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绝对601      更新:2024-07-01 15:44      字数:4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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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泉毫无睡意。遇上杀人这一类犯罪,睡不着觉,这也是理所当然。好在有黑木在,她只是看了看她的脸就算是看到了她的尸体。可她那冷冰冰的死人面孔,却烙在阿泉的视网膜上,总也不消失。’然而比凶杀更使阿泉感到震惊的,当然还是她了解了父亲暗中的生活。父亲究竟为什么要干那种事情呢?他是个很有前途的营业处长,工资很高,很有人缘。他干这事,目的究竟何在?是为钱吗?为了和真勇美同居,肯定需要钱。可是,真勇美这个女人似乎和昂贵的服装或者贵金属无缘,而且好象也没有什么奢望。她闯到公寓来时的打扮,也真够寒酸,那么,理由何在呢?他冒着万一暴露就将失去一切的危险运送毒品,究竞是为什么呢?
  阿泉想不通。父亲几乎从来不谈工作。
  再说,罪犯把公寓的房屋翻了个底朝天,甚至杀死了真勇美,他寻找的小包到底在哪里呢?实际上正如黑木所说的那样,父亲回来时带的衣箱里的东西,阿泉亲手收拾过,根本没看到过那类小包。如果他装在衣箱里,海关肯定会发现。父亲那么聪明,他决不会放在那里。这么说,从机场国家的途中,也许他把它存在了别的地方。她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带回来的行李,只增加了一件东西,那就是买给阿泉的礼物——一个洋娃娃。
  阿泉从被窝里爬了出来。洋娃娃!难道藏在这里边?
  “不会。”
  罪犯把洋娃娃也给拆了。外边包的布已经撕裂,磁心也被砸得粉碎,剩下的没受到破坏的只是那个小巧的青铜玛利亚圣像,虽说被摔在地上,可依然没坏。那大概是父亲临死前买的最后一件礼品……”“关于那个玛利亚圣像,爸爸好象说了几句什么。说什么来看?”
  她想起来了。那一次,父亲半夜里突然回来,掀起一场风波。对,那时正在考试,她脑袋里装满了有关历史年代的数字。
  阿泉努力回亿着。
  “对了……台……台……蜡烛台!”
  对!那个青铜圣像表面看来是一整块,实际上下边的支架可以拧下来,当蜡烛台用。
  “支架可以卸下来!”
  扔在地上的圣像,并没有卸下支架。
  “或许那个圣像……如果真是如此,那该怎么办?”
  越思越想越感到可怕。对!应该查对一下,现在马上就去!
  阿泉自己也知道,这的确很鲁莽,但她的脾气就是的如此。一旦想到,就非得实行,否则心里总不踏实。她当然也并非没意识到达正是半夜时光,但自己已经不是孩子,夜路也并不可怕。好!她起来穿上衣服,慢慢地摇晃沉浸在梦乡之中的和子。
  和子简直象是梦游似地给她开了后门。她到街上,已经快夜里三点了。走着去,离自己的公寓不过十分钟。她沿着公路走过去,虽说是半夜,可卡车不断驶过,并不冷清。她怀念起那三个人,要是他们在该多好阿!可就是现在,听说他们的家里已经为自己发生了口角:深更半夜叫他们出来,还不得闹翻了天。再说,公寓门口有警卫,二十四小时值班。要是发生什么情况,完全可以找他。
  阿泉象往常一样走进灯火通明的公寓大厅时,总算松了一口气。她向传达室看了一眼,警卫不在。
  “到哪儿去了呢?”
  好,算了。阿泉耸了肩膀,坐电梯上了八楼。这种时候走进发生过凶杀的房间,心里的确不太舒服,但青铜圣像更令人不安。今天,这里已经连续发生了盗窃和凶杀,大概不会再发生别的事了吧!她尽力找出这种不合逻辑的理由,好使自己镇静下来。
  走过杳无人迹的走廊,打开了房门的锁。她凝神听了一会儿,慢慢走进昏暗的室内,打开了电灯。屋里依然保持着她离开时的状态,一片混乱。
  “当然了!要是变了,那不又得引起一场风波!”
  她说出这句话,觉得心里平静了一些。
  室内几乎没有地方下脚,阿泉绕过一堆堆杂乱堆置的东西,走向自己的房间。她探着身子打开电灯,又感到心里升起一阵怒气。她做事时虽然不象波洛那样严格,可要是桌上的尺子放歪了,也总觉得不舒服。不收拾干净了,心里就别扭。可如今竟然是如此一片惨状。看样子,一两天时间是收拾不完的。
  “光发脾气也无济于事。”
  她灰心地想着,走向掉在地面上的洋娃娃。她的脚步突然停住了。“原来好象就在这儿呀!”
  青铜玛利亚圣像无影无踪了。阿泉呆了好长一会儿,然后向四周环视——圣像被扔在屋子的角落里。怎么会跑到那儿去了?阿泉赶忙拣起圣像,用力拧了拧支座。拧了两、三圈以后,支座卸了下来,里边是空的。
  原来就是空的吗?圣像的位置移动了,她总感到有点心神不安。自己绝没记错!圣像原来就被扔在荷兰制木鞋和撕裂的法国洋娃娃之间。可它为什么跑到屋角里去了?警察局的人们拍照片和取指纹时挪动的吗?可他们是那么慎重,临走时还嘱咐不要破坏现场,他们会那么随随便便吗?
  阿泉失望地把圣像放回到最初扔落的地方。这时,电灯突然熄灭了,阿泉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少女星泉奇遇
  第二章 女老板,整装待发!'三'
  “喂!喂!”周平象牛一样地喊着,上下眼睑还贴在一起。“谁呀?深更半夜,这是什么时候,居然……”“我是和子。”电话听筒里传来了十分威严的声音。
  “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这可是半夜呀!我妈要生气的!”
  “阿泉一个人回公寓了。”和子言简意赅,说了这么—句。但过于简单,周平反倒好长一段时间没听懂。
  “阿泉……”
  “她说有事儿,巳经一个人回公寓了。”
  “什么公寓?”
  “真叮笑!当然是回自己住的公寓罗!我觉得不放心,怕出事,才给你打电话。”
  阿泉……一个人……回公寓。
  “你说什么?”
  “你别这么冒冒失失地喊叫呀!”
  “什么时候走的?”
  “大约二十分钟之前。”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也睡得迷迷糊糊,以为是做梦呢!看了看被窝,没了……”“马上告诉那两个人!”
  “好吧!我想不会出事。”
  “这怎么能说得清呀!”
  放下电话之后,周平象是慢动作电影镜头里的演员一样,爬上二楼,一瞬之间穿上了背心和牛仔裤,又跑下了楼梯。妈妈好象在上边呼喊,可他一句也没听见。
  他飞快地跑了出去,几乎把房门摔破了。骑上自行车,一使劲儿就冲向杏无人迹的大街。
  这时已经快三点半了。
  阿泉趴在地上。她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这样稍微安全一些。恐怖感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拼命使自己恢复了平静。要冷静!好好想想!电灯一下子全灭了。自己的这个房间,只有房门口的开关才能熄灭电灯。没听到关开关的声音。那么,灯是在哪儿关的呢?
  想起来了,一定是拉了闸盒。断路器装在大门口内侧的墙上。这么说,关灯的人在那里。没有听到开门相关门的声音。照此推论,这个人还在房间里。
  大概这个人一开始就在房间里。听到阿泉的脚步声,他了电灯,大概是藏在厕所里了。
  阿泉凭直感判断:翻乱了房间的人、杀死了真勇美的人,肯定就是他!可是,他又回来干什么?阿泉想起来了——青铜玛利亚圣像的位置发生了变化。罪犯发现只有这个圣像没有拆开,想到支座可能能够卸下来,所以才又冒着危险回来了。可是,这个人也真够聪明伶俐!
  然而,眼下最紧迫的问题是如何度过这一关?罪犯打算怎么办?逃之夭夭?还丕是……阿泉害伯了。他可能会杀死我吧!
  她感到时间好象凝固了一样。客厅里传来了咋嗒一声。这不是门口。很明显,就在客厅的正中间。罪犯正朝这边来!
  马上要想个办法!阿泉把汗津津的手在裙子上蹭了蹭,慢慢地爬起来。她已经有了主意。由于阿泉经常一个人住在这里,父亲曾为她装了一个通向楼下警卫室的警铃。它就装在这个房间门外的墙壁上。只要按它一下,警卫就会闻声赶来。
  阿泉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光着脚慢慢地向前走去。她忘记了——警卫不在楼下的传达室。
  “喂,你是竹内吗?我是和子。”
  “啊,谢谢你昨晚招待。”智生正正经经地道谢,“这种时候,有什么事吗?”
  听完和子的话,智生的睡意早已飞到九霄云外。
  “周平和哲夫呢?”
  “我刚刚告诉他俩了,两个人都说马上去一趟。”
  “知道了,谢谢。”
  越是遇到紧张事态,他越冷静。这正是智生和另外两个人不同的地方。他又拿起已经放下的话筒,拨了阿泉公寓的电话——占线!
  “话筒被拿下来了。”
  智生回到房间穿上了衣服。这时候他还在考虑,思索着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对了。”
  公寓里有二房东。他记得听阿泉说过,传达室半夜里也有警卫值班。打个电话请他到阿泉的房间去看一看。这要比自己去快得多。智生又回到电话机旁边,翻开了电话号码簿。
  “找着了!好哇!”
  他拨了号码,静听着传出的嘟嘟声。三次……四次……难道警卫不在吗?智生感到心里一阵紧张。
  阿泉公寓的警卫岩田,就象他的名字一样,身材魁梧健壮——他是订了合同的警卫公司派来的警卫员,做三班倒的警卫工作。正值年轻,只有二十八岁,经常被派作夜班。因为有夜班费,他也从没表示过不满意。
  这天夜里,他十点钟上班。二房东是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年过六旬,一旦睡下,无论发生什么事儿也不再起床接班时,同事满脸不高兴地说,今天可是忙得够呛。岩田到了公窝,才知道今天发生了盗窃案和凶杀案。上班之前,他一直在睡觉。到公寓时,警察和记者们早已离开现常值白班的同事说:“他们怪我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可干这种事的家伙怎么会从正门进去呢!你说对不对?”
  听到同事的牢骚,岩田点头表示同意,可心里却不以为然。这个同事是个退休警察,已经五十七、八岁,有点老糊涂了。他总是迷迷糊糊,恐伯很难发觉进进出出的都是些什么人。
  岩田坐在传达室的椅子上想到要是我看见他……我绝不会放过他!那位同事转达了警察的话以后就回去了。警察局提出,除了这里的住户和认识的商贩以外,要特别注意那些不常见的客人。采访的客人,要在和他要访问的住户联系好以后再放进去。其实这无须叮昨,岩田一直是这样做的。他值班时遇到的来客,往往都是些因为种种难以明说的原因来访的人们。
  除了一个常见的饭馆跑堂来送四喜饭之外,来宾只有两个人,而且都是常来的客人。他们都按要求填了会客单,脸虽有些不高兴,可听说是因为出了案件,眼睛都闪出好奇的光芒。
  直到夜里三点钟之前,一切正常。聊以解乏的深夜电影节目已经播送完毕。他沏了一杯咖啡,边喝边等。三点五分,门口处传来了金属碰撞的声音。岩田听到过这种声音。
  这是外面的紧急出口楼梯的栅栏门。他立即跑了出去。
  他手里拿着电筒照着,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栅栏门关着,没有一个人影。岩田沿着楼梯爬了几步,没有发现有人藏在那里。
  “奇怪!”
  他无可奈何地下了楼梯,在那一带转了一会儿。就连猫狗都没有一只。岩田失望地耸了耸肩膀,走回公寓的传达室。当他拉开门进去的时候,有个人正藏在门背后,岩田突然感到头部受到猛烈一击,颓然倒在地上。
  可是,打人的那家伙低估了岩田那结实的身体。岩田虽然失去知觉,但伤并不重,还不至于丧命。但是,岩田已经倒在窗口附近的地上了,所以阿泉回来时没有在窗口看到他的身影。
  三点半,传达室的电话铃响了。铃声连续响个不停。四次……五次……岩田的眼皮微微地眨动起来。
  阿泉小心翼翼地迈开脚步,好容易摸索到自己的房门,擦了擦额头的汗。门开着,她只要跑过去,按住正面墙上的按钮就行了。
  但是,太暗了。她只能大致推测按钮的位置。如果能有时间慢慢摸索就好了,但是如果不能一下子按住按钮,她就可能被杀。想到这里,她的心脏紧缩了,嘴里感到渴得要命。那个人藏在哪?他已经走到什么地方?阿泉仔细一想,客厅面对着阳台,外面的光线透过窗帘射进来。只要眼睛习惯了,尽管在黑暗中,也能大体看清房间