良的人……咖啡馆服务台的电话铃响了。铃声把阿泉拉回到现实世界中来。她咽了一口吐沫,说:“请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园谷长长出了一口气说:“那天我很着急。赶不上那个航班,一项重要的合同就会被别的公司捡去。可是,在去机场的路上,因为出租汽车出了点小事故耽误了时间,到机场时飞机已经快要起飞了。我急急忙忙地塞给司机一张一万元的票子,也没找钱就跳下车猛跑。当时我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无论如何也要赶上这个航班。这时我正好撞了一下我跟前的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我父亲吗?”
“是的,当时我只瞥了一眼,后来看了报纸和照片,才清清楚楚地回忆起来。我记得好象看见您父亲摔倒了。我当时只说了一声对不起,也没理会他,只是很快地跑进了机场的大门。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我根本不知道。我只是想,他摔倒了,一定很生气,但绝没想到会发生那种事……”阿泉没有生气,甚至好象没有任何感觉。她自己对这种情况也感到不可思议。也许这个打击实在太大,自己的感情…时冻结了。
“我到美国以后,丝毫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一直在专心致志地工作。”园谷继续说:“原定计划逗留三天,但工没结束,结果呆了十天。回国的时候,我早已经把那件事得一干二净。但有一次在家里和我妻子闲聊时,我妻子提到在我出发那天,有个人在成田机场被大型拖车轧死了。她说她当时吓了一跳,伯是我出事了。这时,我突然想起了那件事,但又自我安慰地想,哪有那么巧的事。但是,心里有了这件事就再也睡不着。我半夜一个人悄悄起来,打开捆着的报纸,查找刊登那条消息的那张报纸。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看完报以后,我全身都凉了。地点、时间还有死去的人的照片,一切都完全符合。我的眼前一片漆黑我杀了人。然而,不可思议的是,也许是出于偶然,竟没有一个人看见我撞了您的父亲。大家可能都只顾忙自己的事。所以您父亲被处理成事故死亡。真的,我真不知如何向您赔礼道歉……”园谷没有再说下去,阿泉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那半杯桔子汁。
“为什么……”阿泉轻轻地说:“事到如今……”“我早应该讲出来。只是,这项刚刚开始的工作由我一个人负责,而且关系公司的命运。我想结束这项工作再……我知道这不过是托词。”
“那项工作已经……”
“是的,已经圆满结束。”
“您家属知道这件事吗?”
“不,我还没跟他们说。不过,我一定要赎罪。钱的问题,我将竭尽全力,无论如何也要为您的将来……”阿泉站了起来。
“我再考虑一下。对不起,我们改日再谈吧。”
“好,当然可以。随时都可以。”园谷也慌忙站了起来。
“下次见面之前,请您不要再跟任何人说这件事。”
“好吧!”
“尽管已经很晚了,但您对我讲了这件事,我还是感到非常高兴。”
“您这样一说……”
“谢谢您的桔子汁。”阿泉道谢之后走出了咖啡厅。
阿泉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感到浑身无力。好象憋足了的劲一下了全泄了,自己感到十分空虚。父亲不是被人谋害。老实说,知道了这一点,她感到放心了。一想到自己的父亲被人谋害了,她就恨得要命,感到无法忍受。这仅仅是一场事故,是的,这仅仅是事故,这太好了。阿泉早就已经宽恕了园谷。
佐久间已经在弹子台前足足泡了一个多小时。马路对面的弹子房里,松木会的阿无和阿刚正在打弹子。他们正在闭门思过,本不该到这种热闹地方来,但到底是年轻人,根本坐不祝“他们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他不耐烦地随便玩着。他并不喜欢打弹子,但唯有这种时候,弹子却连连中彩。
“喂?”他一看,那两个人苦着脸走出来了。看来战果不佳。
佐久间对旁边弹子台前的人说,“喂,我赢的弹子都归你了。”
说完,他甩下身后那个发愣的人,急忙站起来走出了弹子房。街上的人很多,熙熙攘接,稍稍拉开点距离就可能失去目标。那两个人手指在口袋里,横冲直撞地走着,似乎在消磨时间。
他又跟着这两个人走了大约不到十分钟的功夫。这时,两个人借口说是一个年龄相仿的小地痞碰了他们,接着就打起架来。本来受到闭门思过的处分,心里就闷得慌,再加上在弹子房玩输了,看到别的伙伴春风得意,自然火冒三丈。
“这家伙真不知趣。”佐久间咂了咂嘴。他们拼命揪打起来。没多一会儿,周围就围起一堵人墙。所幸的是双方都没带凶器。他们势均力敌,鼻子打出血,眼睛周围也红了一大块。那个样子比电视的武打差远了。
正在这时,巡逻车刚好路过,三个警官跑了过来。
“住手!喂!停下!”
“这个混蛋,你要干什么!”真是个混账家伙,他们还想殴打警察。这可绝没有好结果。这时又有两个警察跑来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